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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法希已經開始行動了。他從肩上的槍套里抽出馬努漢MR93左輪手槍,衝出了辦公室。

  科萊仍大惑不解地盯著屏幕。小紅點移動到了窗戶的邊緣,然後出人意料地移出了建築的邊界。

  “我的天!”看著小紅點迅速遠離了建築物邊界,科萊吃驚得跳了起來。信號抖動了一陣,忽然停在了距建築物約十碼遠的地方。小紅點不動了。它停在卡爾賽廣場的中心一動也不動。蘭登跳了下去。

  法希沿著藝術大畫廊全速奔跑。這時,科萊的聲音從無線電對講機中傳來,蓋過了遠處的警報聲。

  “他跳下去了!”科萊喊道,“我這裡的顯示表明信號已經到卡爾賽廣場上去了!出了廁所的窗戶!現在它一動也不動!天哪,蘭登剛才自殺了!”

  法希一邊繼續奔跑,一邊埋怨著畫廊太長。當法希最終舉槍衝進男廁所時,科萊的聲音完全被警報聲淹沒了。頂著刺耳的警報聲,他掃視了一下這裡。隔間都是空的。廁所里沒有人。法希立即將目光轉向了廁所盡頭那扇被打碎的玻璃窗。他跑到玻璃缺口處,順著窗沿向下望去,蘭登已經無影無蹤了。法希無法想像有人可以冒險表演出這樣的特技。真的有人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那麼他不死也得重傷。

  警報聲終於停了下來,法希又可以聽見對講機里的聲音了。

  “向南移動……更快了……正由卡魯索橋橫穿塞納河!”

  法希扭頭向左看,只見卡魯索橋上唯一的車輛是一輛拖掛著兩節車廂的大卡車,它正朝南行駛,遠離羅浮宮。車廂沒有頂,上面覆蓋著塑料布,整個卡車就像一台大吊車。法希恍然大悟。幾分鐘前,這輛卡車可能正停在廁所窗戶的下方等紅燈。

  一次瘋狂的冒險,法希想。

  “紅點改變方向了!”科萊叫道。“它向右轉,上了聖佩勒斯橋。”科萊已通過無線電對講機將警員調出了羅浮宮,派他們用巡邏車追擊。法希知道,一切都該結束了。幾分鐘內,他手下人就會將卡車包圍。蘭登無處可逃。蘭登逃跑,罪名成立。

  在距廁所約十五碼遠的地方,蘭登和索菲站在藝術畫廊的黑暗中。他們的背緊緊地靠著分隔廁所與畫廊的隔板。當法希拿著槍從他們身邊衝過,奔向廁所的時候,他們差點兒被發現。

  六十秒之前的那一幕:

  蘭登站在男廁所里,拒絕為了莫須有的罪名而逃跑。索菲則看著窗戶,審視著鑲嵌在平板玻璃里的警報網。然後,她向下瞅了一眼,好像在估摸著廁所到地面的距離。

  “瞄準一個小目標,你可以離開這裡。”她說。

  目標?蘭登不安地朝窗外望去。

  街道上,一輛拖著兩節車廂的八輪大卡車正在窗戶的正下方等待信號燈變色。卡車裝載的巨大貨物上松松垮垮地覆蓋著藍色的塑料布。

  “把跟蹤器拿出來。”

  迷惑不解的蘭登伸手在口袋裡摸索了一陣,找出了那個小金屬扣。索菲拿過跟蹤器,大步走向水池。她抓起一塊厚厚的肥皂,把跟蹤器放在上面,然後用拇指將跟蹤器壓入了肥皂。跟蹤器嵌入肥皂後,她將洞口捏上,把跟蹤器嚴嚴實實地封在了肥皂里。

  索菲將肥皂遞給蘭登,從水池的下方取出一個圓柱形的垃圾桶。還沒等蘭登提出異議,索菲就抱著垃圾筒,像公羊一般向窗戶衝去。她用垃圾桶的底部猛擊窗戶的中心部位,將玻璃砸碎。震耳欲聾的警報聲響了起來。

  “把肥皂給我!”索菲的聲音在刺耳的警報聲中依稀可辨。

  蘭登迅速地將肥皂遞給她。

  索菲拿著肥皂,看了看停在下面馬路上的八輪卡車。目標是一塊大而靜止的塑料布,離建築物的外牆還不到十英尺。信號燈即將變色的時候,索菲深吸了一口氣,將肥皂向窗外扔去。

  肥皂落向卡車,掉在塑料布的邊緣,又滑到了貨箱裡面。

  正在這時,綠燈亮了。

  據說,在巴黎,聖敘爾皮斯教堂的歷史最為奇異。它是在一座古廟的廢墟上建立起來的,而那座古廟原先是為埃及女神愛塞絲而修建的,曾被作為許多秘密團體的地下集會場所。

  今晚,聖敘爾皮斯那洞穴般幽深的中殿寂靜得好似一座墳墓。傍晚人們焚香時殘留的氣味,是這裡唯一的一絲生氣。當桑德琳嬤嬤將塞拉斯領進教堂時,塞拉斯從她的舉止中感覺到了不安。

  桑德琳嬤嬤身材矮小,目光安詳。“你第一次來這個教堂吧?”“以前沒來過,我想這就是個罪過。”“白天時,她看上去更美麗。”

  當塞拉斯在桑德琳嬤嬤的引導下沿著走道前行時,他為中殿的樸素感到驚訝。

  這個樣子正合我意,塞拉斯想。兄弟會的人就要翻船了,他們都將永沉海底。塞拉斯迫不及待地想開始執行他的任務,希望把桑德琳嬤嬤支開。雖然塞拉斯可以輕而易舉地廢了這個矮小瘦弱的女人,但他已經發過誓不在迫不得已時絕不使用暴力。

  “真不好意思,我把您吵醒了。”

  “沒關係,反正我已經醒了。”嬤嬤說。這時,他們已走到了教堂的前排座位,距聖壇不足十五碼遠了。塞拉斯停住了腳步,轉過龐大的身軀,面對著嬤嬤。他可以感覺到嬤嬤正畏懼地看著他那發紅的眼睛。“嬤嬤,請原諒我的粗魯。我不習慣走進教堂這樣神聖的地方就四處閒逛。我想在參觀前獨自做一下禱告,您不介意吧?請您回去睡覺吧!我可以獨自欣賞一下您的聖殿,然後自己離開。”

  嬤嬤看上去很不安。“你肯定自己不會有種被遺棄般的孤獨嗎?”

  “不會的。禱告是一個人享受的快樂。”

  “那你就自便吧。”

  塞拉斯看著桑德琳嬤嬤爬上了樓梯,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親愛的上帝,我今晚的工作是為您而做的……

  桑德琳嬤嬤蹲在聖壇上方的唱詩班站台的陰影中,透過欄杆,靜靜地注視著獨自跪在下方的那個偽裝的修道士。突然襲上她心頭的恐懼使她難以平靜。剎那間,她覺得這個神秘的來訪者可能就是兄弟會提醒她要注意的敵人,可能今晚她必須執行多年來她一直肩負著的使命。她決定躲在黑暗中,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蘭登和索菲從陰影中走了出來,躡手躡腳地沿著空蕩蕩的藝術大畫廊向緊急樓梯通道走去。

  蘭登低聲問索菲:“你認為地上的信息會不會是法希留下的?”

  索菲頭也不回地說:“不可能。”

  蘭登知道她說得對。五角星、《維特魯威人》、達·芬奇、女神以及斐波那契數列——這些線索的象徵意義完美地結合在一起。聖像研究者會把這稱為一個連貫的象徵系統。所有的一切結合得天衣無fèng。

  蘭登皺起了眉頭。啊,嚴酷的魔王!噢,瘸腿的聖徒!

  “我們離樓梯口不遠了。”索菲說。

  “密碼中的數字是否是破解另幾行信息的關鍵呢?有這種可能嗎?”蘭登曾經研究過一系列培根的手稿,那裡邊記錄的一些密碼就為破譯其他的密碼提供了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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