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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泓聽完後,欣喜之色漸漸褪去,沒有時煩,有了時更要操心,在她的頭頂上一吻,“真兒,萬事還有我,不用太擔心,不過確實暫時不能宣揚出去,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我來安排,既然懷上了,要怎麼說就是我們的事了,柳太后還不至於凌駕在我之上。”打橫抱起她放回到床上,拉好被子蓋住,竟然低頭在她的腹部聽起來。

  荀真卻是笑著推了推他,“現在還沒長成形呢?你聽什麼?”

  “別打擾我,我正跟我兒子溝通呢。”宇文泓居然一臉嚴肅正經地道,“可不許你折磨你娘,不然出來了父皇饒不過你……”

  荀真哭笑不得,“別聽你父皇瞎扯淡,再說還沒生就一定是兒子嗎?不許生女兒……”

  對著一個小小的胚胎,兩人展開了一場沒有意義的爭論,但從臉上那笑容可以看出初為人父母的喜悅。

  最後宇文泓卻是道:“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我一樣都是歡喜的,真兒,謝謝你。”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這是他們愛情的結晶。

  荀真的眼眶紅了紅,拉下他的頭吻上他的唇……孕婦始終是嗜睡的,沒有一會兒,荀真就睡過去了,宇文泓輕輕地給她掖好被子,總算明了她這段時日為什麼會這麼反常了?低頭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這才下床套上衣物,簡單梳洗。

  踏出寢室,看到孫大通正盡忠職守地守在門外,遂道:“你隨朕來。”

  孫大通愣了愣神,朝一旁的小太監示意他們守好門,之後隨宇文泓到了外殿,“皇上有何吩咐?”

  宇文泓接過小太監遞上的茶碗,揮手讓他下去,看著孫大通喜道:“孫大通,朕要有後了。”

  孫大通愣了愣,隨後才反應過來,一臉的狂喜,“皇上是說?”

  “就是你想的那樣。”宇文泓擺手道,“孫大通,此事朕還沒打算公開,所以華龍宮裡的人手要重新選一遍,將那些個不忠,疏易收買之輩都遣出。去,不能再發生像上回的那樣的事件,你知道嗎?”

  孫大通一聽宇文泓的吩咐,即知道荀真這胎的問題出在哪兒?即時肅容地跪下道:“老奴以性命起誓,定當謹遵皇上的聖諭。”這個孩子他也盼了好多年,直到現在才到來,那重視程度可想而知。

  宇文泓點點頭,有這老太監一句話,他可以安心得多。

  荀真有孕之事,除了少數幾人知道外,並沒有大肆宣揚出去,再加上她的作息正常,所以沒有人猜得出她現在已經身懷有孕,但即使如此,仍止不住有心試探的人。

  “這醃漬梅子是今年剛開壇的,可是好東西,荀總管事嘗嘗。”黃珊將那裝有酸酸的醃漬梅子的小碟子往荀真面前一推,笑得份外的甜美,“這可是我家鄉那邊的特產,特拿來孝敬總管事大人的。”

  荀真一看到那醃漬梅子,本能地吞了一口口水,最近她孕吐得厲害,只讓姑姑悄然給她捎來了幾壇這種醃漬梅子放在華龍宮裡,“既然黃小姐一片心意,那我就卻之不恭了。”伸手就要拈起一顆來嘗嘗。

  身後的燕玉卻道:“總管事大人,皇上吩咐,若吃不是宮裡的食物一定要屬下先試,您才能吃。”

  荀真放下,看到黃珊的臉上表情一窒,“黃小姐見諒啊,宮裡就是這規矩,我也不好例外。”看到燕玉先拿銀針來試,然後又親自試吃,總之繁瑣得很。

  黃珊心中忿怒,但臉上卻是一派的理解,“荀總管事不用解釋,我都明白的,若您還不放心,黃珊可以先吃。”輕拈一顆嚼了起來,以示自己沒有放別的東西。

  燕玉看了看黃珊的故作姿態,微微擰眉,最後道:“總管事大人可以放心享用。”

  荀真這才吃了起來,剛放進口裡,那酸氣就溢出,表情一皺,趕緊吐出來,“太酸了,黃小姐這醃漬梅子看來我是無福消受了,酸得牙都軟了,阿玉,你端下去給大家吃吧。”

  燕玉會意地將一罈子醃漬梅子搬走了,只留下黃珊微怒的表情,“荀總管事不吃酸的嗎?”

  荀真漱了漱口,然後用帕子按了按嘴角的水漬,“不是不吃,微酸尚可,但像那罈子醃漬梅子太酸了,我受不住,黃小姐可別往心裡去。”

  “怎會?”黃珊微昂頭道。

  “對了,百花節將至,黃小姐不用家去嗎?常年留在宮中只怕要耽誤黃小姐擇婿,黃小姐年將十八了,也是時候出閣,這樣黃將軍才會放心。”荀真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水,眉頭方才舒展,狀似舒服的樣子。

  她的神情一絲也不差地落在黃珊的眼裡,心裡冷冷一笑,又想要用這個藉口趕她出宮,這回她有太后撐腰,可不會買她的帳,也裝模做樣地喝了一口茶水,道:“荀總管事,不是我要厚著臉皮留在宮中,只因太后娘娘下旨要我留在宮裡陪伴,宸妃娘娘出了事,太后娘娘的鳳體又剛剛痊癒,我豈能不遵太后娘娘的鳳命?”

  荀真放下茶碗,勸她也勸了,可這黃珊卻是偏偏要一條道道走到底,宇文泓是不可能納她為妃的,像這樣性格的女子進了宮只怕是下一個顧清蔓,可她不聽她的勸,她也算是仁至義盡了,笑道:“那也是,難得娘娘喜歡你,我只是怕黃小姐將來年紀一大,只怕難擇佳婿,華國女子出嫁的年齡以十八為最佳,錯過了如我這般年齡,只怕能擇的佳婿有限,看我是窮操心了。”頓了頓,“春闈將至,要不我讓皇上給你指一個青年才俊,這樣也堪配黃小姐的身份。”

  那是當然,我的事哪輪到你指手劃腳?黃珊心裡不悅地想到,但臉皮卻是扯了扯,“荀總管事要憂心的事太多,百花節也有得忙,黃珊的事情豈好過多的麻煩荀總管事?娘娘說會為我的婚事操心,到時候定當為我許一個如意郎君。”說完,嬌羞地低下了頭,在荀真看不見的地方,嘴角一撇,看你這回還找什麼藉口趕我出宮?

  荀真笑道:“既然太后娘娘已經許諾言予你,那就好。”這黃珊嘴裡所謂的如意郎君,除了那廝之外還能有誰?

  兩人皮笑肉不笑地扯了好一會兒話,黃珊這才告辭,荀真在她的身影一出青鸞宮的外殿,身子立刻往後靠,真累,柳太后果然就是攪屎棍,伸手捏了捏鼻樑,突然聞到一股香辣豆腐腦兒的味道,她的鼻子抽了抽,立刻來勁。

  眼睛一看,果然是李尚食提著豆腐腦兒進來,她忙伸手接過,迫不及待地打開食盒,端出來舀了一匙,還是這個味兒,遂有幾分失望地道:“李尚食,沒尋到那王老娘嗎?”

  李梅兒歉然道:“我出宮數次都沒見著她,問了問周圍與她一道擺檔的人,說是她已有一段時日沒有出來擺攤了,再問住處,可沒人知曉。”

  荀真皺了皺眉,含著一口入口即化的豆腐腦兒,“找不著就算了,接下來是百花節,還有得忙,先將這事擱下,往後按這個味兒做吧。”想了想,又吩咐一句,“記住,可千萬不能讓皇上知曉。”

  “屬下曉得。”李梅兒笑道,只是可惜她做的豆腐腦兒始終不合荀真的胃口,“對了,總管事大人下的菜單子,要我秘密開灶?”

  “嗯,除了方珍司膳給你打下手之外,你煮食的時候不要用任何的宮女,一定要是信任的人,李尚食,這很重要。”荀真認真地再一次強調。

  自打懷孕之事證實之後,衣食住行每一步她都儘量安排妥當,不許有一絲絲的不利因素影響她安胎,谷司藥偷偷給她熬安胎藥,一切都在私底下進爾

  李梅兒不知其中的奧秘,不過荀真如此吩咐自然有她的道理,點頭鄭重道:“屬下知道了,往後會按總管事大人吩咐的去做。”

  荀真拍拍她的手,自己這宮女出身有利有弊,這好的方而是早年積累了人脈,所以在關鍵時刻才不至於無人可用,對於他們她自然是相信的,正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慈寧宮裡,黃珊一臉挫敗地走進去給柳太后屈膝行禮,“娘娘,她不吃,說是太酸,不愛吃酸的東西,娘娘說如若有孕在這個時候會嗜酸,可她沒這症狀,應該還不會有孕。”遂一五一十地將荀真的做態說了出來。

  柳太后指了張椅子讓她坐下,“現在沒有不代表將來沒有,荀真這人狡猾,只怕是看穿了你的意圖,不過按你這麼說,她沒懷上的可能性很大,三月賭約之事現已將過去一個月了,她仍沒有動靜,給予她的時間不多了,聽說她又開始讓司藥房熬藥,這回倒是學精了,沒有起用人事房的嬤嬤,不然本宮要整到她會容易得多。”

  黃珊沒有坐下,而是走到柳太后的身邊,蹲下來接過小太監手中的小玉1錘,給太后輕輕地捶骨,這副乖巧的樣子很能討好柳太后,“娘娘說得是,依臣女看,最好給她一副絕子藥,這樣永除後患。”雙眼惡毒地放光。

  柳太后微眯的眼睛裡閃著同樣的光芒,這倒不失為一條妙計,確是一勞永逸,“你這提議不錯,珊兒,哀家也當你是自己女兒看待。”

  “臣女謝娘娘厚愛,定當盡心盡力侍候娘娘。”黃珊更為狗腿地討好道。

  兩人正說著話,外頭的太監進來稟報,“太后娘娘,宗室命婦們正在外等候。”

  “宣。”

  一年一度的百花節又要來臨,柳太后鳳體痊癒,不再由荀真為主祭,而是交由這後宮的長輩去進行,所以宗室命婦們又都集中到慈寧宮聽候太后鳳諭。

  黃珊要迴避,柳太后卻擺手讓她留下,站到了她身後,沒多時,一眾宗室命婦們都魚貫而進,其中自然有太后親女安幸公主。

  安幸公主憔悴了許多,無精打采地坐到了太后的下首位,因為母親強勢的回歸,現在的她不復去年那時任人隨意欺侮,但沒有了柳軻,她已經覺得日子了無生趣,時日一久,她更是無休止的想念柳軻,每每夜裡在公主府為柳軻招魂。

  柳太后看到女兒那副樣子,別提有多心痛,那個以前以為的好女婿,現在攬著新婦,看也不看女兒一眼的事情她全部知曉,只是隱而不發,高文軒已是她心底最為憎恨的人。

  豫王妃楚依依起身道:“母后的鳳體康復,兒媳由衷的高興。”

  柳太后這才將目光看向豫王妃,這個女人與荀真來往頗密切,可以說是荀真安在宗室內的一顆棋子,目光凌利地看著她,但嘴上卻說:“渚兒媳婦多費心了,太妃住在你府上可慣?若是不慣,盡可以回慈寧宮來居住,宮裡不缺她住的地方。”那個下賤的女子憑什麼得封為太妃?宇文泓為了荀真胡來的事可不只這一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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