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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居婿山是匈奴祖祖輩輩的聖山,也是他們的王庭之一,攻下狼居婿山,就等於抽了匈奴人的脊樑,他們再也抬不起頭了。」李敢道。

  「左賢王是想依託狼居婿山的險要地形和我們決戰,狼居婿山正北和西北方向都是高山,眾多的高山正好給了他埋伏兵馬的環境。尤其是姑衍山,是除狼居婿以外最高的山,此山的地形和位置正可與狼居婿山互相呼應,不可不防。」復陸支道。

  「只是不知除了左賢王,狼居婿山是否還有別的匈奴人?」伊即靬道。

  「左賢王不足懼,兩仗過後他應該已嚇破膽,不敢再跟我們硬來,只是不知是否有其他兵馬。唉,不知舅舅那邊怎麽樣了?」霍去病道。

  「嗯,我也很擔心父親。最近老是眼皮一跳一跳的,還真怕不是好事。」

  「老將軍英勇無敵,斷不會有事的。」霍去病安慰著李敢。

  「希望是這樣吧。」

  「狼居婿山的情況一定要搞清楚,情況未明前,我們不可貿然進攻。」霍去病對眾將道。隨即吩咐哨探,小心打探。

  哨探去後,霍去病招呼眾人:「來來來,咱們進行下半場的比賽。」

  眾將無奈跟著霍去病回到場地。一番談話之後,霍去病心情暢快,李敢則因心憂父親,顯得有點心不在焉,一個時辰後,李敢隊敗下陣來。

  「咳,贏得太容易了。」霍去病沒了興致,轉向軍營自顧自喝酒去了。

  「將軍,狼居婿山只發現左賢王部的影子,沒見其他人馬。」哨探回來了。

  「匈奴人連聖山也不要了?」李敢思忖,同時隱隱覺得衛青那邊該阻住了伊稚斜,並且打過勝仗,如此父親當可無虞,想著心下似乎寬了些。

  霍去病也看出李敢在想什麽,拍著他的肩膀道:「放心吧,我舅舅那必然對上伊稚斜了,想我舅舅幾番深入大漠,伊稚斜又怎會是他的對手?」

  李敢莞爾一笑。

  「好了,既然狼居婿山沒有別的敵人,那我們即刻起程,攻下狼居婿山後再去匈奴的聖山中拿他們的糧食吃午飯不遲。」

  「是。」眾將笑答。

  霍去病居前,眾將士尾隨,很快,狼居婿山就出現在了眼前。銀灰色的厚厚雲層重壓在山頂,雲中又彷彿凝出了濃重的霧氣,從上而下籠住了整個山脈,確實給人一種神聖的感覺。

  「匈奴人的老窩到了。」漢軍中發出一陣狂笑,並故意將「霍」字旗揮舞得獵獵作響。

  山頂的匈奴人眼瞅著漢軍近前,還沒開戰就已經雙腿打戰。

  「兄弟們,衝!」摸透匈奴人心理的霍去病也不再講究戰法,率先領兵循著上山的小路疾衝。

  勁箭呼至,霍去病舉劍擋格,身後的士兵則護起盾牌。前進的勢頭只緩得一緩,旋又拼死往前衝鋒。

  匈奴人開始退卻,左賢王跑得尤其快。

  這不是一場像樣的戰爭,敵人還沒等漢軍近身就已經跑了,將聖山狼居婿拱手送給了霍去病。

  登上狼居婿山頂,眼見這裡水草豐美,霍去病心情大好,下令在此安營紮寨,休整數日,同時也在等待後方的糧草輜重送到。

  士卒們連日奔波,聽說可以休整好幾天,無不歡欣鼓舞。

  伊即靬在左賢王來不及撤走的營地裡搜出好些馬奶酒,又招呼著復陸支、安耆、衛山一起烤羊,邀約眾將領一起來吃。

  不多時,烤羊的香味就在空氣中瀰漫開來,眾將領圍坐在一起,談笑風生。

  「狼居婿可是個好地方啊。」伊即靬在烤羊上一邊灑著調料一邊道,「匈奴人也和你們漢人一樣講究風水的,在匈奴人心中,狼居婿山就是離天神最近的地方,他們是一定要在這裡進行祭天的。」

  「就像我們的泰山。」霍去病饒有興致。

  「對的,我聽說過泰山,狼居婿就是匈奴的泰山,呵呵。他們在這裡祭天,在姑衍山祭地,請求天神保佑他們風調雨順,牛羊健碩……」伊即靬眯起眼睛,彷彿又回到了以前在西域的時光。

  「狼居婿山祭天,姑衍山祭地。」霍去病重複著伊即靬的話,突然朗聲笑道,「今日既然我們來到了狼居婿山,讓我們也來祭天拜地如何?」

  「霍將軍,是否有不妥?這是匈奴人祭天的地方,不是漢人的地方。」

  「無妨,若不在此祭天拜地,匈奴人的天神又怎麽知道狼居婿已歸入漢土、漢軍大勝匈奴呢?」霍去病站起身,下令道,「傳我軍令,三日之後,在狼居婿山祭天,攻下姑衍山後,咱接著在姑衍山祭地。」

  因有霍去病的命令,這三日來眾將士並沒閒著。按照規定,祭天必得要有祭品、祭器等。祭品可選牛、羊,果、蔬等想想辦法也能弄到,但祭器就難辦了,樂器等更加難辦,只能一切從簡,能找到多少算多少。霍去病則連續幾日齋戒沐浴,不再沾酒,所有吃食也十分清淡。

  三日之後,天剛濛濛亮,全體漢軍列隊整齊,等待著他們主帥祭天時刻的來臨。

  霍去病絛衣玄甲,登上祭台祭天。

  一輪紅日自東方噴薄而出,晨曦驅散草原上的薄霧,金色的光芒落在每一個漢兵身上,讓此次祭祀更添一份神聖之感。

  漢軍們仰頭看著祭台上的霍去病,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空氣中寂靜得落針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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