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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幸那轉著眼珠子的樣子如何瞞得過宇文泓,冷冷地一笑,看了眼地上的婚禮章程,“安幸,別打壞主意,不然相信你四哥,你這場婚禮一定辦不成。”

  “我哪敢?她是四哥的人,正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不會再隨意招惹她。”安幸公主冷哼道。

  “知道就好,若讓孤再知道你胡亂作為,安幸,孤絕不會放過你。”宇文泓眯著眼睛警告了一聲。

  荀真的臉一直是羞紅的,被他牽著走出平安殿的時候,更是不敢看向四周的人。

  安幸公主氣憤地跺了跺腳,看到高文軒也要離去,忙拉住,嬌喝道:“不准走。”

  “公主,放手,你的所作所為讓我不齒,我已一再說明與她已是過去式了,你偏還要找她麻煩,哼,你被太子殿下潑茶也是你自找的,放開。”高文軒一想到荀真狼狽的樣子,那一肚子火總算可以借題發揮了。

  用力抽出自己的手,一拉一推間,安幸公主狼狽地跌到地上,看到他要走,“你敢走?你就不怕我將那賤婢與四哥的好事傳得滿天下人都知曉?”

  聽到她的要脅,他笑道:“安幸,你若再這般不識趣,也請相信我,即使拼著被皇上砍頭,我也不會出現在婚禮上,到時候你這個公主的臉真的不知道要往哪擱?嗯?”蹲在她身前,輕輕地拍著她的臉輕蔑地笑著。

  安幸公主傻愣了,臉上被輕拍的地方有一種恥辱的感覺,再一看到他笑容是那般的惡毒,看著他就這樣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這就是她苦心都要嫁的良人?第一次她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可她愛他好久了,要放手談何容易?

  只要用心捂,石頭也會捂熱的,她自我安慰著。

  東宮。

  荀真香汗淋漓,用手攬緊宇文泓的背部,“啊——”腦海里一片空白,腳趾抽緊,承受著來自他的壓力。

  宇文泓粗喘著埋頭到她的懷中輕吻著,捨不得這麼快鬆開懷中柔軟的嬌軀。

  良久之後,她嗔道:“起來,壓到我了。”還大白天哪,就拉著她做這檔子事。

  他這才翻了個身,順手攬著她在懷裡吻著,“都好些天沒碰過你了,我想你了,你想不想我?嗯?”這幾天夜裡他都不好喚她來,怕累著她,忍著又難受。

  “不想。”荀真翻了個身,就差翻白眼了,前一段日子,他幾乎天天晚上都要孫大通宣她來,鐵打的身子也禁不起他這般折騰,後來她咬牙,不來就不來,所以演變成現在只要在宮裡一碰見他,就會被他拉著滾床單,所以一定不能心軟。

  “小騙子。”宇文泓笑著壓著她背部笑道,“還說你不想?剛剛可是熱情得很。”

  荀真的臉色通紅,感覺到他似乎又想要幹壞事了,忙想轉身阻止他,卻被他趁機偷襲到,輕哼了一聲。

  屋裡熱情高漲,孫大通的聲音傳進來是份外的刺耳,“殿下,柳相到東宮來了。”

  宇文泓突然一把掀開床帳,隔著門道:“你說柳相來了?”

  “是的,殿下,現在正殿喝茶呢。”孫大通急道,他也不想打擾了殿下的好事,只是柳相來了的事又不能不通傳。

  荀真看到他皺眉,顧不上打理自己,忙拾起衣物給他穿上,“柳晉安那隻老狐狸前來必定沒有好事。”

  宇文泓輕“嗯”了一聲,由她給他整理衣物,看到她光裸的肌膚十分光滑,泛著誘人的光澤,忍不住撫摸了一把,“等著我。”

  荀真的身子一顫,剛剛突然被打斷,她的身子都不好受,更何況他?臉紅著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正殿,柳晉安起身看著這東宮的裝飾,雖然到過東宮的次數不多,但這東宮是越發的深沉了,一如它的主人一般。

  “今兒個吹了什麼風,柳相怎麼到東宮來了?孤有失遠迎。”宇文泓一身太子服飾地出現,背著手笑著踱進來。

  柳晉安回頭隨意地作了個揖,“老臣久未至東宮,今兒個經過,特意來看看殿下。殿下成年了果然也穩重得多,這東宮在殿下的治理下倒是井井有條,在老臣的眼裡竟不比華龍宮差多少。”

  “柳相過獎了,孤這兒不比父皇的華龍宮,柳相說笑了。”宇文泓笑著一掀袍服坐在首位上,然後讓孫大通奉茶。

  “不,老臣從不說笑,殿下是聰明人,可當知道老臣的意思,這東宮畢竟是個好風水的地方,越是好風水的地方就越吸引人,殿下,您說是吧?”柳晉安聳搭的三角眼眨了眨,笑得份外老jian巨滑。

  東宮該明了他是什麼意思?柳晉安想到那天及冠禮上,東宮都是話裡有話,看來這段日子過於意氣風發了,快要忘記他還不是華國的主宰。他是一代權臣,哪能讓這黃毛小兒隨意行事壞了他的計劃?是時候該敲打敲打了,皇上可不是只有一個兒子。

  宇文泓袖下握著圓椅把柄的手一緊,內心再憤怒,他的臉上就越是雲淡風輕,“柳相所言甚是,可這好風水的地方也要看人住,並不是人人都能壓得住,柳相,你說是吧?”

  “自然。”柳晉安眯著眼睛笑道,“殿下是龍子當然壓得住,只是這龍生九子,子子不同,老臣雖是臣子,也得為天家分憂。”此時他把茶碗重重地放在案几上。

  宇文泓道:“柳相的赤膽忠心,孤與父皇都是銘記在心的。”他伸手端起茶碗輕茗了一口茶,努力平息胸腔內的怒火,這老狐狸是越發的眼裡無人了,居然到東宮來跟他說這一番飽含威脅的話。

  柳晉安看到宇文泓沒有動怒斥責他的不敬,看來還是極敬畏他這個權臣的,老臉這才舒展了一些,“殿下,與胡國和談一事,殿下以為如何?”

  繞來繞去還是為了這件事,他似難辦地輕敲了下桌面,“柳相也知道,和談嘛最終都要雙方有誠意,安幸已經許給了高文軒,孤其他的皇妹尚年幼,竟沒有合適的和親人選,這和談只怕不好談。”笑了笑,“當然,若柳相願意犧牲一下,也不是不無可能。”

  柳晉安的稀疏的眉毛皺了皺,他只有一個嫡孫女柳心眉,心眉是一定要入主東宮為太子妃的,絕不可能成為和親的對象,其他的庶孫女都難登大雅之堂,這太子倒也不糊塗,“殿下說笑了,老臣的那些個不成材的子孫哪能跟龍子鳳孫相提並論?沒得折煞了老臣,皇室旁枝也有不少郡主,從中選一個德才兼備的加封公主,也是可行的。關鍵是殿下認為議和如何?”

  宇文泓原本不想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但是這老狐狸也看得出他的想法,竟步步相逼,忖了忖,“這等軍國大事,自有父皇定奪,柳相與孤商議似乎起不了大作用。”

  “殿下已經是成人了,自然更有發言權,老臣只是想聽聽殿下的想法。”柳晉安笑道,一派長者風範。

  宇文泓暗罵一聲他娘的,這個老狐狸看來套不出他的話是不會罷休了,站起為難地道:“周思成的大軍現在局勢大好,若此時和談,我華國似占不到多少好處,柳相,只怕孤一贊成,父皇與朝中重臣都不會同意,還會以為孤別有用心,柳相這不是讓孤為難嘛?”他皺眉表示怕被皇上猜疑。

  柳晉安看到東宮那一臉的為難不像是假裝的,這一試探還是讓他探出了些東西,宇文泓還不至於膽大包天,轉了轉手中的茶碗,“殿下無須擔心,還有老臣在,其實老臣之所以贊成和談,也是為了華國的江山社稷著想。”

  宇文泓道:“柳相一心為國,路人皆知,孤自也會華國江山著想,若柳相的建議有利於國家安穩,孤必定贊成。”

  話說到這個份上,柳晉安已明了宇文泓的態度,黃毛小兒還是黃毛小兒,行事並不是那麼穩重,再坐了一會兒,方才站起告辭,“殿下,老臣下回還會到東宮拜訪,這兒的茶喝著真香。”最後仍不忘顯示了一下他手中的權力,茶香自然引客,人人垂涎。

  宇文泓笑了笑,命孫大通送柳晉安出去。

  等那老狐狸走遠了,他臉上的笑容方才一收,坐在椅子裡全身緊繃,氣息冷然,這讓一眾的小太監看到都不敢靠近,紛紛鼠竄。

  荀真在後面已經聽到了正殿上的談話,從後面踱出來,看到他只是那樣坐著,發出生人勿近的氣息,心中微疼,蓮步步上台階,伸手將他的頭攬進懷裡安慰著,“柳相太過於目中無人了。”

  宇文泓卻是突然厲色地將她拉下壓在那寬大的椅子裡,身為太子,居然受一個權臣威脅,他不想讓她看到這樣的他,當他身上的光環漸漸黯淡的時候,她是不是也要轉身離去?

  他居高臨下地緊緊盯著她清澈的明眸看,而她也敞開胸懷任他看。

  慢慢地,她伸手撫摸著他英俊的臉龐,“殿下在奴婢眼裡永遠是英明的太子,而您在我的心裡,卻是我愛著的人。”

  她安撫著他此刻有些毛燥的情緒。

  這一刻女性的柔情展現無疑,宇文泓埋首在她香軟的懷裡,任由她的手撫摸著他鬢角的頭髮,緊緊地抱著她的腰身,“孤總有一天要誅了柳晉安全族。”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戾氣,也充滿了尊嚴被冒犯的怒氣,更多的卻是那漸生的帝王氣息。

  荀真對柳家本就無好感,不但有家仇,也有愛人剛剛被要脅的忿恨,所以並不會為柳家過多的出言,只是柔柔地撫摸著他,給予他母性的柔情,“嗯。”

  “殿下,柳相是不是來過東宮?”嚴翰未經通報就闖了進來,看到首座那張大椅子裡相擁的兩人,錯愕了一下。

  宇文泓只是看了眼嚴翰,從荀真的懷裡起身,在她的臉頰上輕輕的一吻,“你先回去。”

  荀真點點頭,今夜他只怕還有事,她也不好在此給他添亂,看到他已經轉身往內殿而去,她也起身離去。

  經過嚴翰的身邊時,感覺到這個太子太傅似乎看向她的目光不甚友善,她微微側目,到底哪裡得罪了這太傅?百思不得其解,故而搖搖頭先行回尚工局。

  嚴翰進了內室,看到宇文泓的神色很是清冷,清了清喉嚨,指了指離去的荀真,“殿下真的與荀家的女兒在一起了?”這不是他樂見的,不過看剛剛的情形只怕她已經是殿下的人了。

  宇文泓卻是不願過多地談論這件事,“嗯,太傅,柳相竟然威脅著孤要同意和談之事,只怕其中會有蹊蹺……”他及冠禮那天他已經留意到了,所以才會一再地暗中阻撓兩國和談。

  朝廷上為了與胡國和談一事意見不統,但是以柳相為主的一派卻是漸漸地壓倒的態勢,而皇帝卻是遲遲不決,似心中仍有所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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