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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瑾恨不得抽出匕首捅死這個可惡的男人,說的是人話嗎?

  果然哪兒都有這種壞了一鍋湯的老鼠屎,哪個民族都會有幾個這種敗類,看到那個小隊長正想伸手摟抱她好吃豆腐,忍不住掙扎了一下,推拒道:“軍爺,小女子的丈夫就在身邊,真的不行……”悄然打量了一下這有二十來人的隊伍,看來少不得要與他周旋一會兒了,能屈能伸方為大丈夫。

  可惜這只是她方瑾的想法,後面的男人卻是沒打算忍耐,讓自己的女人被人上這種事他絕不容許,這些年來,他是首次這麼在意一個女人,微掀眼帘,看到方瑾眼中冒火地推距那名華國人的碰觸,忍耐也到了臨界點。

  方瑾沒想到當著眾人的面,這人居然想要侵犯她,真是忍無可忍,她幾次狼狽地拒絕,這個男人居然當成欲迎還拒,笑得yín邪地抱著她,豬嘴老是往她的臉蛋親去,更是第一時間準備霸王硬上弓,她的面色一變,手暗中摸上了匕首,準備了結了這個衣冠禽獸。

  沒等她行動,呼延勃卻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往前沖,大刀毫不留情將那名背對著他的小隊長的頭顱砍了下來,鮮血飆出,然後一把撈起怔愣的方瑾挾在腋下,腳下一使力,快速躍起,坐上那名小隊長的馬,一牽韁繩,如一支箭般向前沖。

  那些正等著看現場表演春宮的士兵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時看到自家隊長已經身首異處,這時候才握緊大刀罵了句粗口,回頭看去,敵人已經駕馬跑遠了,罵罵咧咧地掉頭就去追,他們人多,對方只有兩人,怎麼算勝算都是在他們這邊。

  呼延勃將方瑾放好在馬上,看到對方棄用大刀,改為放箭,持著手中的大刀戒備著,漫天箭雨向他們而來,他專心致志地應付著。

  方瑾沒有回頭看,耳里只聽到一片咻咻聲,心知局面不好,放心地將自己的後背交給呼延勃,這個男人寧可自己受傷也不會讓別人傷著她,對這她有堅定的信心,不似那年在雪林里,呼延贊拿她來擋箭。

  離開大漠後,她不是沒想過要趁機回華國,對於兩人的前途,她並沒有太樂觀。他是胡人,而她終究是華國人,他們是敵對民族的人。再說他們歡好的次數很頻繁,她也擔心著自己是否會懷孕,一想到生個像他的孩子,心中既歡喜又愁苦,很自然就會想到奈奈,華胡混血兒,很難被兩族所接受,一想到這些,她對前程的看法又灰暗了一些。

  還有一個原因是她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丟下他,前程什麼的,在生命面前都是虛的。

  他,是她現在動心的男人,所以更看不得他枉送性命。

  一個在前方努力地駕馬,而另一個卻是用手中的大刀努力格開那些she向他們的箭,眼看那群人就要越追越近,他的藍眸里不禁暗沉起來,做好最壞的打算。身體挨著女人溫熱的背,終究連累了她。

  在出大漠遇到第一撥華國士兵起,他不是沒擔心的,雖然她看來很在意他,但他們是不同種族的人,她會不會趁機出賣他?這在當時是盤桓在心頭最大的陰霾。那時候他不動聲色,卻是暗中做好防備以防不測,所幸她沒有出賣他,而是處處給他打掩護,遮掩他乃胡人貴族的外貌特徵,心下一片感動。

  “阿瑾,如果萬不得己,你就拋下我隨你的族人回去,聽到了沒有?不要為了我而送命,我不會歡喜的。”他格開了又一次的箭雨,朝方瑾吩咐道,“你終究是華國人,再說人是我殺的,你一口咬定被我所脅迫,他們會心軟放了你……”

  方瑾的手握緊馬韁繩子,眼睛裡滿是水氣,沒一會兒,就沿著眼眶流到粉腮上,打斷了他的話,“呼延勃,你顧好你自己就行了,我的事不要你管,你以為你這樣說就很偉大了嗎?你以為我就一定會感動萬分了嗎?告訴你,我不感動,而你也不偉大,給老娘聽著,老娘就是要你活著,聽到沒有?”如果他真的死了,她會願意陪他到地府的,這時,她如是想。

  呼延勃聽著她粗魯而又帶著關心的話語,心中如被雨水滋潤了一般甘甜得很,她到底還是在乎他居多,這種被人關懷被人需要的感覺讓他覺得活著是多麼的美妙,“女人,我哪有這麼容易就死?”

  方瑾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個帶淚的笑容,千言萬語不敵這一句來得讓她安心,此時,她沒有感覺到是在逃亡,而是生出一種即使是天涯海角她也隨他去的豪情壯志。

  華國士兵越追越近,即使他們座下的馬兒很是彪悍,馱著兩人的馬終究腳程落了下風,方瑾聽到後面刀劍相擊的聲音,咬緊牙關,狠踢了一下馬腹,讓馬跑得更快一點。

  呼延勃努力地擋住後面的攻擊,身上掛了彩,但卻護得方瑾毫髮無傷。

  大地突然震動起來,不遠處有馬蹄聲傳來,正在圍攻呼延勃與方瑾的華國士兵謹慎地對付著兩人,不知道來者是何人?是敵是友?其中一名是斥候,趕緊策馬上前打探。

  在糙原長大的呼延勃怎會聽不到這聲音?心裡同樣有著期望,但更多的卻是做好防備,萬一是來者是華軍,小命真的要交代在這兒了。

  這時,交戰雙方都主動地停了下來,那些華國士兵將他們團團圍住,黑眼注視著呼延勃的藍眼睛,這是胡國貴族的標誌,心裡那個悔啊,若他沒殺了小隊長而搶馬,他們要殺他綽綽有餘,現在反倒有幾人喪命在他的手下。

  呼延勃貼住方瑾的耳朵,“待會兒若時機不對,你……”

  方瑾卻不待他說完,紅唇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吻上他的唇,表示了她願與他同生共死,這樣的舉動表明了兩人扉淺的關係,這群華國士兵是不可能會放過她的。

  呼延勃的藍眼定定地看著她的面容,心裡的某上角落似乎被陽光照亮了……

  一群華兵都沒想到那個女子竟然如此大膽,當眾與這胡人男子親吻,眼裡漸漸有了怒意,這樣不知廉恥的女子該死,都握緊了手中的刀劍,準備再度攻擊。

  方瑾的美眸瞄到他們的舉動,鬆開男人的唇,貼著他的唇道:“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呼延勃反手握緊她的柳腰,看到她笑中帶淚的表情,知道她所言非虛,低頭狠狠地吻著她的紅唇,微不可聞地應了一個字,“好。”

  有華國士兵攻來,耳中聽到風聲,他的大刀往那個方向擋去,“當”的一聲,刀劍相擊,一個火星閃過。

  方瑾卻是悄然閉眼回應他的吻,什麼也不管不顧了,這一路與他的點點滴滴都會銘記在心,也許,這是人生最一吻,上天待她不薄,最後還有人陪她一道赴黃泉。

  那名華國斥候卻是快速地策馬回來,速度那叫一個快,只聽到他大喊,“快走,是胡人,是胡人,人數應在我們之上……”

  那群華國士兵一聽到是數量龐大的胡人都皺緊了眉頭,畢竟這段時日沒遇上大批的胡人,大部族的胡人都被他們主力擊敗了,在糙原上的都是游兵散將,所以才敢分成小隊在糙原上掃蕩,“看清楚了沒有?”

  “沒有錯,我們還是趕緊與大部隊匯合,將軍說過不許冒進的,如有不對要儘快與自己人匯合……”那名斥候早已一馬當先往回走。

  方瑾鬆開呼延勃的唇,冷眼看著他們如cháo水一般迅速離去,不再圍攻他們,來者是胡人,她的心中有喜有憂。

  呼延勃看著他們如驚鴻掠影離去的身姿,“你們華國那位荀將軍果然了得,攻其主力,再逐個擊破,而且兵器上他們占優。”舉起自己的大刀,那刀口處滿是凹痕,殘破得很。

  方瑾輕輕地掠了一下鬢邊的秀髮,“那是,荀家是華國的第一將軍世家,即使遭到了先皇的抄家,但仍沒有斷了香火。”心想到荀真這個好友,思家的情緒更強烈了,“對了,他們說來的人是胡人,我們要不要防備一下?”

  呼延勃這時候轉頭放好大刀,健臂摟著方瑾輕踢馬腹往前而去,“不用擔心,胡人有著野獸的本能,如你所說,我的雙眼就是標誌,只要是胡人,都不敢輕易對八大部族的直系血統動手,而且聽他們說人數不少,在這個時候,必定不會是小部落,他們沒這個實力敢與華軍對抗。”

  方瑾聞言,不再說什麼,撕下身上的破布給他包紮一下傷口。

  “別費勁了,都是小傷。倒是你,天氣越來越冷,初雪已下,我們現在沒有補給,對這幾件破衫要珍惜一些……”呼延勃阻止她的行動。

  方瑾卻是不甚在意地道:“反正都破了,再破些也不打緊,不是還有你嗎?”美眸誘惑地看著他。

  要命,他的喉結動了動,想到在綠洲時,他們都是朝夕赤著身子抱在一起的,身下立時一緊。

  方瑾自然感覺得到他身體的變化,臉紅地笑著低聲罵了一句,“色狼。”

  “皇子。”

  遠處奔來的人一看到呼延勃,即欣喜地喚了出來,來人大概百餘人,他們在進入陰山以南這個區域尋找呼延勃已經有些日子了,與華軍交過手,有傷亡,但仍保存實力,現在看到呼延勃安好,個個都高興地大呼小叫。

  呼延勃的藍眼眨了眨,雖然知道自己人肯定會來找他,但沒有想到他們會深入這陰山以南的危險地帶,伸手輕捶了一記帶頭的男子的肩膀,他的好兄弟安雷,“你總算來了,我還以為你們會在陰山那兒等著接應。”

  安雷,長得一頭濃密的黑髮,有一雙灰色的眼睛,鬍子拉渣的,看不出本來面目如何,策著馬來回地打轉,也興奮地捶回呼延勃的肩膀處,“皇子,找不到你,阿彩婆婆已經對我頗有怨言了,我還不得趕緊帶人出來尋你,只怕阿彩婆婆就要把我拆皮煎骨了。”當目光看到一旁漠不吭聲的方瑾時,灰眸眯了起來,“華國人?”

  方瑾看到此人與呼延勃的互勸,頓時就知道兩人的交情很好,現在看到對方直視她,她也不含糊地挺直了背脊,帶著一股氣勢任人打量,藏著掖著從來不是她的作風,“沒錯,我是華國人。”

  安雷二話不說,突然抽出腰間的寶刀,想到這一路上與華國人的交戰,民族間的仇恨已經到達了頂點,持刀砍向方瑾。

  方瑾不閃不避,也沒有失聲驚叫,知道有呼延勃在這兒,這群他的部下不可能傷得了她。

  果然,呼延勃用手中的大刀擋下安雷襲向方瑾的刀,板著臉道:“你這是怎麼了?以前也不見你如此野蠻,不許動手。”

  安雷指著方瑾朝呼延勃大聲道:“她是華國人,皇子,難道你要帶這個女人回去?萬一她是華國的jian細呢?那我們的聚居地也會被華軍占去,你知不知道近一年多的戰事以來,華國人已經將八大部族打散了,老單于已逝,正是皇子大展宏圖的時候,豈能因為一名華國女子因小失大?”他萬萬沒有想到呼延勃會與一名華國女子糾紛不清,現在來了她還舉刀向他,差點氣炸了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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