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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只要告訴他們,你不知道我們在哪兒就行了。”“棺材桶子”埃德交代老婆說,“而且這也是事實。”

  當他們從修理廠出來的時候,已經能夠接所有警察的電話了。似乎所有警車,都接到了和他們聯繫的命令,讓他們馬上回警察局去。那些警車同時受命——如果碰到一個身材苗條、穿紅色衣服、名叫勞特絲·格林的黑人女子,就把她給帶回來。

  “棺材桶子”埃德哈哈地笑了:“我想,這時候那個淺膚色的女孩子,一定把染料洗掉了,因為她討厭黑皮膚。”

  “她也不會穿那件廉價的紅色衣服了。”“掘墓者”約恩斯遺憾地說。

  兩位黑人偵探驅車前往,位於第一百二十五街和公園大道交匯處的白玫瑰酒吧。車子最終經過第一百二十五街車站,停在一輛雪佛蘭轎車後面。

  厄尼坐在酒吧外面,那個擦皮鞋的攤位前,面對著公園。頭頂的涼棚上寫著:美國大眾擦鞋。兩個上了年紀的白人,正在給兩個黑人擦鞋。街對面,車站入口處的兩根立柱之間,還有另一個擦鞋攤,它的涼棚上寫著:神父擦鞋。那裡有兩位黑人老頭,正在給白人擦鞋。

  “工作中的民主。”“棺材桶子”埃德笑著說。

  “一直貫徹到腳下。”“掘墓者”約恩斯接著說。

  “腳下的民主。”“棺材桶子”埃德補充了一句。

  厄尼看到他們走進了酒吧,但是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他認出了他們。他們站在吧檯前,像兩隻貓想喝點兒冷的東西,潤潤干啞的喉嚨,他們要了啤酒。

  沒過一會兒,厄尼進來了,擠到吧檯前面,站在他們旁邊。他也要了一瓶啤酒。白人酒保在他面前,放下了一個打開的酒瓶和一隻杯子。

  厄尼倒酒時看也不看,一些酒濺到了“掘墓者”約恩斯的手上。他轉過身來說:“對不起,我沒有看到。”

  “正如他們的墓碑上,寫著的那幾個字。”“掘墓者”約恩斯遺憾地說。

  厄尼笑了,他說:“她在比莉·貝利家,第一百一十五街。”他壓低聲音說。

  “別太在意,孩子,我只是開個玩笑。”“掘墓者”約恩斯大聲地說,“繼續吧。”

  酒保正好經過。他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繼續?……他尋思著,繼續什麼?儘管他一直在哈萊姆工作,但還是一直沒有學會,這些黑人的語言。

  “掘墓者”約恩斯和“棺材桶子”埃德喝完了他們的酒,又要了兩杯,而厄尼喝完他的酒,就轉身出去了。

  “棺材桶子”埃德用酒吧的電話,又給家裡打了一個電話。還是沒有艾比·蓋爾的電話,分局還是時不時地打過來。酒保在一邊偷偷地聽著,但是,“棺材桶子”埃德一句話也不說。最後他終於說了句:“繼續吧。”酒保突然大悟——兩個瘋子!接著,他想要證實自己的觀點似的,繼續盯著眼前這兩個人看。

  第二輪酒他們喝了一半,就放下了酒杯,出了店門、轉過街角,坐回到他們的車上。

  “如果我們能在電話上,裝一個竊聽器就好了。”“棺材桶子”埃德笑著說。

  “她不會從那兒打電話的,”“掘墓者”約恩斯搖頭說,“她很聰明,不會這麼做。”

  “我只是希望,她別他媽的太聰明,最後把自己的小命,也搭進去了。”“棺材桶子”埃德憤怒地說。

  愛麗絲叩響那扇刷著黑、黃兩色油漆的門時,比莉·貝利正一個人待著,她聽到敲門聲趕忙過去,打開還扣著鐵鏈的門。

  比莉·貝利穿著一條寬鬆的雪紡綢休閒褲,裡面是一條鑲著蕾絲邊的緊身褲子;上身穿一件長袖白色雪紡綢的短上衣,袖口配有藍綠色的扣子——裡面應該就沒有穿衣服了。她那瘦長的雙腳赤裸著,指甲被塗成了紅色。她總是化著妝,看起來就像蘇丹①後宮裡,最受寵愛的妃子。

  ①蘇丹(阿拉伯語)指在伊斯蘭教歷史上的,一個類似總督的官職,作為稱謂是最近才出現的翻譯,它也有很多其他的譯法,在古文翻譯為“蘇丹”、“速檀”、“速魯檀”、“鎖魯檀”(見《明史》),民間也又叫“素里檀”“唆里檀”“算端”、“層檀”等等。他是阿拉伯語中的一個尊稱,歷史上有好幾種含義。這詞最初是阿拉伯語中的抽象名詞“力量”、“治權”、“裁決權”,後來變為權力、統治。最後,它變為對一個特殊統治者的稱號,被這種蘇丹統治的地方,一般都對外號稱擁有獨立主權或完全主權。蘇丹不會自稱是哈里發,也不會表示他是實際上是受到哈里發統治的。被蘇丹統治的地方,無論是王朝還是國家都可以被指為“蘇丹國”(阿拉伯語)。

  比莉·貝利從門縫裡看到,一個黑得很奇怪的女人,穿得像個剛剛下班的女僕。她眨了眨眼:“你走錯門了。”

  “是我啊!……”愛麗絲說。

  比莉·貝利瞪大了眼睛問:“‘我’是誰?聽起來好像是我認識的什麼人,但是,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我認識的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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