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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一點,唉,你這孩子怎麼就遇上這等事?”許悠嘆氣道:“我昨兒夜裡在皇后娘娘那兒聽聞太子出事了,頓時就急得不得了,向娘娘請旨這才趕來接你回宮,若是被人瞧了去,光是流言蜚語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荀真吞了一口粥,“好在有驚無險,殿下一切都安好著呢。”說這話時,她的頭低垂,狀似在專心喝粥,可是目光卻斜向上看著許悠,果然看到她的神情放鬆,心下更為懷疑。

  許悠卻道:“皇后娘娘該放心了,你也趕緊換了衣物。”

  荀真看了看自己身上皺巴巴的男裝,臉皮薄的她想到昨天身著肚兜與宇文泓相處的畫面,心裡頓生羞澀,看到許悠把衣物帶了來,趕緊伸手接過。

  許悠靠在炕枕上閉目沉思。

  荀真見狀,這才趕緊把外面皺巴巴的男裝外衣脫下,準備套上許悠帶來的衣物,誰知裡衣的帶子一鬆散了開來,她忙準備繫上,這才突然發現自己的胸前有些紅印子,頓時瞪大眼。

  悄然伸手輕撥裡面的兜衣,低頭一看,險些暈倒,她潔白的胸部上留下的紅印子更多,這都是……怎麼來的?臉色漲得通紅透紫,這不是羞的,而是怒的,昨晚宇文泓那個登徒子占了她多少便宜?

  趕緊把衣裳掩住,慌亂地套上女裝外衣,該死的宇文泓,趁人之危的偽君子,好在下身並沒有異樣感覺,放心之餘又覺得那怒火無處發泄。

  而狀似閉目養神的許悠的心頭也是一震,剛剛那一瞥,荀真胸前的紅印子瞞不過她的眼睛,怎麼會發展到這步田地?想要開口詢問,但細思了一會兒她又壓下,既氣惱荀真的不自愛,又擔心著她會受傷害,這心拉扯著竟是難受萬分,尤其想到當年的自己,更是一時間不知身處何方?竟覺得周身冰涼。

  荀真的心裡也委屈著,只能在心裡狠狠地咒罵宇文泓一通。

  而晚一步離開的宇文泓卻是打了個“哈啾”,孫大通急忙把披風披上,簇擁著宇文泓坐上馬車,“殿下可是著涼了?”

  宇文泓搖搖頭,可能是荀真發現了真相,正不知在心裡怎樣詛咒他呢?這事是他理虧。

  三皇子站在一旁恭敬地送宇文泓坐上馬車,等那輛有著東宮太子建制的馬車離去後,手中的拳頭緊握,一連兩次的機會都被宇文泓逃過了,眼中有著懊悔與不甘心,忽而想到荀真,“派人去查一查剛剛在太子身邊的那個宮人,應該是尚工局的荀掌制,還有,查一查太子與周思成是不是勾結在一塊,若能掌握到證據,正好可以在父皇面前參他一本。”

  宇文泓以為他不知道那是個女人?哼,這都是他第三次見她了,又哪會不知曉?

  “是,殿下,可是周思成已經帶軍出征了,據我們所探知的消息,周思成曾在東宮用過膳,不過此事太子向陛下報備過,除此之外再也打聽不到太子與周思成來往的消息。”

  他皺緊有些稀疏的眉毛,“查,不論如何都要給本宮查清楚。”

  馬車裡,宇文泓在孫大通的侍候下用了點吃食,然後才道:“孫大通,回去把那細作給孤揪出來,孤這回饒他不得。”想到昨天到今晨的遭遇,心裡都鬱積著一股怒火。

  “是。”孫大通道,“這人饒不得,而且殿下,這回東宮應該要整頓一番才是。”

  “嗯,對了,抓到晉王沒有?”宇文泓皺眉道,昨天在倚紅樓收到消息的時候,就有所懷疑,而且最有可能隱身在三皇子的別莊內,現在一聯想到昨天的暗襲,憑老三,似乎派不出那麼大手筆,今天一早那群人消失得無影無蹤,看來不簡單。

  孫大通的表情一沉,掀開馬車帘子放那暗衛進來,“我們昨天夜裡派去三皇子別莊的人損失了不少,可也硬是讓晉王殺出重圍了,殿下,都是屬下無能。”

  宇文泓看著那暗衛頭領,目光陰沉,那抓著桌上磁碟的手眼看就要揮向那暗衛頭頭,最後卻是生生按捺住,隨即怒喝:“沒用的廢物,滾出去。”

  暗衛頭頭出了一身冷汗,趕緊磕了頭極快地退了出去。

  他這二哥果然最是謹慎,這次奉旨帶兵繳匪,居然還有心思回帝京上演這一出。

  兩人暗中一交手,居然打了個平手。

  而某處正搭船沿著運河而下的晉王圈著雙手看著這帝京,最後還是他認輸殺出,若遲了一步,他那精明的四弟就會抓到他。

  “王爺,都是屬下辦事不力,讓太子逃脫。”那名帶頭暗殺宇文泓的頭頭道。

  晉王連目光也沒看向手下,只是冷聲道:“失敗的後果不用本王教你了吧。”然後頭也沒回就進船艙里。

  那名頭頭咬了咬牙,王爺的脾性他最清楚,抓過大刀把一條手臂砍了下來,鮮血飛賤在船上。

  一旁的太監看到,眉頭也沒皺,只是吩咐道:“趕緊打掃乾淨,王爺不喜歡看到血腥。”

  船艙里的晉王臉色陰沉,喝了一口酒,他的出身不過低了宇文泓一階,身為已故皇貴妃的兒子,於文於武他都不遜色於宇文泓,可是在立嫡立長不以賢的制度下,他生生矮了宇文泓這個皇后嫡子不只一個頭,想到這裡,怒而把酒杯一甩,酒杯摔了個粉身碎骨。

  荀真回到皇宮的時候已過了午時,莊翠娥與錢芳兒都恭迎她回來,許悠卻是到鳳儀宮見皇后,惟有荀真先回尚工局。

  鍾掌珍與她狹路相逢,“荀掌制昨兒去哪了?一日一宿都沒見著人影?”

  “我可是奉了尚工大人的指示辦事,鍾掌珍有疑問直接問尚工大人好了。”荀真微微一笑擦身而過。

  鍾掌珍的臉色微變,許悠的楣頭有誰敢去觸?惟有氣忿地轉頭狠瞪荀真的背影,“我看你最後怎麼死?”陰冷一笑,然後裙擺一轉即離去。

  荀真來不及讓人煎薑湯,趕緊朝莊翠娥道:“莊姨,那些布匹進來了沒有?”

  錢芳兒卻是搶先開口,“都進妥了,而且都驗過了,沒有不妥的地方,掌制大人放心。”

  莊翠娥看了眼錢芳兒,微蹙眉頭,但仍是道:“芳兒說得沒錯。”

  荀真這才有些許放心,回了房間正準備換衣泡個熱水澡,可是眉頭老跳,心頭也不安寧。

  遂拉開房門,只看到莊翠娥在一旁,沒見著錢芳兒,“芳兒呢?”

  “哦,她說有事出去了,掌制大人應該勞累了,還是歇歇吧。”莊翠娥關心地道。

  “莊姨,我還是擔心這批布料會出錯,要不我們現在過去看看?”荀真已是邊說邊走,然後把懷疑的原因與莊翠娥說了。

  莊翠娥一聽登時也有些急了,“可我看過,沒問題的。”

  荀真還是親自前去讓人打開庫房,看了眼那堆成一座小山的布料,打開其中一匹查看起來,伸手摸去,光滑如鏡,頗為結實柔軟,確實如莊翠娥所說沒有絲毫的問題,這時候才放下心來。

  “掌制大人,屬下都說沒問題的。”莊翠娥笑道,“其實哪個家族裡沒點問題的?陶家也不例外,但如果敢在布料上做假,那就只有自討死路。”

  荀真笑道:“罷了,就當小心使得萬年船。”

  她把那匹布料擱回,誰知一時手滑,布料掉到一個fèng隙里,忙彎腰拉扯,誰知未拆封的布料卻有一頭露出來,一拉一扯間,布料鬆了開來,再一使勁,布料卻是“嘶”的一聲裂開來。

  荀真上前查看,頓時睜大眼睛,目光生寒。

  第四十五章 尋求對策

  莊翠娥也驚呆了,這時候哪還顧得上說話,趕緊打開其他的布匹,一把抽出布角,使勁往兩邊一拉,竟然脆弱不堪,瞬間就裂開了,眼睛都瞪大了,忙又翻開其他的來查驗。

  “沒用的,這次進的布都不能用。”荀真閉上眼睛沉痛道,“我們被人擺了一道,這些布料的絲線上染上了桃膠,所以不經拉扯,況且這次要做的是下等宮女的冬衣,她們要勞作,就更不能用。”

  “掌制大人,這都是屬下的錯,昨天只是看到外表沒有問題,而且我們驗的那匹布韌性很好,哪曾想其他的布料卻是這般?”莊翠娥覺得自己難辭其咎,“若是昨天沒收他們的布還好說,只是屬下想他們能提前交貨,那可是好事,所以這才收進庫房。”

  此時,莊翠娥把手中的布匹甩開,臉上的懊惱無以言表,半晌沒聽到荀真說話,咬咬牙朝荀真拱手道:“掌制大人,屬下願負全責,定不讓她們追究到您的身上。”

  “莊姨,現在說這話還有意義嗎?況且這不是你的錯,這法子隱蔽得很,若不是我聽到陶家內部起的風波,也不會聯想到這上面,就算是我在也會著了他們的道。”荀真低聲惱道,思忖片刻後,“你出去替下那守庫房的人,就說這裡我們親自照料,若是有疑問,就說是尚工大人吩咐的。”

  她的雙眼緊緊地盯著莊翠娥看,那漸漸表現出來的威嚴與沉穩讓莊翠娥的心也慢慢地冷靜下來。

  “是,掌制大人。”莊翠娥知道現在要守住這些布料,不讓有心人得知實際的情況,給荀真爭取時間。

  庫房裡只有荀真一人在那兒靜思苦想,一定要想個法子遮掩過去,這是她第一次經辦的事情,若是搞砸了,那她這掌制之位就會受到置疑,現在封鎖這批布料可能也遲了?雙手掩著臉。

  越往下想,她就越覺得身子發寒,頭不禁有些微暈眩,沿著那些堆積的布料滑下,坐到地上。

  鍾掌珍的住所,金司制一臉孤傲地走了進來,看了眼那豐盛的菜餚,皮笑肉不笑,“鍾掌珍這麼大手筆弄這宴席,我可擔當不起,你討好我沒什麼用?你的直屬上司可不是我。”

  案桌上擺著炙雞、清蒸魚、烤鴨、四色丸子、獅子頭、鮮嫩牛脯、一道上湯清菜、還有秋蟹,可謂豐富至極,看得出鍾掌珍是花了不少銀子的,不然置辦不出這樣一個席面來。

  莫華依笑著起身相迎,扶著金司制入席,然後道:“司制大人這話差矣,我們掌珍大人請您來,自然有事相商。”

  鍾掌珍親自給金司制斟了一杯酒,“司制大人是不是不給屬下這個面子?屬下也沒想要從司制大人這兒得到什麼好處,無非就是一片孝心而已。”

  “打住,無功不受祿,你這孝心我可受不起。”金司制看了眼酒杯,笑得諷刺,眼中有著瞭然,在六局中混,少點心眼都不行。

  鍾掌珍舉起酒杯先干為敬,亮了亮酒杯,“司制大人何必防我防得這麼緊?雖然屬下不比司制大人的位高權重,可也是有心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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