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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霍去病凝神沉思。大軍長途北進,根本就沒有攜帶船隻,再說,就算有船,漢軍中也多為北方人,不會鳧水,游過去更是不可能。

  「要不等雨停了再走?」衛山補充道。

  「不行,現在是初夏,汛期就要來臨,就算雨停了,河水也不會有所減退。」

  「將軍,要不自己扎筏子?」復陸支道。

  筏子?霍去病眼中一亮,軍帳的柱子就是扎筏子的好材料。不能放過左賢王,就算只剩一兵一卒。

  「傳令下去,砍倒軍帳,全軍扎筏子。」霍去病傳令下去,另外派出哨探尋找河面狹窄、河流較淺的河床地帶。

  帶著紮好的上百架筏子,霍去病領軍趕到弓盧水河邊。左賢王聞訊,在河對岸也是嚴陣以待。

  「張德,河邊列陣,渡河之時,用五石弩給我回報對岸匈奴人。」

  張德領命而去。

  尚未到河邊,草地已經泥濘不堪,連馬都無法下腳,稍一前進,半條腿就陷了進去。霍去病管不了那麽多,一抽馬鞭,呼道:「渡河。」

  漢軍拖著木筏,滿身泥濘來到河邊,將木筏扔進水中。有的木筏沒紮好,被河水衝散,筏上士兵陷進河裡,不多時就被河水沖走。等木筏基本被穩住之後,霍去病第一個跳了上去,命令士兵俯低身體,支起盾牌,弓箭上弦,強行渡河。這邊廂張德的弩兵也已擺好陣勢。

  進到河中心,匈奴人的箭雨無情襲來。漢軍撐起篙,奮力向對岸划去,篙手被射中落水後,立即又有漢兵過來補上。眼見同伴落水,漢軍眼裡全是對匈奴人的仇恨。

  好在張德的五石弩很好地阻隔了匈奴人的進攻。只是上弩費時,河中心的漢軍仍有不少負傷。

  漢軍因有盾牌擋格,匈奴人便將目標瞄準了他們的馬匹。只聽一陣陣慘烈的嘶鳴,戰馬在不大的木筏上奔跑起來,使得很多木筏因失去重心載著漢軍側翻入河中。趙破奴所乘船隻,因失去平衡一頭高高翹起,耳邊將士們發出一聲聲驚呼,整船人一同飛了起來,哪還顧得上用盾牌擋格箭雨。趙破奴發狠衝到船頭待要穩住木筏,勁箭破空飛至,趙破奴躲閃不及,後背左腿連連中箭,滾落河心。

  旁邊筏子上的安耆眼尖,一把抓住趙破奴提了起來,甩在自己筏子上。雖然滿身箭傷,趙破奴卻是哼也沒哼一聲,但看樣子,卻是不能再戰了。

  「分散,前排防禦,後排進攻。」見趙破奴受傷,霍去病少有的一陣心痛,連忙呼喚漢軍。

  李敢破浪而來,連珠箭發,對岸匈奴軍不時中箭倒地。

  「給我射。」

  漢軍索性連盾牌也不要了,只將撐篙的人護著,其他人則統一舉起弓箭,站在晃蕩的木筏上,配合張德的五石弩和匈奴軍對射起來。

  不等木筏接近對岸陸地,在感覺到河水已不太深時,漢軍就跳下筏子,在霍去病的帶頭下揮舞著刀劍向匈奴陣中衝去。漢軍早已殺紅了眼,儘管他們因為渡河已經傷痕纍纍。

  又是一場慘烈的近身肉搏。為了榮譽,大漢男兒血灑疆場。

  灘頭灰色的沙土也被染成了一片血色。

  前面的遭遇戰,衛山部收穫最小,而這一次,他不想再屈居人下,帶人在敵陣中捲起一股血腥的狂風。

  發狠的衛山迎面撞上屯頭王。只消兩個回合,屯頭王就成了衛山刀下的俘虜。

  在漢軍捨生忘死的血戰下,匈奴人屍橫遍野。霍去病四處尋找左賢王,卻發現他一如既往地先期逃往狼居婿了。

  此役,被漢軍俘虜的匈奴將軍、相國、當戶、都尉合計八十三人,其他士兵不計其數。漢軍折損十分之三。

  封狼居婿

  清掃戰場後,霍去病留下僕多照顧趙破奴,再帶領一部分人馬旋風般地趕往狼居婿。

  霍去病一路追亡逐北,由於行軍速度過快,後方補給隊伍緊趕慢趕也跟不上,前軍不得已取食於匈奴。好在兵鋒所至,匈奴人無不望風潰遁,留下大批牛羊,足夠霍去病軍的伙食。

  眼看狼居婿山在望,霍去病卻不急了。在一片寬廣的草原處,霍去病招呼大家下馬休息,順便組織蹴鞠,活躍下氣氛:「草原一望無際,正是蹴鞠的絕佳之所,多日打仗,好久沒玩了,來來來,咱們盡興一回。」

  霍去病和李敢下場劃好場地,支起球門,又交代了復陸支、伊即靬、安耆、衛山等人蹴鞠的規則。隨後霍去病和李敢各領一隊,在場地中你來我往踢起來,沒參加的士兵則自動分成兩組,為大家吶喊助威。

  奔來跑去,一個時辰後,大家俱已汗流浹背,渾身酸痛。眼見球划過天際,霍去病瞅准機會,縱身上前,來了個「倒踢紫金冠」,引來眾人一片喝采。

  李敢那邊廂好不容易才接住,卻一腳踢偏了,皮球劃出一道弧線,滾到場外的草叢之中。衛山趕緊氣喘吁吁地跑過去撿回來,伊即靬則乾脆喊道:「不踢了不踢了,比打仗還累。」

  霍去病哈哈大笑:「來吧,歇會兒,待會兒再繼續。」攜了幾人,到場邊灌著從匈奴人那裡繳來的馬奶酒。

  「將軍,這戰爭還要打多久?」衛山道。

  「看情況。如果在狼居婿山能逮到左賢王,咱們也就大功告成了。」霍去病知道將領們的心情,希望早日返回故土。儘管他很希望再去漠北,一直找到伊稚斜的主力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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