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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是個地下墓穴呢。”提彬嚷道。

  直到附屬建築物的門“砰”的被打開,才打破了屋裡的寂靜。

  “一定是諾爾斯神父,”提彬開了口:“你要不要去看看?”

  祭台助手雖不相信,但還是大搖大擺地向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

  “這首詩有沒有可能是錯的呢?”提彬問:“雅克·索尼埃是否犯了跟我一樣的錯誤?”

  蘭登考慮了一下,搖了搖頭:“雷,你在說你自己吧。這座教堂是郇山隱修會的軍隊聖殿騎士們建造的。有跡象表明,如果把一些聖殿騎士的屍體埋在這裡,郇山隱修會的長老定會認為是個不錯的主意。”

  提彬目瞪口呆:“不過這地方很好嘛。”他突然轉身面向那些騎士石像,“我們發現肯定少什麼了!”

  祭台助手進得附屬建築物里來,卻驚訝地發現裡頭一個人也沒有。“諾爾斯神父?”我剛才明明聽到開門的聲音哪,他想。他繼續向前走,直到能看到教堂的入口。

  在他背後,突然響起衣服的聲音。祭台助手還沒來得及轉身,頭卻先被扭轉了過去。一隻強有力的手,從後面緊緊捂住他的口,使他的喊聲不至於被人聽到。這隻捂住他的手雪白雪白的,他還聞到了酒的味道。

  一個一本正經穿著晚禮服的男人,平靜地拔出一把很小的左輪手槍,徑直瞄準了祭台助手的前額。

  “你給我仔細聽著,”穿晚禮服的男人低聲說道:“我要你馬上離開這裡,不要作聲,然後跑掉,不要停。你聽清楚了嗎?”

  祭台助手口不能言,只有拼命地點頭。“要是你報警的話———”穿晚禮服的男人用槍抵著他:“我們肯定會找你的。”祭台助手於是迅速從外面院子裡跑了出去,一刻也不敢停,直到雙腿發軟,筋疲力盡。

  塞拉斯有如幽靈般迅速地繞到進攻目標的背後。等索菲發現他時,已經太遲了。她還來不及轉身,塞拉斯已把槍口對準了她的脊梁骨,並用粗壯的胳膊攔腰抱住了她,拼命將她向後拖。她驚叫起來。提彬與蘭登這才回過頭,他們的臉上,寫滿了震驚與恐懼。

  “你——”提彬結結巴巴地說:“你把雷米怎麼樣了?”

  塞拉斯平靜地說道:“你現在只管讓我拿了拱心石離開這裡就可以了。”他把手從索菲的胸部放下來,移到她的腰間,然後伸進她背心的口袋裡,搜索著。透過自己的酒氣,他能夠聞到索菲頭髮里散發出來的淡淡的清香。“拱心石呢?”他低聲問。

  “在這裡呢!”蘭登低沉的聲音從房間另一頭傳來。

  塞拉斯轉身看到蘭登手拿一隻黑色的密碼盒,在他面前搖來晃去,就像鬥牛士在挑逗不能說話的動物一般。

  “你別過來,”蘭登說:“先讓他們離開。”

  “你沒資格跟我講什麼條件。”

  “話不能這麼說,”蘭登把密碼盒高高地舉過頭頂:“我會毫不猶豫地把它摔到地上,將裡面的小瓶子砸個稀巴爛。”

  儘管塞拉斯表面上對他的威脅不屑一顧,但他內心還是閃過一絲恐懼。

  四十碼開外,雷米·萊格魯德從拱門附近的附屬建築物里的靠背椅上探出頭,他逐漸恐慌起來。密碼盒將是雷米通往自由與財富的門票。一年前,他還只是一名時年五十五歲的僕人,居住在維萊特莊園的深宅大院,成天為迎合讓人煩透了的瘸子雷·提彬爵士不斷冒出來的奇異想法而疲於奔命。但接著就有人想跟他做一筆特別的交易。雷米與雷·提彬爵士——這位聞名全球研究聖杯史的歷史學家——之間的特殊關係,將帶給他終生夢寐以求的東西。自那以後,他繼續在維萊特莊園效勞,終於迎來了眼前這難得的機遇。

  雷米對聖杯並無什麼怨恨,只是如果不能找到它,教主就拒絕給他報酬。每次想到即將到手的那筆錢,他就興奮不已。這是筆將近六七百萬歐元的巨款呢。然而此刻,在聖殿教堂里,蘭登威脅說要砸壞拱心石,這樣,雷米的前程就未卜了。

  雷米從暗處走出來,快步來到圓形房子的中央,他用手槍直接瞄準了提彬的腦袋:“老傢伙,我等你已經很久了。”

  提彬一眼認出了他那把出於安全考慮而鎖在豪華轎車手套箱裡的左輪手槍。

  “雷米,你這是怎麼了?”提彬氣急敗壞地說。

  蘭登與索菲同樣被嚇得目瞪口呆。

  “我直說了吧。”雷米搶白道,他從提彬的肩上望過去,看著蘭登。“把拱心石放下,要不然我要開槍了。一群自以為是的傻瓜,你們甚至連地方都沒找對。你們要找的墳墓純粹在別的地方呢。”

  修道士步步緊逼,蘭登則步步後退,他把拱心石高高舉起,好像隨時準備將它摔在地上。

  雷米朝天花板放了一槍。所有人全都震住了。

  “我不是開玩笑的。”雷米說:“接下來我就要開槍打他的後背了。把拱心石交給塞拉斯。”

  蘭登很不情願地伸出手,塞拉斯走上去接。他的紅眼睛裡充滿了報復後的快感。他把拱心石放進長袍口袋裡,然後向後退去,手槍仍舊瞄準了蘭登與索菲兩人。

  提彬的脖子被雷米抱得緊緊的。雷米拖著他,開始向屋外退去,手槍還抵著他的背。

  “放他走。”蘭登命令道。

  “我要帶提彬先生出去兜兜風。”雷米還在往後退。“如果你們報警,我就殺了他。如果你們想干涉,我也會殺了他。聽清楚了沒有?”

  “帶我去,”蘭登的嗓子因為激動變得嘶啞起來。“放雷爵士走。”

  雷米大笑起來:“得了吧,我和他關係好著哩,而且他用處也大得很呢。”

  提彬將拐杖拖在身後,他被雷米推著往出口處走去。這時塞拉斯也開始向後移動起來,但他的手槍始終對準了蘭登與索菲兩人。

  維萊特莊園客廳里的壁爐冷了,一無所獲。科萊不禁嘆了口氣。

  今天晚上,從國際刑警組織提供的情報來看,唯一的亮點顯然就是提彬的僕人留下的指紋了。

  就在此時,另一位PTS的特工人員急匆匆地走了進來。“中尉,我們在穀倉里發現了一些東西。”

  科萊擦擦眼,跟著這位特工來到穀倉。他們進得那散發出霉氣、有如洞穴的地方,那特工走到屋子中央,那裡有一架木梯,高高地通向屋椽,緊靠在高懸於他們頭頂的糙棚上。

  科萊循著那架傾斜得厲害的梯子望過去,目光終於落在那離地面很高的糙棚上。難道經常有人爬到上面去嗎?從這裡往上看,那糙棚宛如一個無人的舞台,不過,從這裡顯然很難看清它的全貌。

  一名PTS的高級特工出現在木梯的頂端,他正俯身朝下看。“中尉,你肯定很想上來看看吧。”他用那戴著橡膠手套的左手朝科萊揮了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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