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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說那金陵侯與數日之前在馴馬之時被野馬撂下馬來,身子本就不行了,在見到侯夫人與歐陽小姐那被砸得不成人形的屍首之後,當場便口吐鮮血,暈厥過去,醒來後已然是說話都說不清楚了,太醫診治這侯爺怕是也撐不到半個月後的年節。須知如今這侯府的庶子共有七位,這中了風的侯爺與枉死的侯夫人都沒有辦法說清楚到底立何人承嗣。大家說這侯府的繼承之位當屬何人呢?”

  “自古以來都是立嫡立長,既然沒有嫡子,那自然是立長子了”

  “這歐陽大少爺自去年開始便被侯爺叫回了京城侯府,想來著接班人的位子是非他莫屬了”

  “這倒未必,三日後這侯夫人發喪,那六位公子已經相邀前來,想要為這侯爺同夫人盡孝,萬一這侯爺又看中了哪個也未可知啊!”

  酒館之中的上座,聽著眾人的議論,一名留著兩撇小鬍子喝酒喝得滿臉通紅的中年男子站起身來,走上前指著那名說了“未必”的酒客喝道:“這侯府的繼承之位定然會是大少爺歐陽紹的,休得胡說!”

  說完,中年男子拿著身邊的包袱便搖搖晃晃的朝酒館外走。

  見離去的男子說話說得斬釘截鐵,一臉肯定,一名酒客問一旁站著的小二道:“這是何人?”,

  “誰知道呢,許就是個酒瘋子!”

  走出了酒館的大門,喝醉的人被冷風一貫顯然是清醒了不少。走到一處荒無人煙的廢棄院落之中,將手中拿的包袱打開,看著裡面一打厚厚的銀票,當即笑得面上滿臉都是褶子。

  想他張天師行走江湖多年,還是第一次拿到這麼多的銀子,為那大少爺幹了這麼一件事,日後這銀兩定然是陸續有來。想那侯夫人蔣氏,不過是一介女流,竟然有了不該有的打算,能有這樣的死法也是應當的,倒是成全了他的富貴。

  雖說知道的多了,也容易死得快,可張天師卻是絲毫不懼,為何?只因他想來有做兩手準備的習慣,在辦事之前便少不得提點歐陽大少爺這一點,故而,那歐陽紹也不敢隨意懂自己。何況現如今他還少不得要他這個天師為他辦事,比如說現在那六位公子出了金陵,自己便要在這半路上找一處合適的地方,將他們送去給侯夫人蔣氏真真正正的盡孝。

  想到男子承諾事成之後避完風頭回來的另外十萬兩,張天師細小的雙眼中滿是貪婪之色。

  看了一眼四下無人,張天師走到廢棄院落內一處灶膛邊上,順著灶膛邊打開一個在地上挖的暗格,從中掏出一隻密封的瓷罐,打開瓷罐將新得的銀票放進去後,便又將瓷罐給放回了原位,把暗格重新給掩蓋上了。

  完成了一系列的動作,張天師拿起放在一邊的包袱,數了數裡面放著的要用的工具,哼著小曲兒走出了這間廢棄的院落向著京城的大門走去。

  在張天師離去之後,幾道黑影迅速的在院落中飛略而過。

  ☆、第一百零三章:歐陽紹

  寂靜的深夜,萬家燈火相繼熄滅,大地陷入了沉睡,京城城西的金陵侯府之內依舊是燈火明亮,里里外外,白布揚幡,道不盡的淒涼景象。

  侯府東院的寢室之內,躺在床榻上頭上裹著一圈白布的金陵侯在下人的攙扶下艱難的坐起身來,望著方才走進來身著一身縞素滿臉恭敬的男子問道:“你是?”

  聞言,男子面上一僵,片刻之間便恢復了原有的溫和如水:“回父親,兒子是您的長子歐陽紹!”

  “嗯!明日便是發喪之日,其他那幾個孽······孽障至今都還未回到府中來嗎?”

  聽到金陵侯的問話,男子訥訥地回道:“回父親,金陵與京城相隔甚遠,相信幾位弟弟正往這邊趕過來,不久便能抵達京城”。

  聞言,金陵侯卻是沒好氣的說道:“為父在金陵有十幾匹好馬,騎上來往京城兩日的時間盡夠了,如今這分明就是無視嫡母與妹妹。你的嫡母平日裡待······待他們也不薄,如今她與親妹妹走了還不知快······快馬加鞭的趕回來,一群沒良心的東西!怎麼能委以重任”。

  金陵侯的話讓男子嘴邊止不住的冷笑,除了蔣氏之外,連在金陵養的馬都記得,偏偏不認得自己這個倚重了多年的兒子,也不知道自己在這個父親的心目中到底有多少的分量。雖是如此想,男子的面上卻是有了掩不住的哀容。

  “父親說的是,嫡母待我們這些庶子的確是猶如親生,妹妹更加是冰雪聰明,天不壽,才會讓母親與妹妹在回府的半路上遭此大劫”。

  聽到長子歐陽紹所言,金陵侯猛然間虎目大睜,咬著牙喘著粗氣說道:“一切······一切都是那法······法源寺的禿驢們給害的。若非他們將那些木頭堆放在那山崖的後面。你······你母親與妹妹也不會落到這般的田地。明日發喪之後,你便······便替我擬一份摺子,我要上······上書皇上,將那法······法源寺禿驢全都給治罪。還有······還有那幾個護主不力逃走的狗奴才,抓回來,一定要······要千刀萬剮!”

  那法源寺乃是流傳數百年的古寺,因著新經的納入深受洪帝的重視。信徒更加是數不勝數。這次的“意外”不少的法源寺信徒都說乃是蔣氏與歐陽琳前生作孽太多,故而引來了老天的降罪。否則數百輛的車輛數千名的信徒都曾經過,何以會只砸中了蔣氏與歐陽琳。

  所以金陵侯此刻所說的話在歐陽紹聽來不過是一句隨口之語。若是當真將這樣的摺子上承了朝廷,查下來麻煩的還不是侯府與自己。總是一個快死的老東西,隨意搪塞一番便是了。如是想,歐陽紹俯身回道:“是,兒子遵命!請父親放心”

  見歐陽紹如此聽話記事,歐陽雄點點頭,從枕頭下拿出一隻錦盒遞到歐陽紹的面前道:“你的嫡母生前最······最喜愛夜明珠,為她斂葬之時定然要讓她帶著這顆夜明珠走才行”。

  “是”應聲之後,男子謹慎的用雙手接過金陵侯遞過來的錦盒。

  “沒事便下去吧,待明日你的其他的兄弟來了,仔細叮囑他們定然要將嫡母的喪禮辦得······風風光光”。

  “是,兒子定然不會忘記父親的吩咐!”

  沒有再聽到回音,望著似乎疲倦不堪垂下頭去的歐陽雄,歐陽紹站起身來,示意那頭站著的小廝好生伺候,隨後便帶著手中之物離開了這間充滿了濃濃藥味的房間。

  侯府靈堂之內,隨著男子的到來,二十名異域的喇嘛念經之語此起彼伏明顯不十分的合拍。經過的男子卻也是不甚在意,漫步向著靈堂的內側走去。見此,數十名的原本倦怠的年輕喇嘛更加有了懈怠之意,念經搖鈴之聲越發的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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