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林可歡聽到大門閉合的聲音後,也真的覺得累了,連著打了兩個哈欠,昨夜她根本就一點沒睡。她也清楚,來到這裡日子一定不會很輕鬆,所以她決定聽從少爺的建議,乖乖爬到床上補覺。

  德里斯和扎非在半個多小時後也回到了莊園。巴拉同樣在門口迎接,德里斯和扎非的態度要更熱情的多。巴拉是他們信得過的人,也是這個宮殿的大管家。在他們不在的日子裡,宮殿和莊園都是由巴拉替他們看管的。

  當德里斯問及卡扎因的時候,巴拉很有分寸的匯報他們已經到了,倆人現在應該都在卡扎因少爺的房子裡。

  德里斯的眉頭立刻皺起來:“那個女人也在他的房子裡?”巴拉嘆口氣說:“卡扎因少爺不願意在奴隸屋享用那個女人。他說與其那樣,他寧願回基地去。我不能就這麼讓他回去,所以就同意了。”德里斯沉吟片刻,他清楚卡扎因彆扭的性子,如果不依著他,他會真的一走了之的。

  扎非也說:“反正我們很快就要去首都了,等小弟跟我們去了首都,再讓那個女人回奴隸屋好了。”德里斯權衡了一下,交待巴拉:“那就這樣吧。只是其他方面絕對不能再縱容她了。她只不過是個最低等的奴隸,就讓她去農場幹活兒吧。”巴拉立刻答應。

  接下來的時間,是屬於哈雷諾家族及兄弟部族裡的男人們的。從午後開始,受扎非邀請的家族其他分支的重要親戚,以及兄弟部族的酋長們都聚集在了家族議事廳,大家熱烈的擁抱,互相問候,然後共同慶祝已然獲得的巨大勝利。

  美酒喝了一壇又一壇,人們都穿著傳統長袍,隨意而舒服的席地而坐,談論著今後的美好前景。家族的各個分支和每個部族,都貢獻出了不少出色的男兒送入基地並參與了戰爭,所以,未來的政權,他們都有分享的權力。德里斯和扎非都不是小氣猥瑣之人,他們坦誠豪慡的與眾人交流各自的想法和意見,場面融洽同時也頗有收穫。

  卡扎因也是他們中的一員,只是,他一直都是在聆聽,對於未來沒有發表任何看法和意見。這種場合里,他更願意搜集自己想要的各種信息,而不是透露自己的意願。

  一下午的時間就這麼熱熱鬧鬧的過去了,當太陽西下,眾人才酒意熏然的紛紛告辭離開。

  卡扎因痛快的伸了個懶腰,然後與父親的眼神不期而遇的對視上了。德里斯說:“你要和那個女人同住,我可以讓步,但是,只有這一次。我已經跟巴拉說過了,明天開始,她要象其她女奴一樣到農場幹活,除了晚上可以睡在你的床上,她再不會有第二項特權了。你最好記住我的話。”

  卡扎因低頭不語,思索了片刻,才抬頭痛快的答應:“好。可是,我要讓眾人明確她的身份,我不許別人再染指她。”

  扎非搖頭:“她沒有別的身份可以明確,卡。她只是個奴隸。”

  “就算她是個奴隸,她的身子也只專屬於我。如果你們不想看到家族的臉面因為我而再次盡失於眾人面前的話,最好理解我的意思。”說完,卡扎因離開了議事廳,沒有再給父兄留下反對的時間。

  一時留下的倆人都沒有說話。最終德里斯做了讓步:“讓人給她送一套頭巾和長袍過去吧。”

  卡扎因回到自己的房子時,林可歡剛剛吃完晚飯。卡扎因隔著地桌坐到她對面,儘量長話短說:“小貓,明天開始,你要到農場去幹活兒。這裡是後院兒,外人是不能走進來的,所以你每天要在五點半起床,獨自走到宮殿門口,然後跟隨工頭去農場。晚上收工後,你再自己走回來,明白嗎?”林可歡點點頭,儘量讓自己表現的很平靜。

  “不要試圖逃跑,在這裡,你更逃不掉的。被抓回的話,你的下場會很慘,比在軍營還要慘一百倍。懂嗎?”林可歡點點頭,她壓根兒沒敢動這個念頭。

  “在農場,工頭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絕對不能反抗和頂撞工頭,知道嗎?哦,對了,你不會頂撞他們的,你不懂阿拉伯語。讓我想想,你可能聽不懂他們說什麼”,卡扎因停頓了一下,才又接著說:“那麼你就看著別人怎麼幹,你就學著怎麼幹。只能先這樣了。”

  林可歡再次點點頭,心裡已經開始打鼓了。她現在只熟悉劊子手一個人,只有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才會安心一點。可是她也知道,憑自己的身份能活下來就不錯了,哪裡還有自己選擇生活方式的權利。

  卡扎因看著林可歡柔弱的眼神,重重嘆口氣:“天,你總是能勾起我強烈的欲望。跟我上樓去,快。”

  非洲大陸的天色總是亮的很早,卡扎因用自己的軍表給林可歡上了鬧鐘。林可歡匆匆爬起來,短暫的梳洗後,照著卡扎因頭天教的方法在裙子外面套上了深藍色的罩袍,同時繫上了同色系的頭巾和面紗。一點也不敢耽誤的快步走到宮殿門口。

  一個身著阿拉伯傳統服裝,手拿一根短皮鞭的男子正等在那裡。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林可歡,瘦小的身子被嚴嚴實實的藏在了布料里,只能看到黑亮的眼睛和白皙的雙手。他微微有點驚訝,他原本以為是族長家裡的那個妻子觸犯了家規,所以要受到去農場幹活兒的嚴厲懲罰。可是這個女人分明不是族裡的人,可是卻又被允許穿著族裡女人才有權利享用的罩袍。他聳聳肩,反正巴拉沒有特殊的交代什麼,那就只管把她當普通奴隸好了。

  工頭將手裡的皮鞭折了三折,輕輕敲了敲手心,然後粗聲粗氣的說:“跟我來吧。”

  林可歡正被對方盯的心裡發毛,看他說了兩個字後扭頭就走,立刻跟了上去。

  早晨的空氣非常新鮮,林可歡忍不住深深呼吸了幾口,過度緊張的心情稍微有些放鬆。鄉間的小路雖然不夠平整,卻並不狹窄,路邊的土屋有新有舊,排列稀鬆而雜亂。林可歡忽然覺得有些熟悉,好像就是昨天她在車裡沿途見到的情景。

  果然,大約走了半個小時左右,前方出現了一眼望不到頭的又白又綠的大農場,一人高的木樁每隔幾米就有一根。在白綠交加間,還穿插著無數正在彎腰幹活兒的人們黝黑的脊背。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林可歡也能更清楚的看明白人們正在勞作的是什麼。儘管她以前從來沒有參與過任何的農活兒,甚至連基本的農作物都不認識。但是,如此有明顯特徵的植物,她猜也猜得到。半人高的棉花地,棉花已經在一茬又一茬的開放,在嫩綠的植株上,雪白的花絮開遍從低到高的不同位置。那些婦女有的半彎腰,有的則蹲低伏身,無一不在忙碌的採摘著。

  林可歡看著,已經走到了木欄邊,那個工頭從地上拾起一個大白布口袋,遞給林可歡,同時向地里指了指。林可歡接過來,默默的向地里走去。

  儘管這裡的棉花田壟與壟之間都有30公分的距離,可是林可歡身上肥大的罩袍根本不能順利通過,總是被植尖兒剮到,弄的林可歡束手束腳,狼狽不堪。原本在附近壟里忙碌勞作的婦女們,漸漸都直起身子象看著怪物一般的盯著林可歡。

  幸好有面紗遮掩,林可歡現在已經漲紅了臉窘迫的恨不得直接鑽進土裡。

  看熱鬧的眼神兒充滿了鄙夷、嘲笑和幸災樂禍,眼神的主人們都是奴隸,一直以來的被驅使的苦難生活,讓她們即便習慣了逆來順受,卻也仍然遏制不住對上層統治者的敵意。她們不敢直接反抗,卻可以在私下的一切機會裡偷偷對落難的上層婦女表達痛恨的情緒。身著罩袍的林可歡被她們當作了接受懲罰的落難鳳凰,每個人都想趁機從她身上拔根毛以泄憤。

  田邊的四、五個工頭也看到了林可歡的狼狽,開始他們只是站在一邊笑,但是看了一會兒就沒有興趣了。其中一個揮動著皮鞭走進地里,大聲罵咧著,抽向那些婦女:“幹活兒!幹活兒!他媽的看什麼看!摘不夠數,誰都別想吃午飯!”

  女奴們開始驚叫著紛紛重新蹲下身子,採摘起來。可是偷瞄林可歡的目光更加怨毒了。鞭子始終沒有落上林可歡的身體,也許是罩袍多少起了點作用。但是工頭粗魯的用鞭尾的木棍重重捅了一下林可歡的後背,口氣嚴厲的訓斥:“你也快點幹活!”

  林可歡被突如其來的衝力弄得幾乎要趴到棉花田裡,雙手掙扎了半天才勉強穩住身體,布口袋也早扔在了地上。工頭罵罵咧咧的走遠了,林可歡緊咬下唇,忍氣吞聲的把眼淚憋回去。她皺眉看著自己的衣服,終於有了主意。

  她彎下身子,從兩邊拉起罩袍寬大的下擺在膝蓋處打了個死結,寬大的肥袍立刻收斂在身上。她試著邁了個步子,絲毫也不影響走路,反正袍子底下還有過膝的長裙呢,林可歡不再有什麼顧慮。接下來她要改造肥大的袖子。她撩起面紗,用牙齒幫左手將右袖以死結的方式固定在手腕處,然後再同樣炮製左袖。最後用面紗連頭巾都系在腦後,弄成半個蒙面狀。全身上下終於利索了。

  工頭們全都看傻了,這個女人怎麼如此大膽?貴重的麻絲罩袍怎麼可以這麼褻瀆,尤其她還露出了雪白的小腿。按照傳統,穿著罩袍的女人,是絕對禁止在男人面前再露出任何的肌膚的,否則就是犯下yín盪、勾引男人的罪過。女奴們偷眼瞧著,她們則在萬分痛惜那身漂亮的罩袍,那是她們一輩子都夢想能穿上一回的服飾,可是這個女人卻一點都不知道珍惜。

  除了他們,還有另外一個男人更加的驚訝,同時也看得津津有味。當看到林可歡似乎鬆了口氣,輕鬆的拍拍手,彎腰撿起布口袋的可愛神態時,這個男人甚至實在忍不住的笑出聲來。工頭們聽到身後的笑聲,都立刻轉過身來,恭敬的彎腰向來人打招呼:“羅伊少爺。”

  羅伊?哈雷諾,哈雷諾家族旁系的繼承人,是德里斯最小弟弟的大兒子,扎非的堂弟,卡扎因的堂兄。因為一年前在戰場上傷了一條腿落下殘疾,而最終留在家族裡全權管理這片農場。

  他並不是每天都來巡視的。今天他正好要去拜訪剛剛回來的大伯父德里斯,路過這裡才順便下車看看,結果就讓他看到了如此精彩的一幕,發現了這麼個可愛的小東西。儘管還沒能看到她的容貌,但是與眾不同的白嫩的小腿已經足夠有吸引力了。

  “她是誰?怎麼回事?”羅伊一瞬不眨的盯著那個在地里頗顯笨拙的身影,開口問道。

  負責帶林可歡過來的那個工頭趕緊說:“是巴拉大叔昨天臨時交待給我的一個奴隸。從今天開始,她要每天來這裡幹活兒。”

  奴隸?普通奴隸怎麼會允許穿著家族罩袍,而且還這麼大膽的糟蹋罩袍?最奇怪的是白皮膚?羅伊想不明白。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