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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至此時,雙方各有傷亡,匈奴軍折損近一半,漢軍也有三分之一的人員傷亡。

  左賢王看著戰場上的情況,心中膽寒,大旗一揮,移往目前軍力還算完整的左大將處。

  霍去病勒馬向左,往左大將處奔去。

  左大將身邊匈奴人陡增,李敢卻絲毫不懼。

  「衝!」左賢王剛移過來,還沒站穩腳跟,李敢就如旋風般往他司令車邊殺到。匈奴人數雖眾,卻也難阻他分毫。

  一路挑翻不少匈奴騎兵後,司令車已近在眼前。

  「奪旗!」霍去病大喊。

  「得令。」李敢用刀一劈,車上的匈奴軍旗斬為兩截。李敢用手接住栽下來的旗杆,跳上車子,把匈奴的戰鼓也繳了。左大將就在近前,卻看著李敢一氣呵成的動作,沒有任何招架之術。

  軍隊中發號施令的戰鼓被繳,軍旗被刈,匈奴騎兵更加混亂。情急之下,左賢王不得不用他銅鑼般的聲音高喊:「撤──」

  匈奴人準定的漢軍墳場變成了匈奴人的埋屍地。

  但戰鬥還遠未結束,一場追擊戰開始了。

  沮喪的匈奴騎兵在前逃竄,漢軍則緊咬不捨。

  殿後的路博德正行至壽余山下,突然發現一部分潰退下來的匈奴兵。山坡就是最好的隱身之所,路博德帶人藏在坡後,箭上弦,待匈奴軍逼近,突然萬箭齊發,匈奴人一個個變成活靶子倒下。

  「霍將軍,打得不錯啊,讓我撿了個便宜,不過我還沒過癮。」路博德見著霍去病說。

  「還有你打的,放心吧。」霍去病說完吩咐趙破奴,「把章渠帶上來。」

  幾個士兵把昏頭昏腦的章渠架了過來。眾將見著章渠的狼狽樣,大樂,各人上前伸腿踹一腳,弄得章渠哀呼連連。

  「我軍又是大功一件。」霍去病高呼,將士尾隨,聲震荒原。

  「左賢王逃跑時,給我們留下好多牛羊,不如讓將士們好好休息一夜,明日再行軍。」

  霍去病看著疲憊的將士,心想左賢王該跑不了多遠,明兒個再整軍追擊不遲。

  漢軍殺牛宰羊,休息中,霍去病和眾將審著章渠。

  還沒問話,趙破奴先用馬鞭往他身上抽著,而且專揀傷口來抽,章渠慘叫連連。

  「破奴,別打了,讓他坐下。」

  趙破奴伸手一按,章渠立即躺在地上。趙破奴又朝他一腳,他才軟綿綿地盤腿坐起來。

  「章渠,左賢王會逃往哪裡?」

  「我不知道。」

  「你還有不知道的?」趙破奴又是一馬鞭抽下,「想不想我待會兒把你剝光,割得血淋淋的,再澆上酒,扔在沙土裡,讓蟲蟻爬你一身啊。」

  章渠打了個寒襟,囁嚅道:「不要。」

  「不要就好生說。」

  「章渠,我是主將,你只要說了,我保證你的安全。如果降了大漢,你還是匈奴王,保有草原,你看看他們。」霍去病指著復陸支等人。

  章渠心中一動。

  「我實不知左賢王會逃到哪裡,不過按照地形來看,他們最有可能去往弓盧水。」章渠終於放下了最後的尊嚴。

  「我們能相信你嗎?」趙破奴又是一腳。

  「千真萬確。」章渠哀嚎著。

  「好了,帶下去好好款待,若發現他所說有誤,再活剝了他不遲。」霍去病制止了趙破奴。

  「今晚大家飽餐一頓,明日一早出發。」霍去病吩咐眾人。

  次日,天剛破曉,霍去病照樣吩咐路博德殿後押送俘虜和糧草,自己則和李敢、衛山、趙破奴及幾名匈奴將領率先開拔。大軍忍困耐勞,克服著體能的極限,繼續往東北行去。

  隨著大軍向北行進,地形逐漸變得複雜起來,開闊的平原上峰巒漸起,一條一條小河激盪著浪花向北流去,與中原自西向東的河流頗有不同,連霍去病也看得稱奇。

  「復陸支,你知道這些河為何不向東而向北嗎?」

  「將軍,我也不知道,北邊我沒去過,但聽人說北邊也有海,就像自西向東的河流終也流入海中一樣。」

  「也許有一天,咱們也能看見北邊的海吧,北海。」衛山道。

  霍去病心中一動。或許,桑宜就隨著伊稚斜的人眾在北海那邊吧。

  「將軍,那是離侯山,翻過此山,就是弓盧水了。」伊即靬指著前面巍峨的高山道。山間溪水潺潺,一派世外桃源般的景色。

  但不管是誰,都沒有賞景的興致。

  匈奴人在大小河流中投放了很多病死牲畜的屍體,但這溪水是乾淨的,漢軍的水源補給沒有問題。

  「只有蕩平匈奴,草原才會是純粹的草原。俘虜左賢王!」霍去病打馬朝山巔奔去。

  「俘虜左賢王!」漢軍沒有疲累,只有必勝的信心。

  弓盧水邊,左賢王又一次列陣河岸。他知道,滔滔的弓盧河水就是他最好的盾牌,如果不能將霍去病阻在對岸,那他這一生都休想在草原上再混下去。

  離弓盧河水約莫三十里地時,霍去病派出哨探勘察情況。

  弓盧河水奔騰。

  「將軍,我們面前的河水很深,加上這幾日連綿陰雨,河水又漲了不少,大軍想要渡河將非常困難。」哨探回報。

  「或許左賢王就守在對岸,如果我們渡河,也許就會被敵人的箭雨給射殺殆盡。」伊即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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