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是什麼?”宇文泓的手正在她的懷裡亂摸,隨口一問,良久聽不到她的回話,低頭看去只見到她一臉的紅暈,好奇心起又問了一遍。

  荀真這才臉紅地將許冠庭的原話說出,然後不好意思地看著他,臉埋在他的懷裡。

  宇文泓僵了僵,目光又看了看那盒子,他娶老婆需要那麼少的聘資?這還真的侮辱了他這個太子的名頭,讓他的臉往哪擱?許悠你的名字叫許悠,可不是拿來忽悠他的小女人的,“真兒,孤用得著花那麼少的聘禮來娶你?將來孤能給你的是這個盒子裝不下的。”

  荀真看到他一臉的嫌棄,這回不再害羞,“這再少也是尚工大人的一片心意,倒是您至今都沒提過要給我聘禮,就那樣將我吃干抹淨,您還好意思說?”現在想想還是她蠢,被他就那樣騙到床上。

  宇文泓喜歡看她這樣一副狀似秋後算帳的樣子,自然知道他的小女人不是那般在乎權勢地位,至少兩人在一起這麼久,她從來沒有在這方面鬧過一次,“真兒,等孤登上皇位,自會給你全天下最大的聘禮,總有那麼一天的。”他堅定地地看著她,這是他的信念,為了他與她的將來,他不會允許自己失敗。

  荀真看著他墨黑的眼睛裡堅定的目光,心裡自是感動莫名的,捧著他的臉吻了吻,“我不是埋怨您,其實只要和您在一起,其他的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您。我不需要什麼天下最大的聘禮,如果你的心沒有我,再大的聘禮都是虛的,泓哥哥,我只想你一輩子都愛我,不,是只能愛我一人。”

  她有時候會覺得其實自己很貪心,比柳心眉之流的人還貪心。

  “真兒……”他感動地呢喃著她的名字,反身摟住她壓在身下密密地吻起來,將這段時間對她思念都釋放出來。

  馬車外只有孫大通在駕駛著,一群東宮的侍衛都隱在暗處,當馬車裡隱隱傳出來歡愛的聲音時,孫大通回頭看了看馬車厚重的帘子,欣慰地笑了笑,這樣就好,看了看藍天白雲,許悠,你在天上會高興吧。他揚起馬鞭抽在馬背上,馬車更快地“噠噠”地走在這人煙罕至的官道上,馬車行走時發出的聲音將那微不可聽的歡愛聲掩去了。

  天色將黑之際,一輛不起眼的馬車駛進了魏家的門庭,魏綸親自攜著荀蘭迎接,早就接到了宇文泓的傳信,所以也一早就做好了迎接的準備。

  荀真被宇文泓抱下馬車,兩腳仍有幾分虛軟,臉色緋紅責備地看了他一眼,在回程的路上那樣亂來,喊停了他還不聽。

  “真兒,你想被人看出來”他在她耳邊笑語了一句。

  荀真這才將目光收回,果然看到魏綸與荀蘭看著她一副好笑的樣子,那臉色就更紅了,好在天色已暗,誰也瞧不清。

  宇文泓將她交給荀蘭,然後才道:“這幾天宮裡發喪,真兒就暫時留在這兒住幾天,等過些日子孤再來接她回去。”他知道她的心情還沒有完全平復,所以才會藉由她來處理許悠的後事,讓她有機會散散心。

  魏綸自是保證了一番,讓太子放心云云,還邀請宇文泓進去喝茶。

  宇文泓婉拒了,離去前與荀真耳語道:“宮裡還要發喪,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保重。”

  荀真點點頭,目送他坐上馬車離去,心裡有著淡淡地惆悵,其實不回宮也好,現在看到許悠生前住的地方用過的東西,她的眼睛就會酸酸的,心裡止不住的抽痛,短短半年多的時間,她身邊親近的人不是死的死,就是走的走,現在那座宮裡越發的冷清了。

  晚膳時,荀真看著魏綸心細地給姑姑挑魚刺,兩眼都直了,“姑姑倒是得了個很好的老媽子。”

  荀蘭臉色一紅,忙推卻,止住夫婿的動作,“看吧,惹得侄女發笑了,說你,你還偏不聽。”

  魏綸瞪了荀真一眼,大手在桌下摸了摸荀蘭的肚子,“我那不是挑給你姑姑吃的,是挑給你表弟吃的。去去去,你羨慕了,讓太子給你挑魚刺去。”

  荀真早就知道荀蘭有孕三個多月的事情,算得上是這段時間最大的喜事,看到魏綸那副樣子,她還真的與他槓上了,“這倒是不錯的提議,回頭我去跟他說,就說這是魏大叔建議的,魏大叔,你就一定知道是表弟,不許我姑姑給你生個表妹,你這是重男輕女。”

  荀蘭看到荀真拿夫婿開刷,也加入進去,拿帕子假意抹了抹淚水,“原來你一心只想要兒子,還騙我說生個女兒也無所謂,大騙子……”

  魏綸這回顧不上與荀真鬥嘴,而是哄起了心愛的娘子,直發誓自己絕沒有存那個心思。

  荀真在一旁挾菜吃好不愜意,眼裡有著深深的羨慕,其實這樣打情罵俏才是生活吧,不像唐皇后與皇帝那般是一對怨偶,臨死了還要指責一通對方的過失,這就是皇家的夫妻之情,淡薄得令人寒涼。

  突然,有丫鬟進來稟報,說是劉姨娘房裡的哥兒有些咳嗽,劉姨娘請三老爺過去看看。

  魏綸的眉一皺,起身道:“阿蘭,好好招呼你的侄女用膳,我去去就回。”然後挑起撒花紅綢出了去。

  荀真看了眼姑姑不喜的面容,只見姑姑臉上的笑意已經淡去了,用餐巾抹了抹嘴,沒有了剛剛用膳時的愜意,她忙坐近姑姑,皺眉鄭重道:“這劉姨娘到底在弄什麼么蛾子?她時常這樣?”

  荀蘭沉著臉道:“說來話長,這個劉姨娘真不是個省油的燈……”

  原來自打上回從紫雲縣回來之後,她就想方設法要將劉姨娘暗中去買絕育藥的事情的揚出來,魏老夫人朱氏也準備動手,誰知道這劉姨娘倒是聰明得很,將此事推了個乾淨,還藉機將髒水潑到荀蘭的身上,指責她恃寵而驕,藉機打壓她這個姨娘,在內宅里各房哭訴,引得各房人都對她同情不已,這讓朱氏也不得不暫時收手。

  本以為這樣就算完了,哪裡知道,在端午節時,劉姨娘突然生病,魏老夫人將哥兒接去,荀蘭去給她請安時,老夫人正在歇午覺,哥兒準備哭鬧起來,她怕吵著老夫人歇息,遂抱起來哄著,輕輕地拍扇讓孩子能安睡,看孩子睡得香,這時候剛好魏綸回來,她就給孩子掖好被子離去了。

  晚上時,劉姨娘病情好了泰半,去接孩子時,大驚小叫起來。雖然是夏天,但哥兒的身體不太好,睡覺要蓋上薄被才不會著涼,等老夫人趕到時,哥兒已經昏睡了過去,疑似感染了風寒,而且身上有幾處青紫的痕跡。

  老夫人大怒,問是誰弄的?

  幾個大丫鬟都跪下來,此時誰都說不知道,照看哥兒的是一名二等丫鬟,那丫鬟吞吞吐吐地說是蘭側夫人今兒個過來了……

  劉姨娘忙大哭起來,直說有人黑心要害哥兒的性命,雖然嘴裡沒說是誰,但那影she的是誰,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老夫人自是不信,當眾斥責了劉姨娘,要她別胡言亂語。大夫趕來給哥兒看診時,說是從午時起開始著涼了,由肚臍處入風,所以手尾有些長。

  這事驚動了一宅子的人,魏老夫人出於公正,惟有審清這件事,荀蘭午時過來時很多人都瞧見,所以這也不好推脫說沒來過,但也拒不承認自己有做過這種事情。老夫人也信荀蘭不是那惡毒心腸的人,但將那個照顧哥兒的丫頭狠打了一頓,但那丫頭卻是死也不改口。

  秋玉蝶在一旁說風涼話,拂著手絹道:“劉姨娘,人家側夫人將來生的孩子比你的尊貴,你這個即使是死了也沒有人可惜,所以你也別鬧了,指望自己不生病活得長長久久的,自己的孩子啊還是自己照看最穩妥。常言道有了後娘就有後爹,即使有個後姨娘也一樣的。”

  這話讓荀蘭暗氣了很久,魏綸當時也恨不得打這秋玉蝶一巴掌,這都什麼時候還在那兒煽風點火,這讓母親如何下台?

  老夫人也氣得不輕,自此越發不待見秋玉蝶,劉姨娘也藉機大哭起來,這讓其他幾房的人都對她同情不已,寡居的魏家大夫人看不過眼,自以為是的仗義執言幾句,要求婆母這回一定要嚴懲以儆效尤,那批判的目光直插荀蘭的心窩子。

  荀蘭也知道這魏家大夫人在背後老批評三房妻不妻,妾不妾的,直攪得魏家人人都不得安生。

  老夫人最後迫於無奈,雖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是荀蘭害的,但這嫌疑是怎麼也擺不脫的,準備要懲罰一通荀蘭好讓魏家暫時平靜下來。

  荀蘭知道自己的男人不善於與這群女人相鬥,最後目光凌利地看向那個被打得半死的丫鬟,“你說看到我午時來了?”

  “是。”丫鬟道。

  “那你可親眼見到我掀開哥兒的被子,還把他的衣物掀開來讓他肚臍進風?”

  “這……沒有……”丫鬟猶豫地道,“但不是蘭側夫人您還會有誰這樣做?”

  “你呀。”荀蘭道。

  “我?”丫鬟頓時激動起來,“奴婢為什麼要這樣做?蘭側夫人你不要把髒水潑到奴婢的身上。”

  “她一個丫鬟有什麼動機這樣做?”秋玉蝶立刻嗆聲道,“明明就是你做的還不承認,誰不知道你只要整死哥兒,你又哄得相公對你言聽計從,將來你生的孩子不就能承繼家業,你這心思能瞞得住誰?”

  “你好狠的心,若我的哥兒有個三長兩短,我……我與你拼了……”劉姨娘又一個勁的哭。

  荀蘭正要說話,魏綸卻是冷笑一聲,“秋玉蝶,你說阿蘭有這個動機,要這樣說,你秋玉蝶同樣有動機。”

  “魏綸,我現在還是你明媚正娶的妻子,一個庶子而已還入不得我的眼,我為何要害他?”秋玉蝶氣道。

  “因為你妒忌阿蘭,所以藉此嫁禍給她,讓她有口難辯。”魏綸冷冷道,然後一腳踢向那個丫鬟,“說,是不是三夫人收買了你,讓你暗害蘭側夫人……”

  秋玉蝶當場差點氣暈,這回不再敢亂煽風點火了。

  荀蘭看到秋玉蝶靜下來,然後又看向那個哭哭啼啼的丫鬟,“這件事你絕脫不了干係,即使你不是親手害了哥兒的人,也是被人收買了來害哥兒的,老夫人,直接搜這丫鬟的住處,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

  魏老夫人當即准奏,果然在那丫鬟的房裡搜出細軟來,那丫鬟的眼睛閃爍著,開始死口不承認,最後卻在老夫人發狠說要賣她到青樓去,這才顫著手指指向秋玉蝶,說是三夫人讓她乾的好嫁禍給蘭側夫人。

  秋玉蝶大吃一驚,忙喊冤,但對她相當不喜的魏老夫人不聽她的解釋,要她在祖宗牌位前跪上三天三夜,還要到佛堂去抄經,不然就遣她歸宗。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