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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筱鬧鐘頓了一下,拿起桌上的水壺倒了一杯水,卻不喝,直接啃起烤翅。

  何歡花的心情不大高興,一直板著個臉。

  曹天椒說:“益公草,你是從什麼時候起喜歡上鬧鬧的?發一張喜歡她的通知書,就贏了不言情的男朋友。”

  益母草聽到這話,受了鼓舞,他看著筱鬧鐘面前那杯水,似乎在回憶,輕柔地說:“說起這個來,我十年前就見過老大了,一直記得那年她的可愛。”

  曹天椒一口刨冰沒忍住,噴濺在了益母草的臉上,她問道:“鬧鬧,你還記得面線湖畔的益雨荷嗎?”

  何歡花掰著手指頭數了有兩分鐘,才把十五減十的算術題算出來,他氣得發指,連光頭強的帽子都被頂掉了,憤而拍著桌子罵道:“人渣啊,那年鬧鬧才5歲,這怪老頭連喜羊羊都不放過。”

  筱鬧鐘淡定地啃著烤翅,說:“益公草,你接著說,那年怎麼了,你把沸羊羊村長的肚子搞大了嗎?”

  益母草說:“請你們不要誤會,十年前鬧鬧雖然只有五歲,可我也才十二歲啊,那時我只是單純覺得她可愛而已,並沒有心存歹意。只不過,現在回憶起來,自己竟然在多年前就認識她了。覺得這是我和她的緣分,所以特別珍惜這段往事。”

  何歡花不齒地說:“十二歲已經不是單純的年紀,知音雜誌上的小叔子十二歲開始偷看小姨子了。”

  筱鬧鐘說:“我倒是想聽聽看,就算不是什麼青梅竹馬,當作了解台灣偶像劇的風格也是消遣。”

  伴隨著《痴心絕對》的溫柔旋律,益母草緩緩地說:“那年,我第一次隨父母從國外回來探親,本想出門去逛逛,卻因為人生地不熟而迷了路,偏偏我的手機又沒電了,聯繫不上家人或者110。天黑了,我獨自落魄地在街頭徘徊,又冷又餓,在最無助的時候,我又摔了一跤,蹭傷了腳踝。道路交錯,我望著天上的寒星喊:誰來幫幫我?”

  曹天椒說:“這時候,再有一群小流氓幫你圍住,你就跟湯姆蘇小說里靠鳥吃飯的軟蛋男一樣了。”

  筱鬧鐘說:“那我呢?接下來我就立刻出場了吧?”

  益母草點點頭,說:“沒錯,在這個絕望的時候,你從人潮中走到我面前,睜著無邪的眼睛看著我,就像一個透明的小天使,說:‘哥哥,你迷路了嗎?’也不懂為什麼,在看到你那雙眼睛的那一瞬間,我的心很快安定了下來,向你描述我居住的地方,最後,你點點頭,大膽地用右手拉著我的左手,帶著我穿過不動的人潮,幫我找到了紛擾的幸福。”

  說著,自己被自己感動,眼裡泛起了悽美的淚光。

  好像在開汽水瓶蓋一樣,筱鬧鐘“呲”地笑了一聲,臉綻成一朵花,說:“這確實不是拐賣小孩嗎?”

  益母草仍然陶醉在夢中,嚴肅地搖搖頭,說:“不,你的樣子那麼可愛,我怎麼會以為你在拐賣我?”

  筱鬧鐘說:“大公,不要天真,我是說我被拐賣。”

  何歡花說:“叫大公不如叫老公,因為他真夠老,你們注意到重點沒?鬧鬧五歲時就喊他叔叔了。”

  曹天椒說:“老母,我問你一個正經的問題,你那時開始和人□□了嗎?還是你第一次給鬧鬧了?”

  益母草說:“如果父母的拉扯不算,像她這樣的女孩子,算是我的第一次牽手,也是唯一一次。”

  曹天椒說:“我說呢,難怪對鬧鬧那樣死心塌地,你這些年,沒有找到合適的塑膠袋修補處男膜?”

  筱鬧鐘說:“妖女,不要歪樓,益公草的故事還沒有講完,我們接著聽他的後續,再批判不遲。”

  益母草接著講述道:“你雖然只有五歲,卻對城市的大街小巷很是熟悉,很快就帶我找到了我家。那時候,我羨慕我家院子池塘里的兩條小白魚,它們雖然生活在小小的空間,卻能夠每天碰面。我問你要不要進去我家,因為我家裡有很多糖果。”

  何歡花說:“看,老巫婆要把小公主誘進古堡了。”

  益母草說:“你就不會把它想像成為王子的城堡?”

  何歡花說:“王子是不會請人吃糖的,他只要把小公主叫進屋,就馬上要求她脫光光躺在床上。”

  益母草說:“歡孩子,你的思想怎麼那麼齷齪呢?就算我是老巫婆,也不忍對五歲的小鬧鬧下手。”

  筱鬧鐘說:“你請我吃糖,我應該會拒絕的,因為小時候我媽就教導過我,幫助別人是不圖回報的。”

  益母草笑道:“你雖然拒絕了我請的糖果,卻同時問我有沒有小熊餅乾,現在你明白,為什麼我給你送便當時,就知道你最喜歡吃小熊餅乾了,只是,隨著歲月的增長,這隻小熊也變成了大熊。”

  曹天椒說:“鬧鬧吃了你的小熊餅乾應該就會說:哥哥,下次你還迷路不?以我對她的了解准沒錯。”

  筱鬧鐘說:“我好像有點印象了,但我記得你家好像是一幢別墅,為什麼現在落魄到替人打工?”

  益母草說:“這是後話了。再說回那天,鬧鬧吃完小熊餅乾後,卻發現自己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就好像小學生做算術題,懂得20加4等於24,卻不懂4加20是多少,最終帶路者成了迷路者。”

  曹天椒:“接下來,就該輪到你送她回家了,因為你找到了安全感,而她變成了無助的小女孩。然後,你送她回到家後,你又迷路了,於是,這個迷路的故事就會像迷了路一樣無限循環下去。”

  益母草說:“我倒希望是這樣,但事實並非如此。鬧鬧能背出吃心絕對的電話,用我的手機打了,然後,老闆娘就急匆匆地趕來把她領回家去了,說起來,那時候的老闆娘真是和藹可親啊,還不停地跟我的家人道謝,邀我們去吃心絕對做客,只可惜,第二天我就又隨父母回到美帝學校了。但是你可愛的影像一直留在我的記憶中,那天,我在魔中的初中部看到你,第一眼就認出你來。這麼多年來,你真是一點改變也沒有,我覺得。”

  曹天椒的眼眶泛著淚光,說:“鬧鬧,我快要哭了,我承認,這益書桓確實很懂少女心,善於煽情,他了解你的心裡哪塊地方最柔軟,並投你所好,他在你的身邊毫無重量,可是,我感覺得到,他跟歡崽子不同,他可以破壞我倆獨立時的平衡。”

  筱鬧鐘說:“妖女,出息一點,哭了就不是你了。”

  何歡花不屑地說:“故事編得不錯,就是感覺有點像教小孩子不要接受陌生人好處的反面教材。”

  著名台灣言情小說天后益母草正在宣講著甜文,三名生活在現實中的正常人暫時著了他的魔咒,就在這時,有一名真正的言情女豬腳匆匆趕來,她跑步時兩隻手擺起來就像一隻嬌滴滴的鴨子,然而,無論她的姿勢怎樣優雅,也無法遮掩由她的體重所帶來的地震,仿佛一隻兩百斤的蝴蝶。當她跑到店門口的時候,“冬季刨冰”招牌上四枚深長的螺絲釘脫牆而出,招牌也重重地摔落在地,瘦小的店主撥打電話叫了救護車,並跑去查看,結果被剛好闖進店門的白饅頭踏成了一片肉餅,與此同時,那對據說使用千年玄鐵鑄造的門框,也因為遭到白饅頭擠壓,變成了不平行的羅圈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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