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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順儀怔怔地看著這一切,忽地失去了語言。

  所有的一切都和她預計中的完全不同,她的確參與了陷害容真的計劃,可是這些人都說了謊!

  威脅他們的,給他們好處的,統統是蔣充儀,為何從他們口中出來就成了自己?

  她忽然神情激動地大聲叫起來,“騙子!一個個都是騙子!這件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不過是個小小的順儀,有什麼能力威脅你們?是蔣充儀,這些事情都是蔣充儀做的,與我無關啊!”

  她又轉過頭去看著皇上,神情已有些發狂了,“皇上,您相信嬪妾,嬪妾沒有做,不是嬪妾啊!”

  蔣充儀?

  這個名字說出來,除了容真以外,其餘人都只會覺得是如順儀死到臨頭還想狡辯,隨意拉了個替死鬼過來。

  畢竟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沒有蔣充儀半點事,忽然把她扯出來,這不是可笑麼?

  可是容真的表情卻在這一刻僵了僵。

  旁人不信如順儀的話,她卻是完全相信的。

  蔣充儀,若非她從中作梗,如順儀這種腦子如何想得出這麼周全的計劃?

  而且說白了,這宮裡最想她死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蔣充儀!

  仿佛一場鬧劇就此結束,張太醫和江嬤嬤都被拖了下去,顧淵像看一隻螞蟻一樣看著如順儀,只說了句,“朕的後宮有你這樣的女人,當真污穢至極。”

  他回過身去拉著容真往外走,客氣地對皇后說了句,“這裡就交給你了。”

  皇后看著那對璧人走出冷宮,覺得心下有些無奈。

  皇上心頭從始至終都相信容充媛,叫閒雲來,叫她來,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曾幾何時審後宮的案子還需要皇上親自來主持公道、揭露謎底了?

  她回過身去看著跌倒在地的如順儀,嘆了口氣,也走出了大殿。

  這一次,皇上可算是堂堂正正給容真立了威。

  所有招惹她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往後這宮裡還會有誰不長眼,跑去找她的麻煩呢?

  作者有話要說:首先不好意思睡著了更新晚了T^T

  皇上:誰說朕不高端來著?誰說朕會渣來著?←_←拖粗去,亂棍打死!

  麼麼:亂棍?咳咳~【又想歪了,果然是猥瑣星人,速度爬走】

  下章甜寵,大家放心觀看。

  五百度不帶眼鏡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09-27 11:13:36

  感謝~

  ☆、第115章。偷腥一

  第一百一十四章

  顧淵牽著容真的手,像對平凡的夫妻一般走在路上,一眾奴才都在後面跟著,而他面色坦然,好似周遭的人都不存在一般,倒是容真有些不自在。

  好歹是堂堂皇帝,平日裡好不容易肅立起來的威嚴形象難道就這麼毀在她手裡了?

  “皇上。”她低低地喚他,神情有些嚴肅,唇角卻略微上揚。

  顧淵應了一聲,轉過頭來看她一眼,“怎麼?”

  “您這樣牽著臣妾的手,叫人看了……像什麼話呢?”容真轉過頭去看了眼後面的奴才,只見他們一個個都把頭埋得低低地,假裝什麼都沒看見。

  她默默的回過頭來,擦了擦汗。

  當真是皇宮,一個個都這麼有眼力勁兒。

  顧淵眉峰一挑,“方才在大殿裡面對栽贓嫁禍時倒是一派從容的模樣,怎的這點小動作還能把你嚇到?”

  他自然知道僅憑容真自己也能脫罪,畢竟如順儀的計劃漏洞百出,隨便一抓都是錯。眼下是在興師問罪,氣她就這麼默默地坐在那裡,什麼也不做。

  “怎麼,皇上難道希望臣妾自己站起來和她對峙一番?”容真委委屈屈地撇撇嘴,一副受傷的模樣,“小時候我娘跟我說過,女兒家雖然要堅強自立,但更重要的是懂得何時堅強何時柔弱。臣妾以為在自家夫君面前,自然得流露出小女兒的嬌態,不然哪裡彰顯得出皇上您的高大威猛呢?”

  高大威猛?

  顧淵又好氣又好笑。

  “你倒是有理了,他日若是朕不在,那你該如何是好?懶得連嘴皮子都不願動,怕是還有更多人會騎到你頭上來。”

  “所以臣妾今日才把機會讓給皇上啊,您給臣妾立了威,他日還有誰敢騎上來?”容真沾沾自喜地看著他,眼含笑意。

  “你這如意算盤倒是打得響,就不怕這麼大的事情壓在身上,朕也不信你?”顧淵看她一副小女孩的樣子,心頭痒痒的,想逗她生氣,惹她撒嬌。

  容真瞥他一眼,“您倒是不信啊,大不了臣妾帶著孩子一走了之,隨您*怎麼懷疑怎麼懷疑。”

  呵,這還蹬鼻子上臉,威脅起他來了!

  顧淵瞧著那張撅得老高的杏唇,心頭一動,俯身微微一碰,輕柔的一吻稍縱即逝。

  容真被他驚得愣了片刻,直到他像是偷腥成功的耗子怡然自得地抬眼看著她時,她才回過神來。

  面上一下子紅得沒法說。

  這登徒子,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居然當著一眾宮人對她為非作歹!

  “*怎麼懷疑怎麼懷疑?”顧淵的聲音里喊著明顯的笑意,如春日柳絮般柔和,如檐頭日光般溫暖,“朕可不*胡亂懷疑,只*帳擺流蘇、被翻紅浪,酒力漸濃春思盪。”

  他的眼神裡帶著明顯的滿意,湊近她耳邊輕輕說了句,“三個月約莫已經到了吧?”

  容真的臉像是被點燃了一般,滾燙而緋紅,瞪著他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人,這人真是個假正經!

  朝前孤高冷傲,朝後-內-心-狂-躁。

  人前沉靜似水,榻上-色-情-黃-暴。

  顧淵笑得肆意,牽著她的手走向惜華宮的方向。

  春日杏花吹滿頭,京都三月也風流。

  容真問他,“您當真半點不曾懷疑過臣妾?”

  “如假包換。”他答得肯定。

  “那若真是臣妾所為,您會如何是好?”她好奇心起。

  “殺了閒雲,恕你無罪。”他輕描淡寫地睨她一眼,想都沒想便作答。

  容真一愣,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是多麼鐵面無私、注重宮規的人,她從進宮那日起就已開始有所耳聞。

  身前的御前宮女伺候了他七年,豈料有了引誘之心,在香爐里下了藥,隔日他便毫不留情地就把對方送去了浣衣局。

  七王妃的娘家胞弟在京城犯了法,打死了良民,哪怕七王爺為了嬌妻來宮中苦苦哀求這個皇兄數日,七日之後,該怎麼辦還是怎麼辦,顧淵發下的詔書寫明午後斬首,片刻都沒有耽擱。

  可是這樣的人卻在她提出這樣的假設時,毫不遲疑地說會恕她無罪,哪怕明知她做了令他無法容忍的事,也已經會全無原則地幫她找到替罪羊。

  顧淵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像對待小孩子一樣,“罰你,罵你,念你,恨你,都可以,至少你還活生生地在朕跟前,毫髮無損。可若是大公無私地把你的性命奪去,日後朕上哪裡去找一個敢對朕嬉笑怒罵的傅容真?”

  人生只有一次,看樣子他會如此傾心相待的人也只有一個了。

  他可以把這輩子的時光都拱手送給天下蒼生,卻也暗藏私心,希望有一個傅容真陪在身旁,那麼孤寂的皇宮裡也便有了個家。

  這樣的她,他怎麼忍心推得開呢?

  容真的聲音變得有點弱了,“那要是別人說臣妾紅顏禍水,禍國殃民呢?皇上難道不怕臣妾把您的一世英名毀於一旦麼?”

  顧淵側過頭去,雲淡風輕地反問她,“那你會麼?”

  這還用問?

  她小聲地嘟囔道,“臣妾又不是褒姒妲己……”

  “也是。”他輕哂,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褒姒妲己可比你漂亮多了。”

  “……”容真黑了臉。

  可是儘管他嘴上說著不受聽的話,容真心裡卻仍是塌陷下去一塊小小的地方。

  這樣一個睿智沉穩的皇帝,偏偏遇上了她便理智全無,寧願丟棄一切為君準則,也要她好生生地活下去。

  她看著遠方,京城之外的青山在白雲之中若隱若現,霞光慢慢沉澱在那團青黑色的山嵐之中,仿佛一幅清淡中不失綺麗的水墨畫。

  可是誰又知道未發生的事情會是什麼樣子呢。

  昔日唐玄宗那樣寵*楊貴妃,到了江山與美人的最後抉擇關頭,他又選擇了什麼呢?

  容真知道自己這麼想很愚蠢、很天真,因為顧淵心裡從來就把天下百姓放在第一位,她壓根用不著去比。而他若是真能為了一個女子拋棄天下,恐怕也不是那個會令她漸生情竇的皇帝了。

  她豁然開朗,估摸著是肚子裡的小傢伙害得她多愁善感了一次。

  可她又很想聽聽看他的回答,於是假意惆悵地望著他,神色寂寂地說,“皇上,若是有朝一日您走到了唐玄宗那一步,會不會像他拋棄楊貴妃那樣丟下臣妾?”

  顧淵眼神微眯,“朕倒是不知你對朕這麼沒信心,把朕比作誰不好,偏比作唐玄宗?朕一沒奪子妻,二沒縱佞臣,何來唐玄宗一說?”

  看出這個自負的人內心不悅,容真扶額。

  要不要這麼較真?

  “臣妾就是隨口問問,打個比方,只想知道皇上若是面臨江山和美人的抉擇,會選哪一個?”

  顧淵瞥她一眼,淡淡地望著晚霞,“朕哪一個都不會選,因為朕不是唐玄宗,也不會走到那一步。”

  “朕的江山自然會百姓安樂,國泰民安;而朕的女人自當生死相隨,不離不棄。”

  他眺望著遠山,下巴微微揚起,從這個角度看上去,神情有些倨傲,唇角甚至掛著淡淡的笑意。

  有風拂起他的髮絲,微微晃動的影子像是乘風欲飛的什麼,滿載著他的自信與傲氣,在這春風和煦的宮城裡開出了一片繁花似錦。

  容真忽然有些失神。

  是啊,她早該想到他是多麼自負又倨傲的一個人,胸有溝壑,心懷天下,而他這樣的皇帝,又如何會讓自己面對兩難的選擇呢?

  他有那個自信,絕對不會走到那一步。

  而因為他的自信,她也變得信心滿滿。

  容真倏地笑起來,瞟了眼遠遠地跟著他們的宮人,再無顧忌,自他身後緩緩伸出手去環住他的腰。

  “皇上真是好樣的!”

  顧淵嘴角抽搐片刻。

  春風拂面,晚霞溫柔,這樣綺麗美好的時刻,難道不應該說點動聽又旖旎的話麼?難道不應該說一句,“臣妾必定生死相隨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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