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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芳在江嬤嬤的指引下,帶人走向了沈充媛所在的偏殿,大殿裡又一次陷入沉寂。

  皇后不動聲色地看了眼顧淵的神情,微微伸手拍了拍對方的手背,眼眸里是安慰的神色。

  夫妻多年,沒有了*情也始終有一份親情與責任,她的意思顧淵自然清楚,是要他穩住心神,主持大局才好。

  顧淵疲憊地閉了閉眼,再睜眼時,已然只剩一派清明的目光。

  時光仿佛被無限拉長,而就在這樣的寂靜里,若非忽地神情有異地從外面跑進來,手中拿著什麼東西,聲音急促地說,“啟稟皇上,皇后娘娘,奴婢為沈充媛整理衣衫時,在她手裡發現了這個東西——”

  所有人都是面色一變,顧淵快步走到她面前,在看到攤開的手心裡擺的那隻玉簪時,忽地沉下臉去。

  皇后也走了上來,看到簪子時,身形一頓,沒來得及說話,眼神已然落在皇帝的面龐上。

  只因這簪子……這簪子是容充媛晉位時的份例之一,由皇后親自挑選、皇上過目的賀禮。

  容充媛將這簪子賞賜給了貼身大宮女閒雲,而如今這簪子竟出現在了沈充媛手裡……

  內情似乎昭然若揭了。

  作者有話要說:久違四千字啊,好肥好肥,此處應有掌聲╭(╯3╰)╮!

  皇后娘娘好久沒出場啦,這是個好皇后,麼麼很喜歡她,也希望給她一個好結局。

  目測還沒有那麼快完結,畢竟還剩下些人沒處理,還有就是最後的最後,陸承風同學也要作死噠~

  慢慢來,新坑也不急,咱們慢工出細活!【其實我哪裡慢了,我簡直是勤奮又迅猛的作者典範!(被pia飛)】

  ☆、第113章。審案一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一室寂靜無人打破。

  容充媛有孕在身,盛寵澤被,如今赫赫然被牽扯進了這樁後宮紛爭里,誰也不敢打破沉默,率先問一問皇上要如何是好。

  畢竟皇上對她的寵*人人都看在眼裡,如今出了這種事,皇上心頭恐怕才是最複雜的。

  顧淵站在那裡一言不發,神情冷冽至極。

  還是皇后打破了這種僵硬的局面,聲音柔和地問了句,“皇上,可要先召閒雲來問一問?”

  她是個明眼人,知道皇帝不僅僅是寵*這個女子,更是把她放在心尖上疼著,如今若是容真被扯了進來,恐怕最難過的頭數他了。

  可是這麼大件案子擺在這兒,不可能敷衍了事,否則叫這宮裡的人如何想?她貴為皇后,在顧全帝王心情的同時,也要提醒他該做的事。

  顧淵也只是沉默了那麼片刻,在聽皇后如此說了之後,面上並無多餘神色,只是點了點頭,“萬喜,去惜華宮請閒雲來一趟。”

  惜華宮那邊有什麼事情,素來都是萬喜跑得勤,如今叫他去,也不至於叫容真慌神。

  萬喜應了一聲,在走之前,又聽皇上補充了一句,“此事不必告訴容充媛,只說朕要閒雲過來走一趟便是。”

  如順儀看著磨得發亮的地板,心頭酸澀了片刻。

  都這種時候了還護著那個女人,她實在不知皇上心裡究竟是如何想的。

  對待她們這些人,皇上連多一眼都不願瞧,可是到了容真身上,他連對方一丁點的小情緒都照顧得極好。

  差距之下,頓生恨意。

  皇后的目光隨著萬喜出了大殿,平和溫柔的面上卻滿是無奈。

  這事若不是容充媛做的,皇上自然鬆口氣,只是後宮裡恐怕又要牽扯出點見不得人的事,幾家歡喜幾家憂;而若是容充媛做的,卻不知皇上該如何是好了。

  一頭是心*的女子,一頭是宮裡所有人的目光,他該顧著哪一邊?

  還望這件事情千萬莫要與惜華宮那位有半點關係才好啊,她只能在心裡默默祈禱著。

  ——————

  另一頭的惜華宮,容真坐在大殿裡靜靜地等待著,終於等來了萬喜的消息——皇上讓閒雲去他那兒走一趟。

  閒雲聽到這個旨意,心裡的一塊石頭頓時落了地。

  不管出了什麼事,只要不牽扯到容真身上,她就謝天謝地了。

  她如釋重負地站起身,打算跟萬喜走著一趟。

  豈料容真忽地發話了,“你做什麼?”

  “奴婢,奴婢隨萬喜去見皇上……”閒雲儘可能讓自己顯得輕鬆些,“興許只是小事情,比如皇上想念主子了,想知道主子和小主子的情況,叫奴婢去問個話罷了。”

  這話騙誰都騙不過,又何況是容真?

  她扶著椅子站起來,淡淡地說了句,“我與你同去。”

  閒雲與萬喜都變了臉色。

  這一次去恐怕是凶多吉少,既然對方有備而來,又是跟蹤,又是下迷藥,就斷然不會只是小事情。

  皇上如今已經差人來了,必定就是發生了什麼事,而萬幸的是他只讓閒雲去一趟,而讓容真置身事外,誰都清楚他是想容真安然無恙,不受波及。

  萬喜也是心頭一緊,皇上吩咐過了不要讓容真知道這件事情,若是容真跟去了,那不就暴露了?

  他苦著臉,不敢吱聲。

  閒雲想勸容真,卻還未發話就被容真毫不遲疑地打斷道,“行了,我說了與你同去,其餘的話不必多說。”

  閒雲站在那兒不肯走。

  容真看著她一臉執拗的模樣,終於忍不住鬆了眉頭,嘆口氣,執起她的手,“我說過在這宮裡,我只有你了,難道要我眼睜睜把你送入虎口,而我卻為了自己在這裡安享清福?”

  “可是比起奴婢這條命來說,主子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閒雲看著那隻握住自己的手,懇求她,“就讓奴婢一個人去吧。”

  容真笑了,“昔日我眼睜睜看著長順一個人從這惜華宮裡走出去,再也沒能活著回來,今日你要我看著你也重複這條路麼?”

  不可能。

  她清楚皇上此舉是什麼意思,若是她沒辦法從這陰謀里脫身,恐怕所有的罪責都會被推到閒雲一個人身上,而閒雲自然會因為對她的情意而老老實實低頭認罪。屆時,不論她如何做,都沒辦法挽回敗局了。

  閒雲還欲說話,容真卻輕輕搖了搖頭,“你知道我的性子,只要決定了,就絕對沒有反悔的餘地。今日我無論如何不會讓你一個人去,矯情的話咱們收著改日再說,眼下還是打起精神來,想想看怎麼應付接下來的局面吧。”

  她安安穩穩地與閒雲一同步出宮門,那樣挺直的脊背,優雅從容的姿態,好似風雨不侵、刀槍不入。

  閒雲的眼眶驀地濕潤了,接下來的卻是淡淡的笑意。

  她早該知道容真是不會讓她一人去應對那樣的局面的,而雖然不知接下來這條路會多麼難走,只要看到這個從容美麗的背影,就好像什麼困難都不再懼怕。

  這一刻,萬喜也沉默了。

  宮中眾人皆以為皇上是喜*容充媛的美貌與性情,可是這一刻他才恍然大悟,容充媛身上最美麗的並非容貌,也非溫柔的言談舉止,而是這樣看似溫柔的表象之下,比任何人都要堅強美麗的心。

  吸引一個人的目光也許只需半分姿色,可是打動一個人的心,卻需要足夠璀璨奪目的氣質與心境。

  眼前這個女子的堅強與勇敢,才是令後宮繁花黯淡無光的最卓越的品質。

  —————————————

  就在冷宮的正殿裡,所有人都安然等待時,皇上要萬喜帶來的人終於在萬眾矚目中來了。

  可是令人震驚的是,為首的並非閒雲,而是走得穩穩的、小腹略顯的容真。

  她穿著素雅的淡粉色石榴裙,外面披了件白色的長袍,髮髻簡單舒雅地盤在腦後,不論眉目還是姿態,都從容不迫,淡然嫻靜。

  顧淵的臉色驀地沉下去三分,“萬喜。”

  萬喜心頭一驚,忙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皇上,奴才知罪。”

  “你走之前,朕跟你說了什麼?”顧淵的眼神里夾雜著怒氣,很努力地控制著聲音,只是聽上去仍舊顯得有點緊繃。

  容真輕柔地打斷萬喜的解釋,“皇上,萬喜什麼也沒說,只說您叫閒雲來是有事要問,是臣妾自作主張要跟來的。”

  她的視線與顧淵相交,裡面是洞悉一切的神色,以及光明磊落的坦然。

  她什麼也沒做,何必心虛,又何必躲在惜華宮不敢出來?

  顧淵沉默了,半晌忽地勾唇一笑,“自作主張得好!”

  所有人都愣住了,而他轉過頭去對皇后道,“這件事情朕既然說了交給你,就由你來審問,朕全程旁觀,如今閒雲既然已經來了,可以開始了。”

  他前一刻的掙扎與遲疑統統煙消雲散,在容真這樣篤定的從容目光里,在她看著自己毫不掩飾的坦誠面容里。

  “容充媛有孕在身,萬喜,賜座。”

  容真謝恩,走到他身旁坐了下來,同時察覺到他在眾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從她手背上輕輕撫過。

  她一怔,抬頭看他,卻只看見他若無其事看著大殿中央的平靜目光。

  可是這樣一個細微的動作卻令她忽地感到一陣說不出的欣慰,心下頓時柔軟了。

  她知道他信她,哪怕一切陰謀都才剛剛開始,哪怕一切矛頭都指向她,他是這樣篤定她的清白無辜。

  在這一剎那,容真覺得自己是真的刀槍不入了。

  他就是她最好的保護,就像他曾經說的那樣,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都會站在她身邊。

  皇后以眼神徵求了顧淵的同意,開始了對閒雲審問,而發問前,她簡單地把今日的事情重述了一遍,饒是容真早有心理準備,眼下也有些震驚。

  沈充媛滑胎了?

  難道是……她愣了愣,估摸著應該是皇上要對付沈太傅的那半個月裡,曾經盛寵沈充媛,想必就是那個時候讓她有了身孕。

  這樣一想,她的眉頭蹙了起來。

  這件事情委實有些嚴重了,若獨獨死了個不受寵的沈充媛也罷,偏生還有孕在身……這下一屍兩命,這個罪名她根本擔不起。

  容真看了眼如順儀,又掃視了在場的人一圈。

  看樣子這個計謀是針對她而精心設計的,沒有那麼容易過去才是。

  皇后問閒雲,“今日你來過冷宮麼?”

  “回皇后娘娘,奴婢沒有來過。”

  皇后停頓了一下,才說,“可是看守冷宮的江嬤嬤說,你今日午後來了一趟冷宮,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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