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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小心翼翼對待著自己,好似自己是一隻易碎的琉璃一般的蕭夜玄,如歌眼中的淚卻是攔也攔不住。只能伏在男子的懷裡抽泣。

  見此,蕭夜玄懊惱之極,為何要去問那些可有可無的東西,為何自己總是把她弄得哭起來,如今該如何是好?一陣手忙腳亂之後的蕭夜玄發現自己當真是無用的很,竟然連如何讓自己的妻子止住哭泣都不知道。

  過了許久,

  哭夠了,也倦了,如歌抬起頭認真地問道:“你當真想知道?”

  “我······”

  未等蕭夜玄斟酌如何回答,如歌已經將他拉到了書房內間的軟榻上坐下,而後動了動發乾的唇開始敘說起一個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第一百零二章:他的心思

  冬日夜涼如水,世子府的書房之內,坐在軟榻上講述完自己的故事,如歌仿佛卸下了一隻沉重的擔子,渾身上下瞬間輕鬆了不少。

  不過······

  看了一眼坐在對面一言不發的男子,如歌心裡又開始惴惴不安起來。這樣荒誕的事實,他,能夠接受麼?

  過了良久,看著身邊的人依舊是一副愣愣的模樣,如歌心頭微微發涼。果然,這樣的事他還是接受不了的吧!

  在重生之後,如歌曾近為自己規划過無數次,在非嫁不可之時,找一個自己不討厭他,他也不討厭自己的夫君,相敬如賓,平平凡凡的生活下去,不牽扯感情,更不涉及愛。這樣,當婚姻出現瑕疵,自己便能毫不留戀的轉身離去。

  然而,世間的事情往往容不得人去安排,感情之事也由不得自己去規劃。當聽到一生為妻,妻下無妾的承諾之時,當望見男子看向自己幾乎要將前路的荊棘盡數燒化的炙熱眼神之時,自己還是動搖了,因為說話的男子讓她歡喜,讓她忍不住嚮往這樣一段帶著愛與期待,相伴一生的婚姻。

  然而事到如今,若是他動搖了,自己是不是還來得及轉身呢?

  如歌忽然間覺得眼睛裡酸酸的,原本止住的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緩緩的站起身來,邁開步子想要向外走,卻在下一刻,手被人緊緊的拉住。轉身望去,對上的是一雙充滿疼惜的眸子,好不容易硬了起來的心瞬間瓦解。

  在男子的拉動之下,如歌撲進了那溫暖的懷抱,環住了男子的頸項,像靈蛇一般纏在了他的身上。

  而坐在軟榻上的蕭夜玄亦是將懷中的人緊緊的擁住。大手划過小人兒的臉頰,接住那眼角流下的一顆晶瑩的淚,放進了自己的唇邊吮吸了進去。

  她的淚是鹹的,卻也是讓他心如刀攪的。

  他的歌兒是因為在意,所以才不敢將這樣的事情說出口吧。低頭瞧著懷中人那猶如迷失的小鹿一般不安的眼神,蕭夜玄堅硬的心幾乎要化成了水。

  雖說死而重生這種事實在是匪夷所思,卻由不得他不信。因為只有這樣的說法到目前為止發生的一切才能有合理的解釋。也許,他該感謝上蒼,給自己懷中的小女人這樣一個重生的機會,一個讓他與她相遇的機會。

  “歌兒,前生我沒有及時的出現在你的眼前,無法與你相見相守,是我欠你。讓你重生,是上天註定,要我將欠你的都一一補償給你”。

  聽到男子低沉沙啞的話語,如歌渾身一震,片刻之後,卻是笑得釋然。

  這個男人,已經將她徹徹底底的吃定了,連一絲退縮的機會都不曾給過啊!

  看了看軟榻邊上已經燃了大半的燭火,如歌直起身,揉了揉早已經發紅的眼睛,輕聲說道:“天色不早了,還是早些歇著吧!要不然,明日早朝定然會倦怠了”,說話間,如歌從男子的懷中鑽了出來,爬到軟榻的內側將厚重而溫暖的棉被攤開,而後有回到軟榻邊上替男子寬衣。

  解開那黑袍上的玉帶,將外面的長袍放在一邊,轉過身,便見男子連裡面的褻衣都褪了。望著男子堅實的胸膛,如歌的臉又禁不住泛起了紅暈。

  見此,蕭夜玄的眸中有了深沉的笑,成親半年,每次看到自己的身體,小丫頭都是這般的模樣。

  將人拉到自己的懷中來,便是一陣纏綿之極的吻,直到懷中人快要喘不過起來,方才將人稍微放開一些。

  將小女人放在軟榻之上,解開女子身上一層層的衣物,望著那在自己無數次疼愛之後,顯得越發玲瓏有致的身子,男子深深吸了一口氣,俯身在如歌的耳邊嘆息般地說道:“明日早朝,為夫定然要休沐了”。

  說完,男子便將軟榻邊層層的紗帳放下,隔絕了外面的泛起的白光。

  聽了男子所言,此刻心緒方定下來的如歌哪裡還會不明白,想到洪帝多半也不會怪罪於他,便由著他在這即將天明之時胡來了。

  雲覆雨收,繾綣纏綿之後,手指碰觸著酣睡著的女子的唇,蕭夜玄的雙目中滿滿都是溫柔。

  在五年前第一次見到方才十二歲的她,他的心裡便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吶喊,這個······就是他的妻子。當知道她離去之後,他不知有多麼的傷神。仿佛丟了最重要的東西一般。

  今日在聽完如歌的敘述之後,他方才明白為何當初會有那般的感覺,原來他們曾經錯過了那麼的久。

  他很高興,這樣的秘密,她願意毫無保留的告訴自己而不是用其他的說辭來搪塞,這足以證明了,她與他已然親密無間。

  此時此刻,或許只有他心裡最清楚:無論前生如何,今生,這個小女人是屬於自己的,只要這一點不變,那麼其他的對他來說不重要。

  憶及書房之中礙眼的某物,男子小心翼翼將懷中的人放在軟榻之上,替她掖好被角之後,走出紗帳,將放在一邊黑袍裹在身上,而後向著書房的外間走去。

  漫步於那一幅由他人所繪的畫卷之前,男子隨手打開書桌旁的鏤花窗戶,將畫拿到窗戶的邊沿,稍稍用勁,片刻之間,手中的畫卷變成了無數細小如同雪花般的碎片,隨著冬日的寒風吹過,畫卷的碎片洋洋灑灑地飄散在了皚皚白雪之間。

  望著飛散的碎片與白雪相融合,男子從書房的一側抽出一物置於書桌邊沿,隨後悄然轉身,向著書房的內室走回。

  隨著金陵侯府夫人同嫡出的小姐意外身亡的消息在京城中傳播開來,京城之內迎來了柳國公販賣福壽膏事件的又一輪熱議高潮。

  “話說這金陵侯夫人與嫡女歐陽琳素日對下人是非打即罵,更甚者是隨意處死,根本不得人心。也許就是這樣,在馬車在行經懸崖邊時,四名護衛望著從天而降兩人合抱那麼粗的橫木,潛意識便選擇了閃避而不是護主。這幾根滾動下來的巨木立時就砸中了侯府的馬車。直將馬車上坐著的蔣氏與歐陽琳砸得是腦漿迸裂,肝膽俱殘,事發之後,四名護衛那是瘋狂逃竄,蹤影全無,最後還是法源寺的主持心有不忍才命寺中僧侶下山將二人的屍首送回了金陵侯府”。

  京城的一處酒館之內,說書先生將侯夫人的意外死亡事件繪聲繪色的描述於人前,一把摺扇的在那徐晃的扇了兩下,又喝了一口茶之後,便又開了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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