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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說得哪兒話,那些事我都忘了。”荀真道。

  沒一會兒,荀蘭也前來問候幾句,雖然心裡仍氣這江香意圖謀殺荀真,但畢竟她現在受到老天教訓了,也不好再過於計較,還是前來探視一番。

  越接近紫雲縣,晉王的臉色就越難看,他的心裡總有幾分不安,但是自己人傳回來的信息都說太子帶著羽林軍往南面追去了,想到能再把荀真拿捏在手中,就有了再次置太子於死的機會,所以他觀望了好幾天最終還是帶著人急匆匆地趕到紫雲縣,留三弟在京城布置一番。

  “王爺,準備進城了。”屬下看到晉王的臉色難看,趕緊道。

  晉王輕“嗯”了一聲,但馬到紫雲縣城的時候,還是本能地勒緊馬韁繩,讓馬停住,他的眉頭跳動了一下,總覺得踏進城裡就會是一條不歸路。

  “王爺?”

  隨從都不解地看著他。

  晉王陰冷的眸子閃爍了一下,料想紫雲縣的縣令不敢背叛他,想來是自己多心了,吞了口唾沫,還是揚蹄進了紫雲縣的城門。

  城裡靜悄悄的,晉王越看越不對頭,即使已近傍晚了,但這最繁忙的城門口也不該是這樣冷清的,馬蹄聲由急到緩,不對,這裡的氣氛不對,拉緊馬韁繩掉頭就要走。

  城門“轟隆”一聲關上了,晉王看著那城門,心知不好。

  宇文泓在城樓上出現,看著晉王的臉色越發不好,笑道:“二哥,既然來了,怎麼急著走?孤可在此候了不少日子。”

  “太子,你這是要幹什麼?難道你要造反?”晉王先聲奪人道,這個皇弟的臉上總是掛著這樣的笑容,份外討人厭。

  “非也,只怕要造反的是另人其人,二哥,你在帝京城南十里坡處設下的埋伏,孤可是沒齒難忘,所以特在此‘恭候’二哥,禮尚往來一番,準備讓二哥感受一下孤當日的心情。”宇文泓笑道。

  晉王的臉色青中帶白,他是極其了解這皇弟,不打沒把握的仗,可見手中必定握有足夠的把柄才敢這樣與他挑開話來說,不過仍裝糊塗地道:“太子,臣兄可不知道您在說什麼?城南十里坡那次不是要抓胡國jian細嗎?怎麼跟臣兄扯上關係啦?”

  宇文泓輕輕拍拍掌,“二哥問得好,這個問題很耐人尋味,孤可等著二哥給個答案呢?二哥,這裡我已經布下了人馬,二哥是要束手就擒呢?還是等著要一場爭鬥呢?孤都可奉陪。”

  晉王的臉色十分難看,抽出腰間的寶劍,一副誓死抵抗的樣子。

  宇文泓也不跟他多說廢話,朝瑞統領揮揮手,一場打鬥就在他的眼前展開。“孫大通,去泡上一壺好茶來,孤就在此看一場好戲。”當日意圖拿荀真當餌,這個仇他可記得一清二楚,這回是無論如何也要耍他一耍,方才能報了當日之仇。

  晉王如在擊打棉花一般,打不到對方的身上,而對方也不下死手,只是那樣耍著他玩,將他當成了籠子裡的老鼠隨意戲耍。

  他的長劍擊中一名士兵,抹了抹臉上的血水,抬眼看向城樓的時候,正好看到宇文泓嘴角掛笑地優閒啜飲著香茶,那雙眸子裡的嘲意更濃,春風吹動他身上的袍服,貴氣中多了幾分仙氣,更顯得那面容尊貴無比,心中暗罵一聲娘。

  宇文泓自然感受到這二哥的氣忿,當日在那山上他比他狼狽十倍,還要擔心著若遲了救不下真兒該怎麼辦?那時候這皇兄可還顧手中之情?往後靠在椅背上,眼裡的戲謔之意更濃。

  晉王雖然被手下護住,但仍如喪家之犬一般被人驅趕著,長這麼大,所有的挫折與失敗都與宇文泓聯繫在一起,此刻看他越是優閒,他的恨意就越濃,搶過一名士兵手中的長戢朝城樓上的宇文泓飛去,帶著滿腔的恨意與妒意。

  宇文泓自然看到得那長戢朝他飛來,身形未動,長袖飛舞,一隻手已經是穩穩抓住了那形強弩之末的長戢,目光閃爍,將長戢狠狠地插到城牆處,那閃著烏光的長戢更是振奮著士兵的心。

  此時,殘陽似血,人心浮動,城樓處的殺死不太響,但又是貨真價實的殺戮……

  晉王兵敗如山倒,在夜色降臨之際被人擒住,當被押走時,他惡狠狠地看了眼宇文泓的面孔,“太子,父皇不會讓你亂來的,你等著接受父皇的懲罰吧。”

  宇文泓揮了揮手,“二哥還是擔心自身更好。”

  紫雲縣發生的一切在宇文泓的授意下還是傳到了京城皇帝宇文泰的耳里,天家無父子,對於造反之事,每一任皇帝都是聽到風聲即坐立不安,外加憤怒不已,即刻下旨著太子將一干人等押回京城受審。

  宇文泓接到聖旨,這才準備帶隊回歸京城,吩咐了江映準備上京,將一切事務處理妥當之後,這才轉身進屋,看到荀真正親自收拾東西,在身後抱住她的柳腰,“這就要回宮了,真捨不得你。”這段日子天天抱著她的美好日子將告結束了。

  荀真笑著轉頭吻了吻他的唇,“又不是生離死別,說得那麼難聽,況且我出來這麼久,只怕尚工大人心裡早就憂慮得很,是該回去了。”頓了一會兒,“對了,周叔千里迢迢給你送來了禮物,您不去看看嗎?”

  “走,我們一道去驗收一下。”他興致起地拉著荀真的手往外走。

  “哎,東西還沒有整理好呢?”荀真嚷道。

  “孫大通,這兒交給你。”宇文泓大喊一聲,硬拉著荀真離去。

  荀真好笑地看著他像個獻寶的孩子一樣,玉手更是握緊他的手,只是當她看到那所謂禮物時,險些要反胃,不禁埋怨地看了眼他,“我還以為是什麼好東西呢?”

  “真兒,在當下來說,這可是好東西。”宇文泓笑道,不過看到她不適應,忙拉著她在夜色中漫步,路上免不了濃情蜜意。

  徐子蓉始終沒得姨母的諒解與召見,那張小臉終日布滿陰霾,陶英知看了心下總有感同身受的感覺,估計這女孩是怕被姨母遣送回家,因而邀請她隨江映一道到京城的陶家去做客,等江老夫人的怒氣咽下之後,再回來。

  徐子蓉一聽,當即感動地屈膝一拜,“多謝陶公子,小女子永世難忘公子的救助。”

  陶英知親自扶她起身,“徐小姐不用這麼客氣。”

  徐子蓉拜了拜,這才帶著丫鬟轉身離去。

  江映在牆角處看到這一幕,眼裡不禁閃著火花,悶不吭聲地踱到陶英知的身後,看著她秀麗的脖頸,心絲蕩漾了一下。

  陶英知正感嘆女子的命運如飄萍一般,轉頭正要走,卻碰到一個男子的身體,嚇了一跳,抬頭正要呵斥,身子卻突然被人壓在那紅柱子上,月光從雲層里探出頭來,借著月光這才看清將她困在柱子裡的人是誰,拍拍胸脯道:“江兄,你這是幹什麼?難道看到小弟身材不及你高大,所以要欺負一番嗎?”

  江映的面容卻沒有了平日的閒適,眼裡的熱切與冷然交替,使他的臉色更為難看,伸手輕撫了撫陶英知的紅唇,“老弟,你知不知道其實你長得很像女子?”不期然想到荀真那天所念的詩,安能辯我是雄雌?莫非這陶老弟是雌的?這麼一想,他的表情不禁愕然。

  陶英知的臉紅了紅,又白了白,被他粗礪的手指撫過紅唇時帶來麻癢的感覺,可他隨後的話卻又讓她的心神一顫,女子?她曾在老父的面前發誓,若讓人看出是女兒身即不再過問家族生意,安心回家待嫁,可她怎麼甘心就此半途而廢?

  一把將怔然的江映推開,如炸毛的野貓道:“江兄,小弟敬重你,你怎可說出這些話?難道你不知道這是對男子最大的侮辱嗎?”

  江映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話,忙道:“老弟,為兄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總覺得你比美嬌娘還要漂亮幾分,這話更不能說。

  陶英知用憤怒掩飾著自己的心虛,“江兄,若你再對小弟動手動腳的,小弟就回與江兄從些絕交。”轉身就要離去,想了想,回頭冷道:“還有,不許說我像女子的話,我不愛聽。”

  江映看到陶英知氣憤地離去,只怔了一會兒,忙大步追上去,拉著他的手道:“老弟……”

  陶英知冷厲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江映吞了口口水,趕緊放下,她這才道:“江兄,你還有何話要說?”

  “你真的要接徐表妹到陶家小住?”江映始終掛懷著這件事,心下頗為不是味道,陶英知未免對這徐子蓉太好了。

  “有何不可?她也是個可憐人,我說你身為人家表兄,是不是勸勸老夫人為妥?江小姐之事又與她無關,說句難聽的,那是你妹妹自討的,怨不得人。”陶英知最看不慣的就是那種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大小姐。

  “我娘的心胸是不寬,但也不是故意為難徐表妹,只要過幾天就會接受她的,你何必要……”

  “此事我意已決,江兄不用再說,有你這未婚夫相陪,徐小姐的閨譽也不會有損傷。”陶英知轉身就走。

  江映看到他的態度是那麼堅定,捏緊拳頭捶了捶紅柱子,有些埋怨地看了那背影半天。

  宇文泓與荀真躲在暗處偷瞧了好一會兒,正確的說是荀真感興趣,宇文泓只是陪客,看到曲終人散了,方才不耐煩地道:“好了沒?有這閒功夫看人家打情罵俏,不如多陪陪我好了。”

  荀真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耍些小性子轉身就走,想著心事時,聽到風聲,回頭就看到他霸道的樣子,一把抄起她的柳腰,不顧她的掙扎,在她的臀部拍了一下,“看來我是將你慣壞了……”

  大野狼要教訓小白兔,月亮都嬌羞地躲到雲層里。

  文菩庵隸屬皇家庵堂,例來就是皇族女眷上香祈福之地,太后馬氏在世時,曾五度修繕庵堂為佛貼金身以祈天下太平,所以這庵堂更顯得金碧輝煌。

  因七皇子受傷,馮貴妃正親自過來給菩薩上香祈福,恭敬地上了一注香之後,看了眼陪同而來的許悠,“聽聞尚工局的荀掌制在此避痘,可本宮卻聽到一些傳言,許尚工,荀掌制是不是真的在文菩庵?”

  莫華依嘴角一勾,宮女私逃,那可是重罪。

  第八十二章 眾口爍金

  許悠的心“咯噔”跳了一下,馮貴妃讓幾名尚級宮女陪同前來文菩庵上香無可厚非,但是荀真不過是掌級宮女,她提及又是何意?上前一步,微躬身道:“娘娘,荀掌製得的是會傳染的痘疹,所以才會安排她到這文菩庵後的糙堂養病,這是宮裡約定俗成的做法,她又怎會不在此呢?不知娘娘聽了何人挑唆才會有此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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