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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依依笑道:“婆婆她倒是安好得很,勞母后掛心了,只是她現在頭也白眼也花,是不能再侍候母后了,所以還是不要在母后的面前礙眼了才好。”這話也有刺,許太妃出宮住進豫王府是皇上的旨意,這柳太后未免管得過覓

  “哀家也只是關心太妃而已。”柳太后睨了她一眼道,看到其他的宗室命婦都只是坐著沒吭聲,“荀真越禮之事今後不會再發生,哀家不會任由皇上再胡來,大家盡可以安心過節。”

  “娘娘,其實她也不是那麼可惡,這一年來也為宗室做了不少事。”其中一名命婦道。

  “嗯,我也是這麼認為……”有人慢悠悠地附和,看到太后不悅的神色,“當然,太后娘娘為正統這是誰也無法代替的。”

  發言的人越來越多,但是與去年一致反對荀真的情形相比,今年少了很多,柳太后相當的不悅,這群人都是吃裡扒外之輩,沉著臉正要說話,安幸公主卻是忍不住站起來怒道:“大家是怎麼了?收了她多少好處?她一個無名無份的宮婢勾引了皇兄,爬上了龍床,本就名不正言不順,還不能生育,簡直就是皇室的污點……”

  “安幸。”柳太后喝了一句,這女兒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一個小孩子亂說話,大家是她的長輩不用與她多計較……”

  “公主倒是說得輕巧,當宗室有事時,公主可否挺身而出?可人家荀真卻能做到,人心也是肉長的,皇上臨幸宮女本就是慣例,這又算得什麼稀奇的?整個皇宮裡的女人上至妃子下至宮女,哪個不是隨時等候皇上的召喚?”

  “就是,安幸,你這脾性得改改,難怪駙馬願意親近那新婦也不願意靠近你,再說現在太后不是提出三月之約嗎?還剩兩個月,焉知她就懷不上?”

  “……”

  宗室命婦中願意為荀真說話的人也不在少數,柳太后沒想到才不過一年,事情就與想像中有了很大的變化,抬手道:“好了,安靜,哀家召你們來是商討過節事宜的,珊兒,給宗室們端茶碗。”

  黃珊原本正聽得出神,一聽到這話,回過神來忙道:“是,臣女遵命。”親自上前將宮娥手中的茶碗奉到那些宗室命婦的面前。

  人人對於這一個突然出現的長相標緻的女子多看了一眼,這衣著不像是宮娥,看來是柳太后培養起來準備對付荀真的,這麼一想難免多看了幾眼。

  黃珊也落落大方地任由她們看,臉上的笑容恰到好處。

  柳太后很滿意眾人的態度,笑著招奉完茶的黃珊過來,握著她的手,“這可是黃將軍的女兒,在靖難一役上可是救過皇上,算來是皇上的救命恩人,本來也是有資格為妃為後,只可惜被人阻擾了。”

  黃珊立時就一臉的黯然,這與剛剛的燦爛一笑相距甚遠,“太后娘娘,這是臣女的命,怨不得人。”

  “聽聽,這才是知書識禮的大家閨秀。”柳太后心疼地道,眼角卻是瞟向宗室命婦們的臉上。

  有人惋惜,“皇上過於執著了,荀真又過於霸道,終非華國之福啊。”

  這正中柳太后的下懷,只要有人將矛頭對淮荀真就好,“可不是麼?哀家都操心得日夜難眠,大家也要多勸勸皇上……”

  “可是若按家世來說,黃小姐自然是官家良子,但荀家若是在當年沒出事,只怕荀真的身份也不會低,華國第一將軍世家的女兒封后也悼悼有餘了。”楚依依慢悠悠地道,拿這點來攻擊荀真不太厚道,再說皇帝閨房內的事情哪輪到她們指手劃腳?

  “豫王妃說得對,只要她能為皇上誕下龍子,其他的都好說。”年輕些的命婦們都偏向楚依依。

  柳太后心生不滿,想要挑動宗室不滿的情緒竟是如此之難,鬆開黃珊的手,表情嚴肅地討論起百花節的事情。

  待這群人散去後,柳太后頗為不悅地抿緊唇,隨後道:“死到臨頭猶不自知的蠢婦,竟偏向一個低賤的宮女,哀家真是錯看了她們。”目光看向一旁呆怔的女兒,“安幸,你與駙馬怎麼弄到這步田地?”

  “我以前就告訴過你他欺負我,你不信,還說我任性,現在可信了?沒有他高家向皇兄請求,會有皇兄那道旨意嗎?皇兄也忒狠心了,一點也不念兄妹之情,讓我淪為京城的笑柄。”安幸公主起身不滿譏笑道。

  柳太后悻然道:“誰能想到他是如此惡劣之人?安幸,此事為娘自會為你做主,遲早會收拾那負心漢,過段時日就與他和離,再找一個青年才俊。”

  “我不,死我也要跟他耗,若是和離不是便宜了他與那新婦嗎?哼!高文軒,我絕饒不過你。”安幸公主怒道。

  “安幸,母后也是為了你好,他那樣的人既然已經待你不好了,你又何必非要一棵樹上吊死……”

  “母后,這話我不愛聽,我府里還有事,先回去了。”安幸公主不聽地轉身離去。

  氣得柳太后捶胸口,好在還有黃珊在一旁幫忙揉胸口順氣,“娘娘,彆氣著了,公主只是太愛駙馬了……”

  慈寧宮發生的事情荀真很快就知道了,嘴角浮現了幾絲冷笑,柳太后到現在仍想要找同盟,當初雖然沒有死防她,但是她也是費了不少功夫與宗親們聯絡感情,付出還算有收穫,至少沒有如牆頭糙一般風吹哪邊倒向哪邊。

  此時看向坐在一旁的楚依依等人,“荀真謝過大家了。”

  “荀總管事不用多禮,當日我們相求,你也沒有推脫大家,大家都記在心裡呢,百花節這日太后娘娘應該玩不出什麼大花樣的。”楚依依笑道。

  荀真道:“太后娘娘是宮裡的長輩,荀真對她也是頗敬重,可惜她卻是對荀真多有誤會,還提出那三月之約來,唉!”

  這一聲嘆息恰到好處,頗能引人同情,更何況同為婦人,知道懷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天曉得為什麼富人之家懷孕生子卻是比窮人難得多?

  有人寬慰道:“荀總管事不用太過於擔心,還有兩個月呢,春天正是萬物復甦的季節,要皇上多使點勁,准能懷上的。”

  這話說得粗魯,荀真的臉紅了紅,會故意可他們說這些話,無非就是表明她現在仍沒有孕事,要為孩子是在宮裡懷上的製造輿論,這樣才不至於一公布懷孕那麼突兀,讓一切看似水到渠成。

  楚依依看到她害羞,笑著握緊她的手,“荀總管事莫要不好意思,大家都是已婚婦人,話糙理不糙,誰不是過來人?”

  “就是啊,我那兒還有幾道壯陽的方子,回頭抄給荀總管事,燉給皇上喝正好……”

  荀真的臉原本紅透了,但是看到她們討論房事討論得熱切,臉色方才漸漸地自然起來,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可是說到懷上孩子後,男人開始納妾,又變成了批判大會,你一言我一語的好不熱鬧。

  荀真惟有緘默不語,惟有她沒有這問題,離開了那麼幾個月也沒見那廝犯這男人會犯的毛病,所以她已經是徹底安心了。

  不過她不發言,人家卻不放過她,“荀總管事倒是給我們傳授傳授如何拴住男人的心?皇上那等真龍天子也乖乖地拜倒在您的石榴裙下,其實大家在背後都羨慕得很呢。”

  荀真險些噴出一口茶水,這有什麼好說道的,可看到她們期待的表情,咳了咳,“其實沒有什麼秘決……”可看到她們一副你少來的樣子,沒有秘決你能牢牢地拴住皇上?尷尬一笑,“其實……”

  當夜,有幾位宗親發現自家婆娘有所變化,該體貼就體貼,上了床後又是風情萬種的,這比看著她們端著的正妻的面孔來說新奇有趣得多,遂在正妻房中呆的時日漸多。

  應付完楚依依等人,荀真這才起程回華龍宮,特意地漱了漱口,聞了聞沒有香辣豆腐腦兒的味道,這才安心許多。

  一回到華龍宮,看到孫大通正命人整理冬季的衣物,畢竟春天已至,是該全面換上冬裝,殿裡飄著蘋果寧神的香氣,她本不太在意的,正要轉身離去,突然看到孫大通拿著一件上好的貉皮氅衣道:“把這件衣物拿去處理掉,皇上若看到會覺得礙眼的……”

  這件貉皮氅衣怎麼那麼眼熟?

  荀真立馬駐足,忙道:“孫公公,拿過來給我瞧瞧?”

  “哎呀,總管事大人這有什麼好瞧的,這個物件看了只怕要礙著總管事大人的眼,皇上連一眼也不瞧,收到後就扔到了一邊不理。”孫大通怕她誤會,萬一動了胎氣怎麼辦?遂強調了宇文泓不喜的態度。

  荀真卻是上前一把搶過來,“無妨,我就是看看。”

  抖了抖,打開一看,這齣自她之手的物件她焉能不認得?

  頓時血氣涌到臉上,當日為了他的萬壽節,她特意讓姑父收集到這種顏色的貉皮,花了很多功夫才能選到沒有色差的皮毛,又是花了多少心思製成的,這背後的九爪真龍也是她一針一線繡出來的,現在他居然不要?

  還讓孫大通處理掉?

  不知是懷孕了還是怎的,她的脾氣漸漸有些控制不住,抓緊手上的貉皮氅衣,一言不發地轉身邁進寢室,這廝太過份了,她的一片心意,他卻是如此糟蹋?眼裡漸漸有淚水湧上。

  孫大通不明就理,只知道糟了,八成是荀真知道這是柳心眉送的賀禮而生氣?忙拍了拍自己的頭頂,剛剛還當著荀真的面整理冬衣幹什麼?都怪自己惹的禍。

  宇文泓在御書房處理完國事後,一回到後殿,就聽到孫大通稟報那件氅衣的事情,遂怒道:“孫大通,你是不是老糊塗了?柳心眉那個晦氣的東西送的東西,早就叫你處理掉,你到好,現在才來辦?她現在有孕,萬一被氣著了傷著皇嗣,朕饒不過你。”

  孫大通忙拍了自己一巴掌,哭喪著臉道:“皇上,都怪老奴沒辦好這件事,當日擱下了,一時沒想起,現在開春要換裝才想起,沒想到……”

  “好了,往後注意一點,要時刻記得她有孕,一定要小心伺候才行。”宇文泓道,這才不再搭理孫大通,轉身進去準備解釋一番,對於當日她沒給他驚喜的那一點點不悅,現在早已釋懷了。

  可他剛踏進寢室,卻有一件貉皮氅衣向他砸來,他下意識地伸手接著,一看就是這件惹禍的東西,臉色一沉,正要隨手撕了。

  荀真卻是從躺椅上一翻身,指著他怒喝了一句,“你敢?”這是她費了多少心思做的?他可知道?當著她的面就要這樣處理,他可還有將她放在眼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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