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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紛紛站起來和姜如意告辭,錢昱走過來,她們錯開身子行了個禮,小心翼翼地出去。

  馬家嬸子捧著兩盆花,姜如意讓她別急,她去給找兩個紙袋子套一下,馬家嬸子說:“不用,我摟著正好,聞聞花香。”她走到錢昱邊上,頭一回這麼近距離地見這位小相公,模樣是真俊啊。

  馬家嬸子遺憾地嘆了口氣,意猶未盡地出了門。

  張家嬸子生她氣,早就跟著孫寡婦走了,要是兩人知道錢昱後來回來了,腸子八成都能悔青。馬家嬸子乾脆去田裡找她男人,老馬等她半天兒了,人長在天地交接的那條線上,頭頂是橘黃色的夕陽,一大片光芒罩在身後,腳下是黑沉沉的大地,馬家嬸子看到這個場面說不出什麼,就是內心莫名的動盪。

  心跳的有點快,正好符合她現在的心情。

  老馬說:“上哪兒抱得花啊!”

  馬家嬸子:“錢公子有福氣啊!”

  老馬笑:“喲呵!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馬家嬸子說:“你閨女連人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老馬說:“人送你兩盆花,你也不至於這麼損自家閨女吧?”

  馬家嬸子說:“還是聽你的,找老實莊稼漢嫁了算了。就算人真的是給人做娘姨的,我也心服口服!”

  老馬哈哈笑,旁邊老張走過來,一邊擦著腦門的汗,一邊四處張望,問馬家嬸子:“他嫂子,弟妹沒跟你一塊兒嗎?”

  馬家嬸子擺擺手:“她先走了啊。”

  老張就要跟他們一道兒回去,馬家嬸子扯扯自己男人,老馬說:“老弟你先走,我和你嬸子去買條魚。”

  老張點點頭走遠了,馬家嬸子說:“我鬼迷心竅好歹被人拉回了頭,我看老張家媳婦可沒死心!”

  老馬說:“咋?”

  “她一個勁兒操心人家養不養小的,咋不先管好自家男人?昨兒一早我買菜的時候,還瞧見老張從孫寡婦屋子裡出來呢。”

  老馬心虛道:“哦!你就瞧見他了?”

  馬家嬸子說:“還有別人?”

  老馬把老張狠狠罵了一通,哄媳婦別為了外人生氣,馬家嬸子說:“我犯不著!我就等著以後老張把孫寡婦給娶過門兒做小的,那她倆還真成一對兒姊妹了。”今兒她真是腦子進水了,才會和孫寡婦說上話。

  老馬心裡說:孫寡婦才不給人做小呢!嘴上說著:“是啊!”

  另一頭,老張進了家門就覺著不對勁兒,一股熟悉的香味,進了院子這股味兒更濃了。

  腳跨進門檻兒,身在還在屋子外頭的時候,老張就聽見他老相好的聲音的。

  平時這聲音是大半夜床上捶他的時候,今兒出現自家堂屋裡,還是大白天,老張心裡頭有點兒起毛。

  孫寡婦說:“你瞧見她本事了吧,瞅瞅大傢伙兒,一句話的功夫,就讓她給哄著了。”

  張家嬸子氣夠嗆:“臭婊子!”

  外頭老張撒腿要跑,孫寡婦勾了勾嘴角,咯咯笑著說:“張大哥回來了?咋不進屋呢?”

  老張跑沒影了。

  張家嬸子說:“別搭理他!他一回家就出去串門!”

  孫寡婦心裡說:是,他平時是去她那兒串門,今兒她不在家,他跑誰家去串門?

  張家嬸子道:“你說,這事兒到底有沒有個准成。那個櫻桃真是親口這麼跟你說的?”

  孫寡婦臉色沉了沉:“還別說,這有個幾個沒見著她人了。”

  張家嬸子跟著她一塊兒擔憂:“真是造孽啊。”

  孫寡婦按按她的手:“嬸兒,這事兒你急不得。到底咱得看錢公子的意思,人家答應了,就算那個瘸子一萬個不答應,也得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張家嬸子:“可我聽說你昨兒個讓人給趕了出來,他連你都瞧不上,更別說我這幾個閨女了”

  孫寡婦臉一熱:“誰在那兒胡說八道!沒有的事兒!人還請我留下來吃飯呢。”

  “真的?”

  孫寡婦點著頭:“我哪兒能姐兒幾個比啊,瞅瞅嬸兒你是什麼人才,人瞧不上我那是自然得。要是瞧不上你的閨女,那就不是男人!”

  張家嬸子眉開眼笑:“是,虧得她們姐妹幾個不像她們爹!”她摸摸自己的臉皮,朝著外頭的夕陽長長嘆了口氣:“這事兒,還得虧妹子你往後再多把把關。”

  孫寡婦心裡好笑,誰前些日子拿著掃把上門抓姦呢?今兒成你的妹子了?

  她心裡算盤打得美,就由著張家嬸子去鬧,那兒的硬釘子她算是碰過了,人瞧不上她,她還瞧不上那個姓錢的呢!真把自己當成香餑餑的?不就幾個臭錢?過去她男人還在的時候家裡頭賣狗肉,她揣著狗肉去縣裡面送貨,什麼有錢人家大地主大老闆沒瞧見過?縣太爺還是她乾爹呢!

  你算個什麼玩意兒把老娘趕出去。

  有賊心沒賊膽的東西!

  遲早讓你瞧瞧老娘的厲害!

  孫寡婦想著,先由著張家嬸子去鬧,把那姓錢的一家給拆散了,要是張家也亂了套正好,方便她和老張兩人鴛鴦戲水才好呢。

  出了張家,孫寡婦讓張家嬸子別送了:“幾步路就到了。”

  張家嬸子說:“也不知道你張大哥死哪兒去了!不然讓他送送你!”

  孫寡婦都快憋不住了,擺擺手道:“外頭風大當心吹壞了腦袋,你進去吧。”

  第一百四十二章冒牌貨

  孫寡婦沒直接回自己屋,先去野地里會會情郎,結果田家小子沒來,來的是吳春喜。

  吳春喜來好一會兒了,臉被風吹得通紅,過一會兒發了熱,兩隻手來回搓著,不時跺跺腳取暖。為了方便行事,他特意沒怎麼穿厚褲子,免得到時候不好脫,誰曉得夜裡地里這麼冷啊。

  孫寡婦過來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吳春喜被她摟得整個人都哆嗦一下:“好嫂子!”

  孫寡婦一愣:“咋是你?秋喜呢?”

  吳春喜說:“甭提了,田大哥被人砸斷了腿,在家裡病著呢。”

  孫寡婦著急道:“怎麼就斷了腿!誰這麼大的膽子!你田大爺沒去跟人拼命?”

  吳春喜火急火燎地扯著她的衣服,手從肚子裡鑽進去一通亂摸,摸得孫寡婦顧不上說話了,心裡還是氣,田秋喜家裡養了幾頭母豬,他爹殺豬賣豬肉,母豬下豬崽兒,一年能掙不少錢呢。而且他爹平時殺豬刀別在腰上,誰看見都得繞著走。

  她跟田秋喜好就是圖的這個,哪知道他們全家都是烏龜慫包,吃了癟不還嘴?

  吳春喜脫了褲子找不著門就亂捅,孫寡婦幾巴掌拍過去:“你不說個明白老娘不讓你睡!”

  吳春喜急得圍著她轉圈,白花花的肉在月光底下照得森森發亮,他說:“這事兒也是他的不是,他調戲人家媳婦,人沒要了他的命都算好的了!”

  吳春喜又撲上去,孫寡婦說:“誰家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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