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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不是那個來咱這兒沒多久的那個什麼”

  “姓錢的?”

  “對對對!”

  孫寡婦把衣服一穿就要走,吳春喜拽著她:“咱還沒辦事兒呢!”

  孫寡婦說:“你咋這麼沒良心?你大哥腿斷了你還惦記這事兒?你咋不想想怎麼給你大哥報仇?”

  吳春喜想說那是他自找的,但是說出來的是:“咋報仇?”

  孫寡婦拽著他:“你跟我來。”

  兩人走了一會兒停下,孫寡婦指指頭頂的牆:“能翻過去麼?”

  吳春喜笑:“小看我啊!”他腳蹬了下地手攀上去,然後往上一撐,人就到了那邊。

  孫寡婦在這頭氣得跺腳:“你倒是拉我一把啊!”

  吳春喜又跳上來,解了褲腰帶扔下來。

  等兩人都落了地,吳春喜說:“嫂子你帶我來這兒幹什麼?”

  “急啥!跟我來!”

  孫寡婦壓低聲音喊了幾聲:“櫻桃——”

  沒人答應。

  孫寡婦想,八成是被關了起來。

  她沒來過姜家,但是各個家裡都差不多,她才櫻桃被關進了柴房,找了一圈之後隔著柴房的門沖裡邊兒喊櫻桃。

  喊到第二聲就有動靜了。

  孫寡婦罵道:“黑心爛肺的東家,他們咋把你關了起來!”

  孫寡婦讓吳春喜砸了鎖,然後三個人還按照剛才那樣跳了出去,吳春喜看著櫻桃眼睛發亮。

  櫻桃模樣不算好看,但是養在姜家這麼些日子,皮膚演得細膩白嫩,跟孫寡婦不是一個類型。

  孫寡婦說:“乾脆一把火燒了它去!讓他們關你!”就是一句氣頭話。

  誰知道櫻桃說:“那就燒啊!”

  孫寡婦沖吳春喜罵:“你去點火啊!”

  吳春喜說:“我沒火種啊!”

  孫寡婦在他胳膊上狠狠擰了一把:“不中用的廢物!”

  櫻桃就現在孫寡婦家住下,她每天說一點點姜如意的事兒,添油加醋地把她說成個狐狸精,怎麼勾搭男人,怎麼把自己家的產業給禍害沒的。孫寡婦就負責到處去散布謠言,後來越傳越離譜,大傢伙兒都不怎麼信了。

  這天,孫寡婦正在屋裡頭補白天的覺,睡一半兒被一陣“轟轟轟”的聲音震醒了,她叉著腰牛扭出去要跟人撒潑,門一打開,自己先被嚇得往後一退,整個人做了個屁股蹲兒。

  人,全是人!

  還有馬!

  村子裡從來沒有來過這麼多人!

  人馬停在了錢昱的家門口。

  為首的是一個年輕將軍,穿著深褐色的騎裝,眉眼冷冽,腰上配著刀,刀柄上還嵌了一顆拇指這麼大祖母綠的寶石。

  鄉親們不敢靠近,圍了一圈遠遠地在邊上看熱鬧。

  “不得了啊!早說了錢公子是有來路啊!”

  “別不是來尋仇的吧!”

  說這話的人脖子一縮,捂著嘴生怕讓那群騎馬配刀的人給聽見了。

  他們在錢昱家門口站成一列,鄉親們遠遠看見那位將軍沒下馬,是他旁邊的一個副將軍跳下去敲的門。

  敲了半天門沒開,他們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等著。

  鄉親們心裡著急啊,又不敢上去招惹,當兵的各個不好惹,一刀就是一條人命。

  “錢公子下地里去了!”有個鄉親藏在人堆里遠遠地喊。

  這時候為首的那個將軍看了過來,鄉親們把腦袋全都縮進脖子裡,你推著我我擠著你。

  “你咋這麼閒呢?讓你出聲!”

  “不是啊!你別冤枉人啊!”

  那個將軍跳下馬,旁邊一個士兵給他牽著馬,然後他領著左右幾個士兵朝著人群過來。

  鄉親們汗毛都豎起來了,完蛋了。

  那個將軍沖他們抱拳行了個禮,沒多說什麼,就是為地里怎麼走。

  鄉親們哆嗦著指了個方向,將軍點點頭,轉身又翻身上馬,刷刷鞭子朝著那個方向去了。身後跟著的大批部隊掀得滿地揚塵。

  姜如意牽著女兒在地里抓蚱蜢,錢昱在不遠處彎著腰插秧。

  錢旭來到這片地里,看見的就是這副讓他眼珠子都能掉出來的畫面。

  他三哥穿著粗布衣服,衣袖褲腿挽了起來,頭上戴著粘毛,肩膀上竟然還搭了一條汗巾,還是黑的!

  跟他三哥的臉比,顏色差不多。

  錢旭還是淚崩了,他快步上去:“三哥!”

  錢昱直起身子,捶了捶腰,扭頭朝他看過來,臉上露出一絲意外:“老四?”

  姜如意看過來,錢昱遠遠地沖她揮揮手,示意她過來,但是囡囡專心在地上找蚱蜢,姜如意走不開,錢昱就讓弟弟跟自己往那邊兒走。

  錢旭說:“三哥你的腿?”

  錢昱不以為然地擺擺手:“小事。”

  錢昱先跟姜如意介紹:“這是四弟。”

  姜如意有點措手不及,但是禮節還是沒忘,趕緊交疊兩隻手放在腰上,福下身子,端端正正地給錢旭行了個禮。

  錢旭哪裡敢受,躲過去,客客氣氣地喊了一聲:“小嫂子好。”

  錢昱把女兒抱起來,指指錢旭,低頭說:“這是你四叔。”

  囡囡喊:“世蘇!”

  錢旭摸遍了身上的兜兒找不出適合送小孩子的玩意兒,乾脆就把腰刀上別著的寶石給掰下來,塞進小侄女的手心裡:“四叔來的匆忙,下回再補一個。”

  囡囡不知道那玩意兒價值連城,一開始抓過來覺得挺新奇的,摸了幾把之後覺得和自己玩的那堆石頭沒什麼差別,就隨便放到一邊兒了。

  回了家,姜如意去灶屋裡煮茶,錢昱拉著錢旭進書房去說話,外頭裡三層外三層守滿了侍衛。

  姜如意煮完茶,想著再做點下酒的菜,就活著鹽、干辣椒,炒了一盤花生,涼拌了一碟黃瓜,拌了一小碟甜木耳,擺好盤端出去。

  剛好錢昱從書房出來,姜如意往裡頭看了眼,門虛掩著,錢旭坐在椅子上兩隻手捂著臉,錢昱拉著她到一邊兒:“讓他自己待一會兒。”

  姜如意就端著盤子回到灶屋,給錢昱拿了筷子,兩個人搬凳子過來頭碰頭坐著,就著茶水吃涼菜。

  錢昱一顆一顆夾著花生米,整個人都是出神狀態,姜如意就專心對付面前的那盤涼拌木耳,差不多一大半都吃進她肚子裡了,錢昱站起來往外走。

  姜如意跟著站起來:“爺?”

  錢昱看了她一眼,拉著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呼了一口氣:“皇上病好了。”

  姜如意一愣,意思是可以重見天日了?以後他不用再隱姓埋名地過這種歸隱的日子了?

  姜如意問:“四皇子是來接爺走的?”

  錢昱點點頭:“不過皇上沒動太子。”

  姜如意不知道說什麼好,歷史上她唯一知道康熙好像是父子鬥爭挺激烈的,最後太子落得了個二度被廢。就這點兒芝麻歷史,她也是從那些言情穿越里看來的,都不一定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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