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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傾傾,我安沐辰答應你的事絕不反悔半個字,我會快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龍脈尋得,一旦見到龍脈,我會一刻也不緩地將你送回去,便是雲之晗的心頭血我也一併取來送與你!”

  黑眸像是要將她吞噬般,安沐辰咬牙一字一頓地說著,話完便立即收回捏著她手臂的手,深吸一口氣,清雅的臉上面無表情。

  “回船上去吧,現下不知有多少人盯著你,若是一個沒留意你便叫人搶了去,到時我還得浪費人力物力去尋人不說,若是因此而耽誤你回家的時間那便是划不來了。”

  抬頭望了眼天色,安沐辰冷冷說道,而後一語不發地拉起她的手便往回走。

  雲傾傾抿了抿唇,沉默地跟上。

  但顯然,暗處不知早已潛伏了多少人等著將她逮住。

  還沒走出多遠,突然不知何處湧來的人群硬生生將她與安沐辰衝散,詭異的人流讓她下意識地要往安沐辰那邊走去,卻是被愈沖愈遠,安沐辰也意識到了不對勁,臉色一變,腳尖輕點,便從人群中輕盈飛身而起,瞬間飛往雲傾傾身邊,手一把攬住她的腰便要將她帶起,卻不料周圍本是隨意地走著的人群也瞬間換上肅殺之色,紛紛拔劍飛身而起,凌厲的劍勢朝安沐辰與雲傾傾迎面而來。

  安沐辰身上除了一支短笛並沒有別的武器,現下腰間又攬著雲傾傾,既要護著雲傾傾,又要同時應付幾十號人,武功再高強也難免有空子讓人鑽。

  雲傾傾心驚膽戰地望著眼前飛舞的刀光劍影,急聲在安沐辰耳邊吼道:“安沐辰,你先放我下來,你這樣子根本沒辦法專心應敵!”

  “閉嘴!”專心應付眼前凌亂卻凌厲的劍勢,安沐辰沉聲喝道。

  雲傾傾心裡急得厲害卻沒辦法,向來在安沐辰身邊隨侍左右的無非這會兒也不知去了哪兒,只留下安沐辰一個人在這裡孤軍奮戰。這會兒也掙扎不得,掙扎的話只會讓安沐辰愈加分心,只能焦急地往四處亂瞟,看能不能尋得個地理位置好些的地方,讓安沐辰將她放下又不用擔心她會被敵方所襲。

  “安沐辰,往左邊去,那邊有個凹形的迴廊,你可以放下我。”慌亂中瞥見前方不遠處的凹形迴廊時雲傾傾極力壓抑心底的緊張,鎮定地在安沐辰耳邊說道,順便朝那邊指了指。

  安沐辰抬眸往那邊望了眼,握著短笛的手突然一使力,幾乎灌了十成的內力,強風掃過,眾人攻擊的力道有剎那的停頓,安沐辰趁著這當兒攬著雲傾傾從人群中旋身,飛往那處的凹陷處。

  “好好在這待著!”沉聲扔下一句,安沐辰專心轉身應付已經飛撲而來的人群,因事態緊急,安沐辰也沒有再手下留情,幾乎是一出手便一招斃命。

  雲傾傾被安沐辰安置在身後,前面有安沐辰擋著,後面是深不見底的江面,因而相對來說處境比較安全。因身上那點三腳貓在來勢洶洶的眾人面前壓根不頂事,現下後悔自己任性下船也沒用,只能在一邊看著干著急,就盼著消失了的無非能趕緊出現。

  好在安沐辰沒有了她這個負擔,應付起來遊刃有餘了許多,只是因不知對方來了多少人,倒下一撥另一撥又沖了上來,大有不把她帶回誓不罷休的意思。

  雲傾傾一門心思都在安沐辰身上,沒留意身後的水波異動,等反應過來時喉嚨卻已被突然從身後探出來的那隻手緊緊扣住。

  “安……”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那隻手突然一用力,雲傾傾便整個失去平衡,被人從身後帶入了水中。

  “傾傾!”翻落江面的那一瞬間,只來得及瞥見安沐辰回頭間神色遽變的俊臉,以及突然蜂擁而上凌亂的刀光劍影,刺骨的江水便漫天鋪天蓋地而來,她極力維持著最後的清明試圖將身後的人踢開,雖明知只是做無用功,卻依然用力地掙扎著想要擺脫,但身後的人顯然早有預謀,在她搖晃著腦袋想要擺脫鉗制時,另一隻手已狠狠朝她後腦勺劈去,雲傾傾瞬間墮入黑暗中……

  064

  雲傾傾焦躁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拉開門,門外倆穿著黑衣人馬上恭敬地喚一聲:“公主!”

  手中的劍柄卻是利落地舉高,擋住她的去路。

  雲傾傾忿忿地“碰”一聲將門甩上,來到窗口,推開窗,兩個不知何時已候在那裡的黑衣人也馬上警覺問道:“公主,有什麼吩咐嗎?”

  “閃開,我要出去!”望著眼前陌生的黑衣人,雲傾傾的臉冷了下來。

  “抱歉,公主,屬下恕難從命,沒有樓主的命令公主不能離開這個房間!”

  個字較高的一位畢恭畢敬應道。

  “叫周瑞濤來見我!”

  雲傾傾也懶得再與他插科打諢,連著被關了幾天,什麼耐性早已被磨沒了。

  那天在滄州墜入江中後被人從背後襲擊便在水裡昏了過去,再醒來時卻已是在一輛顛簸的馬車上,而駕馬車之人卻是據說已經在北疆的蕭靖安。

  大概是怕她醒來會再鬧出什麼事來,蕭靖安後來也不知給她下了什麼藥,一路上意識昏昏沉沉,大半時間都在夢中度過,等徹底清醒過來時,卻是已經在這座近乎與世隔絕的宅院裡。除了知道這是玄冥樓隱蔽的老巢外,她甚至不知道這是哪裡。

  她也不知道安沐辰後來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無非後來有沒有出現……在這個完全被拘禁的空間裡,她已經與外界失去了任何的聯繫,她甚至不知道自那天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幾天。

  醒來時便被晾在了這裡,除了那幾個門神一樣的男人,以及一個聾啞的服侍生活起居的小丫鬟真兒,自醒來後雲傾傾便沒再見過任何人。

  周瑞濤怕是要先晾她幾天把她逼得快瘋時才來與她談條件,因而自從她被帶回來後無論她怎樣鬧便一直沒有出現。

  初始時雲傾傾還能沉得住氣與他比耐心,但連著幾天只能盯著天花板發呆什麼也做不了,再大的耐心也早已被磨滅。

  “公主,抱歉,樓主他現在有事要忙。”黑衣人畢恭畢敬地應道。

  “他有事要忙是吧?不巧,本小姐也有事要忙!”

  話畢,雲傾傾便一舉躍上窗台,在黑衣人陡然拔出的明晃晃的劍刃下躍了出去。

  既然她的命值錢,她就不信他們能將她給怎麼著。

  “公主,請回房裡去!”

  剛從窗台下躍下還沒來得及站穩,一柄泛著冷光的劍刃便直直地撂在了脖子上,卻因為有所忌憚,並沒有將劍刃貼到肉里。

  雲傾傾不動聲色地瞥了眼脖子上擱著的劍刃,冷哼了聲,不為所動地繼續往前走。

  “公主,請不要為難屬下們。”

  許是她跳下窗戶的動作驚動了其他人,小小的院子裡一下子圍了十數人,清一色的黑衣,手中的劍刃也紛紛拔出直指她,很快便將她圍在一個圓形的劍陣里。

  還跟她來玩威脅這套?雲傾傾淡掃了眼那明晃晃的十數把利刃,牙一咬,腳步未停,直直地便朝胸口前的那柄劍走去,握劍之人手抖了下,腳步卻是不自覺地後退。

  有了黑衣人不自覺的示弱,雲傾傾愈發有恃無恐了,腳步愈走愈快,持劍之人也跟著愈退愈快,眼看著就要推到院門口,大門口的門也隱約可見,雲傾傾正要一鼓作氣衝出去時,一聲蒼老低沉的聲音已在身後響起:“丫頭,你又何苦為難他們?”

  終於捨得現身了?雲傾傾冷著臉轉身望向周瑞濤,面上卻是笑得天真:“師父,我又怎麼敢為難你的愛將。”

  “丫頭,你應該知道,他們的任務便是看住你,你若是真逃了,他們只有提頭來見的份兒。”周瑞濤走向她,緩緩說道。

  雲傾傾冷笑:“師父您真會說笑,您自己一手訓練出來的人都不愛惜,莫非還想著我念著他們的命就自動自發地留下來不成?”

  周瑞濤也不以為意,眼神示意了下,黑衣人迅速將劍收回,轉瞬間便消失不見,速度之快,雲傾傾看著都咋舌,看得出來是訓練有素,不比朝廷的軍隊差。

  “丫頭,你明知道我既能將你給帶來,你便沒有離開的可能,何不安心在這待著呢。”

  雲傾傾笑了笑:“師父,你確定安沐辰會毫無動作地任由你將我拘禁在此?”

  周瑞濤望她一眼,像是笑她的天真般,搖了搖頭:

  “丫頭,你道我們為什麼能如此順利地將你從滄州帶回?”

  心微微一緊,雲傾傾眯起雙眸,望向他:“什麼意思?”

  這話聽著倒像是安沐辰暗中默許了一般,難不成安沐辰在拿她作餌?這倒是極有可能,安沐辰的能力遠在玄冥樓之上,統籌全局運籌帷幄的能力更是無人能啟迪,若非安沐辰故意放水,蕭靖安又怎會如此順利地帶著她闖過重重關卡。

  “丫頭,你來這也有些時日了,可曾見過你的姐姐?”

  周瑞濤並沒有正面回答她,只是淡淡反問。

  雲傾傾狐疑的眼神落在他滿是皺紋的臉上,沉默不應。

  “現在民間傳言,安王府與雲府這樁結了十多年的親事終於要塵埃落定了,現下安大公子與雲三小姐正一路沿江北上,兩人情投意合郎才女貌不知羨煞多少人,不日大公子與三小姐便來到北疆,屆時在這邊遊玩一番後,順道接駐守北疆的二皇子安沐灝一同回京,屆時便完婚。”周瑞濤盯著她,語氣輕鬆地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那所謂的親愛的姐姐現在正與安沐辰一起,兩人情投意合不日便完婚?”綜合周瑞濤上一句答非所問的話,雲傾傾若有所思地問道。

  “顯然是。”周瑞濤也不隱瞞,點頭直言。

  雲傾傾忍不住一笑:“師父,這聽來之事又怎可全信?”

  “丫頭,莫非你以為師父在唬你不成?當然,之晗確是以你的身份出現在安沐辰身邊,這些日子以來,安沐辰對你姐姐可是寵愛有加,溫柔呵護,兩人現下共住一房不說,更是整日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黏在一起,便是那日你姐姐在甲板上吹了冷風著了點涼,這幾日從熬藥到餵藥,他都親力親為不假手於人,可謂是極盡寵愛。”

  壓下心底湧起的不舒坦,雲傾傾冷笑:“師傅與我描述得這般細緻,是想要證明什麼?”

  周瑞濤嘆口氣:“丫頭,安沐辰並不如你所以為的那般念著你,若是他真對你有意,還會分辨不出孰真孰假嗎?但從這些日子以來的跡象看來,安沐辰並未發現枕榻之人已換,那日船泊在錦州之時,安大公子也不顧岸邊眾人異樣的目光,在甲板上擁著雲三小姐便親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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