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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他可是您的親生兒子?母親疼愛兒子乃天性。”

  這道聲音里充滿著嘲諷嘲笑,即使他還小但也聽得出來,他的眼裡充滿了厲色。

  “寶貝兒,你可知道的真多。”母后滿是嘲笑地道,“若不是想要培養他與本宮的母子親情,本宮還真的不想過多的搭理他,唉,他始終……”

  他躲在暗處聽著這兩人談論著有關於他的話題,本來不太舒服的身子更是冰涼起來,母后一提到他,聲音里就會充滿了不屑與厭惡,與她平日在他面前那慈愛的形象差之十萬八千里,一個又一個宮廷秘辛就這樣聽他聽去。

  他的身體一動不動,直到那張大床上不再有什麼哼哼哈哈的聲音傳出,母后早已是換上了明黃的宮裝,正對鏡整理髮髻。

  “娘娘花容月貌,可惜陛下不會欣賞。”那個與他母后在床上的人在銅鏡後攬著母后好一陣地親吻,躲在暗處的他看到這一幕直覺得噁心。

  母后笑得花枝亂顫,伸手撫摸著那人的臉,“本宮不是還有你嗎?關心那個男人來幹什麼?本宮早就對他不指望了,天色不早了,本宮還得去一趟東宮,真煩。”語氣甚是不滿。

  “娘娘,許悠可是巴不得要代娘娘去呢……”

  母后的臉色頓時就變了,那花枝亂顫地笑聲停了下來,兩眼狠厲,“本宮不喜歡這個玩笑,許悠是聰明人,就要知道與本宮的約定是不能違背的,本宮還捏著她的弱點,除非她準備看到他難過。”

  “娘娘何必生氣?我那不過是隨意說說,許悠就是一個老古板,不過她會很信守承諾,哪會真的違背誓言?只怕這會兒太子殿下要等急了,娘娘這‘慈母’再不出現,可要與殿下離心離德了?”

  母后從鼻子裡輕哼一聲,“孫大通自會看好他,何須憂心?離心離德?他什麼也不知道,本宮說什麼他就會信什麼,像只巴兒狗一般,好在還算聽話,不然本宮真的是養只巴兒狗也好過養他……”

  絮絮叨叨的話漸漸地飄遠了,而他卻還是縮在那角落裡,看著一室慢慢地轉暗。那一夜,皇宮因為他的失蹤而鬧翻了天。

  他悄然離開鳳儀宮,然後直奔尚工局,要去證實母后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希望她可以給他一個答案,若她真的是他的——

  見到她的時候,她正一臉憂急如焚,上前一把抓住他細嫩的雙臂,“殿下,您去哪兒了?您可知宮裡不見了您,現在正到處在找?天哪,您的身子還在發燙,這樣會燒壞的,奴婢這就送您回去東宮,皇后娘娘急得一夜沒睡。”

  “孤不管她睡不睡,孤來找你自是有話要問你?”他看了看周圍,因為人少的緣故,他與她也並不起眼,但他仍拉著她到一個陰僻的角落裡,把心中的疑問問出。

  他的眼裡充滿期待,希望可以搞清楚他從何而來?可就在他期待的眼中,她先是震驚,繼而是沉默,最後卻是一瓢冷水澆下來,冷冷地否認了。

  “你以為你不說孤就不會知道了?”他冷笑,趁她怔愣一把推開她,不顧她的叫喊聲,使命地跑遠。

  他不需要她的假關心,宮裡的女人沒有一個是真心的,所有人都對他虛情假意,皇宮裡沒有一個可以信任的人。

  最後找到他的是孫大通,孫大通一看到他即老淚縱橫,他一把抱住他,“殿下,您這一宿都在哪兒?您可知宮裡為了尋您都亂套了?”

  他卻只是那樣冷冷地看著孫大通,這個在他記憶中存在最久的老太監,“孫大通,孤可以信任你嗎?”

  “殿下為何這樣說?老奴侍候殿下久矣,自然……”

  “那好,孤就交給你一個任務。”他站起來冷睇著孫大通,這是他對他的考察,若他辦不到,那麼他肯定要整死他,看到他錯愕的眼神,“若是把此事傳到皇后的耳里,孤可不會保你,孫大通,去為孤找出答案來。當然,你若知曉的話,也把你所知的都告之孤。”

  半晌,孫大通都沒有言語,他不知道殿下從哪裡聽來這些個閒話?想要勸慰殿下這是多想了,誰知卻看到那張小臉滿是堅決,那目光不復往日的清澈光明,這才五歲多一點的孩子,怎麼會有一雙這樣複雜難明的眼睛?那一刻,他打冷顫了。

  吞了口口水,他方才小聲道:“老奴聽過一點風聲,可是知之不多,娘娘是不會讓此事外傳的,但是要查到也還能抓到一些蛛絲馬跡……”

  當然,他提供了那麼多消息給孫大通,要知道真相總比其他一頭霧水的人快得多。

  正趴在床沿上睡著的荀真聽到床上傳來呢喃不清的囈語聲,忙起來,此時一室的月涼如水,宇文泓的頭卻是在枕上來回地轉動,一頭的冷汗。

  他夢魘了?

  她的玉手在他頭上摸了摸,然後又掀開被子往他的身體裡摸去,薄薄的褻衣似要滴出水來,他怎麼流了那麼多汗?

  “殿下醒醒,醒醒?”她搖著他的身子,一臉的驚嚇。

  宇文泓覺得身體很是寒冷,如浸在水中,拔涼拔涼的,身體被人猛搖著,心有不悅,怒道:“是誰?大膽吵著孤……”聽到他的話,那搖動更是劇烈起來,不滿地睜開眼睛,看到一雙擔憂的明眸里,那眼裡看到他,頓時明艷若朝陽。

  “您醒了?”荀真笑著攬著他的脖子喜道。

  宇文泓的想起身推開她,她是誰?可是那身子很溫暖,那眼睛望著他,讓他很安心,身體的劇痛傳來時,他想起來,這是他的小女人,“嗯……”

  荀真聽到他輕哼聲,忙鬆開環住他脖子的手,著急道:“可是傷口在痛?我去把溫太醫喚進來?”她急著要走。

  手去被他輕輕拉住,“不要走,留在這兒陪孤。”醒來看到她在身旁真好。

  “奴婢又不會走,只是去喚人?”荀真看到他眼裡的依賴,這受傷的他真像個孩子,哪裡往日高高在上的太子形象?

  “在這兒喚人即可,總之別離開孤的視線。”宇文泓的手緊緊地抓住她的手不放,態度很堅決。

  荀真笑著坐回床沿,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有些熱,您身上都是冷汗,要儘快擦乾才行,而且讓溫太醫進來看看可好?”

  “不用,傷口那兒是孤剛剛亂動才會扯到,不然也不會痛,溫太醫的醫術不錯”宇文泓咳了咳道。

  荀真看到他堅決不讓喚太醫進來,看了看他身上被冷汗浸濕的褻衣,擔憂地道:“還是要喚人送一盤熱水進來給您擦擦身子,不然病情會加重的。”此時,她的眼裡有著一抹急色,“殿下,您先鬆手,奴婢去端一盆熱水來。”低頭在他的額上落下一個吻,笑了笑。

  宇文泓定定地看著她明亮的眸子,她不是那些虛情假意的人,有些紅的臉上露出一抹真心的笑容,鬆開她的手,“去吧。”

  靠在床沿上的宇文泓耳里聽到她吩咐小太監端熱水找新的褻衣褲,那聲音聽來很是悅耳,這才閉眼養養神。

  好久沒有做過這個夢了,自從那一年孫大通向他匯報最後的結果時,他好幾夜都做這樣一個夢,後來即長,他能握住的更多,竟再也不會允許自己似夢中般脆弱,誰知今夜居然又做了這麼一個夢?身上的傷口有絲絲疼痛襲來,他的意識更清醒。

  荀真讓小太監守在殿門外,宇文泓清醒過來的話還是不要那麼快傳出去,雖然知道這東宮在他的調教下沒人敢多嘴舌,但是該防的還是得防。

  親自端著那盆溫水放在杌子上,然後看到他竟半靠起來,棉被滑落在一旁,“怎麼不把被子蓋好?若是著涼了怎生是好?一點也不懂得愛惜自己。”

  她像老媽子一般責道。

  宇文泓睜眼看她,“孤沒有那麼虛弱,況且屋子裡的炭足,倒也不冷。”

  荀真輕擰巾帕,攤開上前仔細地給他擦去臉上的汗水,來回往復好幾次方才放下帕子,看了看他身上汗濕的褻衣,臉色燒紅,雖然赤身見過,但讓她去剝男人的衣服,還真的是很難為情?

  “荀真,你若為難,孤自己來吧,咳咳……”宇文泓看到她為難的表情,狀似善解人意道,伸手就要解開那褻衣的帶子,免不了又咳了起來。

  荀真這回哪裡還顧得上害羞,“奴婢來即可。”手腳麻利地解開他的褻衣的帶子,將那白色的褻衣褪下,一氣呵成,抬頭看到他如墨夜般的眸子時,竟只看到笑意,頓時鼓起腮幫子,“你作弄我?”

  她的表情略有不滿地指責,但手卻是極快地把巾帕擰乾,輕柔地給他擦拭身上的汗水。

  “孤可沒有作弄你,荀真,你可別亂給孤戴帽子……咳……”宇文泓邊咳邊笑道。

  荀真的手重了一點地拍在他裸著的胸膛上,“還笑?”

  宇文泓似疼痛般彎了腰,荀真這才瞪大眼睛,“哪裡疼?都是奴婢不好……”這時候哪裡還顧得上他作弄她,忙扶著他查看傷口。

  “哈哈……咳咳……荀真,你上當了。”就在她急著要哭的時候,他卻是笑著看她。

  “您……”她咬著唇,眼裡噙淚地看著他,“這樣很好玩嗎?您可知我是真的著急……”她的淚水竟流下眼眶,站起來一臉委屈地看著他。

  宇文泓的心慌了慌,這時候哪裡還顧得著疼?伸手抱住她欲走的身子,“是孤不好,別生氣了……”

  荀真別開頭不看他,可是想到他受傷,再不擦乾身子穿上衣服會著涼,這才轉身看他,“真巴不得您就這樣死掉,真的是禍害遺千年。”

  “你真的捨得?”他問道?拉下她的身子,吻上她誘人的紅唇。

  荀真原本還有些氣的,可在他那溫存的吻中,漸漸地消散了。

  一吻過後,“再不擦,水都要涼了。”荀真雙頰緋紅地重新擰乾巾帕,玉手重新遊走在他強健的胸膛上。

  他的身材真的很好,一副剛勁有力的樣子,荀真不禁有幾分沉迷,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當帕子游到那傷口處,她方才自那沉迷中回過神來,仔細地觀察紗布的顏色,還好,沒有血水滲出,看來傷口沒被再度扯開。

  宇文泓感覺著這小手遊走在他的胸前、後背處是那樣的溫柔,那舒適感漸漸滋生,他不禁舒服的輕哼了一聲,“嗯……”

  荀真頓感難為情,忙擦乾上半身,然後把褻衣給他套上,系好帶子,不讓他的男色誘惑她,起身準備把虬龍銅盆端出去,把新被子抱來給他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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