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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太后看了眼女兒那憤慨的表情,還是自己的女兒靠得住,目光一移到女婿那張俊臉上時,這個負情漢,一再壞她的事情,“皇上,如果她是行得正之人,敢不敢讓哀家所請的名醫前來診脈?”她的權仗又指向荀真,“我們在這兒吵沒有意義?只要一聽脈即可知她是何時懷上孩子的?”

  荀真冷冷一笑,“太后娘娘莫不是將荀真當成了傻子吧?安幸公主所說亦是非常可笑之事。”

  宇文泓的表情很冷,居高臨下地看了眼柳太后母女,“太后,你們母女質疑真兒的胎是在宮外懷上的,還說要派人前來診脈你們才會相信,可你們怎麼以為全天人都是蠢的?這樣明顯的栽贓之舉誰會看不出來?你們指定的大夫只怕一早就收到了柳家的好處,自然會說出對你們有利的話,瞎了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如真兒所言,別將別人當傻子來耍。”

  朝臣中有人這回也譏笑出聲,這種招數不足以取信於人,柳家指定的大夫給荀真把脈,那不是隨便愛怎麼說都行?這種伎倆實在不太高明。

  柳太后的臉色一綠,本來讓父親去準備的看來派不上用場了,這一回上至皇帝下到朝臣都態度一致,荀真不過是懷孕而已,他們就這樣偏向於她了?“皇上質疑哀家有失公允,哀家自知一心只為皇室著想,為皇上著想,不過哀家始終不相信她懷的是龍種,她回宮不過是個來月,怎會這麼快就懷上了?”

  一些後宮妃嬪也不甘寂寞,這回也跳出來道:“皇上,臣妾也懷疑,如果不驗清楚,那麼皇室的血統就會受到玷污。”

  “雖然宮女同樣也有為皇上生龍子的義務,但是荀總管事這事還請慎重對待,確保一定是龍子。”

  “……”

  柳晉安聽到後宮妃嬪的話後,這才站起來道:“皇上,有質疑聲不正是證明大家對這龍種有所懷疑嗎?為了堵住那些質疑的聲音,無疑是當眾診脈最有說服力,老臣也不是偏向太后娘娘,而是陳述己見,皇上若不堵住這種聲音,將來龍子的正統身份是會受到天下人的質疑。”

  這一番看似沒有偏頗的話,卻成功讓那群支持荀真的朝臣安靜下來,確實如此,如果今天不拿出讓大家都心服口服的證據,那這孩子一生都要面臨這種風言風語。

  荀英這時候才做聲,“那依柳相之意,是選用柳家所推出的大夫嘍?哼,這算盤打得好啊,皇上已經駁斥過了,柳相莫非年紀大了沒聽清?”

  “荀將軍不用如此譏嘲本相,本相也是為了華國的江山社稷著想才會這樣說的,太后娘娘的猜測雖然不太靠譜但細思卻仍是有道理的。”柳晉安抬頭看向宇文泓,“皇上,還請採納老臣的建議。”再看向荀真,“荀總管事,你是母親,難道希望兒子一輩子都要被人議論紛紛?”一會兒後,微掀眼帘道:“滴血驗親也是可行的,但是這必須要等孩子落地後才能進行,時日太久,只怕對荀總管事會更不利。”

  他的心中也不肯定荀真這胎是不是在宮外懷上的?但是有得賭自然要賭一把,這是他奉行了一生的政策,所以他賭到了這華國宰相的位置。

  荀真的黛眉緊蹙,柳家的不依不饒,就是要賭她確切懷胎的天數,要一擊置她於死地,意料之中的事情,柳晉安倒是有一句話說對了,如果今天不將質疑聲都平息下去,那她的孩子就要面對一生,當初曹婆就說過,要她儘量不要讓自己捲入這種惡意攻擊之內。

  宇文泓卻是面容鐵青,這種質疑聲不但是對荀真的質疑,同樣也是對他的質疑,一拍面前的案桌,那大力一拍,聲響極大,所有人都心中一跳,急忙跪下,驚忙急呼:“皇上請息怒。”

  他卻是面色嚴厲地一字一字道:“朕已經說過了,荀真懷的是龍種,你們還要提什麼當眾診脈驗明自身?眼裡還有沒有朕?當眾驗脈之事絕不可取,朕是天子。”

  “皇上英明。”荀英道,“這本身就是無稽之談,是太后娘娘為了賭輸後不守約定去皇陵的藉口,這本身就是用心險惡之舉。”

  “沒錯。”高文軒道:“臣是太后的女婿,這回也是仗義執言。”這話立刻招致安幸公主的怒目而視,他對荀真的那份情至今未消,能瞞得住誰?繼而更恨坐在上面的荀真。

  朝臣的聲音由一面倒已經發展到兩派聲音,尤其是御史大夫,之前他們很能義正辭嚴地遣責柳太后,現在又自以為是地要荀真當眾驗脈,這樣可以堵住眾人悠悠之口。

  荀真看這情形已經知道不能讓肚子裡的孩子受到一丁點的傷害,當眾驗脈就當眾驗脈,她倒要看看他們到時候還有何話可說?遂看著宇文泓堅定地道:“皇上,妾身同意當眾驗脈以堵悠悠眾人之口,但是事後,妾身要懷疑妾身腹中龍種之人都要給妾身賠禮道歉。”

  宇文泓始終不願接受這種帶有侮辱性質的做法,但這事他們事先就商量過,柳太后的反應也在他們的算計當中,主動權還是掌握在他們的手中,他的心裡瞬間一痛,要讓她承受這樣的事情,讓他於心何忍?所以遲遲沒有言語。

  柳太后卻是抓住這個機會道:“皇上,既然荀總管事同意此事,那就請皇上即刻同意讓人來給荀真診脈,這樣對於未來太子是最好的,這樣好了,皇上信不過哀家指定的大夫,那就太醫院的御醫好了。”御醫裡面也有她安插的人,不管荀真的胎是多久,也一定要說一個對她有利的數字。

  荀真冷冷地看著柳太后那瞬間欣喜的面容,“皇上,太醫院的御醫已經給妾身診過脈了,這有檔案可記,太后娘娘此舉莫不是多餘了?提出質疑的人是您,現在又說要用太醫院的御醫的人也是您,神是您鬼也是您,這樣的話,您的質疑豈不是站不住腳?”

  柳太后一窒,隨即心中暗罵,這丫頭實在牙尖嘴利。

  宇文泓的臉上不再現怒容,但是眼裡的冷光仍讓人寒粟不已,“荀真說得對,太后的建議無異於自打嘴巴,雖然朕自始至終不贊成當眾驗脈的方式,但荀真已同意,朕亦尊重她的決定。她這樣坦蕩蕩的樣子,還要受到你們當中一部分人的惡意攻擊乃至質疑之聲,朕都覺得心寒。”說到這裡,他站了起來,手背在身後,“孫大通。”

  “老奴在。”

  一群人都莫名地抬頭看向孫大通,皇帝要做什麼?

  對於剛才帝王冷聲指責的話他們都有幾分汗顏,荀真這樣坦蕩地答應當眾驗脈,讓他們在主觀上已經認可了她的說辭,這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也是為了不讓流言有傳出的可能。

  宇文泓一臉肅穆地道:“朕記得今日太醫院要招收新的御醫,已經選了一批人進入複試,你去給院判傳旨,將他們都帶到太和宮來。”看了眼柳太后,“為了不讓太后懷疑公平性,太后身後的太監一道隨孫大通前去,這樣公平公正。”

  柳太后皺眉,準備用這些人給荀真診脈?那她的計劃怎麼辦?想要阻止,卻見父親向她暗暗搖搖頭,這才咬著下唇不吭聲,莫非真要賭一把?

  當初提出三月賭約之時,她是沒想賭的,一切都有陰謀手段作後盾,只是宇文泓突如其來地就宣布荀真有孕,這才殺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前面安排的事情一直都沒能派上用場?質疑荀真懷胎的時間是她的計劃之一,但該死的是卻沒有掌握到主動權,方才會處處被動。

  本來看到宇文泓只是派孫大通前去,心裡就頗有微詞,現在聽到宇文泓連她身後的心腹也派去,這才消停下來不再有疑議。

  柳晉安將一切交給天意,若荀真懷孕超過兩個月,那麼這孩子百分百是在宮外懷上的,那樣的話,他安排毀荀真名節的人就可以粉墨登場。

  太和宮安靜得可怕,眾人都沒有心情吃東西,只是端坐在那兒等候著孫大通帶人進來。

  荀真的面色很沉靜,此時她的心裡一點慌張也沒有,只有她與宇文泓兩人能自在地吃東西,自從有孕後,孕吐得厲害,但是吃得也厲害,沒一會兒,她就吃了不少東西。

  宇文泓的眼裡有著笑意,當眾朝身後的太監道:“去,給荀總管事再添幾道菜。”

  這話在安靜的太和宮裡格外的響,眾人都將目光看向荀真,只見她笑眯眯地道:“妾身謝主隆恩。”在這樣的壓力下仍能舉箸用膳,證明她沒有絲毫的心虛之情,所懷身孕應是皇帝的。

  此時,宗親有人出列道:“皇上,老臣以為還是不用驗了,荀總管事所懷的是龍種確鑿無疑。”

  “沒錯,提出這種要求本來就是過份之舉……”

  “驗,一定要驗,朕不會讓朕的皇子蒙受一點不白之冤。”宇文泓冷道,目光看向柳太后,“這不是身為祖母的太后的心愿嗎?朕之孝道不知能感動太后否?”

  柳太后沒發一言,他那帶著淡淡地譏諷的話,她焉能聽不出來?不過忍一時之氣能讓她得到有利的證據,那麼她就忍。

  半個時辰過後,孫大通才帶了太醫院眾人進殿,部分人第一次面聖,不禁有些緊張,在行禮磕頭是參差不齊。

  宇文泓這時候卻是笑道:“不用緊張,今兒個百花節,朕倒是想出了個遊戲之舉增進過節的氣氛,如有兩人能勝出,特許其入太醫院,採用擊鼓傳花的方式,花球落在誰的手中誰就入選了,這規則都聽明白了?太后,可有異議?”

  柳太后看了眼挑釁的宇文泓,點頭道:“哀家沒有異議,皇上,哀家只是為了維護……”

  宇文泓卻是打斷她的話,昂首喝道:“孫大通,架鼓。”

  那三十名候選御醫都站了起來,互相對視一眼,不知帝王的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但仍是接過花球,一個傳一個,人人內心都希望自己被選中,所以花球遞得很快,突然鼓聲一停,一個瘦高的男子手中得到花球,欣喜若狂地出列。

  宇文泓點了點頭,示意孫大通再擊鼓。

  花球又傳了起來,速度比上一輪快了數倍,他們都希望得到那最後一個名額,鼓聲又是戛然而止,最後一個名額落在排在最後的一個方臉男子的手中,他倒是很能控制表情出列朝帝王拱拱手。

  “你們都上殿來,給荀總管事把把脈。”宇文泓道,聲音很平淡,沒有絲毫的高低起伏,讓這兩人的心裡都有幾分惴惴不安。

  宗親、朝臣的目光都對準荀真,就怕錯過了精彩處。

  對於荀真,這兩人雖未親見但已是耳聞久矣,帝王的女人是荀真誰不知道?讓他們給她診脈,內心極為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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