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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看了眼宇文泰,那一晚她刻意灌醉他,用上之前灌了催情藥的許悠來承歡,司徒慧說許悠是最好的人選,身為官家女的她有家人在手可以威脅,再加上她個性木訥嚴謹,絕對不會隨意泄密,這於她百利而無一害,果然,最後許悠沒有讓她失望,一夜就懷上了龍種,一胎就生下男丁,曾想過處死許悠,這樣就沒有人知道這個秘密,但是司徒慧卻又說,許悠是太子的生母,留她在宮裡絕無壞處,比其他人會更可靠,畢竟她們有共同的利益與共同在乎的人……

  宇文泰睥著唐皇后回憶的眼眸,冷哼道:“當朕發現你用許悠李代桃僵時,你是怎樣求朕開恩的?唐嫣然,你是不是全忘了?看看你都幹了什麼好事?與宮人私會通,朕都羞於啟齒。”目光看了眼那些道具,更是嫌惡忿恨。

  唐皇后沒有底氣再來辯駁了,他說得沒錯,他當時在她的哭泣下最終同意她以這樣的方式來擁有一個孩子……

  唐皇后越沒有話宇文泰的臉色就越黑,目光看向司徒慧,“來人,拖這女人去驗明正身,朕倒要看看這是怎樣一個妖孽。”

  立刻就有太監來拖司徒慧,她求救地看向唐皇后,“娘娘……”

  唐皇后心疼地想要拉住她,卻怎樣也拉不住,雙目又怒向宇文泰,“你給我放開她,你這個噁心的男人。”

  “你罵朕噁心?唐嫣然,你不配當國母,朕即日就廢了你……”宇文泰暴怒道。

  宇文泓趕緊跪下道:“父皇,兒臣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這麼一段身世之謎,只是她雖不是兒臣的生母,養恩比生恩大啊,懇請父皇在處置母后的問題上三思。”頓了一下,“父皇,母后始終是您的髮妻,若是她因穢亂宮廷的罪名被處置,他日的史書會如何評價父皇?父皇不是說為帝就要當千古一帝嗎?在晚年廢后豈不是有辱父皇的形象,還是以這樣不堪的理由?她也並非十惡不赦。”

  宇文泰看向兒子那張俊顏上,兒子說的話打在他的心上,廢后不等同於貶妃,畢竟那群女人的生殺大權在自己的手上,而皇后是國母,須得拿到朝廷上議,這樣他的名聲不就壞了?想到日後史書的評論,他緊緊地握著手,再者一旦廢后受到最大的影響就是太子,太子不是中宮之子的傳聞若傳開來,太子的正統性是會受到影響的,想到太子對他頗孝順又友愛兄弟,對比其他的兒子是高出一截來。

  “皇兒,這種賤人朕是不會留的。”

  宇文泓的目光看向唐皇后,那目光中沒有憐憫,只有冷冷的波光閃過,“父皇,後位不廢,責令皇后自盡,死後不以後禮發喪,不得葬於父皇的光陵,降一級以皇貴妃禮葬於光陵的外圍。”

  唐皇后以為宇文泓會救她,哪裡想到他卻提出這種處置的方法?她是中宮,生前享盡了皇后的待遇,死後卻要這樣被發葬,寧做鳳尾不當雞頭的她如何接受,叫囂道:“宇文泰,你們父子不用這樣想法設法地處置我,有本事就發旨大告天下廢后好了……”

  宇文泓的目光狠狠地瞪向她,看到她還要說出一些更不中聽的話來,“母后,你是唐家的女兒吧?”

  唐皇后愣然,她可以一死了之,可以被人焚屍,但是她的老父呢?她的家族呢?豈不是要受她牽累?那到了嘴邊的狠話不得不一一咽回。

  宇文泰氣怒攻心地看了眼唐皇后,身子一歪險險就要墜地,好在宇文泓伸手攙扶得快,這才沒有摔著。

  這時太監拖著司徒慧進來,扔到地上,“稟皇上,這人確是女子。”

  宇文泰這才覺得心裡好受一些,總比知道她與半男半女的人私通來得好,只是這樣的女人看起來令人很是嫌惡,不欲多看,著太監上前扶住自己,嚴厲的看了眼太子,“這兒你知道如何善後了吧?”

  “父皇放心,兒臣明了。”宇文泓眼一沉道。

  宇文泰泓等到父親離去後,這才起身看了眼目光冷淡的唐皇后,“母后,我一直以為你會隱藏得很好,可怎知你卻是這麼容易就被人發現了。”他一臉的嘆息。

  唐皇后冷淡的目光中卻有一絲驚駭,“你很早就知道了我與她的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宇文泓道,“母后,本來念在你給我帶來了皇位與榮耀,我是想過要讓你安享晚年的,但是現在母后的醜事父皇已經知曉,我也不能不送母后離去。”

  唐皇后努力地咀嚼著宇文泓的話,再一一細思他今夜的表現,總覺得有幾分不對勁,他似乎來得過於及時,阻止了宇文泓廢她,那一番話看來他不是即興說出,而是早就想好的說詞,突然表情嚴厲地道:“宇文泓,看在本宮給你帶來皇位的份上,告訴我,你是一早就知道皇上會往本宮這兒來的?是不是?那個告密的人到底是誰?”

  宇文泓輕道:“你都要死了,那個人重要嗎?”

  “告訴我?”唐皇后執著道,“我死也要知道害我的人是誰?”

  宇文泓嘆了一口氣,她一生就是這麼好強,“那個人是柳德妃,母后,你滿意了吧?我也不得不犧牲母后,母后就好好地上路吧。”拍了拍手,看到孫大通垂手進來,冷聲道:“讓皇后上路吧,鳳儀宮要清宮。”

  荀真從隱秘處走出來,沒想到宇文泓讓她到這兒是來看這麼一齣戲,本來還抱怨他為什麼要拉她起來,他卻笑說:“帶你去看一齣戲,保證精彩,百年難演一回。”誰知隨他走入秘道之中,首先入目的居然是唐皇后與司徒尚宮躺在床上歡愛,本以為這就夠震憾了,哪裡知道還有帝王前來捉jian……

  這種宮廷秘辛他不怕她會亂傳出去?他……就這樣信任她,這讓她的眼裡有著了一種異樣的光彩。

  宇文泓上前去牽著她的手,正一看到唐皇后驚愕不信的目光,他冷笑,“從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這條鳳儀宮的秘道,不然你以為我是怎麼知道你的醃髒事?”

  唐皇后突然自嘲笑起來,果然千防萬防防不住家中米缸的那條米蟲,定定地看著荀真,同樣是與帝王有關係,她為什麼就沒有她的幸運,宇文泓對荀真的好與忠誠她都看在眼裡,說實話她嫉妒得發瘋,她為什麼就不能擁有這樣的一份真情?朝荀真微微一笑,“你很幸運,但也是不幸的。”

  她還有一樣勝過荀真之處,就是她畢竟當過鳳儀宮的主人,做過一國之母,曾享受過那無盡的風光,而荀真永遠不能曬在太陽之下,只能永遠活在陽光照不到之處。

  宇文泓輕輕地攬住荀真的腰,笑得諷刺,“你焉能知道她就是不幸的?母后,只怕你看不到那一天了。”

  荀真根本就不去留意唐皇后說了什麼,在這一刻,她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臉上,除了他之外沒有任何人能入得了她的眼。

  就在此時,那本來就要被人拉下去的司徒慧突然反抗下來,她的不合作以及沖向宇文泓的身影,被宇文泓身邊的東宮侍衛以為她要襲擊太子,一刀砍到她的背部,頓時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司徒慧瞬間倒在地上,背部的傷口傳來的痛楚讓她的臉抽搐起來,伸手一摸,一手的血,眸子裡沒有慌張,只是定定地看向宇文泓,“太子殿下,奴婢不會逃的,只是想去見見一個人,只要見她一面就好了,求殿下給奴婢一個見她的機會……”

  正準備從容就死的唐皇后突然發狠地看向司徒慧,大聲嚷道:“司徒慧,果然你還是想著她,不准去,若不是你,本宮不用死,你聽到沒有……”

  “她反正活不成了,何不圓了她的心愿?”荀真看著這一向驕傲得很的司徒尚宮居然會用這種眼神看人,不禁出聲道。

  宇文泓看了眼她今夜第一次開口,自然不好駁她的意,點了點頭算做同意。

  司徒慧感恩地看了眼荀真,“我會記住你的好,荀真,你的恩情我來生再報。”歉意地看了眼唐皇后,強撐起身子站起來,她往殿外而去。

  “回來,你聽到了沒有?司徒慧,你給我回來——”唐皇后欲去將她追回來,她怎麼可以這樣對她?撩撥了她之後就這樣棄她而去,男人也好,女人也好,果然都是一樣賤……她的目光漸漸絕望,繼而毫無生氣。

  宇文泓遞了個目光讓人跟上去,若她耍花樣就當場讓她死,緊緊地攥著荀真的手往外走。

  荀真看了眼鳳儀宮的宮人都驚恐地哭出來,深夜裡這座宮殿竟是鬼哭狼嚎的,其中就有她熟悉的秦公公,只看到他正六神無主地任由侍衛將他綁起來,一看到她與太子,忙掙脫衝上來,跪著道:“太子殿下請開恩,請開恩呀……”

  宇文泓知道這奴才與荀真認識,看了眼身旁的荀真,一向最心軟的她會不會開口求自己饒了他,只是這次荀真竟沒有開口,即使她的目光中有著對這秦公公的同情,握著她的手更緊了,“你憑什麼要孤開恩啊?”

  秦公公愣了愣,是呀,難道以為與荀真相熟就可以祈求太子開恩?這不太現實,畢竟荀真與他的交情並沒有深厚到那種程度。

  “你若能說出一個理由來,孤就開恩一回又有何難?”宇文泓笑道,看來這太監是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拉著荀真越過他即離去。

  秦公公看到荀真歉意的眼神,茫然地看著他們就這樣離去,在宇文泓就要踏出這寢宮之時,他突然又衝上前,“殿下,奴才雖然沒有什麼本事,但是卻可以為了殿下與荀掌制不要了這條命,殿下,這是奴才的真心話。”

  宇文泓聽著這話微微愕然,這個太監倒也頗有眼力,看得出荀真對他的重要性,所以才會說出這句話來,他登基還有些時日,這個時候也需要更多的自己人……

  秦公公看到宇文泓的目光中略有些鬆動,舉手發誓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若我秦小春有違今日之誓,他日死無葬身之地,來世不得投胎轉世。”

  孫大通也看了眼這秦小春,倒是個可栽培的人才,看他也可憐,不禁也為他求情了一句。

  宇文泓看了眼荀真,“你看怎麼辦?”

  荀真與他的交情不深,也不知這人是好是壞,但是那次他代她拾起手鐲還給顧清蔓的舉動倒也讓她記住了,“其實這有什麼為難的,若他的嘴不牢靠,或者行事有差,殿下要他的命不就如同一隻螻蟻嗎?”

  這等於是變相地同意留他一命了,宇文泓笑著點了點頭。“既然真兒同意留你一命,孫大通,將仔逐出花名冊,記住,你能活命都是因為荀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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