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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認識她嗎?”

  “起初亞瑟說不認識她,後來,嗯,他又說或許在一個他偶爾去的畫廊見過。但是他說,他不記得和她說過話。”這時,她注意到了白板上的示意圖,那是為了抓捕潛逃英國的洛根而繪製的。

  萊姆又想起了他和亞瑟共度的其他時光。

  跑到那棵樹前……不是那棵,笨蛋……是那邊的楓樹。摸一下樹幹!我數三下。一、二,跑!

  你沒數三!

  “朱迪,你還有話沒說,對嗎?說吧。”萊姆猜想,薩克斯從這個女人的眼中看出了點什麼。

  “我只是覺得心煩意亂,也為孩子們著急。對他們來說,這簡直是一場噩夢。鄰居們都把我們當成了恐怖分子。”

  “很抱歉催著你。但是對我們來說,掌握所有的實情是很重要的。請說吧!”

  她的臉又紅了,緊緊地抓住自己的膝蓋。萊姆和薩克斯有一位朋友是加利福尼亞調查局的探員,名叫凱薩琳·丹斯。她是研究人體動作學,即肢體語言的專家。萊姆認為這樣的技能次於法庭科學,但是他逐漸對丹斯生出了敬意,並從她的專長中學到了一些技巧。現在他很容易就能看出朱迪·萊姆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繼續說。”薩克斯鼓勵她。

  “警察還找到了其他一些證據,其實也並不是什麼證據。不像線索。但是……他們由此認為亞瑟和那個女人一直在交往。”

  “你怎麼看?”薩克斯問。

  “我覺得他沒有和她交往。”

  萊姆注意到,她說“覺得”時語氣變弱了,不像否認謀殺和盜竊時那麼堅決。她迫切地希望答案是否定的。或許她也得出了萊姆剛得出的結論:那個女人是亞瑟的情人反而對他有利,因為偷陌生人的東西總比偷情人的東西可能性更大些。儘管如此,身為妻子和孩子的母親,朱迪更希望是另一個答案。

  她往上瞟了一眼。現在她看著萊姆和他坐的精巧輪椅以及供癱瘓病人使用的設備時,不像剛才那么小心翼翼了。“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那個女人也不會是他殺的。他不可能殺人。不是他,我感覺得到……你能幫幫我嗎?”

  萊姆和薩克斯交換了一下眼色。他說:“朱迪,很抱歉,我們正在破一個大案子,馬上就要抓住一個非常危險的殺手了。我不能放棄。”

  “我也不是要你放棄,只求你幫我一下。除此之外,我不知道還能做什麼。”她的嘴唇哆嗦著。

  他說:“我們會打電話,努力查明真相。你從律師那裡得不到的信息,我也不能提供給你。但是我如果知道檢察官的成功機率有多大,就會坦率地告訴你。”

  “哦,謝謝,林肯。”

  “律師是誰?”

  她把姓名和電話號碼留給他們。萊姆認識這個刑事辯護律師。他相當高調,收費也很高。可是他接手的案子很多,較之暴力犯罪,他在經濟犯罪方面的經驗更足。

  薩克斯問她檢察官是哪位。

  “伯恩哈德·格羅斯曼。我可以幫你查到他的電話號碼。”

  “不用了。”薩克斯說,“我有他的號碼。我以前和他共事過。他很講理的。我想他應該給你丈夫提供辯訴交易了吧?”

  “嗯。我們的律師想接受辯訴交易,但是亞瑟拒絕了。他一直說這是個誤會,一切都會真相大白的。但是也不一定,對吧?就算是無辜的人也有可能坐牢,對嗎?”

  萊姆想,對,確實。然後他說:“我們會打幾個電話問問的。”

  她站起身,“當初我們聽任事態發展,你不知道我有多後悔。真是不能原諒。”說完,朱迪·萊姆徑直走到輪椅前,彎下腰,碰了碰他的臉頰,這讓他吃了一驚。萊姆聞到她身上因緊張而冒出的汗味和兩種不同的香氣,可能是香體噴霧和髮膠的氣味。沒有香水味。她不像是愛灑香水的女人。“謝謝你,林肯。”她走到門口,又站住,回頭對他倆說,“我不在乎亞瑟和那個女人之間有沒有關係,只要他不進監獄就行。”

  “我會盡力的。我們一有實證就給你打電話。”

  薩克斯送她出門。

  她回來後,萊姆說:“我們先和律師交涉一下。”

  “萊姆,我很抱歉。”看著他皺起了眉頭,她繼續說,“我是說,這件事會讓你很為難。”

  “你說什麼?”

  “想到自己的近親因謀殺罪被捕。”

  萊姆聳了聳肩,這是他所能做的少數幾個動作之一,“泰德·邦迪是某人的兒子。可能也是個堂兄弟。”

  “不管怎樣……”薩克斯拿起了電話聽筒。她最終找到了那位辯護律師,在他的代接電話服務站留了一條信息。萊姆想,這會兒他也不知道在哪個高爾夫球場的哪個球洞旁站著呢。

  然後她和助理檢察官格羅斯曼取得了聯繫。星期天他也沒休息,還在市區的辦公室里。他只知道兇手和刑事專家是同一個姓,卻沒想到兩人會有什麼關係。“嘿,林肯,我很抱歉,”他真誠地說,“但是我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好理由。我不是說空話矇混你。要是有空子,我就給你說。但是沒有空子可鑽。一個陪審團要查出並揭露這件事。要是你能說服他進行申訴,你就是幫了他大忙了。也許我能把刑期縮短為1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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