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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夫卻不以為忤,繼續問道:

  「亞父、項伯、項莊無恙乎?」

  武涉心中一驚,亞父范增馳名楚地,武忠侯定有耳聞,但項伯遠在彭城,並無過人事跡,更勿論項莊,前幾日才跟著項梁從北方回來,黑夫怎知道得這麼快。

  「難道是,我軍中有人暗暗向黑夫提供消息?」

  這武忠侯,不僅對楚國內部情形,項氏宗伯兄弟十分了解啊,他問的恐怕不是項莊,而是項梁,在開始談判前故意點明:

  「吾已知六國欲約匈奴擊我也!」

  武涉提起一萬個小心,一一回答。

  「有勞尉公擔憂了,亞父齒歲雖老,然智慧依舊。項伯遠在楚地,鎮撫後方。項莊除了無法說話外,體魄較昔日更加壯碩,項氏又多一勇將矣!」

  「是麼?」黑夫笑道:「那張良、樊噲在軍中麼,為何未與汝等同來?」

  黑夫突然提及張良,非但武涉心中一驚,侯公、貫高二人也對視一眼,他們都知道,張良乃是韓國申徒,被留在潁川主事,黑夫為何會忽然問起此人?

  武涉心中猜測:「張良曾在膠東策劃刺殺黑夫,故有此一問?但聽鍾離昧說,他還曾射過黑夫一箭呢,要問故人,也該先問鍾離才對啊……」

  蹊蹺,此事真是蹊蹺,武涉不由想到,前段時間項羽派鄭昌為韓相,又遲遲不立韓王,據說張良有些不滿,難不成……

  這個問題不及深思,新的疑惑又接踵而至。

  「敢問尉公,樊噲是誰?」

  見三人啞然,黑夫搖頭道:「樊噲,乃是沛泗第一勇士,多年前,吾南討百越,麾下缺少勇士,遂讓蕭何去邀約他來為我效力。不想樊噲卻不識抬舉,非但拒絕,還逃了!如此勇士,汝等竟不知?對了……」

  黑夫看向御用文人叔孫通:「我聽魯地來的叔孫通說,現在的沛公,叫呂澤?」

  「樊噲,沛公,呂澤……」

  侯公、貫高已經完全發懵了,倒是涉間記得楚國的確有這麼一個縣公,但只是小人物,呂澤麾下的樊噲,那就更是無名匹夫了。

  他就奇怪了,這黑夫不問趙高,不問玉璽,甚至不問公子公主們的安危,逮著沛公、樊噲問個不聽,幾個意思?武涉決定回去定要向亞父稟明,好好查查。

  三人無對,黑夫卻自顧自地嗟嘆起來:「嗚呼,物是人非,物是人非啊……」

  黑夫只覺得可惜,鴻門宴的角們一個不在,唯一一個在己方陣營的陳平,也遠在膠東。

  看來,他玩的這場致敬鴻門宴,註定不會有原版的十分之一經典啊……

  但仔細想想也挺好的,就像歷史上那場耗時數年的楚漢之爭,在這個位面,將被一場乾淨利落的再一統取代……

  「就讓我,來終結那些已起或未來得及顯名的『英雄』們,終結這個亂世,開始新時代吧!」

  「也罷,賜客坐!」

  蒲墊放在案前,黑夫東向坐,季嬰南向坐,三人北向坐,旁邊有負責記錄今日的叔孫通西向侍。

  在叔孫通眼裡,武忠侯今日有超出往常的熱情,卻見他一揮手道:

  「賜之卮酒!」

  軍中喝酒用的斗卮,滿盛著酒端上來,讓三名酒量一般的策士望而生畏。

  「不飲,莫非是無肉下酒?」

  黑夫可高興了,又一揮手:「賜之彘肩!」

  庖廚用木盤盛著煮過的彘肩出來,但卻是半生不熟的,這讓三個寬袍大袖的策士更沒法下嘴了。

  魏使貫高以為這斗酒及生彘肩是黑夫故意折辱他們,心中慍怒,卻又發作不得。

  「吾等一路顛簸,還真有些餓了,多謝尉公賜食。」

  倒是年紀最大的侯公爽快,高高拱手,哈哈大笑一番後,直接捋起袖子,拿起案上小刀削,割著還硬的皮肉慢慢入口咀嚼,還說道:

  「老朽聽說秦中之人好客,吃了酒,食了肉,便不會對客人不利,不知是否是真的。」

  黑夫不免多瞧了這老頭一眼:「我乃新秦人也,不知故秦人之俗。」

  「不然,在吾等看來,尉公絕非秦人,而亦荊楚之人也!」

  眼看事情偏離自己的預料,作為主使,武涉遂起身,作揖道:

  「尉公可知,吾等此來,所為何事?」

  黑夫不答,一旁的季嬰代之應道:「宴本好宴,客無好客,汝等不必廢話,直接道明來意罷!」

  武涉頷首,袒露了目的:「先時,關東諸侯曾立約,先入定關中者王之,今尉公已亡秦,據咸陽,可為王矣!」

  ……

  第0910章 絕不向恐怖分子低頭

  讓季嬰將三名楚、魏、趙使者帶下去後,黑夫嘿然而笑:

  「是兒欲著吾爐火上邪!」

  方才,那楚使武涉說什麼:「天下同苦秦久矣,故尉公武昌首義為天下唱,諸侯隨即並起東方,相率而攻秦。這一年來,尉公戰南陽,而項氏戰關東,對敵王賁,譬如獵鹿,一人抵之,他人射之,終入關覆秦。關東諸侯至西河,聞尉公殺暴君胡亥,真是大快人心,願依舊議,願尊尉公為王,達成和議,以安天下……」

  他甚至進一步拋出了誘餌:「若尉公有意為王,六國願持所獲秦始皇子女於洛水上相盟,殺之以立盟約,並獻上玉璽。自此天下恢復舊制,楚、魏、齊、趙、韓、燕各列封疆,滅秦有功之將尉並為侯王。而尉公獨據有關中、江漢、江東,可為天下伯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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