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求娶秦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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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攪弄風雲之人,根本就不給他們抉擇的機會。

  即便秦驀一開始,便打算將長公主的死上奏,對方也搶先一步!

  秦驀深深看一眼床榻上的長公主,她緊閉著眼睛,面容安詳得仿佛是在沉睡。

  既然準備上報長公主的喪事,謝橋便命人給她淨身穿好早已準備的壽衣,入小殮。其餘之事,等他們回府再議。

  兩個人乘坐馬車入宮,直接去往福寧宮。

  還未靠近,便聽到宮中隱隱傳出來哀慟的哭聲。

  秦驀黑瞳幽幽,蘊含著悲慟之色。

  他經歷過長公主之死帶來的漫長痛苦,待傷痛撫平之後,卻驚喜的發現長公主並沒有死。然而,還沒有多久,又要重新面臨親人的離世。

  謝橋緊緊的握著他的手,告訴他,他不再是一個人,還有她在他的身旁。

  秦驀垂首望著她清麗的面容,勾了勾唇:「你不必擔心,一切有我,無論裡面說什麼,你都莫要開口。」

  謝橋輕輕點頭。

  二人一同走進福寧宮。

  太后靠在床柱上,雙目紅腫,淚濕衣襟。

  見到秦驀,太后霍然坐起身,痛心疾首道:「驀兒,你母親當真是白白疼愛你一番,為了她,你竟違背孝義,背上千古罵名!要被世人戳脊梁骨!」看著謝橋的目光,如刀似箭,恨不能將她生吞活剝!

  「皇外祖母,此事是誤會。」秦驀維護謝橋道:「她將太醫請進去給母親看診,沒有打算瞞下母親的死訊,寧願承受謠言,也要阻止我做糊塗事!」

  太后冷眼看著秦驀,並不相信他的言論,定是他在袒護謝橋!

  「驀兒,你太讓哀家失望!」太后拿著帕子按著眼角,並不再疾言厲色,不疾不徐的說道:「就算是如你所說,她處處替你著想,並未因為一己私慾,而瞞下你母親的死訊。那麼,玉兒呢?她如此心狠手毒,謀害玉兒,若非如此,你母親豈會死?」

  「皇外祖母,您何時也偏聽偏信?她如何會害玉兒?她若是如此惡毒之人,我豈會娶她?皇外祖母,您不信任她,難道還不信我?

  您不覺得此事太過蹊蹺?我與容華即將要成親,便傳出玉兒的死訊!此事連我都不知曉,府中的丫鬟率先得知消息,捅破到母親跟前,將母親氣死,顯而易見是被人算計!目地便是不想我與容華夫妻和睦!」秦驀點出可疑之處。

  太后冷笑幾聲,無論如何,長公主與秦玉之死,都脫不開謝橋的影子,她無法公平公正的評斷!只知道,她的女兒與外孫,皆因她而死!

  「哀家無比後悔不曾聽信玉兒之言,將她指婚給你!」太后沉痛的閉上眼睛,冷聲說道:「你將她休離!」

  「皇外祖母——」

  太后舉手打斷秦驀的話,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即便不是為她所害,這些事也皆因她而起,你說她是不是命中帶煞?她母親因她而背上不貞被逼迫致死,可以見得她是克母之人!當年她被朱氏溺斃,明明已死之人,她卻莫名地活過來,你說這是什麼?」不等秦驀回話,太后擲地有聲的說道:「天煞孤星!」

  「皇外祖母!」秦驀眼中滲出煞氣,陰冷的說道:「她若是天煞孤星,要克的也是先剋死我,如何會輪到母親與玉兒?」說罷,一揮手,藍星將百香押出來。「皇外祖母張口閉口,我在庇護容華,您且聽聽她如何說。」

  百香面色慘澹,跪在地上,渾身哆嗦地說道:「奴婢,奴婢是聽太子良娣傳來的話,被她矇騙說郡主是被郡王妃所害。心裡憂心郡王被她蒙在鼓裡,所以才告訴長公主,希望她能將話轉達給郡王。」

  「為何你不親自與郡王說?」太后坐直身子,目光凌厲的看向百香,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端倪,是否是受秦驀的命令,撒謊胡謅!

  百香顫抖的說道:「奴婢對郡王起不該有的心思,被郡王教訓過,怕將此話說與他聽,會被誤會成奴婢故意抹黑郡王妃。卻不知,不知長公主聽聞奴婢的話,刺激的……」說到這裡,百香渾身抖得如糠篩,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太后卻是聽明白了,沉吟半晌,方才開口道:「無論此事真假,哀家都容不下她!一想到因為哀家將她指婚給你,而害死嘉善,哀家百年之後,便無顏面見她!」

  太后心意已決,勒令秦驀將謝橋休棄。

  秦驀面色沉冷,撩開袍子跪在地上說道:「此事與她無關,害死玉兒與母親的人是我!她本不願嫁給我,是我一心求娶,她才點頭嫁給我。此時將她休棄,豈不是將她逼上絕路?皇外祖母只看見您痛失女兒的悲慟,如何不想想,她的母親之所以會死,那是因為您的兒子為了一己私慾,栽贓鎮國公府,百條人命死在他手中!輔國公府怕被您兒子遷怒,而順應聖心逼死她的母親!」

  「皇外祖母,您也莫要忘了,母親當年本該死了,也是死在您兒子的手中。可您心中明白,何嘗替她討過公道?若非是容華,只怕你這輩子也見不到活著的母親!是她,讓母親多活兩個月!說句大不孝的話,即便母親是她害死又能如何?母親的命是她給的!」

  「今生得心與她結髮,便不會再放開她的手。」秦驀緊緊的握著謝橋的手,目光堅定不移的看向太后。

  一句話,秦驀寧死,也不願休妻!

  「好好好!」太后被秦驀一番言論氣得連說幾個好,堵得語塞。

  因為他說的是實情,即便她不願意承認!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她才格外痛恨秦驀當眾揭她麵皮!自從坐上後位,便無人敢如此說她的不是!

  她的威嚴受到挑釁。

  秦驀向來聽她的話,從不會頂嘴,如今這般對她,全都是因為謝橋!

  「你說哀家不替你討公道!既然你的婢女說是良娣陷害,那麼哀家便將人傳來對峙!若是玉兒是被她所害,你不肯休妻,哀家此後便當作沒有你這麼一個外甥!」太后覺得這個處罰太輕,又道:「交出兵權,貶為庶民!」

  「甘願受之!」

  「來人,傳太子良娣!」太后一揮手,示意宮婢去通傳。

  不多說,容嫣來到福寧宮,看著一旁的秦驀、謝橋,最後視線落在百香的身上,心中瞭然,所為何事。

  容嫣行禮後,溫聲細語的說道:「不知太后傳妾身所為何事?」

  「你可認識她?」太后指著一旁的百香。

  容嫣眉頭微微一蹙,細細的辨認後,搖了搖頭:「妾身不認識。」

  百香猛然抬頭看著她說道:「是你!當初是你劫走姥姥,以她要挾郡王,想要嫁進郡王府,可惜你失策了!所以,你對他心懷恨意,才會利用我挑撥郡王與郡王妃的關係!」

  容嫣面色大變,未曾料到百香會翻出陳年舊事攀咬她!

  「你胡說!」

  「太后娘娘,奴婢沒有胡說!那時候良娣已經指婚給太子,她心中愛慕郡王,便劫走姥姥……姥姥是長公主身邊伺候的瑾姨,她知道瑾姨在郡王心中的地位,所以才會以此要挾,可是郡王拒絕了她!如今想來,她定是為此事含恨在心!」百香砰砰砰的磕頭,希望太后能夠相信她的話!

  太后微微皺眉,容嫣面色青白交錯,如此反應,想來她並沒有說假話。

  容嫣緊緊的攥著拳頭,咬緊牙根道:「太后娘娘,妾身當時不知事,才會如此糊塗。後來被祖母、母親訓斥後,方才醒悟過來,決計不會因為陳年舊事,而報復郡王!請您明鑑!」

  太后揉了揉額角,她並不關心當年的事情,看著話題越扯越遠,沉聲說道:「哀家問你一句,你答一句。」

  「太后娘娘請問。」容嫣順從的點頭。

  「秦玉之死,是真是假?」太后目光犀利的看著容嫣。

  容嫣點了點頭:「真的。」頓了頓,睨一眼百香,模糊事實道:「妾身是派人給郡王府傳話,告知他們郡主之死,卻並沒有如她所言,挑撥離間。」

  太后頷首,沉吟道:「你親眼所見?」

  容嫣面露為難之色,太后看一眼秦驀,冷哼道:「你只管直言,不必有後顧之憂!」

  容嫣面色一松,娓娓道來:「那日是重五,太子一早便離宮去看賽龍舟。妾身偷偷出宮去看比賽,卻沒有在眾人跟前露面,在酒樓訂下一間雅座,在那裡正好可以看龍舟。誰曾想到,看見郡主戴著面具被人當頭套進麻布袋裡,被削尖的竹子插死,遠遠聽見她救命的聲音,妾身方才辨認出是她,趕緊的下去救人,卻是晚了。」瞥向謝橋一眼,垂目道:「妾身去請人通知郡王府的人,看見郡王妃吩咐人將郡主帶走!」

  太后緊擰著眉頭,便聽見容嫣繼續說道:「郡王妃是妾身的長姐,心中猶豫不決,便攔下知會郡王府的人,後來良心受到折磨,便沒有透露出長姐,只是通知他們郡主的死訊!哪知,會被她歪曲事實。」最後一句話,指向的是百香。

  百香搖了搖頭,驚慌的說道:「她撒謊!」

  「大膽刁奴,我若是如你所言,你明知長公主病重,受不得刺激,忠心耿耿,如何會拿此事捅到她的面前?分明是別有居心!」容嫣厲聲呵斥百香,冷聲說道:「闖下禍事,你怕被處置,所以便攀咬我,逃避罪責!」

  「沒有,我沒有……」百香急的淚水不斷的滾落下來,哀求的看向秦驀:「郡王,您要相信奴婢,奴婢沒有半句假話,只是豬油蒙心,才會昏頭……」

  秦驀眸子裡布滿陰戾之氣,閃過濃烈的殺意。

  太后示意寧姑姑扶著她起身,站在床踏板上,滿面威儀的看著秦驀道:「你可記得方才的誓言?」

  秦驀朝前走一步,還未開口,身旁一直靜寂無聲的謝橋,拉拽著他的衣袖:「郡王……」

  秦驀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開口。

  謝橋微微一笑,他為她做的夠了。秦玉本就該死,為何要他因為秦玉而交出兵權,削除爵位?

  太后接過寧姑姑遞來的茶水,淺淺的抿一口,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可想好了,休妻或者削除爵位。」

  容嫣眼底閃過詫異,倒是沒有料到秦驀會與太后有此賭約。

  秦驀道:「皇外祖母聽信一個賤妾的話,相信玉兒已經死了。說的有鼻子有眼,那麼玉兒的遺體在何處?」

  太后驟然看向容嫣。

  容嫣心中一慌,她早已料到這會是一個問題,所以找上南宮蕭,只是南宮蕭還為考慮好與她合作。

  「玉兒在何處?」太后敏銳的捕捉到她眼中一閃而逝的慌亂。

  容嫣張了張嘴,就在這時,宮婢進來通傳道:「回稟太后娘娘,大慶戰王求娶舞陽郡主為妃。」

  舞陽郡主便是秦玉。

  眾人一驚,容嫣的面容瞬間猙獰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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