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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真,你是不是漏了什麼?”宇文泓提醒她道。

  “沒有啊,不都擦完了。”荀真不解地瞪大眼睛,看到他一臉認真地指了指下半身,這回終於如煮熟的蝦子一般,那是她刻意忽略的地方。

  “孤覺得難受。”宇文泓抬眸看她,“不過若你膽子小不敢弄,那就算了,由得那汗水粘膩好了。”

  雖然話這樣說,可他的眼角卻是看向她,就不信她會無動於衷。

  荀真開始思想交戰起來,回頭看他,“我……我去把孫公公喚來……”

  “孫大通自己受的傷都不輕,你還要去麻煩他?算了,還是讓他養一兩天傷吧。”宇文泓拒絕道,“真不舒服,還是孤自己來吧。”狀似要起身。

  不就是要支使她嘛?

  “病人就該有病人的樣子。”她把銅盆放下,然後不甘不願地掀開被子,手往那褻褲帶子而去,顫了顫,感覺到他看向她的目光像火一般灼人,半晌才算解開,閉上眼睛把褻褲脫下。

  “還不是膽小鬼?荀真,你又不是第一次看?”他靠在枕上涼涼地道。

  “奴婢哪裡膽小啦?你以為人人都像您一般厚臉皮。”荀真睜開眼駁嘴道,誰知卻看到不該看的東西,臉上羞紅一片。

  既然被看的人都不害羞,她害羞什麼?上回沒看清楚,這回定睛瞧了幾眼,下意識地批評道:“真醜。”

  “你說什麼?”他不滿瞪著她,竟然敢說丑。

  荀真不懼地瞥了他一眼,涼涼道:“長成這樣還不醜?”

  宇文泓雙瞪了她一眼,最後卻是邪笑出聲,“荀真,等孤的傷好了之後,你就不會說它丑了。”到時候她只會抱著他不放,他跟這小女人耗上了。

  荀真看著他那一臉不服的樣子,最後竟嗤笑出聲,現在的他就像那要不到糖吃的孩子,哪像什麼英明神武的太子?分明就是一無賴。

  伸頭是一刀縮頭又是一刀,她趕緊去擰乾巾帕給他輕輕地擦拭小腿,然後是大腿,這工作真不是人做的,最後咬牙輕撫上去,用巾帕擦拭乾淨,半晌,“你……”她臉紅地想要指控。

  “你以為它是死的,被你這樣弄來弄去會沒反應嗎?”他邪邪一笑道,只是當前的時機不對,嘆息一聲,“快點,孤現在沒有體力應付你。”若沒受這該死的傷就好了,一定把她吃干抹淨,他心裡恨恨地想。

  “誰要你應付啦。”她沒好氣地答,趕緊弄完,然後給他套上褻褲,這擦身子的活兒才算幹完。

  宇文泓全身舒慡地躺在床上,看到荀真累得趴在床沿,伸手拉著她,“上來,趴著睡不舒服。”

  “這不好。”她拒絕,若給人瞧見不好。

  “孤說好就好。”他輕掀開被子一角。

  荀真忙活了這麼久也累了,剛才小睡一會兒也睡得不安寧,想了想,這才小心地鑽到他的被窩裡頭。

  宇文泓輕手一拉讓她攬著他睡,她也沒推拒。

  他的被窩裡有藥味,但也有他的味道,她很快就睡著,沒留意到男人看著她睡顏的一臉滿足。

  果然還是人體的溫度最暖,他最後想到,這一次受傷總算有人陪在他的身邊,竟覺得非常滿足。

  太子的病勢在第二日加重,天子親自來看過幾回,後來才在溫太醫的搶救下,在天黑時分清醒過來,帝後二人都第一時間趕來。

  “父皇……母后……”

  “皇兒?”

  帝後二人看到兒子清醒過來,竟感到大大的安慰,唐皇后甚至一度泣不成聲,天子在一旁安慰了幾句,她這才收聲。

  “父皇,孩兒有話要說……咳咳……”宇文泓猛烈地咳著要起身。

  宇文泰忙按著兒子躺回去,“有什麼就這樣跟父皇說?”

  宇文泓就著唐皇后的手喝了一口水,那咳嗽才稍停了一下,“父皇,這刺客一定要查出來是誰指使的,實在太陰毒了,先是父皇,然後又是兒臣,竟想置我們父子二人於死地,主使之人定能坐收漁翁之利,兒臣每每想到這兒,心裡就難安,父皇的宮中一定要加強巡守……咳……”最後像是連肺都要咳出來。

  宇文泰聽後心驚起來,那天的刺客僅僅只是讓他擦傷了一下,與兒子的傷勢相比可是差得遠了,可見目標是東宮,這時候他的龍目內的目光驚疑不定,這幕後指使之人一定是能從此事獲利的人?想到這裡,背生涼汗。

  唐皇后見狀,憂心道:“皇上,臣妾那天看到二皇兒把劍抽出了三分之一,心就肉跳,所以才會說他要對太子不利,陛下還請見諒。”斜瞄一眼帝王陰睛不明的眸子,“臣妾也是憂心兒子才會這樣說的,絕不是要離間皇上與二皇兒的感情,他娘生前與臣妾最是交好,臣妾又怎麼會與二皇兒交惡呢?”

  她一臉怕皇帝誤會了她似的。

  宇文泰忙拍拍她的手,“嫣然無須解釋,此事朕心中有數。”

  宇文泓又劇烈咳了起來,引來了宇文泰親自給他拍背,“皇兒不用憂思過重,好好安心養傷,誰若敢嫁禍栽髒給你,父皇絕不輕饒。”

  “咳……有父皇這句話,兒臣就放心了……那幕後指使之人甚是陰險,一心要離間天子父子……父皇,此事不能就此罷了……咳……”宇文泓蒼白的臉上笑得甚是開懷。

  宇文泰輕拍他的肩膀,再寬慰了幾句後才帶人離去,一出偏殿的門,即朝身後的太監道:“去,派人暗查晉王,朕要知道他最近與何人接觸過,還有他做了什麼事?”

  他都一把年紀了,竟除了太子、七皇子等幾個兒子是好的,其他竟是一個比一個混蛋,越想他的手捏得越緊。

  “是。”

  晉王府。

  晉王正在園子裡喝悶酒,三皇子進來的時候看到這皇兄一杯接一杯的喝,那表情越發地陰鷙,“二哥,一個人喝悶酒豈不無聊,還是兄弟陪你喝一杯吧?”

  “三弟是來看二哥笑話的?”晉王嗤笑道。

  “二哥這算什麼笑話?兄弟那個才算,父皇不過在殿上訓了幾句又不傷筋動骨,哪像我現在連政務也管不上了?老大也好不到哪兒去,天天在府里被楚依依揪耳朵。”三皇子自斟自飲了一杯,臉上忿恨。

  晉王給自己倒了一杯,“哦?前兒不是才聽聞我們那個仁愛的太子兄弟上書要給你與老大封王,怎麼最後黃了?”

  “別提了,他的陰險處,你與我加起來也不及,二哥還是小心些,那天弄了那麼大的動靜出來最後還不是讓他邁過去了。”三皇子冷哼道。

  “三弟可別亂說話,不然二哥要掉腦袋的。”晉王陰狠的眸子瞪向三皇子,暗殺宇文泓不可怕,可暗殺父皇卻是大罪,尤其現在太子醒了過來,他更要夾著尾巴做人,不能讓人再抓到把柄。

  “二哥,這可不是你一貫的作風。”三皇子道,“這會兒怎麼成了驚弓之鳥?”

  晉王冷哼一聲,沒有做聲,父皇那兒看似平靜,可現在暗查他的風聲甚響,一個不好,父皇就會先收拾了他。

  “二哥,兄弟例來與你同心,在我面前你還否認什麼?我們有什麼分歧等解決掉最大的障礙後再一一清算。父皇那兒不宜再生事,可現在兄弟卻有一個好主意要與二哥商議。”

  “別像上回陪了夫人又折兵?”晉王冷嗤了一聲。

  “二哥以為兄弟是傻的?這回的計劃可是周詳得很。”三皇子看到晉王不信,遂附耳與他詳說。

  冬天的第一場雪飄下了,把大地遮蓋成一片白茫茫,似乎想要洗乾淨人間的污垢。

  宇文泓的傷勢比前兩天要好了不少,孫大通也早已下床重新回來侍候,看到荀真正在小心地餵太子吃食,看得詫異不已,太子真的與往日不同了。

  “孫大通,從東宮裡撥出千兩銀子給那幾個有活著回來的侍衛的家人。”宇文泓看到孫大通應是,含了一口心上人餵來的粥,真是美味,享受過後眼睛一眯,“調查清楚那天刺客的來歷,孤有大用。”

  “殿下,那一群人看來來歷不簡單。”孫大通皺眉道,“不像是晉王能培養出來的。”

  宇文泓笑了笑,“晉王這回是給孤送了份大禮,荀真,以後你也會感激他的。”

  荀真把碗擱在一旁的托盤內,狐疑地道:“我?感激他什麼?難道還要多謝他把您傷了?”提起晉王還想咬牙切齒。

  宇文泓的傷口才開始癒合,但卻伸手把她抱著,刮刮她的俏鼻樑,“你以後就會知曉。”看到她似還要追問,“孤現在不好多說,怕你會空歡喜一場,所以還是過一段時日再說吧。”

  荀真嘟了嘟嘴,“怪神密的。”想到那天的黑衣人,其實她還是有些許好奇的,若是最後他追上來,他們可能就沒有這麼好運了,她兩手圈住他的脖子,“你的傷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奴婢也該回去了。”

  “這麼快?”宇文泓皺眉道,捨不得放開她,這幾日雖是病著可也是快樂著的,“再多住幾日,許悠那兒有孤。”

  “不是尚工大人的原因,而是奴婢的工作還沒有做完,若是耽誤了你的及冠禮,奴婢是要被問罪的。”荀真知道這件事開不得玩笑的。

  宇文泓輕嘆一聲,習慣了她在眼前晃,又要回到牛郎織女的日子,攬緊她在懷中吻了起來。

  荀真也熱情地回應他,其實她也捨不得離開他,他的傷口還沒完全癒合,貼著他的唇,道:“奴婢還會再來看殿下的傷。”

  宇文泓這才笑著咬了咬她的唇,再度纏綿起來,大掌更是在她的衣內遊走,那凝脂滑膚甚是誘人。

  高文軒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荀真嬌羞地躲到太子的身後,而太子卻是瞪了他與孫大通一眼,咳了咳,“文軒來了?”

  荀真的臉火辣辣的,手忙腳亂地整理著身上有些凌亂的衣物,都怪他。

  高文軒上前行了禮,“殿下的傷勢可好些了?”

  宇文泓又咳了一會兒,“好些了。”

  荀真這才把臉上的紅暈克服掉,接過小太監奉上的茶碗擺在高文軒的面前,“文軒哥哥,請用茶。”

  這一聲文軒哥哥,讓太子不悅地側目,該死,她還沒有喚過他一聲泓哥哥呢,居然叫文軒哥哥那麼好聽?遂朝小女人瞪去,下回定要她喚一聲泓哥哥來聽一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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