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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開盒子,仔細地查看了蓋子的裡層。裡面也很光滑。他把盒子轉了一個方向,突然,他發現好像有束光從盒子正中央穿了進來。他合上蓋子,從外側檢查那朵嵌進去的玫瑰。沒有孔。它不透光。

  蘭登把盒子放在桌上,掃視了一下周圍,看見堆紙上有一把裁紙刀。他拿起裁紙刀,走回盒子旁邊,打開盒蓋,又仔細地研究起那個小孔來。他將刀頭塞進小孔里,輕輕一推。根本沒費什麼勁,他就聽到一個東西“嗒”一聲輕輕落在桌上。他蓋上盒蓋,打量那個掉落下來的小玩意兒。那是一塊小小的木頭,有骰子那麼大。原來鑲嵌在盒蓋上的木質玫瑰彈了出來,落到了桌上。

  蘭登驚異地望著原先鑲嵌玫瑰的地方。那裡刻著四行雋秀的文字,而這些文字蘭登從未見過。

  突然,蘭登發覺身後有動靜。不知什麼東西猛地擊中了他的頭部,使他跪倒在地。

  “你知道我來幹什麼。”修道士說,聲音聽起來很飄渺。

  索菲和提彬坐在長沙發椅上,按照襲擊者的要求舉起雙手。蘭登癱倒在地板上,痛苦地呻吟。修道士立刻注意到了提彬膝蓋上的拱心石。

  “你打不開的。”提彬的語調里流露出一種輕蔑的味道。

  提彬的右手從拐杖上滑落,但他的左手卻緊緊攥住了拱心石。他掙扎著站起來,站得筆直筆直的,他把那沉重的圓石筒攥在手心,將身子顫顫巍巍地靠在右手的拐杖上。

  修道士現在離他們只有幾英尺遠了,他一直用槍對準提彬的頭。索菲眼看著修道士伸手去抓那圓石筒,卻愛莫能助,無可奈何。

  “你不會得逞的,”提彬喊道,“只有配得上的人才能把它打開。”

  塞拉斯飛躍上前,去接那塊石頭,然而就在此時,那個拄拐杖的人身體忽然失去了平衡,拐杖從他胳膊下滑了出來,他本人斜著身子開始向右邊倒了下去。糟糕!塞拉斯急忙伸手去接住那塊石頭,同時將高舉在手中的武器放了下來,然而他眼瞅著拱心石從身邊飛了開去。那人向右邊倒下,左手則往後仰,於是那圓石筒立刻從他手裡彈了出去,掉落到沙發里。與此同時,從男人胳膊底下滑出來的那根拐杖似乎也加快了速度,在空中畫了一圈很大的弧線,朝塞拉斯的腳上襲來。

  拐杖恰好與他的粗布衣服碰個正著,將他衣服上的毛刺撞個粉碎,一直嵌入到他原本就很粗糙的皮肉里,一股鑽心的疼痛頓時在塞拉斯的體內瀰漫開來。塞拉斯扭著身子,痛苦得將雙膝蜷縮起來,這使他身上卡進皮膚里的腰帶卡得更深了。他倒在地上,手槍走火了,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他還沒來得及再次舉起槍,女人的一隻腳就不偏不倚地踏了上來,踩在他下巴以下的地方。

  男僕人匆匆跑了進來。“出什麼事啦?哦,上帝!那是誰?我去報警吧!”

  “去死!報警就不必了。你幫幫忙,給我們拿些東西來,制服這個傢伙。”

  蘭登感到整個身子開始漂浮起來。聲音更嘈雜了。有人在跑來跑去。終於,他坐到長沙發上。那個患了白化病的修道士躺在地板上,碩大的身子被綁了起來,他的嘴裡塞滿了電纜線,下巴裂開了,而膝蓋以上的袍子則沾滿了血跡。他似乎很快就會甦醒過來。

  突然,藍色的警燈在山腳下亮了起來,警笛聲驟起,匯成了一片光與聲的海洋。警車開始沿著大約有半英里的車道盤旋而上。

  提彬皺了皺眉:“朋友們,看來我們必須作出決定,而且要快。”

  科萊和他手下的特工人員拔出槍,從雷·提彬先生的房子前門蜂擁而入。顯然這裡曾有過搏鬥的跡象。然而眼下,整棟樓房似乎已空無一人。

  提彬的僕人雷米,按照主人的吩咐,正在做一項能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工作。他駕著車,穿過維萊特莊園後面月光籠罩的田野。

  “羅伯特,你的頭怎麼樣了?”索菲關切地問道。

  蘭登勉強苦笑了一下:“謝謝,比剛才要好得多啦。”事實上,他正被疼痛折磨得半死。

  坐在她身邊的提彬,回頭瞥了那名被五花大綁並被堵上嘴的修道士一眼,他正躺在最末一排座位後面專供存放行李之用的巴掌大的一塊地方。

  “羅伯特,我真高興你今晚突然跑到我家來。”提彬咧著嘴,笑了笑,仿佛這些年來,平生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快活。

  “雷,很抱歉是我連累了你。”

  “咳,行了,為這個機會的到來,我已經等了一輩子啦。”

  修道士此刻在呻吟,胡亂撕扯著綁在他身上的東西,突然,他的雙腳瘋狂地亂蹬亂踢。

  提彬迅速掉過身子,俯在座位上用手槍徑直瞄準了修道士。“閣下,我看你沒什麼好抱怨的了。你不但非法闖進我家,而且還在我朋友的頭上敲了個洞。我現在完全有權一槍斃了你,任由你的屍骨爛在這樹林裡。”

  修道士頓時安靜下來。

  “你確定我們必須帶上他嗎?”蘭登問道。

  “那還用說,羅伯特,你被指控犯有謀殺罪,而這傢伙就是讓你通向自由的通行證。這位修道士可不是單槍匹馬行事。而且,在你們知道誰是幕後操縱者之前,你們兩人目前的處境都很危險,好在你們現在取得了主動權。躺在我後面的那個混蛋,就知道其中的內幕。現在,那個躲在幕後的操縱者肯定很緊張呢。”

  雷米加快了車速,這樣,車在小路上開得更平穩了。

  “羅伯特,你能不能把電話遞給我?”提彬指指放在儀器板上的電話。於是蘭登把電話往後遞了過去。提彬撥了一個號碼,但他等了很久才有人接電話。“是理察嗎?我吵醒你了吧?我當然吵醒了你啦。我怎麼問這麼愚蠢的問題?!對不起,有件小事我想求你幫忙。我覺得情況有點不正常,我和雷米得趕快坐飛機到英國去接受治療。好吧,你馬上過來。我很抱歉沒時間跟你詳細解釋。你能不能在大約二十分鐘之內把我的‘伊莉莎白’準備好?我知道了,快點,呆會兒見。”說完他就把電話掛了。

  “‘伊莉莎白’?”蘭登問道。

  “是我飛機的名字,它花去了我一半家產呢。”

  蘭登將整個身子轉了過去,兩眼緊盯著他。“怎麼啦?”提彬詢問道,“你們兩個該不會留在法國,讓警察署在後面窮追不捨吧?要知道比起法國來,倫敦要安全得多啦。”

  索菲也轉過身,面對著他:“你是說要讓我們離開這個國家?”

  “朋友們,我在倫敦的上流社會的影響比我在巴黎更大。更何況,大家都認為聖杯是在英國。如果我們能打開拱心石,我敢保證我們會找到一張地圖,它會告訴我們選擇的方向是對的。”

  “你是在冒很大的風險幫我們呢。你該不會跟法國警方套上交情吧?”索菲說。

  提彬不滿地擺了擺手。

  《紐約時報》編輯瓊納斯·福克曼剛爬上床,準備睡覺,電話鈴就響了起來。現在還打電話來,未免太晚了點吧。他嘟噥著,抓起了話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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