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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拉沒有再說別的嗎?”

  “沒有。他只是說,她是個不折不扣的奴隸,一切按奴隸的規矩辦。”

  羅伊覺得沒那麼簡單,不過他馬上就可以見到巴拉問個清楚,如果真是個普通奴隸的話,那她可就跑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兒了。他已經對這個小女人感興趣了。

  羅伊又盯了林可歡一會兒,這個女人真不是一般的笨呢。羅伊臉上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容,他已經開始幻想著漂亮白皙的小屁股在自己的鞭打下顫抖扭動的模樣了,那場面一定很刺激!原來的那些女奴的屁股早就令他感到厭倦,提不起任何‘性’致了。

  “好吧,那麼就按我們的規矩辦吧,如果完不成任務就別給她飯吃。我要去族長那裡,你們給我看好了所有的人,讓她們老老實實的幹活兒,明白嗎?”

  “是的,羅伊少爺。那是當然的了。”

  羅伊心情大好的一跛一跛的回到了車上,看來管理家族的農場也不是那麼無聊和毫無收穫的。

  林可歡彎著腰、低著頭一點一點的向前挪。她微微輕喘著,小心翼翼的一手托住棉桃,另一隻手採摘,渾身都濕透了。她被綻開的棉殼尖兒扎傷好幾次,不是她嬌氣,實在是十指連心。除了手指,最受苦的還有腰,她要根據棉絮的不同高度,頻繁調動腰部,一會兒彎腰,一會兒蹲下,總之腰就沒有能直起來的時候。才短短十幾分鐘的時間,她就感到腰酸背痛。她曾經嘗試過一次直起腰喘口氣,可是她剛冒頭,就看到一個工頭在相隔兩壟的地方,抽打一個也是因為直腰休息的小姑娘。小姑娘的慘叫和哭聲讓林可歡腿軟的幾乎馬上就跪回了地上,再也不敢站起來。後來,她實在堅持不住了,就跪伏在地上稍微休息一下,可是很快就會有工頭在她附近吆喝,嚇的她只能立刻爬起來繼續摘。

  上午十點多鐘,太陽就異常毒辣起來了,現在開始,奴隸們每隔兩個小時,就可以喝一次水。聽到工頭怪異的吆喝聲,看著周圍的女人都站起身往田園外面走,林可歡也極慢極慢的直起腰,生怕一不留神,腰就就此折掉。

  所有奴隸都排著隊,慢慢往前移動。前方有四個大木桶,每個木桶邊都有幾個木碗。輪到的奴隸,就拿碗從木桶里舀一碗水喝。每人一次只限一碗。喝完的人就得馬上回去接著幹活兒。林可歡跟在隊伍最後面,她發現多大歲數的女奴都有。最小的女孩子甚至胸部才剛剛開始發育,而幾個歲數偏大的女奴,已經滿臉皺紋了。林可歡心裡湧上悲愴的情緒,難道自己也要在這裡熬到那麼老的歲數嗎?眼眶一陣酸痛,林可歡及時閉上眼睛,把眼淚擋在了裡面。

  終於輪到林可歡了,她也真的是渴了,幾個小時不停的流汗,幾乎要把體內水分全部揮霍乾淨了。在她前面的幾個女人還在喝,林可歡先解開了系在腦後的面紗,然後才拿碗彎身舀水。

  水已經剩的不多了,基本就只是一個桶底兒。林可歡一手傾斜水桶,一手舀上來大半碗的水。林可歡左手剛把木桶放平,前面喝完水的一個女奴忽然重重撞了她一下,林可歡馬上向右一個趔趄差點摔倒,碗裡的水一下子全潑在了地上,立刻滲進了乾涸的土地里。

  林可歡不敢置信的先看看手裡的空碗,然後有些憤怒的看向對方。三個女奴迎面圍過來,每個人的眼神兒都是兇狠而且帶著挑釁的。最終林可歡先低下頭來,咬著嘴唇輕輕把碗放回了原處。三個女奴得意洋洋的離開,林可歡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羅伊的車停在距離族長宮殿大門10米處,巴拉迎過來讓羅伊的胳膊搭上自己的肩膀,充當他的臨時拐杖:“早晨好,羅伊少爺。老爺和扎非少爺、卡扎因少爺正在等您呢。”羅伊親昵的挽著巴拉,慡快的大笑:“我以為伯父和堂兄弟們會多睡會兒呢,難道昨天不是他們久別勝新婚的良宵嗎?”巴拉無奈的搖搖頭,這個羅伊少爺,還是口無遮攔,總也學不來莊重一些。

  羅伊看著巴拉有點尷尬的表情,笑得更加愉快了:“得了,巴拉。跟我在一起就放鬆點吧。老那麼嚴肅正經的,不感到累嗎?”巴拉微微搖頭,還是勸道:“羅伊少爺,族長面前,你可千萬正經點啊。”羅伊不耐煩的說:“知道,知道。我不會自討沒趣的。”

  “對了,農場那個新奴隸是怎麼回事兒,她怎麼會有家族罩袍?”這個才是羅伊最關心的問題。

  巴拉表情似乎更顯得尷尬了,他不知道怎麼說才得體,事關族長家的聲譽和臉面。他小心斟酌著詞彙:“那是卡扎因少爺帶回來的奴隸,呃,是專屬奴隸。你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你也知道,卡扎因少爺在某些方面有潔癖,所以,除非他扔掉的東西,否則,別人不能同時享用。允許她穿罩袍就只是這個意思,沒有其它的含義和特權。”

  羅伊在心裡狠狠啐了一口,露出不屑甚至是出於嫉妒的鄙夷,又是那個‘雜種’搶了先。從小他就看他不順眼,其實何止是他,家族裡的兄弟們沒幾個待見那個雜種的,包括雜種自己的親兄弟。可是大伯卻越來越偏愛那個雜種,他們也都已經長大,不可能在明處再欺負他了。

  可是,那個小東西實在撓的人心痒痒,自己是非要品嘗一下不可的,哼,不能同享?那我就毀了她,誰都別要。

  巴拉是很清楚羅伊的劣根性的,他有些不安,想了想又說道:“其實,那個女人也沒什麼特別的。除了小少爺圖個新鮮,我看家族裡不會再有人會對她感興趣了,是吧羅伊少爺?要說我們的家族莊園裡,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必弄得大家不愉快?小少爺真是有點多慮了。”

  羅伊心裡不服氣,臉上卻已經換上了笑容,他沒有接這個話茬,而是轉移了話題:“快點走吧,巴拉。我也早就餓了。”

  德里斯父子三人都穿著舒適的家居長袍圍坐在地桌旁,羅伊一進門先笑著大叫著“伯父”上前擁抱了德里斯。扎非和卡扎因已經站了起來,羅伊又分別和他們兄弟倆擁抱,打招呼。

  德里斯愉快的叫羅伊趕緊坐下來共進早餐。事實上,德里斯很久以前是很不喜歡羅伊的,因為他桀驁不馴、放蕩不羈,在很多地方都與德里斯所堅守的家族傳統信念格格不入。可是當羅伊勇敢的為家族衝鋒陷陣,血染疆場的時候,德里斯立刻重新認識了這個侄子。如今羅伊因為重傷,落下了殘疾,德里斯更加發自內心的心疼這個孩子,並且夾雜了諸多包括對小弟一家人的內疚之情。

  昨天的家族聚會,羅伊沒有參加,因為他很要面子,不願意以跛子的形象出現在眾人面前。德里斯深深理解他的心情,這才讓小弟回去告訴羅伊,自己要邀請他第二天來吃早飯。

  羅伊早已經從當初的絕望和失意中恢復過來,對伯父也沒有任何的怨憤之情。他除了不能胡亂說葷話,早飯吃的很愉快,也很自在。

  吃過早飯,德里斯和扎非又和羅伊聊了大半天,卡扎因則早早就回到了自己的房子,他和這個堂兄一向關係不好,感情淡薄,實在沒心情敷衍。更何況,他還有軍事計劃要考慮思索,現在早點設計周全,將來就能快點從首都回來。他可沒有把握小貓能獨自安然無事的等過長的時間。也不知道小貓現在怎麼樣了。

  中午時分的光線最強烈,棉花葉子反she著太陽強光,讓人有些眼花繚亂。林可歡呼吸聲越來越重,嗓子幾乎要冒煙,可是布口袋仍然癟癟的,摘下的棉花量少的可憐。

  工頭吆喝著讓奴隸們把棉花都交上來,達到分量的,可以吃午飯喝水,沒有達標的,則繼續回地里幹活兒,別說飯沒有,水也別想沾一滴。林可歡已經幾乎站不起來了,腰部根本不敢使勁兒。

  她的布口袋最輕也最癟,連那幾個年齡特別小的女孩子摘的都比她多。看到小女孩兒因為分量差太多而被抽了幾鞭子,像牲口一樣被驅趕回地里的時候,林可歡渾身都繃緊了。她知道自己也是這樣的下場,她格外害怕他們手裡的鞭子。

  多數奴隸都順利完成了份額,一人捧著一碗不知是什麼東西混合出來的黃不黃綠不綠的湯水,協助吞咽干粗的玉米豆餅。當林可歡捏著幾乎沒有任何分量的口袋從她們眼前經過時,所有人都停下了嘴裡的動作,再一次幸災樂禍的盯著她去交棉。

  工頭看著林可歡手裡的口袋,連稱都不需要稱,直接就掄高了拿鞭子的胳膊,林可歡下意識的雙手緊緊抱頭,蹲到了地上。

  可是鞭子終究沒有落下來,工頭們看著頭巾和罩袍猶豫了。狠狠一鞭子抽下來,罩袍一定會被撕破的,他們沒有這個膽量。家族的女人,應該由她的男人或者族長來懲罰,屆時是裸身還是半裸都由族長說了算,多半也不會直接抽打罩袍。

  最終,工頭一把推倒林可歡,照著她裸露出來的小腿踢了幾腳,嘴裡罵著:“笨女人!滾去幹活兒!”

  這已經是最輕最輕的懲罰了,林可歡依然疼的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兒。確定工頭們不會再打了,她才狼狽的爬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回棉花地。準備看好戲的女奴們則失望的狠狠咬著手裡的餅子。

  林可歡淚眼朦朧的伏在地上摘棉花,手指再一次被深深扎痛,林可歡乾脆用手背堵在嘴裡痛哭起來。片刻後,林可歡覺得輕鬆了好多。她放開手,幾個深深的牙印兒赫然在目。林可歡深呼吸了幾次,用力擦去眼淚,堅持,一定可以挺過去的,一定可以!

  林可歡勇敢的站起身來,仔細看著旁邊那壟里的女奴採摘棉花的動作。那個女奴也是跪伏在地上,她的心思現在全集中在棉花上,腰腿全力保持身體平衡,雙手齊下,一手摘一朵,絲毫不畏懼尖利的棉花殼兒扎到手指。很快一株上的棉茬兒從上到下的全部都摘乾淨了,當手裡再也塞不下棉花,她才把滿滿一捧一次性的倒進口袋裡,這樣還可以節省不少時間。

  林可歡重新蹲下身子,學著人家的樣子揣摩採摘的技巧。漸漸的,她找到一點感覺了。越是集中精力全神貫注,則越不容易扎手,也能暫時忘記腰疼。雖然雙手開始的動作並不很協調,但是速度總歸快了很多。短短几分鐘,雙手掌心裡就都抓滿了棉花,林可歡第一次微笑起來,她把它們裝進布口袋,然後全力對付下一株,下下株,再下一株…

  當心思不再放在困難上,而是只想著努力做好一件事情時,困難就自然而然的解決掉了很多。林可歡不再覺得腰疼,不再被頻頻扎破指尖,就連原本極度漫長難熬的時間也過去的快了。下午又有兩次中間喝水的時間,林可歡都沒有參與,反正也喝不到,她知道那些女奴還沒有接納她,是啊,誰願意和笨蛋交朋友呢。她努力熟練採摘的手法,努力讓兩隻手能夠更加協調的同時工作。摘棉花只是個耗費體力的熟練工種活兒,並不會比科研攻關更難,林可歡就不信,那麼多醫學難題她都攻下來了,難道在這個落後的地方,她要被這個簡單的手工勞動打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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