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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身上印著“菲力兄弟肉製品公司,第一百一十六街一百七十三號”幾個模糊不清的字。據他們所,知這個地址並沒有這家公司。

  就在“掘墓者”約恩斯鑽進車裡打開車燈時,“棺材桶子”埃德突然說道:“快看這裡。”不用看,光聽聲音,“掘墓者”約恩斯就知道,“棺材桶子”埃德一定發現了什麼。

  “有棉花!……”“掘墓者”約恩斯和“棺材桶子”埃德互相看了看,一起異口同聲地說道。

  車身側面一個鬆動的螺絲釘上,掛著幾縷棉花。他們兩個人爬進車裡,近距離檢查起來。

  “都是未經加工過的棉花,”“掘墓者”約恩斯驚訝地說,“我好長時間沒有見過這樣的棉花了。”

  “行了吧,夥計,你從來就沒有見過這樣的棉花。你可是土生土長的紐約人。”

  “掘墓者”約恩斯輕聲笑著說:“高中學習非洲的農作物時見過。”

  “不可思議,一個肉製品公司用棉花幹什麼?”

  “嗯,夥計,想想這輛車的來路。如果肉在運往商店的途中壞了——如果你願意這麼想的話。”

  “棉花,”“棺材桶子”埃德沉思道,“一夥白人劫匪和棉花在哈萊姆,想想這其中的緣由吧。”

  “把這裡交給指紋鑑定專家和別的夥計吧,”“掘墓者”約恩斯跳到人行道上說,“我可不會花一整個晚上的時間,去找他媽的一包棉花,或摘棉花的人。”

  “我們去找‘早起者’的同夥吧。”“棺材桶子”埃德緊跟著跳下車來。

  “掘墓者”約恩斯和“棺材桶子”埃德知道:自己沒有千里眼和順風耳,因此,他們在各行各業都培養了線人。有罪犯、正直的人,也有老古板。他們時不時地,安排時間和地點、有組織地聯繫這些線人。這些線人彼此都不認識,只有少數線人能暴露身份。如果沒有這些人,大多數案件都無法偵破。

  這會兒,他們開始聯繫那些盜竊圈裡的線人。通過線人是找不到迪克·歐瑪利牧師的——至少今天晚上找不到,他們明白。但是,或許會發現看到那些白人,逃跑時候的目擊者。

  他們把車停在位於第七大道,和第一百三十五街路口的“大威爾斯和斯矛樂園”的門口,走進去在環形吧檯前逗留了一會兒。他們一邊喝著威士忌,一邊談論這起案件。

  吧椅上和周圍的桌子邊上,都坐滿了衣著光鮮、不同膚色、來自各行各業的人們,這些人能支付得起裝空調,和雇用掛著明媚職業微笑的女招待的費用。胖胖的黑人老闆,向他們揮舞著免費單,他們接受了——他們也只能在斯矛樂園,這樣的大型連鎖酒店裡免費喝酒。

  他們慢慢向後逛去,站在演奏台旁邊看著,一對對白人或黑人男女跳搖擺舞。小號和薩克斯的演奏聲此起彼伏。

  “你聽!……”當小號在瘋狂的獨奏中,吹到高音“do”時,“掘墓者”約恩斯說,“它們在交談,對不對?”

  接著,兩支薩克斯一起和著節奏,以重低音輪番吹奏“so”。

  “在亂七八糟的聲音中,一定有對這個世界的解釋,要是我們能聽懂該有多好。”

  “是啊,人行道也在用一種我們,從來沒有聽到過的的語言交談,只是它們寫不出來。”

  “除非有一種能解讀感情的符號。”“棺材桶子”埃德回應道。

  “感情來自於經驗。如果我們能聽懂那種語言,夥計,我們就能破獲,世界上所有的案件了。”

  “我們還是走吧!……”“棺材桶子”埃德不耐煩地說,“這爵士樂吵得我頭痛。”

  “它吵得你頭痛,”“掘墓者”約恩斯笑著說,“是因為你聽不懂它。”

  他們在爵士樂的背景聲中離開了,回到車上。

  “如果沒有這麼多的無賴,生活將會多麼美好。”“掘墓者”約恩斯說完,坐到了汽車駕駛座上。

  “你能不能別總談論無賴,兄弟。”

  他們掉轉車頭,把車開到第一百三十二街新開發的樓盤附近,停在街角的一處暗影里,把汽車熄了火,關了車燈,靜靜地等著。

  十分鐘後,線人來了。他是個頭髮梳得鋥亮的皮條客,穿著一件白色絲綢襯衫和綠色真絲褲子。剛才在斯矛樂園裡,他就坐在他們旁邊,背對著他們和一位黑皮膚、金髮碧眼的女郎調情。他飛快地打開車門,摸黑鑽到車后座上。

  “棺材桶子”埃德轉過頭來問道:“你認識‘早起者’嗎?”

  “認識,他是個小偷,但是,我不知道他最近在幹什麼。”

  “誰是他的同夥?”

  “同夥?……我從來沒有聽說他有什麼同夥,他總是單槍匹馬。”

  “好好想一想。”“掘墓者”約恩斯望著正前方,嚴厲地說道。

  “我不知道,老闆。這是實話。我對上帝發誓。”

  “你知道發生在第三十七街上的事嗎?”“棺材桶子”埃德繼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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