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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充儀與容充媛雖同為側三品,可是眼前這位明顯是皇上的心頭肉,孰重孰輕,自然不言而喻。

  那太監咬咬牙,急忙跪了下去,“娘娘息怒,奴才今日來了惜華宮,就半個字也不會瞞著娘娘。這鴿子就算是飛上了天,到了奴才手裡,也一樣能把它弄下來。”

  一句話,容真滿意了。

  “那好,到時候可要勞煩公公替本宮做件事了,若是公公真有這本事,待在區區鴿房還真是屈才了;可若是失了手……公公沒這個能力繼續留在鴿房,恐怕本宮也幫不了你。”

  她無意做惡人,可是必要的壓力如果都不懂得施加,恐怕這些年她也白在宮裡混了。

  容真側過頭去看見不遠處的銅鏡里映出她冷若冰霜的模樣,眼裡忽地閃現出一抹笑意來。

  這些日子過得太安生,她對做戲這個詞似乎有些陌生了。

  ——可是長順,你的仇我一定會報。

  作者有話要說:不要以為陰謀就是飛鴿傳書這麼簡單,蔣充儀不是小boss,沒有那麼好對付~

  更多精彩陰謀,咱們下章繼續╭(╯3╰)╮容真還要多多加油才是。

  西伯利亞鳶尾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09-21 22:10:49

  Lynn20080422扔了一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3-09-22 08:09:38

  鞠躬感謝

  鑑於有姑娘說手機黨老是看不到最後一段話,我就複製在這裡 :

  她無意做惡人,可是必要的壓力如果都不懂得施加,恐怕這些年她也白在宮裡混了。

  容真側過頭去看見不遠處的銅鏡里映出她冷若冰霜的模樣,眼裡忽地閃現出一抹笑意來。

  這些日子過得太安生,她對做戲這個詞似乎有些陌生了。

  ——可是長順,你的仇我一定會報。

  ☆、第104章。私會二

  第一百零三章

  三日後的夜裡,就在如意帶著蔣充儀的親筆書信到了鴿房後,看守鴿房的太監之一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鴿房外的樹林裡。

  如意把準備好的銀兩遞給了一個太監,然後客客氣氣地說了句,“有勞公公。”

  那幾人笑彎了眼睛,忙讓開身來,“如意姑娘請進吧,何必這麼客氣呢?”

  如意不與他們多說,只是親自踏進鴿房,踩著有些老舊的木頭樓梯上了二樓,挑了那隻他們事先放進了籠子裡的鴿子,把一卷書信小心翼翼地系在鴿腿上,然後把那鴿子從籠里碰了出來,走到了窗邊。

  蒼穹無垠,隨著她拋出鴿子的動作,白色的翅膀呼啦一下舒展開來,飛入沉沉夜色。

  她此行皆是秘密而來,做完這一系列事情後,也沒來得及去看那鴿子往哪裡飛了,就急急忙忙地轉身下樓。

  再次謝過那幾個太監,她提著裙擺匆匆離去。

  而在她轉身以後的時間裡,樹林裡忽地傳來一聲口哨聲,已經飛入夜幕的鴿子忽地轉了個方向,如離弦的箭一般徑直朝著林子裡飛了下來,最後穩穩地停在了一個灰藍袍子的太監手上。

  “我也是身不由己,只希望你我都能好好活下去才是啊。”他摸摸那鴿子的羽毛,喃喃地自言自語,隨即取下了鴿腿上的那捲書信,將鴿子放飛後,步伐匆忙地朝著惜華宮的方向去了。

  此時此刻,容真正在惜華宮裡逗弄一隻信鴿——她去過鴿房的消息很有可能被皇上知道,所以她必須給自己一個合理的理由。

  飛鴿傳情……這主意不錯。

  正好,宮中女人的把戲皇上也瞧了個遍了,她也希望日後的相處過程里能夠不那麼平平淡淡,以免皇上終有一日會厭倦了她。

  思及至此,她的眼神黯淡了幾分,不過也只是黯淡了片刻而已,她很快笑了起來。

  她什麼時候變成個患得患失的人了?他愛她時,自然就愛;不愛她了,她在這兒自怨自艾就能讓他回心轉意了?

  她是傅容真,從接近他的那天起,就一無所有,那麼哪怕到了最後失去了他的愛,她也沒什麼損失,來去無牽掛。

  總之不會吃虧,況且……她含笑摸了摸肚子。

  況且她並不是一無所有,她還有這個小生命,也許偶爾也該嘗試著對他的父皇有那麼點信心。

  沒一會兒,福玉推門而入,眼神里有那麼點喜色。

  容真會意,沒有說話,徑直走出了門,只見院子裡站著那個太監,手裡捏著一捲紙條,見到她出來後,恭恭敬敬地遞了上來。

  容真沒急著看,只是含笑道,“公公果然是有本事的人,本宮說到做到,不會怠慢了你。只不過,今日的事情——”

  她頓了頓,對方立即會意,沉聲道,“娘娘放心,奴才知道什麼話當講,什麼話不當講。就是有人把刀架在奴才脖子上,奴才也半個字不會說出去!”

  其實這件事他說不說出去都無妨了,因為這事兒從頭到尾和她傅容真就沒有什麼利害衝突,該擔心的是蔣充儀。

  她不過是能少一事少一事,真叫人知道了,她也不會有什麼麻煩。

  福玉送走了那太監,容真轉身回了大殿,在融融火光前打開了那捲紙條。

  見梨花初帶夜月,海棠半含朝雨。

  內苑春、不禁過青門,御溝漲、潛通南浦。

  東風靜,細柳垂金縷。望鳳闕、非煙非霧。

  好時代、朝野多歡,遍九陌、太平簫鼓。

  乍鶯兒百囀斷續,燕子飛來飛去。

  幾乎是看完紙條的那一刻,容真心裡就咯噔一下。

  因為這不過是首普通的吟詠宮內春日的詞罷了,與什麼陸承風什麼傳遞消息,根本半點關係也沒有。

  容真的臉一下子沉下來,當即又看了兩遍那字條。

  沒有什麼藏頭藏尾只說,也沒有什麼隱藏的傳遞信息的痕跡,那麼唯一的可能只有一個——

  所謂的書信壓根就是個幌子罷了!

  她竟然和長順一樣,又一次栽在這個女人同一個把戲上!

  她的手驀地握緊,那字條被她捏得皺皺巴巴的。

  “福玉!”她一邊往外走,一邊叫著福玉的名字。

  而同一時間,閒雲匆匆忙忙地從外面進來,聲音都拔高了幾分,“主子,大事不妙,方才奴婢見著宮道上經過不少尚儀局的人,一問之下才知道,半個時辰前,蔣充儀去求見了皇上。聽說前些日子蔣夫人生病了,而今日並且忽然有些惡化,她娘家人遞了消息來宮裡,皇后娘娘都知道了。蔣充儀因此去請求皇上准她今夜出宮一趟,算是全了她一片孝心。”

  容真的手驀地一松,那字條晃晃悠悠地落在地上。

  所謂的飛鴿傳書果然只是一個幌子,姓蔣的真是好手段,一面把她引開,一面另有盤算,借著這個機會得到皇上的允許出宮去……

  等她出了宮,自己就算在宮裡有通天的本領,也管不著她在外面的一舉一動了。

  她微微側過頭去,看著遠處晦暗不明的夜色。

  那個女人,此刻怕是已經出了宮門了——

  與此同時,蔣充儀的馬車正駛出玄武門,她坐在華麗的馬車裡,忽地勾起唇角笑得美麗又迷離。

  長順死了以後,惜華宮裡那位自然對她恨之入骨,她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監視之下——這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承風有難,她就算是不顧自身安危也得相助,如今好不容易等來母親生病這個機會,自然不能錯過。

  只是出宮歸出宮,借著這個機會,她也要清清楚楚地告訴傅容真,哪怕自己不如她受寵,也照樣有本事讓她敗得一塌糊塗。

  唇角輕揚,從微微晃動的車簾間隙里吹進來的夜風有些涼,拂動了她的髮絲。

  可她一點也不覺得冷,反而笑得更加開心。

  這是自由的味道,出了宮以後,就好像夜風之中也夾帶著他的氣息。

  華麗的馬車在宮外行駛了很久,才終於緩緩地停在了府邸之外。

  蔣充儀踏下馬車,姿態雍容地走進了院子。

  皇上准了她連夜回府探望母親的消息在馬車駛出宮門那一刻起,就有宮中的人快馬加鞭敢回蔣府通知了,也因此,院子裡跪了一地的奴才,就連她的父親也在人群之中俯身向她請安,“下官參見充儀娘娘。”

  所有的人都隨著他恭敬地請安,“奴才參見充儀娘娘。”

  蔣充儀笑得溫柔,姿態端正地穿過人群,扶起了向自己垂首請安的蔣晉書,“父親不必多禮。”

  他們的視線在空中相遇,蔣晉書的眼裡是複雜到無法辨認的情緒,而蔣充儀的眼底是一片冷然,全然沒有常年不見親人、而今忽然相見的喜悅。

  事實上,自蔣晉書棒打鴛鴦,只為了自己的為官之路越走越順而把女兒送進宮那日起,就已經徹底失去了這個女兒。

  他得到了一個加官進爵的機會,一個在宮裡尊貴雍容的充儀娘娘,卻徹底失去了昔日會埋在他膝上撒嬌的小女兒。

  而這些年來蔣充儀在宮裡平淡似水,並不得寵,蔣家並沒有因為她進宮而得到多麼大的利益——蔣晉書早已對自己的得不償失產生了深深的悔恨。

  “母親呢?”蔣充儀移開了視線,淡淡地問道。

  蔣晉書原本想和她說說話,可是被她這麼一問,也只得說,“她在裡屋,娘娘還是先去看看她吧,這些年來,她一直很掛念你。”

  蔣充儀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掛念我?我倒是不知她也會掛念一個曾經叫她恨之入骨的人。”

  蔣晉書的臉色一下子不好看了,當下頓了頓,頗為尷尬地放低了聲音,“瑜兒,你還記著當年——”

  “不記得,本宮一絲一毫都不記得了。”她冷冷地打斷蔣晉書的話,唇角輕輕彎起,“父親是想聽到這句話麼?只可惜本宮雖然沒什麼才藝手段得到皇上垂青,卻偏生得了個記性好的天賦,哪怕三歲四歲的事情,只要叫本宮記憶深刻過,本宮都會記得,並且分毫不差。”

  她收回目光,目不斜視地朝著裡屋走去,背影決絕而筆直,好似不會為任何事情所動。

  蔣晉書的目光凝固在那個背影之上,只覺得喘不上氣來。

  他對不起她,從小到大都是。

  蔣充儀閨名蔣瑜,是六品官員蔣晉書之女。

  六品是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官職,蔣晉書素來自詡有才華,卻無奈沒有地方施展,一直沒落地卡在這個位置上,不上不下很多年。

  蔣瑜的親生母親曾是蔣晉書的嫡妻,也是富貴人家的千金小姐,只可惜生下蔣瑜三年後,蔣晉書就娶了後來的蔣夫人李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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