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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桃子最終沒讓姓黃的得到實質性的快樂,就在姓黃的想解開她下面時,她狠起一腳,差點將姓黃的踢成陽痿。姓黃的抱著下身跪地上,半天才發出一聲:“你狠啊——”

  那一刻,桃子真有一腳踹死他的衝動。

  今天,姓黃的又一次打電話,還是那家賓館,姓黃的說,如果再敢踢他,他就一腳把鄭源踢到監獄。

  得了結了,不能無休止地拖下去,也不能無休止地讓他糾纏。

  這種日子她過夠了,再也不想過了。

  她做了最壞的打算,也做了最好的打算,就看姓黃的自己怎麼選擇。

  這一次,姓黃的果然表現得很不一般,甚至有了一種城裡男人的風度。大約他也摸透了桃子的心理,知道機會不再,所以想表現得大度而又文雅一點。桃子一進門,他便熱情迎坐,還問了句路上沒堵車吧。這話桃子聽得怪怪的,姓黃的啥時學會說人話了?她坐下,將包放腳底下,姓黃的問是喝水還是來杯飲料?聽聽,這口氣哪像個魔鬼,分明是紳士。

  桃子說:“你不就圖那個嗎,行,我給你,橫豎就這一次,但你得拿出實質性保證來。”“我保證,我保證。”姓黃的連說了幾個保證。

  “怎麼保證?”

  “我發誓,我發毒誓,要是以後再糾纏你,讓車撞死,這總行了吧?”

  桃子哼了一聲:“你這叫誓?你這叫屎!”說著,扔給姓黃的一沓照片,“你看看,你仔細看看。”姓黃的撿起照片,一看,厲聲驚叫起來:“你哪來的?”

  桃子冷冷地道:“我告訴你,這樣的照片我有很多,你若再敢糾纏我,這些照片會送你到該去的地方去。鄭源我不管了,該坐牢坐去,可你別忘了我是誰,收拾你黃大伍我還綽綽有餘!”

  黃大伍驚了,愣了,沒想到桃子會來這一手。照片一半是他跟芳芳行那事的,他的臉清清楚楚,倒是芳芳有些模糊。還有幾張,是他將老家來三河打工的一小女孩哄騙到賓館誘jian的鏡頭,女孩後來喝了毒藥,差點死掉,想不到這麼隱秘的事兒桃子也能拍到手。黃大伍大睜著雙眼,驚恐得不敢相信:“你……你……?”

  “黃大伍,你想清楚,那女孩現在在我手上,只要我樂意,一個電話就能送你進監獄!”

  黃大伍結舌,愣得說不出話。他這才發現,面前的女人不是他想得那麼簡單,也不是晚上躺床上意yín時想得那麼纏綿。“好,好,我聽你的,你說咋就咋……”

  “聽著,”桃子看著這個猥瑣而又無恥的男人,聲音里突然有了力量,“你馬上離開三河,滾到該滾的地方去。再敢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黃大伍傻在那裡,像是讓人突然拿刀給閹了。

  桃子不想再跟這個可憎的男人糾纏下去,提上包,起身往外走。就在桃子伸手開門的一瞬,黃大伍突然從夢魘中醒過來,狼一般撲過來,一把抱住桃子。

  “臭婊子,想走,沒那麼簡單!”黃大伍邊罵邊用力卡住桃子脖子,使足全身力氣,猛地將桃子扔回床上。桃子還想反抗,黃大伍已從床下拿出一根繩子,惡狠狠瞪住她:“臭女人,你以為你是誰,敢嚇唬老子,老子今天讓你死!”說著,狼一樣撲向桃子。桃子被他猛然一擊,心跳得接不上氣來,雙手捂住喉嚨,正要緩氣兒,黃大伍的身子壓了過來。

  黃大伍此時已是窮凶極惡,什麼也不顧了,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乾死她!兩人扭在一起,桃子哪是黃大伍對手,沒幾下,胳膊和腿便被黃大伍牢牢捆住。掙扎中,她的衣服被撕開,頭髮成了幫凶,黃大伍一手撕著她的頭髮,一手扇著嘴巴,邊打邊說:“還敢跟老子講條件嗎,還敢拍老子的照片嗎?”

  血從桃子嘴裡流出,後腦勺也在床頭上磕破了,桃子感到那兒一片濕熱。她強撐著,使出全身的勁,用力朝黃大伍一撞。黃大伍輕輕一閃,桃子重重摔在地毯上。

  接下來,黃大伍可以緩和一下神經了,這個喪心病狂的男人,此時已不知什麼叫害怕。看著像羔羊一樣倒在地上喘息的桃子,臉上露出一股猙獰:“你不是不讓老子幹嗎,你個臭婊子,跟老子玩心眼,老子今天讓你見識見識,到底誰狠!”

  說著,他扒下褲子,扔掉襯衣,將桃子摔到床上,兇狠地撲了上去。

  桃子死死地閉上了眼睛。

  一陣劇痛後,桃子失去了知覺。

  屋子裡的空氣頓時僵死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桃子再次睜開眼,黃大伍不在,一片嘩嘩聲從洗手間傳來,這個畜牲,大約是發泄夠了,鑽洗手間洗澡去了。桃子全身疼痛,翻不過身。還好,身上的繩子解開了,大約黃大伍看她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想鬆開她好好盡興一場。桃子搖了搖頭,終於弄清眼前的現實,目光順著身子,清晰地看到黃大伍留在她身上的大片罪惡的污漬。她幾乎沒再怎麼想,其實也用不著多想,仿佛結局早就擺在了那裡。

  她掙扎著下床,艱難地打開包,然後,赤裸著身子朝洗手間走。

  黃大伍聽見響,剛從洗手間探出身子,就覺一把冰涼的刀子刺進自己的某個地方,他訝異著,有點不敢相信而又急切地從朦朦水氣中找回目光,就看見無數把刀子從空中舞來,一刀一刀的,在他剛剛清洗過的身子上扎開花。鮮艷的花,罪惡的花,美麗的花……黃大伍叫了一聲,又叫了一聲,便軟軟地跟血融在了一起。

  小彬真的在值班,按照馬其鳴的指示,康永勝目前羈押在三河看守所,除小彬外,馬其鳴又從別處抽來兩名警察,對康永勝的審訊,必須三人同時在場才能進行,可康永勝像是受到某種啟示,再也不提李欣然交待過他什麼事了。審完康永勝,又對筆錄做了最後核對,已是夜裡十點四十。三個人爭嚷著由誰請客去吃夜宵,小彬忽然就想起表姨。往桃子家打電話,沒人接,打她手機,電話通,卻不接線。小彬緊張了,一股不祥之氣襲來,扔下兩位同事,就往桃子家跑。門緊閉著,小彬敲半天,裡面沒一點動靜。再打手機,還是不接線。驚慌中他驀地想到黃大伍,馬上打電話給芳芳,問黃大伍在什麼地方。芳芳猶豫了下,告訴他賓館及房號。

  小彬趕到那兒時,桃子死了已有半小時。

  馬其鳴和李春江一前一後趕到賓館,重案二組的警員正在清理現場,負責指揮的正是老陳。老陳告訴馬其鳴,桃子是自殺,她在黃大伍身上刺了二十六刀,然後用刀割斷了自己的動脈血管。

  李春江腦子裡嗡一聲,險些栽倒在地。

  馬其鳴什麼也沒說,看得出,他的震撼絕不在李春江之下,但他堅強地挺住了。看著警員們將桃子的屍體抬走,馬其鳴走過來,輕輕撫住李春江肩膀。這一刻,他有太多的話想跟這位戰友說,誰知李春江突然抽出身子,理也不理他,追著桃子的屍體而去。小彬幾個也扔下馬其鳴,緊隨李春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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