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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子忱心裡一陣厭惡:“原來姑娘是來求權勢富貴的。不過沈某瞧姑娘志氣甚高,不像是肯為姬妾的人啊!”

  陸福生咬了咬嘴唇:“奴婢確實有為公子正妻之念。”

  沈子忱笑道:“正妻?陸姑娘還挺有野心的啊!不過這個沈某還真給不了你。不僅正妻之位給不了你,就算是姬妾之位沈某也很吝嗇。陸姑娘又當如何?”

  陸福生又叩了下頭:“現在世子給不了也沒關係。奴婢願侍候世子,只求溫飽而已。現在奴婢只想活下去,僅此而已。”

  沈子忱起身離開,出門時經過陸福生身邊卻停了一下:“既已侍過寢,就留在外間做通房吧。多的我也不願意給。你若覺得委屈,可以離開。”

  陸福生道:“奴婢謝世子大恩。”

  沈子忱甩了甩袖子冷笑道:“你倒容易滿足。可瞧你這樣,我竟連通房丫頭的名分也不願給了。怎麼辦?”

  陸福生卻抬起了頭:“奴婢已是世子的人了。世子想怎麼安排是世子的事,奴婢不敢有異議。”

  “我的人?”沈子忱反問,“那好啊!你既是我的人,那今晚那就依舊由你侍寢。”

  陸福生張著嘴卻沒能說出話,半晌才擠出個“是”字。沈子忱說完仍是冷笑不止,扭頭便出了書房。

  沈子忱正被禁足,出不得院門,整日在院中待得也十分無聊。早上剛吃飯就待在書房寫練字,還沒寫幾張沈夫人就把陸福生送了過來,他見過她之後就一副惱怒的模樣走了出來。可是剛出了書房,就瞧見了沈夫人派來監視他的的兩個兵士,不得已就又回到書房歪在竹榻上看書。

  沈子忱的奶媽徐氏是沈夫人的心腹,得沈夫人的告誡很是照拂陸福生。看陸福生和自家世子爺相處的不大正常也有幾分疑惑。徐氏瞧著躺在竹榻上看書的沈子忱,令陸福生過去送過一回茶,沈子忱眸子都沒有轉,等到茶涼了他也沒喝一口。陸福生知他刁難,只得又換了一杯,道:“世子,請喝茶。”

  沈子忱掃了陸福生一眼,手臂一挪便將那茶拂到地上。地上毯子很厚,茶杯並沒有碎,只是杯里的水濺出來,有不少都濺到了陸福生的腳和小腿上。剛續的茶水極燙,陸福生只覺一陣灼熱的疼痛,略皺皺眉把那杯子拾起來。她另換了一個杯子又重新倒了一杯熱茶,仍是說:“世子,喝茶……”

  沈子忱一把握住陸福生的手臂:“我不是說要你今晚侍寢麼?你只須在臥房裡侯著便可,在這裡轉什麼?就是這般急不可耐麼?這裡可是書房,姑娘讀書知禮,不怕褻瀆孔孟嗎?”

  這就是她等了十年的人?她一直想著他念著他,哪怕他的父親背叛了她的家族。她總覺得他跟他那個偽君子的父親不一樣。她甚至還奢望他能幫著她替她給南宮家討一個公道。可是眼前這人,頂著她深愛的那人的名字和皮囊,只會欺她辱她。更遑論舊情?

  陸福生的眼眶一下子便紅了,拳頭握得緊緊的。陸福生沒留過長指甲,在和笙坊時她做的都是髒累的活,可她卻偏受不了指甲蓋里髒兮兮的,因此總是把指甲剪的禿禿的。哪怕剪到血肉都可以,只是不可以髒。前幾日她剛剪的指甲,現在還是裹不住指尖的皮膚。拳頭握得緊了,指甲鈍頓的疼。過了一會兒她還是鬆開了。

  沈子忱看到她握緊又鬆開的手掌神色微變,仍是冷眼看她,鬆開了鉗制她胳膊的手。

  陸福生朝沈子忱福了福身子:“世子教訓的是,奴婢告退。”

  午後沈子忱又在庭院裡練劍。沈夫人本不許他習武繼承其父的節度使之位,從小便請了幾個大儒教他讀書,盼著他發憤圖強,有朝一日蟾宮折桂,考個狀元郎回來。

  國朝重文輕武,沈昊亦是科舉出身,沈沈夫人這樣想本無可厚非。可近些年朝廷式微,各地藩鎮割據,節度使各自為政。沈家為節度使,封鎮寧王爵,爵位世襲罔替,已是亂世里安身的好出路了。可這位王妃偏不肯,近乎執拗的不許沈子忱習武。沈昊懼妻,雖有異議卻不敢有微詞。但節度使之位需有人繼承,沈昊妻妾雖多卻只沈子忱這一個子嗣。沈子忱的武功都是沈昊暗中傳授,一直瞞著王妃。那日沈子忱武林大會大放異彩,雖是改了名字,卻出了相思蠱這檔子事兒,也算是東窗事發了。

  沈昊向來對夫人言聽計從。這次是沈子忱不聽話事情敗露,事已至此,就算沈昊有心回護也沒法子了。沈子忱倒是想開了,他並不曾犯什麼大錯,母親就算因他偷學武功氣他,總不能就因此廢了他。如今事情都挑開了倒也乾淨,總不用次次都偷偷蹓到山裡去練劍。

  練了半日,沒人堵著他罵卻也沒了趣味。沈子忱無聊的犯困,收拾收拾便去沐浴,剛換了衣服回房就瞧見坐在外間的陸福生。

  沈子忱敲了敲腦袋,倒把她給忘了。

  陸福生穿了一件黑袍側坐在窗下,領口半系,脖頸和鎖骨都露在外面,越發顯得肌膚如雪。她的頭髮微濕,全部散在背後,窗戶大開著,秋風陣陣,竟是在晾頭髮。

  沈子忱看了下玉漏,戌時半,她必是早早便準備過來侍寢了。陸福生聽到沈子忱的腳步聲急忙扭頭,下意識的便揪住領口。她扯了好長時間都沒將那領口扯住,後來才不得不放棄,垂著腦袋給沈子忱請安。

  沈子忱走過去便向她的胸口探去,陸福生一下子就往後退了半步。半步之後她似乎又突然想到今晚是過來幹什麼的,猛地停住不敢再動。沈子忱卻只是伸過手拉了拉陸福生領口的帶子,嘗試著系了一下,果然沒辦法系住。沈子忱問道:“你這衣服是哪裡撿的?都不合身。”

  陸福生咬咬嘴唇,沒說話。

  沈子忱道:“你別誤會,我不想幹什麼,和你睡一晚上代價太大。”他摸摸胸口:“上次的針傷還沒長好呢?你手上的那個長好沒有?”

  他剛拉過陸福生的手,陸福生便想抽出來,正掙扎,卻被他拉了一把。陸福生沒防備,猛然摔進他的懷裡,領口的帶子又斷了一條,這次竟連胸口都蓋不住。沈子忱見她酥胸半露,卻又欲蓋彌彰的在那裡遮,冷笑道:“你這是在勾引我嗎?果真是青樓出身的娼妓,一日沒男人都不可以。好啊,我便成全你。”

  陸福生直起身子正打算從沈子忱的懷裡掙脫,卻被沈子忱按到懷裡摟緊,低著頭咬住她的嘴唇。沈子忱的手探到陸福生的腰間胸前,他的身材高大健壯,陸福生推不開他,踢打也沒什麼效果,後腰和腦袋還被他緊緊箍著。屈辱感鋪天蓋地襲來。

  他這樣輕賤她,當她是個物件,玩意兒。可以洩慾、泄憤,可以握在手裡捏扁揉圓、□□褻玩。她以後就要這樣一直待在他的身邊,任他予取予求,毫無反手之力。這世上誰都可以這麼對她,可他不行。她等了他十年,以為可以等到柳暗花明,誰曾想結局會是這樣?痛苦和屈辱一分都沒有少。她之前在和笙坊挨鞭子的時候還可以想總有一天她的斯年哥哥會來救她,現在,竟連個念想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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