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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微微皺眉,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太師龐吉的大公子,逍遙侯龐煜。白玉堂遠遠打量了龐煜一會兒,又回頭看了看微微皺眉的龐統,一個賊眉鼠眼,一個俊眉朗目……白玉堂湊過去跟展昭說,“貓兒,龐統肯定是龐夫人跟別人生的,他龐家生不出那麼好看的來。”

  “嘖……”展昭警告地瞪了白玉堂一眼,“胡說什麼呢,龐統和他姐姐龐妃都是庶出,龐太師的小妾名jì柳荷耘生的,龐煜是太師的原配生的。”

  “哦……”白玉堂點點頭,“這麼看來,多娶幾個小妾也挺有好處的啊。”

  “咳咳……”身後龐統咳嗽了一聲,展昭和白玉堂一起望天。

  “二弟。”龐煜笑著走到近前,對龐統道,“二弟真是辛苦,在家呆不到幾天,又要遠行。”

  龐統倒也不多言,只是對龐煜點點頭,“大哥。”

  龐煜轉臉,對展昭笑道,“展護衛……這次真是有勞你們開封府了。”

  展昭對他皮笑肉不笑地挑了挑嘴角,道,“不勞不勞。”

  白玉堂在一旁忍笑,就聽龐煜接著道,“這位想必是白大俠了,久仰。”

  白玉堂和龐煜沒怎麼接觸過,但是這人他早就見過,知道是只臭名遠揚,比他老子還不是東西的小螃蟹,見龐煜跟他打招呼,就湊過去問展昭,“貓兒,這人誰啊?”

  龐煜臉色變了變,就聽展昭回答,“哦,這位是龐太師的長子。”

  白玉堂吃驚地張大了嘴,回頭看了看龐統,“是龐統的親哥哥?”

  展昭點點頭。

  白玉堂搖了搖頭,又打量了一下龐煜,一雙眼睛像是在說——怎麼這麼難看呀,兄弟倆差得真多。

  龐煜本來就黑的臉,又黑了幾分。

  可是白玉堂還沒過癮呢,有問展昭,“龐統是飛星將軍,他哥哥想必是個更能幹的武將吧?”

  展昭有些無力地看了白玉堂一眼,誰不知道龐煜就是個好吃懶做靠著父蔭庇護的飯桶,所以皇上才會封了他個逍遙侯這樣毫無實權的官職。拿龐煜和龐統比,等於指著他鼻子罵他是飯桶。

  龐煜臉上也有些尷尬,龐統催馬上前一步,問龐煜,“大哥怎麼在此?”他心裡也著實挺納悶,按理來說,龐煜現在還應該在睡覺呢,他回家那麼多天,也沒見他晌午之前起來過。

  “哦。”龐煜見有台階了,就趕緊順坡下驢,“我聽父親說,你要跟著開封府的展護衛出門辦事去,我正好要出城打獵,所以看看是不是跟你同路。

  白玉堂伸手假裝摸下巴,低聲對展昭嘀咕,“開封附近都是農田,連只野雞都沒有,打什麼?水牛?”

  展昭忍笑,白玉堂說話的聲音不低,其他人也聽了個清清楚楚,龐煜更尷尬,就道,“不知幾位去哪兒,如果順路,不如一起策馬狂奔一陣如何啊?”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挑挑眉,一起轉臉看龐統的馬,那是一匹棗紅色的馬,身材健碩精神奕奕,在馬鼻子中間有一條通天的白道,馬耳豎長,猶如兔耳。

  展昭暗暗吃驚,回頭看白玉堂,白玉堂挑眉,“赤兔啊赤兔啊,關二爺寶馬的曾曾曾曾曾孫子。”

  龐統也笑了,對展昭和白玉堂拱拱手,“二位好眼力。”

  白玉堂抬眼看看正前方的路,對展昭使了個眼色——筆直跑下去,出了幾里地有一條岔路,可以拐到穎昌那條路上去。

  展昭點點頭,看了公孫的馬車一眼——我們能跑,但是先生怎麼辦?

  一直都在車內透過車窗的fèng隙看外面的公孫,挑開車簾,一旁的龐統問他,“先生想不想騎馬?”

  公孫點點頭,撩開車簾下了馬車。

  龐煜在前面看著,有些吃驚,問,“這位莫不是公孫先生麼,真是久仰了。”

  公孫還沒回話,就聽白玉堂道,“我們要往前走,不過前方都是農舍,應該跟國舅不同路吧?”

  “相同相同。”龐煜趕緊對身後的眾人使了個眼色,手下紛紛掉轉馬頭。

  “那也不錯,就跑一陣吧。”龐統說完,就伸手一攬公孫,將他抱上馬背的同時,抬腳輕輕一敲馬的三叉股,展昭和白玉堂也同時甩動韁繩,三匹寶馬良駒嘶鳴了一聲,撒開四蹄歡跑了起來。

  龐煜本來功夫就不怎麼樣,幾個手下也都只是些太師府的看家護院,騎的都是笨馬,哪兒跟得上展昭他們啊。一眨眼的功夫,就看見一片塵土飛揚,等追上去一看……三匹馬四個人,已經蹤跡皆無。

  龐煜氣得牙痒痒,回頭問趕著車準備回去的那車夫,“他們幾個要去哪裡?”

  那車夫茫然地搖搖頭,道,“那幾位爺只是讓我趕車跟著他們而已,具體去哪兒我也不知道。”說完,掉轉車頭,回開封城了。

  ……

  狂奔出一段路,眾人從岔道到了往穎昌府的官道,見龐煜他們早就沒影了,才放慢了腳步,龐統看身前的公孫,就見他鬢髮微亂,便低聲道,“得罪了。”

  公孫也不理會他,只是研究馬的耳朵,吃驚地問,“這真的是赤兔同宗族的麼?”

  龐統有些無奈,抬頭對展昭和白玉堂道,“真是抱歉。”

  展昭笑了笑,示意沒什麼,白玉堂則擺擺手,“這凡事都要有個對比,跟他比比,你看著順眼多了!”

  龐統失笑,展昭瞪了白玉堂一眼——你說話別那麼直行麼?

  白玉堂回瞪——你倒說一個彎的我聽聽!

  於是,行路,互瞪!

  第三十四話 游,途中多趣聞

  開封到穎昌府,沿路兩邊都是農田,偏偏這一天又是個艷陽高照的好日子,樹木抽出綠芽來,清風陣陣,鳥語花香。

  四人信馬由韁,不過只有三匹馬,公孫坐在龐統身前有些彆扭,畢竟不是很熟,有心想坐到展昭身後去,抬眼一看……

  “貓兒,去農家弄些紅薯吧?”白玉堂提議。

  “幹嘛?”展昭瞄了一眼白玉堂手指的農田。

  “晚上烤了下酒麼。”白玉堂笑道。

  展昭瞟了白玉堂一眼,“我們天沒黑就到穎昌府了,自然是住客棧了,幹嘛好端端地露宿荒野啊?你還想去客棧裡頭烤紅薯不成啊?“

  白玉堂掃興,“沒勁。”

  說話間,迴風又向燕山月靠攏了些,兩匹馬親昵地蹭了蹭脖子,白玉堂和展昭也差不多是肩並肩地在前行了,公孫遠遠看著搖了搖頭,還是將就著坐吧。

  又行出一段路,來到了比較開闊的大路上,兩邊的農田也變成了樹林。

  白玉堂和展昭邊走邊聊天,雖然一直都是在鬥嘴,但是在外人看來,兩人還是顯得很親密。

  龐統在後頭有意放慢了馬的速度,好不去打擾他們,見公孫就是無所事事地東張西望,便問,“累不累?用不用休息一會兒?”

  公孫搖搖頭,也不說話。

  龐統見他不說話,便也閉嘴不說什麼了,只是他原本是單手抓著馬韁繩的,但是現在另一隻手也伸過去抓住了繩子,這樣一來,公孫就仿佛是被圈在了龐統的懷裡。

  公孫有些不自在,回頭看了龐統一眼,龐統就當沒看見,只是無所謂地對他笑。

  ……

  “玉堂,那個滅門的萬通鏢局,就在穎昌府的外面。”展昭拿著一張地圖看著,跟白玉堂道,“那鏢局本來是建造在城門外面的,現在已經變成一片廢墟了。”

  白玉堂看了看圖,問,“我們到了穎昌府,先去一趟那裡吧。”

  展昭點頭,收起了圖紙。

  此時,時間差不多到晌午了,前方不遠處有一家農家的茶寮,供過往的行人吃個飯歇歇腳什麼的,旁邊還有驛站可以飲馬。

  展昭等人到了茶寮的門口,翻身下馬,龐統下了馬後要去扶公孫,公孫擺擺手,心說你還當我三歲孩子不成,下個馬還要人扶?

  龐統收回了手,公孫下馬,只是這戰馬的馬凳子和一般馬的馬凳子形狀是不一樣的,公孫哪兒會知道這些啊,結果踩了個空……直接從馬上摔了下來,被龐統接了個正著。

  展昭和白玉堂拴馬的同時,回頭,就看見龐統抱著公孫站在那裡,兩人納悶,對視了一眼——怎麼了這是?

  “貓兒,吃什麼?”白玉堂眼尖,看見好些人在吃新鮮的水煮苞米,就問展昭,“苞米吃麼?看起來真新鮮!”

  夥計已經迎了出來,他聽到了白玉堂的話,就對幾人笑道,“各位客官,這苞米可是我們自家地里種的,新鮮得很,又糯又甜,幾位,來點?”

  白玉堂點點頭,“給我們一人來兩個,還有什麼好吃的沒有?”

  “有,都是農家的山菜,還有新作的醬牛肉,也是一絕啊!”夥計殷勤地引著眾人進茶寮。

  展昭就看見公孫氣哼哼地走到自己身邊,不解地問,“先生,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公孫狠狠地瞪了展昭一眼,“你啊,就知道老鼠,害我被個陌生人摟摟抱抱。”

  展昭一愣,回頭,就看見龐統低著頭跟進來,嘴角帶笑……

  幾人坐下,邊喝茶邊吃苞米。

  展昭自知理虧,就給公孫剝出一個玉米,細心地除掉了須子,遞過去,剛巧,龐統也遞了一個過來給公孫。

  公孫愣住,接哪個好?剛想去拿展昭手裡拿過,展昭見龐統也遞過來了,畢竟那是客人,不能顯得太見外,就把手上的玉米遞給了旁邊的白玉堂。

  白玉堂莫名其妙地看了展昭一眼,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那根玉米,兩人對視……之後,交換了一下玉米,低頭開始啃。

  龐統在一旁看得笑了起來,公孫無奈,只好一把接過龐統手裡的玉米,邊啃邊狠狠地看了展昭一眼。

  展昭有些委屈,看白玉堂——先生幹嘛?

  白玉堂伸手撓撓頭——唉,盡在不言中啊。“

  展昭皺眉——你拽什麼文?

  白玉堂一仰臉——爺爺文採風流。

  展昭失笑——人品下流!

  又對視——低頭,把玉米當對方啃。

  ……

  很快,夥計端著醬牛肉和幾盤野菜上來了,給白玉堂他們上茶,展昭假裝隨意地問,“夥計,這前面幾十里的地方,怎麼陰氣那麼重啊?”

  “呵……”夥計驚得倒吸了一口冷氣,趕緊擺手,“這位公子,您可別提了……這說不得啊。”

  白玉堂納悶,抬頭看他,“怎麼說不得啊?”

  “呃。”夥計低聲道,“您幾位都是外鄉人吧?前面那裡死過人的,老多人了。”

  “為什麼死人?”龐統問,“是鬧賊還是匪?”

  “嗯……”夥計擺了擺手,道,“那一家啊,叫萬通鏢局,原先挺興旺的,但是也就在幾年前吧,不知道為什麼,一夜之間就滅門了啊。”

  “滅門?”公孫佯裝吃驚地看那夥計,“是得罪什麼人了還是得了怪病啊?”

  “這我就不知道了。”夥計無奈地聳聳肩,“當地官府也就說是流匪幹的,後來清剿了好多匪巢。不過那一塊地方啊,死的人太多陰氣太重,所以現在荒糙蔓長,都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一般人都不敢在那一帶逗留的。”

  “哦。”白玉堂點點頭,夾著一筷子樣子很奇怪的山菜塞進了嘴裡,一挑眉,“貓兒!妙極!”

  展昭也夾起一筷子嘗嘗,笑著問夥計,“夥計,這是什麼菜啊?從來沒見過。”

  “哦,這其實是種藥材。”夥計得意地說,“就我們這一帶的山上有長,名字叫耗子藥。”

  “咳咳……”白玉堂一口菜嗆住,捶著胸口咳嗽。

  展昭忍笑,問掌柜的,“怎麼取這麼個名字啊?老鼠不能吃麼?”

  “哦,不是的,這耗子藥,並不是說耗子吃了會死,恰恰相反,這糙藥對老鼠相當的有用,因此它另外還有個外號呢,叫斬小貓。”

  “噗……”好不容易咳嗽完了的白玉堂,一口茶水噴了一地,公孫和龐統也咳嗽了起來。

  展昭嘴角抽了那麼一下,看夥計,“這什麼糙藥啊,怎麼取這麼個名字?”

  夥計回答,“哦,一般耗子如果吃了這個藥,那它身上就會長出一些黑色的長毛來,這種毛是有毒的,小貓咪抓住耗子,如果不小心咬到了那黑毛,那就會被毒死的,所以叫斬小貓。”

  “哦……”展昭皮笑肉不笑地點點頭,端著杯子白了一眼一旁狠狠吃菜的白玉堂。

  夥計見幾人吃得高興,就問,“幾位,是不是會周易八卦之術啊?我說你們怎麼能看出陰氣來呢。”

  “的確是略知一二。”公孫對那夥計笑了笑,問,“似乎這穎昌府裡頭,還有一處陰氣特別重的地方啊。”

  夥計的一拍大腿,“太准了!是!裡頭有一家萬有錢莊,前不久也是被一場滅門大火,燒了個一乾二淨。”

  “這穎昌府的知府是誰啊?”白玉堂啃完了一根玉米,伸手拿第二根啃,邊問夥計,“穎昌府才多大啊,那麼多滅門案,你看看開封府,什麼時候有過這麼荒謬的案子。”

  “嘿嘿……開封府不是有青天包大人執掌麼,妖魔邪祟自然是不敢惹是生非的,得罪了文曲星那還了得?”夥計感慨地搖搖頭,“周嵐大人就一個凡夫俗子,自己都被邪魔困擾,還管什麼邪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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