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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薩拉的小屋由兩套房間組成,後面的一套是她自己住的。

  “掘墓者”約恩斯笑著說:“如果這些人不被管制得這麼嚴,就憑他們從事不正當行業的才能,一定能在這個商業社會中,干出一番大事來。”

  “這正是那些白人最怕的事情。”“棺材桶子”冷笑著附和道。

  他們看著薩拉從屋後面走出來,穿過那個大房間。那些拉丁裔的女孩兒們都懼怕她,仿佛她是個王后。

  薩拉是一個體態豐滿的黑人女子。一頭雪白的頭髮被燙成彈簧一樣的小捲兒。她有著圓圓的臉龐、肥大的鼻子和沒塗口紅的紫色厚嘴唇。她笑起來很燦爛,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她穿著一件黑緞子的睡袍,長長的袖子,衣襟開得很低;一隻手的手腕上,戴著一個小小的白金手錶,錶帶上裝飾著鑽石;另一隻手上戴著一枚結婚戒指,上面的鑽石足有一顆松子那麼大。幾把鑰匙吊在她脖子上的金項鍊上。

  薩拉帶著一臉假笑,向兩位黑人警察走來,無框眼鏡後面的黑色眼睛,看起來像石頭一樣冰冷。她關上了他們身後的門。

  “嗨,帥哥兒們!……”她和他們分別握手,“你們好嗎?”

  “你好,薩拉,你的生意怎麼樣?”

  “還過得去,約恩斯。”薩拉回身指了指那些女孩兒,“只要一有錢,他們就會來買笑。大家心知肚明。女孩們也是生活所迫。你們想知道些什麼?”

  “我們想找羅伯爾,薩拉。”“掘墓者”約恩斯冷冷地回答道。

  薩拉不再笑了:“他犯什麼事了嗎,約恩斯?”她悶聲悶氣地問。

  “這他媽的不關你的事。”“棺材桶子”突然吼道。

  她看著他,警告道:“注意點兒,埃德。”

  “這次不是他犯事了,薩拉,”“掘墓者”約恩斯用息事寧人的口氣道,“我們只想知道,他看到了一些什麼。我們想和他談一談。”

  “我知道了,但是,他現在有點兒不舒服……”

  “你的意思是他吸上了?”“棺材桶子”埃德憤怒地問。

  薩拉再一次看著“棺材桶子”:“客氣點兒,埃德,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別這樣,薩拉,”“掘墓者”約恩斯好言勸說著,“我們並無惡意。昨天迪克·奧哈瑞被搶了。”

  “收音機上報導過了。你們不會認為,羅伯爾參與了吧?”

  “我還沒有愚蠢到這個地步,薩拉。我們也不會指責迪克·奧哈瑞。”“掘墓者”約恩斯搖了搖頭,“但是,那八萬七千美元是黑人們的血汗錢,現在被搶走了。我們想把它找回來。”

  “這和羅伯爾有什麼關係呢?”

  “他可能恰好看到了搶劫犯。當搶劫犯們肇事後,棄車逃走時,他正在附近。”

  薩拉面無表情地看著“掘墓者”約恩斯的臉,最後她說:“我懂了。”突然,她又微笑道:“我會盡力幫助,我們可憐的黑人的。”

  “我相信你會的。”“棺材桶子”埃德冷冷地說。

  薩拉轉身回到接待室,關上了她身後的門。幾分鐘後,她帶出了羅伯爾。

  二位警察二話不說,押著羅伯爾帶到第一百三十七街,並強令羅伯爾回想一下,他都幹了些什麼,並告訴他們:在他離開那兒時,都看到了一些什麼。

  一開始,羅伯爾還反抗:“渾蛋,我也什麼也沒幹,什麼也沒有看到,你們抓不到我什麼把柄的。我一整天都不舒服,待在家裡、躺在床上!……”

  羅伯爾的嗓門高得,連音都發不清楚,以至於不得不在,每個句子中間停頓一下。“棺材桶子”埃德扇了他十幾下耳光,直扇到眼淚從羅伯爾的眼睛裡流出來。

  “你無權打我。我會告訴薩拉的。”羅伯爾大聲抗議,“你們沒有我的什麼把柄。”

  “我是在讓你集中注意力。”“棺材桶子”埃德惡狠狠地說。

  他確實集中了羅伯爾的注意力,但還不是全部。羅伯爾承認他看到了,撞上送肉車的司機,但是,他記不起他的樣子了。

  “我只記得他是個白人。所有的白人,在我看來都是一個樣。”羅伯爾說。

  當那些白人棄車逃走時,他沒有看到他們。他也沒有看到卡車。當他從教堂旁邊的鐵柵欄里跳出來時,卡車剛開過去,正沿著第一百三十六街,朝萊諾克斯方向疾馳。

  “那個女人往哪兒去了?”“掘墓者”約恩斯喝問。

  “我沒有注意。”羅伯爾回答道。

  “那她長得什麼模樣?”

  “我記不清了,只記得她的塊頭很大。”

  他們放了他,這時,已經過了凌晨四點。偵探們回到分局,筋疲力盡卻一無所獲。安德森副隊長下令,在迪克家的電話上,安裝了竊聽器,卻沒有任何收穫。

  “我們應該去找那個把搶劫犯,送到布魯克林的司機談一談,而不是在羅伯爾身上浪費時間。”“掘墓者”約恩斯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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