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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泓奔至的時候,兩眼只看得到荀真發白的小臉,而她一看到他,即朝他伸出雙手,大眼含淚。

  宇文泓抱緊她,剛剛那一刻幾乎嚇停了心臟,就怕她如江香一般摔到山崖下去,“好了,現在平安了,也沒事了……”

  江映本來纏著陶英知正在說話,聽到妹妹的驚呼聲也趕緊奔來,此刻慘白著臉看著妹妹消失的山崖,而旁邊的表妹卻一個勁的道歉,說是沒看好表妹,讓表摔了下去云云。

  這一邊發生的事情讓眾多的人都圍了過來,看到兩女的面容,都知道剛剛那一幕有多驚險。

  宇文泓擁緊荀真有些發抖的身軀,朝張三久冷聲喝問,“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荀真卻是驚魂未定地道:“我正好站在那眺望石上看一看遠處的風景,突然有人在背後推了我一下,我下意識地抓住她的衣服,這樣我們兩人都掉到石下,情急之中,我抓緊那塊石頭才險險地穩住自己的身形。”

  “屬下轉頭時正好看到江姑娘推了荀姑娘一下,而荀姑娘只是反應快地抓住她衣服,都是那江姑娘不好,意圖謀害荀姑娘。”張三久將自己看到的事實道出來。

  徐子蓉嚶嚶地哭出聲,看了眼表哥難看的神色,“都是我不好,若是拉住表妹就好了,若不是表妹愛慕文公子,也不會做這等傻事……”意識到自己說了驚世駭俗的話,縮了縮肩看著表哥那狠厲的目光。

  宇文泓抱著荀真正要走,那個女人對他有意的事,他又不是不知道,所以這說辭還是有幾分可信的,好在懷中的佳人並沒有受到損害。

  江映卻不能不顧妹妹的死活,只能忍下心頭的痛楚,趕緊安排人手到山腳下去搜索,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一時間,紫雲山竟熱鬧得很,只因江映宣布,若能將其妹妹找到者賞銀五百兩,這是個讓人心動的價格,況且這才是紫雲山的半山腰,要找還是不難的,所以江香的掉落崖下竟成了熱鬧得很的事情,小販也見機紛紛拿吃食來賣。

  被人遺忘在角落裡的徐子蓉卻是止不住地哭出聲來,陶英知看了眼江映只顧著組織人手去救他的妹妹,惟有上前扶徐子蓉起身,掏帕子細心地給她擦淚,“徐小姐別太難過了,令表妹有今日也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人,若她沒有害人之心,自己又哪會掉到崖下?”

  徐子蓉這才覺得心裡好受一些,“陶公子,只是我沒有看好表妹,回頭姨母那兒也不知該如何交代?我家那情況,也容不得我多想……嗚嗚……”

  陶英知看她哭得傷心,免不了又安慰了半晌。

  荀真只是愣愣地看著徐子蓉哭泣,往宇文泓的懷裡縮去,這次的事件在她的心底里留下了陰影,宇文泓知道她一時半會兒也恢復不過來,遂溫聲細語地安慰起來。

  孫大通突然出現,道:“主子,有人在半山腰處發現了一個洞穴,裡面藏著不少刀劍,還……發現了一些大不敬的東西。”

  宇文泓繃著臉道;“都是些什麼?”一面放開荀真準備隨孫大通去一看究竟。

  荀真經歷了剛剛的險情,哪裡肯離開他的懷抱,兩手抓著他的衣服就是不放,“我也要去。”

  宇文泓本來想讓她先回去的,但看到她堅定的小臉上不容拒絕的表情,擁緊她的腰身,“也好,那就一道去吧。”

  半山腰處極其熱鬧,尤其是發現的那個洞窟更是眾人圍觀,羽林軍很快就將這兒包圍起來,將一眾好事者都攔在了外頭,靜候宇文泓的到來。

  宇文泓拉著荀真的小手繞過人群由孫大通領著進了那洞窟,瑞統領正在裡面指揮著人手準備將東西抬出來,回頭一看到宇文泓沉穩的面孔,“殿下,這裡是一個兵器庫。”

  荀真的目光看了看這個頗大的洞穴,裡面都放著幾十箱的兵器,其中一個箱子被人打開了,居然還有明黃的龍袍,外頭的好事者伸長了脖子正好看到龍袍一角,頓時有人喊道:“是龍袍,有人要造反,不知是何人那麼大的膽子?”

  靜默了一下,有人突然道:“聽說這裡是晉王的門人在這紫雲縣當縣太爺,我看這裡藏著兵器之事也不是一日兩日,只怕是這皇子坐不住了,準備推翻皇上自立門戶……”

  “這種話不能亂說,要砍頭的……”

  “我知道啊,誰敢亂說,造謠者都沒有好下場,只是我真的見到紫雲山常有人鬼鬼祟祟的出現……”

  “對呀,對呀,我也聽到這山里一到夜間就會有‘噹噹’聲傳出,我還以為是有山鬼呢?哪裡知道是有人秘造武器準備意圖不軌……”

  “噓,我還隱隱見到過晉王的身影身梭在山間的小路上呢,原來是視察兵器鑄造的情況,竟連龍袍都私自造好了……”

  “天哪,這兒離京城不遠,皇上豈不是危矣?……”

  “……”

  傳言以幾何倍數在紫雲縣裡流傳,越傳越誇張,不得不說人們的想像力是相當的豐富,雖然知道私自議論此事者都得砍頭,但卻又忍不下那到嘴的話。

  當荀真聽到孫大通轉述的話後,竟噴出一口茶水,宇文泓很不幸地被她噴了一身,抹去臉上的茶水,笑道:“真兒,有必要那麼詫異嗎?”

  荀真臉紅地拿帕子給他擦拭,“我只是沒想到這傳聞會如此誇張,說得好像真的親眼見到一般,這功力真不是蓋的,不是有心要噴您茶水……”

  那小手遊走在他的胸膛上份外的敏感,宇文泓將孫大通遣下去,封住荀真的小嘴,一把將她抱到臥室里,待她喘不過氣來才鬆開她的小嘴,邪笑道:“這是你造成的,你可要負責。”

  荀真臉紅地喘了喘,斜睨他一眼,就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臉色羞紅地拉開他的衣襟,看到褻衣底下的傷口已經癒合得很好,再抬頭看到他晶亮的眸子,小手在他的肌膚上遊走著。

  宇文泓輕喘一口氣,抱著她坐到椅子上熱吻起來……

  孫大通聽到房內隱隱傳出來的歡愛聲音時,那正要進去通報的腳步就一頓,轉頭看到瑞統領的老臉也不自然地紅了起來,乾笑了數聲,“你看,咱家也不好進去通傳,瑞統領,既然晉王來了,就按之前的計劃將他擒下,殿下那兒遲些再稟報也是一樣的。”

  裡頭的荀真聽到晉王來了的消息,感覺到宇文泓的身子繃了一下,只是現在兩人正處在緊要關頭,停不下來,咬咬牙更為挑逗他的感官,讓他能早些抽身去會會晉王。

  宇文泓低低地粗吼一聲,低頭吻了吻她的頭頂,歉意道:“下回再補償你。”急急地整理身上的衣物。

  荀真臉紅地點點頭,從他身上下來,感覺到身上的粘膩,到屏風後頭用銅盆里的水清洗身上的痕跡,好一會兒後,這才慢慢地將肚兜套上,系好褻衣褲的帶子,待一切整理妥當轉出來的時候,哪裡還見到宇文泓的身影?

  她的小臉也沉了沉,掀帘子出去,看了看有些昏暗的天色,看來華國的朝廷準備要響起每一聲春雷了,想到江香,腳步一轉,還是探望一下吧。

  江香雖然得救回來,身上多處骨折,但這都不是最嚴重的傷勢,她的腦子因為下墜時受到重擊,昏睡了好兩日,醒來後竟是傻傻的樣子,人也認不得,只是睜著一雙美目眼神空洞地坐在床上任人服侍。

  她剛邁進江香的院子,卻見到徐子蓉跪在外面迴廊處,她在此跪已經有好些時日了,江老夫人仍狠心地不見她。

  “徐小姐,你已經一日一夜沒吃過東西了,再跪下去也不是法子。”陶英知勸說的聲音在迴廊里響起。

  “陶公子,是我沒拉好表妹才會讓她遇到這種事,都是我的錯……”徐子蓉哭道,那聲音聽到份外的淒切。

  荀真上前一把拉起她的手,皺眉道:“徐小姐,若你真想為令表妹祈福,就不要在此跪著,而是好好去用膳換身衣物,這樣江老夫人也能安心,她現在不僅要照顧江小姐,若你暈倒了,豈不是給你姨母添亂?”

  “這……我沒想過那麼多。”徐子蓉臉色慌亂地道,她只怕姨母不原諒她。

  陶英知看到徐子蓉鬆動下來,忙喚丫鬟扶她回去休息,看著那孱弱的背影走遠,不禁嘆道:“真是造孽,這徐小姐倒也是個可憐人。”

  荀真卻沒有說話,而是兩眼直視著那道身影走遠,拍拍多愁善感的陶英知的肩膀,“陶哥,人各有命,你也別太難過了。”

  陶英知點點頭,荀真這才掀帘子進去看望江家母女,屋子裡的藥味很重,而架子床上的江香正睜著一雙美目看著帳頂,即使心裡不喜這江香,但看到她這樣,心下仍不忍,扶著險險哭暈的江老夫人到榻上坐下,“老夫人,您就算哭瞎了眼,江小姐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好轉,江公子已經去了名醫回來診治,江小姐會否極泰來的。”雖然這可能性很小,之前紫雲縣的名醫已經下了診斷,江香的腦損傷很嚴重,這一輩子可能就是這樣了。

  江老夫人突然兩手緊緊地抓住荀真的手臂,非常的用力,指甲已經陷到荀真的肉里,兩眼嚴厲,口氣嚴肅地道:“荀姑娘,你老實告訴老身,真是香兒在背後推你的?”女兒再胡來也不可能做出這種害人性命的事情啊。

  荀真險些被江老夫人嚇住了,手臂上一疼,意識回籠,遂把當時的情況複述一遍,“事實的經過就是這樣的……”

  江老夫人的茫然地鬆開荀真的手臂,這幾天她更蒼老了幾分,丈夫死去,兒子又是克妻命,女兒現在又成了這副樣子,她的命怎麼這麼苦?越想,淚水又掉了下來。

  荀真也不計前嫌地給她抹去淚水,安慰了幾句。

  突然門帘一掀,陶英知領著新請來的名醫進來,朝江老夫人拱手道:“老夫人,這是急速從京城請來的名醫,還是趕緊讓他給江小姐看看為妥。”

  江老夫人擦了擦眼中的淚水,忙點頭,看到陶英知急忙領著人進去給女兒看病,以往都不大看得起陶英知,這次女兒出事,兒子又忙著外頭的事務,腳不點地,這延請醫生打理家下的事務多虧了陶英知的幫忙,這才知道以前自己的眼光是帶著多大的偏見。

  她的手握緊荀真的手,“荀姑娘,你是個好姑娘,以往老身多有得罪,一直沒給你說聲抱歉,不管如何,香兒都得到了報應,你……也別太往心裡去。”江家得罪不起宇文泓,所以還是要讓荀真心無芥蒂才是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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