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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部。

  提起這兩個字,陸承風的眼神微微一變。

  這次計劃無論如何都得成功,因為他必須掌控刑部,否則蔣瑜進去,生死難料。

  他看著眼前的顧桓,這個男人眉目之中尚且透露著昔日那個淮相王的沉穩內斂,但難掩野心與欲-望。

  陸承風從來都不是肯屈居人下的幕僚之賓,此番在這個已經失去爵位什麼都不是的人面前卻是一副溫和順從的模樣。

  他心裡的盤算顧桓並不知道,因為自他踏上狀元之路那日起,就已經是顧桓的人了,顧桓信他,也沒料到過他會有如此大的野心,和自己並無兩樣。

  對陸承風來說,顧桓也不過是顆棋子罷了,待到奪宮計劃事成之後,他自有辦法解決掉這個被廢掉的藩王。

  眼下利-用的,不過是他為王多年在各地安插的眼線和幕僚。

  “承風,一切都有勞你了,此去邊境,萬事小心。”顧桓誠懇地拍拍他的肩,將重任委於他。

  陸承風自然也信誓旦旦地接受了重任,告辭之後,信步走出了大宅。

  轉過身去,他的表情瞬間隱沒在面上,而他沒有看見的是,顧桓溫和信任的眼神卻也倏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相互利-用,各不信任,自負的人從來都只信自己,不是麼。

  ————————

  而此刻,華嚴殿裡,顧淵卻是持著茶杯站在窗前,眺望著遠山白雲,唇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來。

  鷸蚌相爭,得利的還是漁翁。

  弩赤這個人早就老了,一心想得到安穩的晚年,還把自己的掌上明珠也送來了京-城,以示臣服與朝堂的忠心,又豈會如此輕易發動什麼暴-亂?

  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顧淵素來把百-姓河山放在心頭第一位,又怎麼會對邊境之事全然不了解呢?

  事實上,從弩赤沒能回書那日起他就清清楚楚地知道,並非弩赤有心不回,而是那書恐怕早在半路就被劫走。

  暴-亂一事由邊境的探子秘密上報,其實滋事之人壓根不是蠻夷之族,而是蒙面的一些暴徒。至於為何蒙面,自然是不願暴-露身份了。

  是什麼人想在邊境挑-起暴-亂呢?以卵擊石這種找死的事情,不會有半點利益可言,可對方既然這樣做了,必定就是背後有好處。

  扮作蠻夷發起暴-亂,平息暴-亂之後誰會是得利之人?

  顧淵搖頭哂笑,棋局一目了然啊。

  作者有話要說:暴-亂也會被和諧掉,倒地。

  朝斗太苦逼了,有BUG之處歡迎大家多多指正_(:3」∠)_。

  有姑娘問還有幾章,目測二十章【其實這貨就是沒有概念隨便說說= =、咳咳咳】。

  神馬o(╯□╰)o有人要定製!!!!!不要啊,五十萬字改起來真的會死人,新坑無望啊!!!

  跪地不起的同時心裡還有種隱隱的欣慰,這是怎麼回事= =

  番外會有的,搞笑甜蜜養包子,這些都會有的。

  ☆、第120章。奪宮三

  第一百二十章

  陸承風要去邊境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後宮,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這只是個無關緊要的消息罷了,可是對有的人來說,卻又意義重大,不啻于晴天霹靂。

  因為邊境之事,蔣充儀被指認為如順儀的同謀一事也耽擱下來,她依舊待在廷芳齋,一切只待邊境□解決後再做進一步調查。

  而蔣充儀原本平靜的神色在聽到如意說出來的這件事後,倏地支離破碎,噌的一下站起身來,“你說什麼?他要去邊境平定叛亂?”

  心臟頓時揪成一團。

  “他不是文官麼?平什麼叛亂?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罷了,哪裡就有那個能耐去平定叛亂了?”蔣充儀已然失去理智,聲音都尖銳起來,“皇上怎會作出這種決定?這完全沒有任何道理!”

  “主子,您不要急啊!”如意被她的失常給弄得心神不寧的,趕忙拉住她的衣袖,“奴婢聽說是陸大人在早朝時親自請求皇上,要求作為軍師出行的,並非皇上自己的意思,想來他一定是有自己的用意,主子您先別心急。”

  聽了如意的話,蔣充儀的表情一下子僵在面上,“你說什麼?是他……是他自己要求的?”

  方才因為乍聞此事而激動的心緒稍微平復了些,她遲疑地思考片刻,終於理智回籠。

  以他的性子來說,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情,如今既然親自請命要去邊境平定叛亂,必定是有所計劃。

  可是畢竟是去鎮壓暴民的,衝突必不可少,蔣充儀心頭仍是有些慌,生怕他一不小心出了什麼事。

  她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如意,準備一下,我要去佛堂走一趟。”

  步輦載著她一路去了佛堂,一想到第二日陸承風就要去邊境了,蔣充儀心頭就難免堵得慌。

  她只希望在他走之前求個平安符給他,趁著他上早朝之時讓如意偷偷交給他,哪怕這樣做冒著極大的風險,她也要試一試,至少能讓自己安心些,最好也能給他帶去些慰藉。

  只是沒想到的是,當她邁進佛堂之時,卻倏地發現有個人正悠然地站在大殿裡,背對正門,一身素淨的鵝*衣袍顯得溫暖宜人。

  這個背影——

  這個背影,化成灰她都認得。

  傅容真。

  聽見腳步聲,容真笑吟吟地轉過身來,挺著大肚子對門口的人揚了揚眉毛,“呀,蔣充儀,真是巧,竟然在這兒也能碰上。”

  嘴上說著巧,可她的表情里卻絲毫沒有半分詫異,蔣充儀冷眼看著她,猜到其實她一早就來這兒等著自己了。

  “是啊,還真是……挺巧的。”蔣充儀的聲音裡帶著嘲諷,唇角微揚,眼神冰冷地看著容真,“容充媛挺著個大肚子也能跑來佛堂,當真是一心向佛啊,想必菩薩們一定會保佑你肚子裡的小主子,他日與你一樣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容真笑意未減,巧笑言兮地說了句,“榮華富貴倒也不用求,只盼著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是了,至少別跟什麼戰亂扯上關係,一輩子簡簡單單也好……你說是麼,蔣充儀?”

  面色驟變的蔣充儀指甲都摳進了掌心裡,心裡恨得快要嘔出血來,表面上卻仍是強裝鎮定,“一輩子簡簡單單?心愿倒是好,只可惜身在宮中,恐怕並不是事事都能稱心如意,就好比卑賤如太監也有可能一夜之間暴斃,又何苦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公主呢?”

  她又一次提起長順,容真卻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我倒是沒想到,原來蔣充儀一直把長順掛在心上呢,若是你不次次提醒我,恐怕我都把他忘了很久了。看來長順的死果然給你帶來了不小的心理負擔……也對,人是死在你宮裡的,說不定半夜也會鬼敲門,不是麼?”

  容真自然不可能把長順忘了,可是與其一直留個把柄受人譏諷,不如徹底斷了對方這個念頭。

  “行了,來也來了,佛也拜了,眼下我也得先走了。”她也不再多言,扶著閒雲的手悠然朝外走去,與蔣充儀擦肩而過時,忽地側頭不緊不慢地說了句,“聽說蠻夷之徒都挺善戰的,這一次的邊境□恐怕沒那麼容易解決,所以我才親自來禮佛祈福,卻沒想到蔣充儀也和我一樣心繫天下蒼生,當真是好生感動。只盼著這次的□能順利解決才是,不要節外生枝,發生什麼流血事件才是啊。”

  落井下石,火上澆油——容真覺得自己的技術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她的背影悠閒散漫,似是在閒庭信步,而身後傳來蔣充儀冷冷的聲音,“容充媛,說話做事記得給肚子裡的孩子積點德,以免他日生下來的是個和你一樣鐵石心腸冷血可怕的人。”

  容真摸摸肚子,唇邊露出一抹笑意,頭也不回的回敬道,“有勞掛心,宮廷險惡,我倒是希望他是你說的這個樣子,否則就會和今日的你一樣了,猶如喪家之犬,一副落水狗的模樣。”

  蔣充儀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這才察覺指甲嵌入掌心的部分已經被摳破,點點血漬泛出,帶來些許痛意。

  傅容真果然是個好對手,狠起心來淋漓盡致地體現出了何為最毒婦人心。

  她緩緩鬆開手,回過頭去跪在蒲團上開始拜佛。

  可是此刻,她只希望心中牽掛的人能夠平平安安,毫髮無傷地凱旋。

  然後——

  然後待他心愿達成之日,親手將這個女人一點一點折磨至死,好叫她把今日帶給自己的痛苦通通嘗一遍。

  可是蔣充儀並不知道,關於這個心愿,哪怕神佛在面前,也註定幫不了她。

  ————————

  那日夜裡,顧淵還是照例來了惜華宮。

  容真半個字也沒有問他關於陸承風的事,只是笑吟吟地與他一同用膳,然後一同賞月,最後相擁而眠。

  懷裡的人安靜得有些過分,顧淵低頭看著她柔軟的秀髮,輕聲問她,“睡了麼?”

  “還沒有。”

  “在想些什麼?”他吻了吻她的發。

  容真遲疑片刻,輕聲道,“在想臣妾什麼時候能睡著。”

  “有話就說吧,朕知道你心裡有事。”顧淵無奈,也知道她是因為後宮不得干政而沒有問他前朝的事情。

  既然顧淵給了她這個權利——

  “臣妾只是好奇,為何皇上會答應陸承風,讓他去平定這次叛亂,給他一個立功的機會。”容真便坦率地道出心中疑惑。

  她清楚地知道,以弩赤的實力,與朝廷作戰簡直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這一仗朝廷必定會贏得風風光光,而陸承風也會因此得到加官進爵的機會,權勢更盛。

  顧淵勾唇一笑,“一般說來,痛擊敵人之前都會給他們一點甜頭,好讓他們放鬆警惕,不是麼?就讓他們以為自己的計劃進行得一帆風順,那麼朕準備反擊時,他們也會敗得越慘。”

  容真敏感地抓住了問題的關鍵點,“……他們?”

  不是只有陸承風一個麼?

  顧淵低下頭看著她黑漆漆的眼睛,“朕最喜歡點到為止了,剩下的謎底,等到一切水落石出之時自會揭曉。”

  容真憤怒,這廝是在耍她麼!哪有謎底說一半的?

  可是如果陸承風真有同謀,會是誰?

  她覺得自己絞盡腦汁也猜不出來。

  ————————

  翌日早朝前,在宮門口下了馬車的陸承風邁著輕快的步子往崇武殿走,卻在半路上被一個宮女給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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