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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3;瓊斯說,軍情五處群情激奮,但他非常鎮定。

  “你可以告誡那些想泄露機密的人,出了問題,我可沒法管。”

  他知道這句話將發生作用。

  然而一九七四年的形勢更加惡化。計劃很簡單:由於議院內部的局勢極不穩定,大選必須在幾個月內進行,而在大選的準備階段,將設法向同情我們的新聞界人士透露一些有選擇性的有關工黨首領,特別是威爾遜的情報。通過報界和工會官員,我們就可能把軍情五處檔案內的資料和認為威爾遜對安全構成威脅的消息散布出去。

  安全局的呼聲和輿論已造起來了,三十多個官員贊同這一計劃。一些檔案的影印件已經準備好並發給了海外報紙,為了大造聲勢,還準備在議院裡盡力把這個問題提出來。拉姆齊#183;麥克唐納的第一屆工黨政府就是被季諾維也夫的一封影印信件在一九二四年搞垮的。

  “我們要把他拉下台,這次一定要拉下台。”他們當中的一位官員說。

  “你們為什麼要叫我參加?”我問。

  “這個嘛,你並不比我們更喜歡威爾遜……另外你已經看到了最新的材料——蓋茨克爾事件等等。”

  “但這些材料都在局長的保險柜里。”

  “是的,但你能複製它們。”

  “我可得想一想,”我說,“在走這一步之前我得好好考慮考慮。你們得給我幾天時間。”

  開始我受到了引誘。這是魔鬼讓遊手好閒的人幹的,而我現在是在混時間等退休,這種瘋狂的計劃必然對我具有強烈的誘惑力。我感到有一陣衝動,國家似乎已經面臨著大災難,為什麼不趁火打劫,就勢推它一把呢?不管怎樣,我的機密負擔太重了,稍稍減輕一點負擔會使我感到輕鬆些。

  勸我放棄這種想法的是維克托。

  “我並不比你更喜歡威爾遜,但如果你參與了這件事,你將會被人剁成碎片。”他對我說。

  他是對的。我只剩下一年多時間就要退休了,為什麼要為了一時的瘋狂而毀了一切呢?

  幾天以後,我告訴那伙人的負責人,我不願意去搞檔案。

  “我很樂意幫助你們,”我說,“但我不能冒這個險。現在我只能拿到一半退休金。我總不能連這點退休金也不要吧。”

  參與這項活動的一些人態度很激烈。他們不斷說這是把威爾遜拉下台的最後機會。

  “你一旦退休,”他們說,“我們就再也搞不到這些檔案了!”

  但我決心已定。即使他們笑話我膽小,我也決不動搖。

  一九七四年的整個下半年和一九七五年初我儘量呆在國外,在世界範圍內追蹤“維諾納”通訊。有關威爾遜的整個故事並沒有出現,但我很清楚,這夥人仍在竭盡全力推行他們的計劃,難怪後來威爾遜說他是陰謀的犧牲品!

  一九七五年夏,我同莫里斯#183;奧德菲爾德在洛基茨一同吃飯。我們倆定期在一起吃飯,他瞭然一身,喜歡在每天晚上閒扯一陣。在兩次失敗以後,他終於爬上了軍情六處的最高層。我真為他高興。莫里斯是個好人,很少管閒事。那天晚上,我看得出他有心事。

  他談起威爾遜。他問我,那兒的人們情緒怎樣?他不斷聽到各種謠言。

  我什麼也沒透露。

  “我們中間有許多人不喜歡他,他們認為他在破壞這個國家。”

  顯然莫里斯一直在想這件事,他一次又一次地談起這個話題。

  “你沒說實話。”他最後說。

  “我不這樣認為,莫里斯……”

  “我昨天受到首相的接見,”他說,突然改變了語調,“他談起有人在搞陰謀。很明顯他已經聽說你那一伙人在四處活動,煽風點火,反對他、馬西姬#183;福肯德和唐寧街十號的共產主義者。”

  他的聲音漸漸低下來,仿佛對談論這件事一點興趣都沒有。

  “這很嚴重,彼得,”他又說,“我要知道一切。你知道水門事件在華盛頓搞成了什麼樣子。我們萬一不小心也會發生同樣的事件。”

  我又要了杯白蘭地,決定告訴他我所知道的一切。我把去年夏天反威爾遜計劃告訴他以後,他問我漢利是否知道。

  “他不知道。我看最好還是忘掉這事吧。”我說。

  “我要你明天回局裡去把這一切統統告訴漢利。”

  他邁著踉蹌的步伐向床邊走去。

  “別怕,”他回過頭對我說。

  “我不會怕的,”我說,“再有幾個月我就退休了!”

  第二天上午我見到了漢利。他聽了我的匯報後,臉色像紙一樣白。也許他曾經懷疑過局裡反威爾遜的情緒會高漲,但現在他才聽說手下有一半人卷進了這場推翻首相的陰謀。這時我暗自慶幸自己沒有當官。

  可笑的是,他的第一個反應是生莫里斯的氣。

  “該死的莫里斯,”他怒氣沖沖地叫道,“居然管起我們的事來了。”

  當他鎮定下來以後,便問我這些陰謀分子的姓名。

  我告訴了他這些人的名字,木已成舟,我無法再拒絕了。當我報名字的時候,我突然想起當時布倫特的心情。戴上面具去出賣別人從來就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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