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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嘛……」謝安猶豫了一下,繼而緩緩搖了搖頭,遲疑說道,「小子覺得,暫時還是別將此事外揚比較好……一來,昨日指使刺客行刺那些位大人的,並非只有太子一人;二來,就算小子舉報太子,也沒有證據,口說無憑……老太爺何來如此一問?——莫非……」

  仿佛是猜到了謝安心中所想,梁丘公微微一笑,繼而面色表情一正,沉聲說道,「小安,陛下叫老夫給你帶句話,叫老夫教教你,何為[待價而沽]!——奪嫡之爭甚是兇險,一時失足,後患無窮,千萬不可站錯了隊伍!——陛下叫你追查此案,你就盡心盡力地追查案子,其他什麼多餘的事都莫要做,在得到確切的證據前,千萬不可指認任何一位皇子……甚至於,哪怕是證據確鑿,你也不可做多餘的事,你只消將所查證的事物一併交給朝廷,由朝廷、由陛下定奪便是,記住,我等乃大周之臣,無論何時何地,都不得干涉插手皇室家務事……」

  老太爺的意思是,叫自己莫要與任何一位皇子撕破臉皮麼?因為任何皇子,日後都有可能繼承帝位?

  明哲保身之道啊……

  心中微微一凜,謝安鄭重地點了點頭,畢竟眼下的他,可不再是一年前瞭然一身的他,眼下的他,背後是整個梁丘家,他對待某件事物的舉動,關係著梁丘家對待這件事物的看法,打個比方說,如果謝安這回指認了太子李煒,徹底得罪了好不容易與他暫時和平相處的太子一黨,那麼世人就會認為,梁丘家不喜太子,倘若萬一日後太子李煒登基,自然而然的,東公府梁丘家就會有天大的麻煩。

  見謝安點頭,梁丘公似乎依然有些不放心,沉聲叮囑道,「你與太子之間的恩怨,老夫多少也知道一些……但是,只要他一日還是太子、儲君,你就不能對他出手,無論是明是暗!——甚至於,就算萬一他日後被廢,你也不能自己出面報復!——縱然太子有千錯萬錯,也自有陛下與宗正寺論罪,輪不到我等臣子……明白麼?」

  「……」望著梁丘公略顯嚴厲的目光,謝安猶豫半響,遲疑地點了點頭。

  什麼意思?

  就是說,就算太子李煒被廢,如無陛下的意思,自己也無法替福伯報仇?

  這……

  一想到自己曾與李壽在王府老管家福伯的墓前發誓要殺太子李煒替這位老人家報仇雪恨,謝安心情便有些沮喪。

  當日深夜,在東公府內屬於自己的廂房裡,謝安躺在榻上,枕著雙臂,注視著漆黑的屋頂。

  或許是鬱悶於梁丘公提醒他不得對太子李煒不利的事,謝安輾轉反側良久也無法入寐,無奈之下,他只好思忖、分析昨夜十餘位大臣被害一案,藉此打發時間。

  但是有一件事,謝安實在想不通,他想不通那另外一撥刺客,為何要殺中書侍郎張籍與門下侍郎蔡瑾這兩位大人。

  不可否認,中書侍郎與門下侍郎地位頗高,既是丞相的左右手,又是天子的近侍,但是話說回來,由於大周乃丞相制度,其下又有六部、九寺,這使得中書侍郎與門下侍郎這兩個官職的權利卻不大,說得難聽點,也就是給丞相打打下手,替大周皇帝傳傳口諭,或者擬擬詔書什麼的,空有著[侍殿近臣]的名頭,但實際上只是地位頗高、卻無甚權勢,那幕後之人殺這兩位做什麼?

  咦?等等……

  仿佛是想到了什麼,謝安面色頓變,猛地坐了起來,目不轉睛地望著床榻一側的燭台,雙目微微一眯。

  擬擬詔書?

  不知為何,謝安嘴角旁揚起幾分笑意。

  「呵,原來如此!——是在找[那個]麼?」

  第三十六章 驚愕的第二日(一)

  次日辰時,梁丘舞在結束了平日裡一貫鍛鍊後,到謝安安歇的廂房喚他起床。

  而她感覺有些意外的是,不知為何,平日裡習慣睡懶覺的謝安今日卻早已穿戴整齊。

  「喲,舞!」躺在榻上的謝安向梁丘舞打了聲招呼。

  望著謝安衣服上那層層褶皺,梁丘舞詫異說道,「安,怎麼衣服這般褶皺?莫非你昨日安歇時不曾褪下身上衣物麼?」

  謝安愣了愣,繼而望著自己身上的衣服,訕訕說道,「呃,這個……昨夜忘卻了呢……」

  「你呀!」梁丘舞沒好氣地搖了搖頭,從衣櫃中取出一套棉紅錦服,服侍著謝安更衣,畢竟男人身上的衣服,那可是事關其家中女人的面子呢,似謝安這樣穿著布滿褶皺的衣物外出,縱然是梁丘舞,亦會感覺面上無光。

  在替謝安更衣的期間,可能是注意到謝安哈欠不斷吧,梁丘舞好奇問道,「昨夜不曾休息好麼?」

  「是呢……」享受著美人的服侍,謝安故意露出幾分壞笑,笑嘻嘻說道,「可能是你與伊伊前些日子太過於嬌縱了我吧,昨夜,寂寞地很呢……」說著,他抬起右手,挑逗般遊走於梁丘舞的腰際。

  縱然是梁丘舞這等在沙場上令敵軍聞風喪膽的女中豪傑,在自家夫婿面前卻也褪去了她那女豪傑的面具,在謝安的愛撫下,雙頰不覺浮現出幾分緋紅。

  「安,別鬧……祖父說地也在理,在成婚之前,你我確實不應當那樣,憑得叫人看笑話……忍一忍,好嗎?離二月四日成婚的日子,沒有幾天……要不,今夜我讓伊伊來陪你?」

  見梁丘舞眼中無端地露出幾分寂寞、內疚之色,謝安意識到自己玩笑開大了,畢竟,梁丘舞是一位相當正統的女子,作為妻子,卻無法滿足自己的夫婿,她自是也頗為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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