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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歲(1133 年紹興三年)

  六月,尚書禮部侍郎韓肖胄使金,試工部尚書胡松年為副使。臨行入辭, 肖胄言:“今大臣各徇己見,致和戰未有定論。然和議乃權時宜以濟艱難,他日國步安強,軍聲大振,理當別圖。今臣等已行,願毋先渝約。或半年不 復命,必別有謀,宜速進兵,不可順臣等在彼間而緩之也。”肖胄母文氏,聞肖胄當行,為言:“韓氏世為社稷臣,汝當受命即行,勿以老母力念。” 言行慷慨,清照緣此事而作《上樞密韓公詩》古、律各一首,古詩中有“欲將血淚寄山河,去灑東山一抔土”之句,可見清照氣概!

  五十一歲(1134 年紹興四年)

  八月,清照在杭州作《。金石錄)後序》。九月,金、齊合兵分道犯杭 州等地。十月,清照逃往金華避難,擇居陳氏宅。是時思誠知台州。十一月,作《打馬賦》、《打馬圖經》並序等。《釣台》詩當系是年或下年經桐廬江 往返於杭州、金華時,親睹漢嚴子陵垂釣處所作。

  五十二歲(1135 年紹興五年)

  春及初夏,仍居金華,並於此地作《武陵春》詞和《題八詠樓》詩。五 月三日,詔令婺州取字故直龍圖閣趙明誠家藏《哲宗皇帝實錄》繳進。這當是一種帶有違禁性質的大事,清照不久離開婺州府治金華當與此事有關。

  五十三歲至五干九歲(1136 至 1142 車紹興六年至十二年)

  清照於上年由金華返臨安,作《清平樂》(年年)、《攤破浣溪沙》(揉 破)、《孤雁兒》等詞。

  六十歲(1143 年紹興十三年)

  清照居臨安。夏撰《端午帖子》。進帖子詞原力學士院事,此系代筆。

  《金石錄》於是年前後表進於朝。

  六十三歲(1146 年紹興十六年》 春,曾慥《樂府雅同》成,其下卷收情照詞二十三首。 六十四歲(1147 車紹興十七年)

  撰於是年或稍前的、為胡仔《苕溪漁隱叢話》後集卷四○所引的《詩說 雋永》云:“後有易安李,李在趙氏時”,意謂李後適他姓。清照仍居臨安,嘗憶京洛舊事。《永遇樂》、《添字醜奴兒》作於是年或稍後。

  六十五歲(1148 年紹興十八年)

  《苕溪漁隱叢話》前集成,其卷六十《麗人雜記》條苕溪漁隱曰:“近 時婦人能文詞,如李易安,頗多佳句,小詞云:‘昨夜雨疏風驟……應是綠肥紅瘦。’‘綠肥紅瘦’,此語甚新。又九日同雲,‘簾卷西風,人似黃花 瘦。’此語亦婦人所難到也。易安再適張汝舟,未幾反目,有啟事與綦處厚云:‘猥以桑榆之晚景,配茲駔儈之下材。’傳者無不笑之。”

  六十六歲(1149 年紹興十九年) 王的《碧雞漫志》撰成於成都,其卷二謂易安“再嫁某氏,訟而離之。” 六十七歲(1150 年紹興二十年)

  是年或上年,清照攜所藏米芾墨跡,兩訪其子米友亡,求作跋。

  六十八歲(1151 年紹興二十一年)

  是年前後,晁公武《郡齋讀書志》撰成於四川榮州、洪适跋《趙明誠〈金 石錄〉》於臨安。晁著雲“格非之女,先嫁趙誠之(明誠),有才藻名。其舅正夫相徽宗朝,李氏嘗獻詩曰:‘炙手可熱心可寒。’然無檢操,晚節流 落江湖間以卒。”洪跋雲“趙君無嗣,李又更嫁。”

  六十八歲至七十三歲(公元 1151 至 1155 年紹興二十一至二十五年)

  陸游《夫人孫氏墓志銘》雲易安晚年欲以其學傳孫氏,孫氏雲“才藻非 女子事也。”清照當卒於此時。

  此後相繼問世的趙彥衛《雲麓漫抄》錄有《投內翰綦公崈禮啟》,此啟 系清照自敘其再嫁、離異、系獄等事;李心傳《建炎以來系年要錄》云:“以汝舟妻李氏(格非女)訟其妄增舉數入官也”;陳振孫《直齋書錄解題》謂 清照“晚歲頗失節”,即指其再嫁之事。

  公元 1167 年,來孝宗乾道三年,《苕溪漁隱叢話》後集成,其卷三三著 錄“李易安雲”,即清照《詞論》,並附“營溪漁隱曰:易安歷評諸公歌詞,皆摘其短,無一免者,此論未公,吾不憑也。其意蓋自謂能擅其長,以樂府 名家者。退之詩云:‘不知群兒愚,那用故謗傷,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正為此輩發也。”

  後記

  筆者得以為這套意義深遠的《中國思想家評傳叢書》喬撰其中的《李清照評 傳》,不僅曾有一種遠在甜酸之外的“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還曾暗自發出過下列一連串的激越之問:儘管李清照從她還是待字少女起,就對一代文 學的光輝代表——宋詞,從實踐到理論都有著幾乎是空前絕後的貢獻;儘管她對華夏文化的諸多門類有著常人難以比擬的造詣;儘管她對愛情和婚姻有 著令當世不解、令後人驚嘆不已的,既熱情又理智的先進意識和舉動;儘管在其晚年國難當頭之時,她有著渴望“過河”,為桑梓“東山”拋灑血淚的 豪情壯志;儘管她對江山社稷有著嫠不恤緯、唯國是愛的悃誠;儘管她終其一生對現實歷史、內政外交,發表過許多既應時勢、又合國情的正確見解…… 一言以蔽之,儘管她無愧於千古女傑一清照之美譽,然而,千百年來,不僅無人把她作為一個思想家看待,她還曾橫遭物議、攻訐,甚至一度成了一個 毀多於譽的反面人物,特別是在本世紀的六、七十年代,就連她的名字本身,在相當一部分人的心目中竟成了多愁善感的、愛情至上的、病態的、落後的, 甚至是反動腐朽的代稱。那時,如果有誰被認為受到李清照的影響,或是對其“壓倒鬚眉”的《漱王詞》略有偏愛,那麼不管這個人是專家學者,還是 作家演員,不管這些人的品貌多麼端莊、才華多麼出眾,均有可能受到李清照的牽連,其業務乃至政治前景,往往會受到影響。在年輕的一代聽來,這 似乎是天方夜譚,但在六、七十年代,受到陶淵明、李清照、關漢卿等株連的,卻大有人在。引用陶淵明寫的輓歌、關漢卿劇作的改編上演,均被視為 影射和反動,而李清照的瘦比黃花,則被公然說成是沒落腐朽的貴婦人情調。

  這一切都是千真萬確的事實,至今令人不寒而慄。 有過這樣經歷和記憶的一代人,難免有驚弓之虞,儘管時代有所變遷和前進,而禁錮人們思想的餘悸卻不那麼容易祛除,何況在一個性別歧視現象至今仍 然大量存在的國家裡,筆者的思路也曾與站慣了的賈桂相仿佛,在性別上曾有一定的“自”輕“自”賤。比如在歷數文學家時,我們可以並不費力地舉 出她們中的二、三十名,而涉及到她們中的思想家,除了近代的秋瑾,筆者曾不能理直氣壯地舉出第二個她。所以乍一聽說,李清照被列為思想家、《叢 書》主持單位又囑我承擔這一評傳的寫作時,由於自己存在著上述顧忌,更由於對李清照的業績事功,尤其對她的思想所達到的高度缺乏必要的認識, 一度因信心不足而致函《叢書》編委會的有關學者,申明自己很擔心,當把李清照作為一個思想家,而不僅僅是一個著名詞人介紹給讀者時,恐難以得 到人們的認同。針對這種畏難情緒,這位學者負責地向我轉達了《叢書》主編匡老的這樣一些見解——……凡是在各個不同時代不同領域和學科中取得成就者,大多是那些在當時 歷史條件下自覺或不自覺地認識和掌握了該領域事物發展規律的具有敏銳思想的人……另一些人卻只留下著作而無其他功績,對這些人來說,他(她) 那些有價值的著作就理所當然地是他(她)的偉大業績和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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