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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線員在電話另一端問他:“你要不要把羅伯特·蘭登打給你的對方付款電話轉過來?”

  瓊納斯一臉疑惑,擰亮了電燈:“哦……當然,接過來吧。”

  電話線里傳來滴滴答答的聲音。

  “對不起,瓊納斯。我很快就會說完的。不過我真的想知道,我的手稿你是不是?……”

  “很抱歉,羅伯特。我知道我說過會在這周將校對好的樣稿寄給你,不過我實在太忙了。下星期一吧,我答應你。”

  “我倒不是擔心這個,我只想知道你是否沒告訴我就把書稿寄出大肆宣揚去了?”

  福克曼躊躇了一下。最近,蘭登寫的一部作品是探索女神崇拜歷史的力作,其中包括幾篇關於抹大拉的瑪利亞的章節,這無疑將會吸引讀者的注意力。

  “瓊納斯,你把我的文稿寄出去了是不是?”蘭登的語氣有點咄咄逼人。

  “羅伯特,你的書稿本身沒有問題,不過我也是想通過為此書大作宣傳來給你一個驚喜。”對方短暫地沉默。

  “那,你有沒有將書稿寄給羅浮宮藝術博物館的館長?”

  “你是怎麼想的?你在書稿里幾次三番提到羅浮宮收藏的藝術作品,況且他寫的書也出現在你的參考書目里,偏偏索尼埃對這種事又很精明!這傢伙可不是容易對付的人吶。”

  羅伯特沉默良久:“那你是什麼時候寄出去的?”

  “大約有一個月了吧。我還告訴他你不久會去巴黎,並建議你們兩人私下裡聊聊,他打電話約你見面了嗎?”

  “獵鷹者”731的“加勒特”TFE-731雙引擎轟鳴起來,產生一股強大的動力,推動著飛機向空中飛去。

  “我們在將注意力集中到拱心石上之前,不知能否讓我說上幾句。”提彬開了腔,“奈芙小姐,你祖父把這密碼盒給了你,就是希望你在有生之年,會嚴守聖杯的秘密。”

  “你說得對。”

  “所以,如果你覺得有必要沿著這條既定方向的道路走下去,我們也是可以理解你的。”

  索菲點了點頭,儘管她覺得還有另一個動機在驅使著她,那就是查明她家族的真相。雖然蘭登已經很明確地告訴了她,拱心石與她的過去毫無關係,但她依舊覺得有一些很隱秘的東西跟這個秘密糾纏在一起。

  “今天晚上,你祖父和另外三人都死了。”提彬繼續說道:“依我看這件事情你是別無選擇的了。不過考慮到這裡的形勢還不太穩定,你要麼把責任全部承擔起來,要麼把責任一概推給別人。”

  “我祖父既然把這個密碼盒給了我,我想他肯定認為,我能夠承擔起這個責任。”

  “那你有什麼建議沒有?”蘭登插嘴問。

  “羅伯特,你我都知道,郇山隱修會這些年來都不想掩蓋真相,讓它永遠消失在歷史的塵埃之中。他們一直在等待合適的機會讓別人分享他們的秘密,等待一個讓全世界都準備直面那個歷史真相的時機。”提彬說。

  “那你是不是相信這個時機已經來到了?”蘭登問。

  “絕對相信。沒有比這更清楚不過的了。所有的歷史跡象表明,現在也正是時候。要是郇山隱修會不想很快讓世人知道他們的秘密,那為什麼教會要發起攻擊呢?”

  索菲立即反駁:“可是,修道士還沒把他們的目的告訴給我們呢。”

  “修道士的目的也就是天主教會的目的,”提彬回答說:“他們就是要毀掉將會揭露大騙局的那些文件。教會今晚動手要比他們還早,奈芙小姐,要知道郇山隱修會可是信得過你。很清楚,挽救聖杯命運的使命也包括要促成郇山隱修會想把真相與世人分享的最終願望。”

  蘭登插嘴說道:“雷,你讓索菲做出那樣的決定,這對一小時之前才知道有《聖杯文獻》這回事的人來說,真的很難啊。”

  提彬嘆了口氣:“奈芙小姐,如果我是在逼迫你,我真的很抱歉。很顯然,我一直相信這些文件應該予以公開,但最終得由你自己決定。我只是覺得這很重要——萬一我們成功開啟了拱心石,你就得開始考慮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了。”

  “先生們,”索菲用堅定的語氣說道:“照你們的話說,就是:‘你不去找聖杯,聖杯自然會去找你。’我相信聖杯已經因為某種理由而找上我的門來了,等時機一來,我知道怎樣去應付。”

  提彬與蘭登都嚇了一跳。

  科萊中尉站在維萊特莊園的客廳里,注視著逐漸熄滅的煙火,深感沮喪。

  法希大步走了進來,厲聲說:“找我有什麼事嗎?”

  那特工回答說:“閣下,韋爾內承認蘭登與奈芙今晚到過他的銀行。”

  從廚房裡傳來另一位特工的聲音:“上尉在嗎?我在撥通提彬先生的縮位號碼,我正往布爾歇機場打電話。情況有些不妙了。”

  三十秒後,法希把東西整理好,準備離開維萊特莊園。他剛得到消息,知道提彬在布爾歇機場附近有一架私人飛機,而那架飛機早在半個小時前就已經飛走了。

  “獵鷹者”號騰空而起,向英格蘭方向飛去。蘭登小心翼翼地將紫檀木盒子從膝蓋上舉起來,把盒子打開,他沒把注意力放到密碼盒的標有字母的刻度盤上,而是集中到盒蓋下側的小洞上。他用鋼筆尖非常謹慎地移開頂部的玫瑰鑲嵌物,露出了下面的文字。“雷爵士,我怎麼連一個字也不認識啊。”

  “可能是很古老的吧。”提彬在一邊提醒他。

  “聶庫多字符?”索菲問道。

  提彬深吸了一口氣,他貪婪地注視著雕刻在盒子上的刻圖。很長時間一句話也沒有說。隨著時光的流逝,提彬覺得信心逐漸消失了。“太讓我吃驚了,這種文字我竟然似乎從沒有看過。”

  蘭登頹然地倒了下去。“我可以看看嗎?”索菲問道。

  “親愛的,當然可以。”提彬說著,便把盒子推給了她。

  “啊,”索菲打量了盒子一會,叫道:“我本來應該猜得到的。”

  提彬與蘭登齊刷刷地轉過身來,直盯著她。

  “這很容易。”索菲歡快地叫著,很明顯她正沾沾自喜。“我六歲時祖父就教我這種文字了,我熟練得很呢。”

  提彬還在嘮嘮叨叨:“是怎麼一回事呀?”

  “是一段按字母反方向書寫的文字,去拿面鏡子來。”蘭登說。

  “不用了,我敢打賭這紙夠薄的了。”索菲說著,把紫檀木盒子舉起,就著牆上的燈光,查看盒蓋的底部。

  於是立刻一目了然。

  “是英語,”提彬啞著嗓子,羞愧地低下了頭:“還是我的母語呢。”

  在距地面15,000英尺的高空,羅伯特·蘭登覺得現實世界離他是越來越遙遠了。他全神貫注於索尼埃那首唯有依靠鏡子才能看出是什麼內容來的詩上,而那首詩,透過盒蓋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一個蘊含智慧的古詞,能揭開這捲軸的秘密——並幫助我們,將失散的家族重新團聚在一起——開啟的鑰匙是為聖殿騎士們所讚美的基石——而埃特巴什碼,將會告訴你歷史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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