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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真卻是讓燕玉給她綁上細絲,她雖沒有后妃名,但卻是名符其實帝王的女人,按禮他們是不能碰觸到她的身子,著燕玉將細絲的一端遞給他們,笑道:“你們不用緊張,診到什麼直說即可。”

  坐在荀真只有一丈遠的瘦高男子低頭應是,抓住那細絲診了起來,半晌後,臉露喜色地道:“恭喜荀總管事懷有龍種了。”

  “多少月了?”宇文泓端起茶碗道。

  “回皇上的話,已有一個多月了,脈象分明就是滑脈,而且脈跳有力,可見龍子極為強壯。”最後還說了幾句拍馬屁的話。

  “你確定?”柳太后揮著鳳頭權仗一臉嚴肅地道。

  瘦高男子忙看向她,“太后娘娘,糙民雖然不起眼,但也不會就此說謊,荀總管事的孩子才懷了一個多月,正是要小心安胎之時,娘娘這話會影響到孕婦的心情。”

  宇文泓嘴角含笑地看向柳太后那張發白的臉,“好了,你退下,你去診一診。”宇文泓朝那一臉方臉男子道。

  方臉男子也與那瘦高男人一樣給荀真行了一禮,然後抓起細絲診了起來,也是半晌後,他的眼裡也有笑意,“恭喜荀總管事,已經身懷龍種,不過總管事的身體有些虛,可見孕吐得厲害,一定要多吃一些有營養的食物。”

  “她懷了多久?”柳太后這回匆忙問,“你可要說實話,不能人云亦云。”

  “太后娘娘,糙民雖然是不起眼之人,但節操仍是有的。”方臉男子不悅地反駁柳太后,“脈象顯示,確是如剛才那位仁兄所言才個來月,不過脈象穩定,胎兒應該十分健壯,正是我華國之福。”

  柳太后這回怔住了,連手中的鳳頭權仗也沒握住,“咣啷”一聲掉到地上,發出一聲聲響。

  宇文泓不禁大笑道:“好,你們倆的醫術果然精湛,與太醫院的診斷沒有絲毫的誤差,傳朕的旨意,賞給他們百兩黃金,特許進宮為御醫。”

  “糙民謝主隆恩。”二人都一臉欣喜的跪下道。

  宇文泓揮手示意孫大通將他們都領出去,這一場鬧劇終於停了,目光嚴厲地看向一眾朝臣們,最後落在柳太后的面前,“太后,你沒話可說了?”

  柳太后的身體一顫,這小子的話說得極陰深,深呼吸一口氣,“皇上,是哀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荀總管事懷的確實是龍種,恭喜了。”

  下面的柳晉安也立刻做出反應,朝荀真一揖道:“荀總管事,本相也是為了華國為了皇上著想才會提出這建議,既然已經證明了荀總管事的清白,本相在此向您致歉。”

  “都是我們糊塗了,跟著瞎起鬨,荀總管事不要記在心上……”

  一眾提出質疑之聲的人這回不用皇帝催促,已是快速地低頭認錯,包括此時又羨又妒的後宮妃嬪,都彎腰認錯。

  荀真摸了摸仍沒有凸出的小腹,“雖然我真的是十分的憤怒,你們的話傷害的不是我,而是未出世的皇子,你們可知你們的這些話有多麼惡毒?我對皇上一直都是忠貞不二的,又豈會在龍種之事上弄虛作假?”因為激動,她的聲音漸漸拔高,“這次事件就算了,但我不希望往後還有人提及。”

  “荀真的話就是朕的話,聽到了沒有?往後若有風言風語傳到朕的耳里,朕定不會輕饒這種造謠生事的人。”宇文泓再度拍案道。

  “臣等(臣妾們)謹遵聖諭。”所有人再度跪下。

  至此,一場風波才平息下來,宇文泓擺手示意眾人起身,柳晉安藉機道:“荀總管事身懷有孕,還請皇上大赦天下為小皇子積福。”

  宇文泓聞言,什麼為小皇子積福?而是要藉機讓柳心眉出獄,別以為耍這種伎倆他會中招,遂淡道:“柳相這提議本不錯,但朕考慮到有些犯人是大惡不赦的,不然一出來就會危害社會,朕絕不允許,這就不是為小皇子積福,而是在造罪孽。”頓了一會兒,揚聲道:“為了讓天下民眾都能分享到朕的喜悅,現國庫尚充盈,今年減免五成賦稅。”

  減免五成賦稅?

  眾人想到這是予民眾休養生息,倒是讓民眾分享到皇嗣誕生的喜悅,遂無人反對。

  荀真低頭一笑,這舉措能得民心。

  荀英起身道:“皇上,不知太后與荀總管事的三月懷孕之約還有沒有效?”

  柳太后聞言,狠然的目光看過去。

  第一百五十六章 臨行生變

  這其實也是大部分人都記掛的事情,那天兩人立下賭約時那鏗鏘有力的聲音至今仍響在耳邊,只是這畢竟涉及到當朝太后,沒有多少人想直接得罪柳家,遂無人起身相詢,沒想到荀家卻是不放過這機會,也是,這兩家是世仇,哪有可能會放過落井下石的機會。

  荀真聞言刻意地看了一眼兄長,“哥,太后娘娘畢竟是皇上的繼母,你這樣問會讓皇上為難的,當日娘娘與我打賭,不過是玩笑一場,我都沒有記在心上,想必娘娘也是如此?太后娘娘莫要與荀真的兄長計較,他聽聞我懷上龍種,高興得有些語無倫次。”

  這話夠謙虛又大度,立刻搏得那些整天正統不離開之人的好感,看向荀真的目光多了幾分肯定與讚賞,這樣大度的風度才是未來皇帝生母的風采。

  荀英這才一拍腦袋故做懊惱,趕緊道:“皇上,臣不是這意思,只是一時替真兒高興,她盼這孩子盼了很久,臣會這樣問無非就是真兒話中之意,這場賭約不過是玩笑一場,太后娘娘莫要記在心間。”他一挑眉看向柳太后做了一揖。

  這極恭敬的態度讓心生不慡的柳太后連錯處也挑不出來,這荀英越來越上道,初入官場之時他身上的稜角還尖利得很,現在倒是磨平了不少,看了眼荀真含笑看向荀英的表情,好一對互相唱和的兄妹。

  這樣一唱一和比直接逼她去皇陵更有效果,她利眼掃到殿下竊竊私語的人群,那些目光多有揶揄,當她看過去時,他們又不自然地轉開目光,可想而知議論的人除了她之外還有誰?“皇上……”

  宇文泓卻是笑著打斷她的話,“太后,荀卿家沒有逼太后履行賭約的意思,太后盡可以放心住在宮中,朕還要向太后盡孝呢,那個賭約只是一場玩笑,真兒也表示不會追究。”看向荀英,“荀卿家,話都沒說清楚,讓太后為難,應自罰三杯。”

  “是,臣遵旨,太后莫要計較臣之冒犯。”荀英一彎腰,一手執壺一手舉杯,自斟自飲了三杯,將酒壺與杯放下,“還請太后娘娘今後要對臣的妹妹好些,她身懷龍種禁不起太后娘娘又是殺又是喝的態度,不然流產了那就糟了。”

  柳太后的面色青白交錯,這荀英耍嘴皮子的功夫越來越讓不喜,今日一再失利,之前想好的策略竟是一樣也派不上用場,現在他們還變相地逼她一定要履行賭約,這三個人真真可惡,“皇上也誤解了哀家的意思,哀家……”

  高文軒起身作揖道:“太后娘娘身為皇室的長輩,臣記得當日太后可是擲地有聲地說,若荀總管事在三個月內有孕就會到皇陵為先皇守陵,永世不回宮中,還請朝中大臣都做見證。現在卻又當做是一場玩笑,這豈不是太兒戲?拿先皇當了幌子,太后娘娘這不是讓先皇在皇陵不安嗎?依臣之見,還請太后履行賭約。”

  “文軒,坐下。”高御史喝住兒子。

  “父親,兒子現在所言也是為了太后娘娘的聲譽著想,難道娘娘想要讓天下人都指責食言而肥……”高文軒一副認真辯解的樣子。

  安幸公主站起來怒道:“高文軒,你現在還是本宮的駙馬,是母后的女婿,有你這樣當女婿的嗎?皇兄與荀真都說那場賭約不過是玩笑話而已,你較什麼真?”

  高文軒立時就駁道:“公主此言差矣,正因為臣是太后娘娘的女婿,所以更要維護娘娘的聲譽,難道你想要看到太后娘娘被人指著背脊說是言而無信嗎?這個賭約已經傳遍了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正因為這樣,皇室要有皇室的信用,這樣才能成為天下臣民的表率。”

  高文軒那義正辭嚴的樣子讓很多人都贊成,立時有人不顧柳相難看的臉色,站起來道:“皇上,高夫人所言並沒有錯,荀總管事與荀將軍大度歸大度,這是兩碼事,當日讓群臣做了見證,今日就不能不兌現,莫非在金荃殿上說的話也是做假的嗎?太后娘娘想要讓人在背後戳脊梁骨嗎?”

  “沒錯,這不是一場玩笑,如若三月賭約到期,太后還會給予一次機會給荀總管事嗎?只怕不會,終身住在皇莊就是結局。今日太后娘娘是上位者,更不能言而無信……”連老成持重的許冠庭也起身道。

  ……””

  柳晉安見形勢越來越不對,這太過份了,居然如此逼迫當朝太后,他不好起身駁斥,朝自己人使了個眼色。

  立時有人起身維護道:“太后娘娘是皇室的長輩,既然荀總管事都不計較,皇上也不再多說什麼,這不正是孝道嗎?趕太后娘娘去守皇陵就合你們的心意了?”

  “你這樣說就不對了,若是做不到,當日太后娘娘又何必在群臣面前做出那樣的承諾,現在皇嗣也有了,娘娘若是不兌現承諾,那還要承諾幹什麼?”

  ……””

  宇文泓看到朝臣們你來我往的討論起來,主張太后前往皇陵的人越來越多,辯論開始引經據典,喝下杯中物,看了一眼柳太后故做鎮定的面容,倒是厚臉皮。”太后,你是皇室的長輩,看到這樣的爭論不休,你不該說一兩句話平息紛爭嗎?”

  柳太后瞥了一眼宇文泓,這小子現在不裝了嗎?“皇上,你是不是很希望送走哀家?”

  “朕沒有這意思,朕剛才已說那不過是一場玩笑話。”宇文泓頓了頓,目光滿含深情地看了眼正在猛吃猛喝的荀真,她的胃口不錯,“太后一直對朕寵愛荀真頗多微詞,但在關鍵時刻,她卻是能為朕分擔的,這樣的女人難道不值得朕傾心嗎?”他唇角含笑地看向柳太后。

  漸漸吵翻天的兩派朝臣都沒注意到宇文泓與柳太后的說話聲,但是荀真卻是聽得一清二楚,抬頭看了眼柳太后難看的面容,輕哼一聲。

  柳太后沒想到他會拿她與荀真對比,她不同於荀真,自然不會考慮他的處境,但是聽到那些誣衊之詞,她不由得震怒起來。

  宇文泓卻是再度一拍桌子,“夠了,這是太和宮百花宴,不是街市賣菜處,你們在此吵什麼吵?朕已說過的話不願再重複。”看到群臣都安靜跪下來請罪,“太后年事已高,不願履行賭約前往皇陵,朕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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