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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廷珪制定了“分進合擊”的戰略布署,遣先鋒都指揮使李進率兵至馬嶺寨(今陝西鳳縣西)、遣奇兵出斜谷(今陝西眉縣西南)進屯白澗,另遣王巒率兵五千出唐倉鎮趕赴黃花谷,斷周軍糧道及其退路。不過王景識破了李廷珪的計謀,他派出張建雄率兵二千先行搶占黃花谷口,副將率精兵迂迴到唐倉,準備對王巒實施三面圍攻,斷王巒歸路。王巒兵至黃花谷,遭張建雄部突襲,敗走唐倉,還沒來得及修整,又遭伏擊,王巒戰死,所部皆被俘。其他兩路蜀軍知王巒大敗,不敢再前進,而是退至表泥嶺(今甘肅徽縣南),秦州守將雄武節度使韓繼勛見秦州孤立無援,一個人回到了成都。留下守城的趙砒見後蜀精兵非死即逃,畏周軍兵勢,出城而降。成州,階州也相繼出降周軍。孟昶遣使議和,柴榮認為孟昶仍自稱為帝,沒有答應議和,周軍再攻破鳳州。孟昶知關中之地已落周人之手,忙聚兵於劍閣、白帝,以防後周軍深入蜀地。

  孟昶又遣使往南唐、北漢等國共同對付後周,但是這一戰卻讓孟昶關中之地盡失,一直只能呆在蜀地,再難有實力入中原了。看到後蜀已經被自己教訓了一番,但南方還有一個強國南唐,雖說李璟此人用人不當,但南唐的實力卻是不容小視,而且李璟還經常去打別人的主意,難保哪天不會出兵北伐,雖然李璟並不俱備這個能力。但是柴榮要想完成統一,就必須先把這個南方大國給打服了。

  六、倒霉的南唐主

  柴榮要開始動刀了,而南方南唐的皇帝李璟卻在走大背運了。當初南唐曾經掌握過進攻閩國的主動權,結果忙了半天,閩國最肥的一塊地盤卻被吳越給占了。後來攻打楚國,幾乎兵不血刃就占領了楚地,並迫使馬家兄弟雙雙投降,李璟似乎看到了一點唐國復興的曙光。不過他卻和上次占領閩地一樣,犯了一個同樣的錯誤,就是不會用人。

  邊鎬奉命非常高興地接收了馬氏家族的投降,並認為這楚地今後就歸南唐無疑了。不過他想錯了,楚國的馬家雖然倒台了,但是他還有一些遺留勢力,雖然這些遺留勢力並不是馬氏的死黨,他們卻都是有一部分兵力和威望的人,如果南唐對楚地的政策非常正確,他們的實力自然是不能和南唐相比,但是南唐要是在楚地老乾糊塗事,他們這些人就會開始充分利用他們的主場優勢,讓這些來犯者捲鋪蓋走人。像劉言、王進逵、周行逢他們都是一路人,他們巴不得南唐在楚地不得人心,這樣他才會有機會。

  李璟也是糊塗,雖說被南漢的劉晟給攻了桂管,但其實最大的受益者還是南唐。這打下楚地之後,有一個問題還需要解決,因為打仗是要花銀子的,打了這多久的仗,這銀子從哪裡來,“五鬼”之一的馮延巳有“好主意”,他說:“這楚國國庫沒錢了,難道朝廷打下了楚地還要倒貼錢嗎。依我看,不如來個‘以戰養戰’,正所謂用之於民,取之於民。(這用之於民我實在是沒看出來)這犒勞軍士的事,不如向當地的百姓要點錢。”李璟認為這樣做不錯,就同意的馮延巳的提議。不想楚國的百姓們“不安份”,竟然還敢反抗。其實這楚人也夠倒霉的,先前馬殷在的時候還算過了幾天安生日子,後來馬家兄弟自己打,這樣還不夠,還請南唐過來幫忙打,一旁的南漢、荊南也過來乘機撈一把,好不容易在南唐軍來了以為可以消停了,可這些爺卻還要來榨我們這些快要被榨乾的人,於是楚地的百姓憤怒了,開始與南唐軍對著幹了。

  一旁的劉言可高興了,既然唐軍在楚地(湖南)引起了公憤,所謂民心可用,正是將唐軍趕走的時機了。於是劉言聯合王進逵一起向駐湖南唐軍發動進攻,邊鎬這個人也是很有意思,他為人寬厚,不喜歡去與別人爭功,但就是御下的能力有些不足,整個一個老好人形象,為此他還被人稱為是“邊菩薩”。他深入楚地,唐軍又引起了民憤,在經過一場大戰之後,邊鎬軍全軍覆沒,就只剩下一個光杆司令逃了回去,結果被削職為民。而南唐也因此重新失去了在湖南的大部分土地,和攻打閩國的結果一樣,花了大本錢,得到的東西卻是很少。就在李璟還在想想能對湖南有什麼動作的時候,突然有人來報,周國的柴榮要帶兵打過來了。這回李璟要鬱悶了,憑什麼我這麼倒霉呢?不過起初李璟好像也沒多害怕,他想啊,從來都只有我去欺負別人,沒想到竟然也有人敢來欺負我。

  柴榮可不會跟他客氣,這淮南一直在別人手裡,萬一那一天幾股勢力一起殺來,南唐又換了位有作為的君主(當然從後來的事情來看,沒有出現這種事),這淮南對中原的威脅太大了。當然這藉口還得找上一個,僭號為帝,不事正統,反暗中與契丹勾結。這個藉口也就是一個口號,至於其中的意思大家想必也明白。

  但柴榮在伐南唐之時,還得在國內發掘一點潛力,壯大自己的實力。柴榮不會擅自去向百姓加征錢銳,他把目光指向了佛教。(史稱世宗滅佛)佛教本是在魏晉南北朝時期傳入了中國,但是到了五代時期,這佛教中產生了很多支系,這本來神聖的佛教被很多不法之人所利用,從而有的甚至變成了邪教,他們認為像捨身、燒臂、煉指、釘截手足、帶鈴掛燈、諸般毀壞身體、戲弄道具、符禁左道、妄稱變現還魂坐化、聖水聖燈妖幻,這種行為不是邪教是什麼。而且佛教勢力還占有了大量的土地,大量的佛教徒只是打坐念經,而不去勞動,嚴重阻礙了生產力的發展,柴榮認為該要整治了。柴榮的滅佛行為也不完全讓佛教從此消失,而把佛教的規模給削減了。因為這些所謂僧人,有大部分是為了逃兵役,或者本來就是逃犯,反正建寺院根本不需要朝廷的批文,而一旦入“空門”,那些“俗事”就找不上咱了。柴榮這回確實是下大力氣了,對於佛教要來個統一規劃,你說你是出家人對吧,先給我背段佛經來聽聽,如果連佛經都不會背,你還是趁早還俗吧。柴榮規定這寺院毎州每縣只能留下一家寺院與尼姑庵,多餘的全部折了,沒有朝廷批文,誰都不能擅自建寺廟。而且以後的僧人每人都是要登記在冊,不是剃了個光頭就可以出家了。對於不聽規勸,沒有達到出家條件的人,打一頓板再流放充軍三年。對於曾有犯罪,遭官司刑責之人,及棄背父母、逃亡奴婢、奸人細作、惡逆徒黨、山林亡命、未獲賊徒、負罪潛竄人等,並不得出家剃頭。如果寺院敢為他們剃度,就一併受罰。經過柴榮整治之後,後周境內所存寺院凡二千六百九十四所,廢寺院凡三萬三百三十六,僧尼系籍者六萬一千二百人。柴榮還讓人把廢棄的佛像熔了鑄錢,一些高僧說這樣會遭報應的。柴榮回答:“佛法本來是宣揚捨身求仁,普渡眾生,現在讓把佛像熔了鑄錢正是於萬民有利的事情,這不正與佛法的意思暗合嗎。”並繼續執行滅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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