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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梅點頭道:

  『這倒是實話,咱們大姑娘和錢家的親事都過了定,老太太一搖頭,大老爺還不是去顛顛的退了。』

  忽想起一個人來,忙低聲道:

  『總來尋你們家姑娘玩的那位安平王府的表小姐,卻是誰家的,你可知道根底』

  秦如玉和謝橋交好,巧蘭是貼身服侍的大丫頭,自是瞞不過她去,巧蘭卻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干係,遂也裝傻的搖頭,推說並不十分清楚。

  說話間,便瞧見謝媽媽一步邁進院子來,兩人忙住了話兒頭,過去迎接。謝媽媽瞥了巧蘭一眼道:

  『倒是讓我好找,老太太那裡醒了午覺,便眼巴巴讓我去瞧三姑娘,卻撲了空,卻哪裡知道你們主僕兩個倒是自在,跑到大爺院子裡來了。正好,這便快傳晚飯了,連著大爺一起過去吧,莊子上剛送了兩簍子新下來的螃蟹,我打眼一瞧,個個都是團臍的,肥的很呢。老太太那裡便饞了,忙忙的讓上籠屜蒸了,說晚上要就著螃蟹,吃幾盅子咱們三老爺特特差人從南邊送來的惠泉酒呢,這不,著急上火的讓我來尋大爺和三姑娘過去吃螃蟹呢。』

  首議親人人有算計

  秦思明從太子那裡回來,先去了祖母房裡問安。老王妃靠在榻上正和邊上的郡王妃說話兒呢,瞧見他進來,遂笑道:

  『我和你娘正念叨你呢,不想就回來了。』

  秦思明請了安,老王妃招招手,讓秦思明坐到自己身邊來,側頭端詳他半響道:

  『如今這跟著太子爺歷練了一陣,仿似脫了原本的孩子氣,瞧著倒像個大人了』

  邊上的郡王妃,瞧著自己這個二兒子,一陣欣慰,幸好還有思明,若是都是思義那個荒唐的樣子,可如何是好。

  因前面有思義的先例,從老王爺到王爺那裡不免對思明約束的嚴了些,倒是不和思義一般。如今跟著太子歷練,越發的出息了,莫說老王妃,前兒見到了皇后娘娘也很誇了幾句呢。

  心裡頭歡喜,遂和悅的道:

  『去換了衣裳吧,穿著這硬邦邦的作甚』

  秦思明應了,轉身出了屋裡。郡王妃瞅著婆婆的臉色試探的道:

  『前兒威武將軍的夫人和我倒是提了一門親事,說那何翰林家嫡出的大丫頭是個難得的,過了年就十四了,聽說模樣生的齊整,性子也穩妥,我瞧著和咱們家思明倒也般配,您瞧著如何』

  老王妃聽了,也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推脫說如今還早呢,過兩年再議親事也不晚,早早娶了媳婦進來,恐消磨了志氣,只曉得在內幃間廝混卻不好。

  郡王妃忙點頭稱是。出了婆婆的院子,心裡卻琢磨莫不是真如府裡頭傳的那樣,瞧上了那伯爵府的三姑娘了。

  郡王妃抬腳進了自己屋裡,才回頭詢問身後的心腹婆子:

  『媽媽,你瞧著老王妃可是個什麼意思』

  那薛媽媽悄聲道:

  『自打從園子裡回來,滿府裡頭就都說老太太歡喜那謝府的三姑娘,可也沒聽見實在信兒啊,況先不說那謝府的三姑娘如何的好,這年紀上畢竟小了些,過了年才十一呢,難不成讓咱們家二爺等這許多年去。再說,我可聽說那府裡頭的大老爺,私下裡拿著姑娘們的親事換銀錢花呢,名聲上可不怎麼好聽』

  郡王妃搖搖頭道:

  『這話卻是差了的,那位大老爺便是個荒唐的,也管不著人家三房裡頭的事,他要賣也只賣自己親生的閨女,那三姑娘卻是三老爺生的,況還有翰林府那樣的外祖家,他縱有天大的膽子,這主意也不敢打到這位三姑娘頭上的,更別說聽咱們老王妃的話頭,那邊謝府裡頭的老太太,甚是偏疼這位三姑娘,瞧著和眼珠子一般著緊,想來等閒不敢謀到她頭上的。』

  說著卻揮揮手道:

  『罷了,等過了年,思明便要跟著太子殿下南下巡視河道去了,這一走至少也要大半年,等他回來再掂量吧』

  正說到這裡,外面丫頭的聲響傳來:

  『給世子妃請安』

  郡王妃不禁皺緊了眉頭,思義院子裡這點烏七八糟的事情,她如今都懶得管了,只別鬧的太不像話便了,心裡不禁暗悔這個兒媳婦卻挑差了。

  當初思義卻有些荒唐的過了,在後宅里折騰了個不消停,略略有幾分姿色的丫頭,被他瞧在眼裡,也必要千方百計的謀了去方罷。

  王爺下了幾次狠心,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也不過管個一天半天的,過後依然如此。左右沒法子,於是便商量著給他娶一門媳婦回來,也好轄制他。

  當時康樂侯方家有一女,閨名碧青,人都說德容工貌甚為出色,倒也也相看過的,生的的確不差,便議了親事。

  誰想這面上瞧著好,底下的性情不知道仔細,卻是個最不能容人的。若是思義是個正經的也還罷了,偏思義與那女色上甚為胡來,卻是隔三差五的就要鬧上一場,沒個消停的時候。

  一來二去,思義更厭煩了這個媳婦。近一年中,不止世子妃的屋子不進了,竟是連家都不著的了,只每日裡在外面和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胡混,越發的不像話。

  前些日子為了個小戲子和旁人打了一架剛平息了,不想這些日子,卻不知從那裡弄回來個妖里妖氣的狐媚女子,竟私下裡抬成了姨娘,放在內宅里,倒十分著緊起來。

  碧青素來連個小丫頭都是招不得,何況生生進來個小妾,竟是隔三差五的就要尋上去鬧一場,沒順心意,便往自己這裡來哭鬧告狀,卻是煩不勝煩的。

  兒子畢竟已經娶了媳婦,她當婆婆的,便是管也不過說說,難不成真的能伸手管兒子房裡頭的事情去。

  卻說那方碧青這些日子眼睜睜瞧著那個賤人得意,卻想不出可心的主意治了她去,心裡真如那貓爪心一般的難過。

  加上那秦思義以前雖說也荒唐胡來,但沒有一個能久了的,這個金牡丹卻生生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硬是栓的秦思義牢牢的,離不開她一時半刻。

  方碧青原先還琢磨著,即便弄了個女人回來,也不過三朝五夕就淡了,依舊會出去胡混。到時候,她再尋機會整治了金牡丹也不難。

  誰知這金牡丹倒是個有心計的,只秦思明在,便死死拉住他在自己屋子裡。若是出門去,也必是要帶了她去一起應酬,竟是一會兒子都分不開的。

  方碧青一邊瞧著,暗自氣的不行,卻也一時想不出有用的法子,只得隔三差五去金牡丹住的院子裡鬧上一場了事。

  今日一早過去尋金牡丹的不痛快,卻不防那賤人仗著秦思義撐腰,連搭理她都不搭理,竟是個扭臉不理。把自己堂堂的世子妃,晾在那裡,讓一干下人們看了笑話。

  待要搬出家法來,卻被秦思義那個混蛋,沒頭沒臉的呵斥了一頓,隨手推了個踉蹌。

  方碧青氣的心裡都要炸了,卻也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只得上這邊院子裡來尋婆婆主持公道。

  剛到了廊下,眼珠子一轉,把自己的頭髮呼嚕了兩把,硬是抹了兩滴淚,才邁進了屋裡,委委屈屈的蹲身施禮。

  她這點小伎倆,郡王妃早就瞧的清楚了,便裝沒瞧見的抬抬手道:

  『這大晌午頭上,你不在自己屋子裡,卻來我這裡作甚,我這裡無事,你回去歇著吧』

  那方碧青幾步撲到郡王妃膝下,拉拽著婆婆的下擺哭天抹淚的道:

  『娘要給我做主,如今世子爺越發的不把我放在眼裡頭了,為了那個女人,竟動手打我了,卻讓我如何再有臉活著......』

  絮絮叨叨尋死覓活的哭訴了一大堆有的沒的。

  這郡王妃不禁咬著牙恨鐵不成鋼。論說也是大家子出身的嫡女,竟是個這麼沒成算的樣兒。這何用她來做什麼主,左右再大的妾,也沒有大過正妻的理兒。

  說白了,爺們的侍妾也不過是有幾分體面的奴才罷了,敢不守著規矩,捏一個錯一頓板子就打的她老實了,再不服的,直接捻出去便了。

  何必跟一個侍妾較真,沒得丟了自己的臉不說,還讓下人們瞧在眼裡,傷了主子的體面,白白讓人笑話了去。

  和她常日裡說的話,竟是一點都沒用的,枉費了自己的唇舌。心裡琢磨著,這次思明的媳婦定要相看好了才行。

  想到此,卻也懶的管她的事,嘆口氣敷衍的道:

  『起來吧,每日裡你們這樣鬧,鬧的我和老王妃都不消停了。行了,等回頭我和王爺說,讓他好好管管思義,瞧你這成什麼樣子,倒讓下人們瞧了笑話,初雲,扶世子妃回去梳洗換衣裳』

  方碧青知道婆婆既然如此說了,那自己便要見好就收。自己這位婆婆自來是個貴重不同一般的,她是打心眼裡頭怵,輕易不敢放肆。故此心裡雖不滿意,卻也只得蹲身一福,不怎麼情願的退了出去。

  剛走出抱廈,當頭正碰上秦思明。只見不過一身家常的衣裳,穿在他身上都顯得的分外挺拔俊秀,和秦思義若站在一起,生生一個天與地的差別。最要緊的知道上進,如今就跟著太子身邊辦差,將來說不得就有大出息了。瞥了眼他身後兩個大丫頭,見一人手裡端著一盆上品jú花,婆婆一向愛jú,便知道不定是小叔子淘換來討婆婆歡喜的。

  忽而想起自己堂妹偷偷拜託的事情,若是也能嫁進安平王府來,她也不顯得太過孤單,說不得就是一個得用的臂膀了。

  想到此,遂理理鬢髮笑道:

  『好俊的花兒,小叔這些時日也不去尋我那兄弟玩了,前日他來了也沒遇上,卻說要約著你去郊外騎馬she箭呢』

  秦思明怔了一怔,開口道:

  『近日為藩王進京的事情卻不得空,等過了這陣邊去尋他』

  方碧青點點頭:

  『那回頭我告訴他去,必定歡喜的。』

  秦思明恭敬的送嫂子走了,還有些納悶,自己雖說和那康樂候世子一起在太學了讀書,卻也不過是親戚之間的客情罷了,卻真不算交好,不知道嫂子這番話從那兒里說起來的。

  待的方碧青走的遠了,後面的抱琴輕哼一聲道:

  『指不定是她那個堂妹想見咱們家二爺,卻巴巴的尋個這樣說不通的藉口』

  秦思明微微皺眉,回身瞧了她一眼,那眼中的冷厲之光,卻令抱琴忙閉上嘴,退後一步,低垂下頭去不敢再吭氣。也知道自己家這位爺別瞧著平日裡和善,若是碰到某些事情,卻是個最不容情的主子,

  入畫警告的瞪了她一眼,這抱琴如今越發輕狂,真打量爺是個好性情呢,說不得那日一變了臉,就是個閻羅王也未可知。恃寵而驕卻是最要不得。不過是念著自小服侍一場,何來依仗的情分。這抱琴卻越發糊塗起來了。

  普濟寺老太太禮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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