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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安幸公主阻止,三兩步走到荀真的面前,指著她朝柳德妃道:“娘,我要她給我繡嫁衣。”

  荀真微皺眉,實不想為這公主fèng制嫁衣,正想要開口拒絕,柳德妃只是瞄了她一眼,然後點了點頭,“荀掌制為太子fèng制的及冠禮服不錯,安幸的嫁衣就交由你負責吧。”

  “是。”即使不願,但她仍得屈膝行禮同意。

  在偏殿裡,荀真給安幸公主量身,正低頭記錄著數據,卻聽到這公主得意地笑道,“荀真,最後贏的人是本宮,你,始終輸了。”

  荀真連頭也沒抬。

  安幸公主突然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柳眉一豎,“荀真,本宮正與你說話,你這是什麼態度?”

  “公主想讓奴婢說什麼?”荀真皺眉道。

  她的態度讓她不喜,現在她才是贏家,安幸公主輕蔑地一笑,“荀真,本宮不管昔日你與高文軒有何糾纏,但今後他是本宮的駙馬,你識相點就給本宮離得遠遠的,聽到沒有?”

  “奴婢與高大人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關係,公主毋須如此猜疑?……啊……”荀真驚呼,突然被安幸公主潑了一臉茶水。

  安幸公主執著空空的茶碗,惡狠狠地道:“沒有關係?你騙誰啊?那天夜裡你壞了本宮的好事,本宮會永遠記得的,別以為借那晚的事情就可以賴上高文軒。”

  荀真看到她還想甩她巴掌,氣憤地躲過,抹了一把臉上的茶水,“公主,不管您信不信,事實的真相就是這樣,您這樣就是愛高大人了嗎?若公主再不改改,奴婢敢說,您這一輩子也不可能得到文軒哥哥的憐愛……”

  “你給本宮住嘴……”安幸公主舉起手掌眼看就要摑到荀真的臉上。

  “公主殿下,你這是幹什麼?”突然偏殿有人進來,那人皺著眉拉住安幸公主的手,朝荀真看了看,朝一旁的宮女道:“扶荀掌制下去清理一下。”

  “大嫂,你攔著我幹什麼?那是只騷狐狸,你沒看到她越來越狐媚了嗎?”安幸公主扭了扭被楚依依抓著的手,“大嫂……”

  楚依依這才鬆開捉住安幸公主的手,“公主怎麼這麼魯莽?都快為人妻了,還與一名宮女爭風吃醋,丟的是自己的臉面,高大人年輕英俊,有個把人愛慕實屬正常,你又何必這麼在意?”

  安幸公主眼裡含淚地坐到圓椅內,“大嫂你不知高文軒他……他……”實說不出口他中意的人是荀真,而不是她。

  楚依依上前掏出帕子給安幸公主抹去眼裡的淚水,“你娘就是擔心你這性子,才會讓我進宮給你講講為人妻應注意的事情,安幸……”

  荀真一面整理好自己被潑濕的衣衫,一面聽著楚依依柔聲勸著安幸公主收斂性子,這楚依依看似極明理,嫁給大皇子實乃不幸。

  整理妥當後,她這才由宮女扶著出來,朝兩人福了福,安幸公主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本宮的嫁衣,你可要認真繡,若是做得不好,本宮絕對饒你不得。”

  “公主放心。”荀真也不卑不亢地應道,這才面無表情地起身離去,實在一刻也不想跟這任性刁蠻的公主相處了。

  荀真踏出平安殿之時正好與高文軒撞上,他看到她身上略有狼狽,眼底有著怒火,“可是她為難你了?”

  荀真笑了笑,“一些小事,文軒哥哥無須動怒,反正也無大礙。”

  “可惡。”高文軒的眼裡有著陰暗之色閃過,眼看就要衝進去找安幸公主理論。

  “文軒哥哥,她畢竟是公主,皇上現在再不喜她,也還會護短的,你莫要為了真兒而惹出事來。”荀真攔著他道。

  高文軒的怒火這才收斂到腹中,眼神陰鷙道:“真兒無須操心,我知輕重。”娶妻娶賢,可看看老天給他的是一個什麼貨色,讓他受盡儒林的嘲笑,這種妻子不要也罷。

  荀真這才點點頭,說了幾句後,看到溫妮派來催她的人,這才急色地離去。

  高文軒看了看她離去的背影,眼裡有著留戀,再回頭看了眼平安殿的奢華建築,心中更見鄙夷

  荀真在前方與溫妮說著話,突然聽到後方有人喚她,遂回頭看去居然是楚依依,朝溫妮告了聲罪,這才急忙走過去,行了一禮。

  楚依依示意侍女到一邊守著,鄭重地看了她幾眼,“我對你印象很深刻,荀掌制,你也是聰明人,就不要再與高大人有過多的糾纏,那於你非好事。”這個曾打破她丈夫額頭的宮女還是讓她讚賞的,看到她剛剛與高文軒說話,那親昵的姿態也無怪安幸會拈酸吃醋了,“我也知道這要求過份了……”

  荀真沒想到楚依依喚她過來是為了此事,忙道:“王妃請放心,奴婢真的與高大人沒有牽扯了,公主那是誤會了。”

  楚依依看她非說謊的樣子,這才把疑心放下,正要再說些什麼,突然看到太子的華蓋往這邊而來,怎會在此遇上太子?

  看到荀真怔愣了一下,她忙拉著荀真要她避開去,誰知積雪滑腳,一個失手,與荀真雙雙跌到雪地上。

  “王妃?”一眾宮娥都忙亂起來。

  宇文泓卻是看到這一幕,極為不悅,這楚依依找他的小女人幹什麼?還故意扯她跌倒?莫非是為了大哥那混帳東西?尤其是看到一眾宮娥只顧著扶楚依依,荀真幾次要起身都被人擋著,臉上看來有幾分吃痛,心下一疼,三步並作兩步上前。

  荀真的臀部生疼生疼的,雖然沒有摔傷,但因冬天的緣故,疼痛更甚,剛想撐手爬起,突然一隻大掌伸了過來使勁將她提起來,抬頭一看,是他,臉上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宇文泓卻是瞪了瞪,還笑?大冬天地摔到雪地上焉能不痛?

  楚依依在一眾宮娥的攙扶下也爬了起來,來不及呼痛,卻看到太子的目光甚是冰冷,忙福了福。

  “大嫂在這兒幹什麼?她可有得罪你?大哥那事不怪她,孤還以為你十分的知禮呢?”宇文泓滿臉失望地嚴厲道。

  楚依依看了眼宇文泓拉著荀真的手臂,而荀真的臉上竟然漾著一抹微紅,安幸上回說的話看來不假,這叫荀真的宮女真的與太子有關係,遂矢口否認,只說是意外。

  荀真也忙道:“殿下誤會了,大王妃那是想要拉著奴婢避開,哪知路滑,我倆這才跌倒在地。”

  荀真沒有藉機生事,而是澄清事實真相,倒讓楚依依對她的好感更甚。

  宇文泓定定地看了眼兩人,遂見荀真暗暗點了點頭,這才放過楚依依,“大嫂,看來是孤誤會了,天色也不早了,大嫂還是早些回府吧。”頓了一下,“大哥是混帳人,可大嫂是聰明人,還是勸著大哥莫要瞎攪和進來,他日該給大嫂的賞賜一件也不會落下。”

  楚依依聞言,心下頗為驚訝,忙又福了福,應聲是,然後帶著宮娥離去,等走上好一段路後,回頭看去時,卻見到宇文泓一臉笑意地緊緊地拉著荀真的手走在雪地上。

  宇文泓的話是警告,讓她看好丈夫,莫要攙和進奪謫之事內,楚依依從來沒指望宇文渚能稱帝,就那個白痴不惹來殺身之禍已是萬幸了,沉吟了一會兒,朝一眾宮娥嚴厲地道:“今日之事若有人碎嘴亂說話,別怪我心狠讓人鉸了她的舌根。”

  宮娥面面相覷,忙屈膝撇清。

  雪地之上,荀真的手被他拉著,竟心情大好,“您怎麼過來了?”

  “安幸那丫頭刁蠻,聽許悠說她宣了你過去,我怕她為難你,遂想過去看看,對了,你的衣服怎麼皺了?”這才留意到她身上的衣物皺巴巴的,似被水潑過一樣,一臉惱怒。

  荀真把安幸公主做的好事說了出來,還不忘提了提楚依依,說是因為她的緣故安幸公主收斂了一些。

  “那丫頭實在胡鬧,走,到她的寢宮去。”宇文泓牽著她的手往平安殿而去。

  荀真也任由他牽著走,仔細思量了一下,柳德妃身體不適已離去,雖說要避嫌,可現在這個男人願意為她出頭,她自也不好拂他的好意,不然就是愚蠢的行為了。

  平安殿裡,安幸公主與高文軒二人明顯相處的並不融洽,安幸公主說什麼高文軒都點頭,就是話語欠奉。

  安幸公主忍無可忍地將婚禮的禮單摔到地上,“高文軒,你現在是什麼態度?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不開口與本宮說話?”

  “公主誤會了,這婚禮只有公主在意,臣卻是可有可無。”高文軒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水,一副作壁上觀的樣子。

  “你!”安幸公主想要怒罵,但很快雙收斂下來,“你別以為這樣就不用娶本宮,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突然門被人一腳踹開,宇文泓面冷地進來,看了眼站起相迎的安幸公主與一旁臉色淡然的高文軒,“皇妹的婚事籌辦得如何了?”

  安幸公主不知道他來是為何事?看了看他身後的荀真,是不是她亂嚼舌根?咬了咬牙道:“四哥,你進來怎麼不讓人通傳一句?我還以為是哪個人闖進來了呢?”

  “你也知道怕?”宇文泓道,抬腳坐到首位上,斜睨著這個不知輕重的皇妹。

  “宮裡近段時日那麼多刺客出現,皇妹心驚也是情理當中的事情。”安幸公主道,宮裡人人一提到刺客都會心驚。

  宇文泓端起宮娥奉上的茶碗狀似在喝,聽著這皇妹的抱怨聲,都在背後讓人戳著骨頭恥笑了,她還不知悔改?突然一碗茶水就朝安幸的臉面潑去。

  “四哥,你這是幹什麼?大冬天的,這茶水也燙不到人,可是會感染風寒的,就快過年了,四哥難道想讓皇妹生病?”安幸公主跳起來激動地嚷道,一雙美目含著不忿。

  宇文泓慢悠悠地將茶碗放下,臉色一肅地道:“你也知道冬天被潑茶的滋味?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沒聽過嗎?”

  安幸公主這才知道被四哥潑茶水是從何而來,恍然大悟地瞪向宇文泓身旁的荀真,指著她道:“四哥,你來是為她出頭的?她不過是一個賤婢,可我是你的親妹妹,你怎可為了一個賤婢這樣羞辱親妹妹?”

  宇文泓伸手將荀真摟抱坐在膝上,荀真臉紅地掙了掙,卻被他按壓住,“安幸,她是孤的人,不是你的出氣筒。你被孤潑茶心生怨怒,別人被你潑茶,是否又會心生不忿呢?好好想想吧,別再干蠢事。”

  安幸公主看著宇文泓抱著荀真,然後再瞄了一眼高文軒,心下思忖著,有四哥牽制著那賤婢倒也不壞,只是這男人還記掛著她,卻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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