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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瑾沒有為自己辯解,而是美目看向呼延勃,他的態度才是至關重要的,其他的人說什麼對她來說都是如狗吠,即使現在那一群胡人都用敵視的目光看著她。

  呼延勃知道自己人的心思,大手摟緊方瑾的細腰,帶著王者氣勢沉著臉道:“她是我的女人,安雷,你若是我的兄弟就不要說這些話,她不是華國的jian細,如果她要殺我有大把的機會,如果像你所說,你們焉還能見到我?”將這段時日發生的事情簡要的說了一下。

  安雷輕哼一聲,這個女人非我族群,其心必異,只是現在呼延勃維護她,他也不可能在此與皇子反目,收起寶刀,“皇子,這兒還是危險,我們就趕緊回去陰山北吧。”

  呼延勃也知道憑三言兩語是不可能讓他們放下對方瑾的戒心,來日方長,也不必爭在這一刻,故摟緊方瑾的腰點了點頭,“這一路上我已遇到了不少華國的士兵,現在我們的人數不多,若遇上大部隊,很容易就會全軍覆沒,確實不宜久留。”帶頭狂奔起來。

  方瑾卻是反身攬緊呼延勃的腰,頭擱在他的肩膀上,看到不遠處的安雷黑著一張臉看她,兩人不友善的目光在空中一交錯,方瑾不喜歡這個叫安雷的男人,很快就不浪費精神在他的身上,而是咬著呼延勃的耳垂,吹氣道:“你真的信我不是jian細?”她曾經出賣王庭,jian細之名她並不算枉擔。

  呼延勃低頭在她的臉頰上一吻,答非所問,“你會出賣我嗎?”

  方瑾突然笑了出來,低低地,接而變成大笑聲,他這麼回答表明他信她是嗎?看到他微皺眉,她伸手輕撫他的俊臉,微不可聞地道:“呼延勃,你知道我們華國有一句成語叫眾口鑠金,你現在信我,但將來呢,所有人都指責我時,你會不會還這樣信我?”她的眼睛裡有著落寞,這是他們不可逾越的鴻溝。

  策馬狂奔時,耳里只聽得到風聲,她那低語聲他聽不清楚,想要再問時,她已是埋頭到他的懷裡閉上了雙眼,這才將心中的疑問吞回肚子裡。

  方瑾不想去聽他的答案,說得再多也敵行動做出來的,此時,她寧願做一隻駝鳥,躲在自己的世界裡,擁有他的全部,等到必須離開的那一天,她也許能毫不留戀地轉身。

  天開始下雪了,她睜開眼伸手接住了幾朵雪花,看著它們在手中融化,惡作劇地伸手到呼延勃的胸膛里,故意將手心貼在他的肌膚上,看到他的身子震了震,她無良地笑了出來,如一朵盛開的春風。

  呼延勃看得痴了,本來想要抗議的聲音化為一句寵溺的話語,“調皮,捉弄我很好玩嗎?”

  她笑著點點頭。

  安雷默然地看著這兩人的互動,呼延勃的態度讓他的心微微一震,這樣的皇子他沒見過,當年與安茉兒在一起時的皇子也沒有這樣的表情,這個叫方瑾的華國女子有何魅力?

  一季寒冬過去了,在開春時,他們倒是一路順利到了陰山腳下,正休整時,方瑾沒在一旁瞎呆著,而是隨其他人一道去整理吃食,對於她的存在,眾人敢怒不敢言,除了呼延勃,誰也不去搭理她。

  而那個安雷更是無時無刻不想著將她置諸死地。

  方瑾在那結冰的呼貝爾河裡鑿了個洞汲水,奈奈跟她說過這條河從遠古的高原上流淌下來的,相傳八大部族的始祖就是在這一條河上相遇的,而她與呼延勃的第一次相見也是在這一條河上,想到那時候的她與他,嘴角帶笑,一轉眼,她到這胡國來已經整整一年長了,真兒與姑姑離得也越來越遠,她們八成以為她已死了吧?

  突然,有人掐住她的俏鼻,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她有些不悅地撥下,聽到男人問道:“在想什麼?我走到你身邊來你也不知道?這樣掉到冰窟窿里看誰去救你?”

  方瑾將水囊取出,塞上壺蓋,回頭看到呼延勃正皺眉看她,“沒想什麼,在灌水,我看就只有你敢喝我灌的水,他們都當我是洪水猛獸。”嘴角苦笑了笑。

  呼延勃握住她拿另一隻水囊的手,“阿瑾,他們只是不了解你而已,他們都不是壞人,相信我。”

  她點點頭,“我相信你。”只是要他們接受她談何容易,對於他而言,他們當然不是壞人,但對她而言,只怕要另當別論了。

  呼延勃知道她沒有聽進去,橫亘在他們面前的難題一道接一道,伸出雙手環住她,她的委屈他都懂,他們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故意刁難她,還故意用那半生不熟的華語說著難聽的話給她聽,當著他的面他們又是另一番姿態。

  安雷一看到呼延勃與方瑾在一起就想要破壞,他故意說有要事稟報,呼延勃起身揉了揉她的秀髮,“別亂想,萬事有我。”

  方瑾回頭看著他的背影走遠,不是不信他的話,但是他們之間要面對的會越來越多,起身望了一眼這座山頂終年有積雪的陰山,只要邁了過去,那她要想要回華國只怕是難上加難了,那是另外一個世界,所奉行的一切都與她自幼所熟知的一切都背離,睫毛眨了眨,最終垂下來。

  聽到身後有人粗聲粗氣地道:“華國奴,滾。”

  方瑾冷冷地回頭看了看那穿著皮袍的胡國人,非但沒有讓開地方,反而身子一側擋住對方的行動,示弱永遠不是她會做的事情,從踏入宮門那一天開始,她就學會一個道理,輸人不輸陣。

  那名胡國男子想要掄拳教訓這個華國女子,但看到方瑾似笑非笑的面容,思及這是皇子身邊的女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最後氣紅了一張粗臉提著數個空水囊離去,不與這個裝聾扮啞的華國女子一般見識,腳步聲震震。

  方瑾回頭輕嗤一聲,繼續給水囊裝水。

  天邊已黑了下來,她起身走回去,因為要防突如其來的華**隊,所以他們晚上都是席地而睡,並未支起帳篷。

  她看也不看那個一看到她就黑臉的安雷,而是一屁股坐到呼延勃的身邊,抓過他盤中的食物就吃起來,呼延勃只是將盤子往她的方向挪了挪,讓人再送來些食物。

  期間,安雷趁呼延勃起身走開,上前一把抓住方瑾的手臂不甚友善地操著半流利的華語道:“你若識趣地最好就滾……”

  “給我備一匹腳程最好的馬,還有食物,全部都準備妥當,我就如你所願地離開。”她用力甩開這個男人的抓握,半抬頭看著他用胡語冷冷地道。

  她會胡語?安雷不禁愣了愣神,再說這個天天幾乎被他們暗地裡辱罵詛咒的華國女人準備離開了?斜眼瞟到呼延勃要走回來了,咬牙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啊?我記起來了,還有一條,就是你們不得在背後暗下殺手,我要你對著你們的神明發誓。”她啃了一口香噴噴的烤羊腿,口齒不清地要求,雙眼卻是瞬也不瞬地看著安雷,“如果你不全部照辦,我就不會讓你如願……”

  “你別給我玩花樣,你該知道你在皇子身邊就是拖累,你們生的孩子不會有人祝福,而且現在胡國大亂,正是皇子大展拳腳的好時機,皇子的身邊絕對不能有你的存在。”安雷警告地道。

  “想要我不玩花樣,那你就全部按我說的去辦。”方瑾微挑眉道。

  “你們在說什麼?”呼延勃皺眉道,“安雷,你若當我是兄弟,是首領,就應知道我的話不容人置疑。”

  安雷站起來,看到呼延勃圈著雙手微眯眼看他,從小到大他這一動作出現就代表他已經到了忍耐的臨界點,遂笑著道:“沒有,沒什麼,皇子,我不過是與方姑娘說幾句話而已。”

  “呼延勃,你別這樣看他,他並未對我出言不遜。”方瑾起身抱著呼延勃的手臂道。

  “皇子,你聽到了。”安雷有些意外她會起來幫他,沒有趁機鬧事,驚訝歸驚訝,但他仍是朝方瑾使了個眼色,要她遵守他們之間的約定。

  方瑾有些嗤笑地看著他,她方瑾不是什麼大丈夫,但也知道什麼叫一言九鼎,現在能伴在這個男子的身邊時間不多了,她沒有心思也沒有興趣去做額外的事情,只想這樣靜靜地靠在他的身邊,等自己老了也能回味與他的一段情。

  呼延勃卻是掐住她的下巴抬起她那張嬌美的容顏,“女人,你是不是有事情在瞞我?我了解你,同樣也了解安雷,你們在搗鼓些什麼?”他的眉頭跳了一整日,總有預感會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所以他剛才去做了一輪布防,就要回到自己的營地了,絕對不能在這個節骨眼裡出事。

  “我與他有什麼好搗鼓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討厭死我了,只不過是老生常談的幾句話而已,你那麼大反應做甚?”她皺眉狀似不悅地道,用力地抓下他的手,她不喜歡他這樣的動作,她方瑾生平最不喜歡就是受人威脅,鼓著腮幫子坐下來。

  呼延勃定定地看了她半晌,沒看出什麼端倪,知道她生氣了,坐到她身邊意圖攬住她的嬌軀,她卻是扭了扭不讓抱,他有些不快地道:“好了,不過是幾句閒話,你還要氣到什麼時候?等過了這裡,我們就能結束這樣餐風露宿的日子。”

  方瑾**地道:“我沒有生氣,你哪隻眼睛看到了?”

  “還說沒有?我在這兒都聞到了味兒了。”他笑著道,不想因這些小爭吵破壞了兩人的感情。

  “什麼味兒?我說沒有就是沒有。”方瑾突然不講理髮作起來,站起來將他披到身上的毛毯甩到他的身上,“我到別處去透透氣。”說完,任性地走遠。

  呼延勃皺眉看著她的舉動,平日裡她不會這樣,不過是兩句口角,有必要這樣計較嗎?看到她三兩下就繞出了營地,在一塊小山包後失去了蹤影,突然心一慌,急忙起身追了上去。

  沿途的人都起身向他問禮,他一一應了,腳程卻是一步也沒慢,糙原的夜晚也是充滿危機的,例如那夜的狼群,心中更為焦急,尋到那個小山包,沒看到她的身影,他邊走過去邊喊,“阿瑾……”

  突然,他的身子被人抱住,柔軟的嘴唇堵住他欲喊的聲音,她的氣息充盈鼻尖,下意識地伸手攬住她的細腰,捲住她的舌深吻起來,這段時日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們並沒有過份親熱的姿態。

  一吻過後,他被她推靠到小山包上,這裡剛好隔開眾人的視線,有些不舍地舔吻著她亮晶晶的唇,“你是故意引我過來的?嗯?”

  “怎麼被你看穿了?”方瑾一副被揭穿插穿的樣子,伸手攬緊他的脖子,嬌軀摩擦他的身子,誘惑地啃著他的下巴,“勃,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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