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網易讀書:那你現在就回不去了,現在大家崇拜的是權力和金錢,沒有這個習慣,你回不去怎麼辦?

  高王凌:今天我們倆討論不是怎麼樣過這關是吧,而且我認為你要想過這關,靠民主、靠選票絕對無戲,對不對?

  網易讀書:那您說靠什麼吧,回到傳統,我們呼喚一個鐵腕君王嗎?

  高王凌:外國有學者研究西方的政治,他們就成天講反抗,他們不承認有“反行為”,說“反行為”就是“反抗”,我認為“反行為”不是“反抗”,他就說在蘇聯解體之前有多少多少反抗,我認為這是胡說八道,蘇聯不是被老百姓推翻的,對不對?

  不知道怎麼垮的,我們不能探討那些問題,一個國家怎麼建立的和一個國家怎麼才能垮台,最近出的政治學書籍里都研究這個,抗爭政治,然後什麼情況下抗爭政治和反抗能夠成功,什麼情況不能,我認為這都是偽學術,這不叫學術,是胡鬧,象牙塔騙人,西方人玩他的象牙塔,把我們中國人糊弄得也跟在後頭研究這個。

  網易讀書:我們還是需要一個肯定性的結論,您剛才講中國不是專制,民主不行,這個解決不了問題,那怎麼辦吧,您講回歸傳統,再建道統,我們總得落實一個東西。

  高王凌:這個東西現在無法落實,我只是自個兒在那兒想,表示自己的一些政治態度和生活態度,我自己打算什麼樣的,我的選擇,如果將來有一個什麼樣的可能性,我會表示我喜歡的是這樣一個選擇。我今天說的就是這個。

  網易讀書:問題是您講了這個“再建道統”,我們總得落實到一個東西,一個具體的內涵,是吧,這是個什麼呢?

  高王凌:你這只能等到“黃四郎”之後。你才能談到這個問題,沒有這一步什麼談不到,對不對?這完全是前瞻性的。

  最關鍵的是什麼?就是沒有你,就是等沒有你了之後,這一切就可能變成一種選擇……

  從清史對當代農村改革的一個解讀

  本篇是吳思先生點題,我才起念而寫的。說來,這些東西擱在腦子裡很久了,但只是到一定時候,才忽然鮮活起來,以前並不能夠說得這麼清楚,如此通貫。

  “回歸傳統”,是我“財經網站”的標籤,一般人多難以接受。如果說讓大家回歸到乾隆朝的“物質生活”,自然有點兒“匪夷所思”。但問題的關鍵之一,是“傳統”還有沒有“價值”,或者說,還有沒有“現代價值”?這裡是從經濟史的角度,作出的一個解讀;也表示了我過去作為一個“經世學者”的所作所為。

  本篇寫於2011年,發表於《炎黃春秋》2011年第5期。文字或有出入。

  在歷史學界,近三百年歷史常常被分作三段:清史;民國;中華人民共和國。三段兼修的學者很少。像我這樣只修一頭一尾的,也不多見(致為某些學者所譏)。比較多的,是從清代進入民國,或由民國轉入當代。

  至於學術的重心,在我經歷所及,三十年間,也發生了由清入民(國),再入當代,熱點迭次轉移的過程。而我初到美國,當代歷史(中華人民共和國史),還不算做“歷史”的範圍(這與國內情形不同)。

  我的“一擔挑式”選擇,表面上看,“全神貫注”於前面一頭(在美國我只讀清史不及其他),而內心關切卻在後頭。它也成就了我的一個觀點,即當代(今天歷史)的“昨天”,不在民國,而在清代(特別是十八世紀)。當然,這主要是就經濟史而言。

  至於當代農村變革,又可分為兩個部分,一是經營制度,即與“包產到戶”有關土地制度、經營體制等問題;一是關於農業經濟發展的方向,帶有很強的技術性。

  本篇文字,不管是使用什麼方法,是“以古貫今”,或“自今返古”,或以“三百年為一個歷史”做出發點,事後看來,並不由人。俗話說:“冥冥中自有天意”,即表明個人選擇的成分很少。

  一、同樣遇到“人口問題”

  三十年前,我讀研究生時的論文題目,是關於四川的“場市”(農村集市)。“場市”也許並不重要,為這篇論文,我卻讀了四百多部地方志,等於作了一次清代四川的“農村調查”。這為以後的學業打下了一塊基石,通過它,獲得一部分“史感”,也與我在農村生活的經驗可以互相驗證。

  這篇論文在學術上也有一點價值,它觸及了一個理論上的問題,即中國傳統經濟的“自給自足說”。這一下非同小可,答辯時不能不講究策略:農村經濟的基本單元,不是農戶或者村落,而是圍繞著場市展開的“場市區域”。更深入的話就不好多說。慢慢我才發現,過去中國歷史的許多“結論”,多是產生於“調查研究”之先,而非其後的。

  畢業以後,我需要選擇一個題目,作為將來自己的“專業方向”。對每一個有著相同經歷的人來說,恐怕都是必過的一“關”。

  我採取的是一個“笨”方法,就是閱讀清朝的基本史料(《實錄》等)。慢慢不知怎麼就有了一念:寫“十八世紀中國的經濟發展和政府政策”。那時發展組經常有小規模的學術交流,記得那次還是在沈志華家。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