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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經病!”常遠果然被逗樂了,笑了半天才說:“我裝的,其實那會兒我心裡挺亂的,真是沒想到張立偉會知道,也有點生氣,換在我出門之前,說不定就不是一點了,可能會氣瘋,我都活得這麼努力了你還在我傷口上撒鹽,你還是不是人?”

  “不過我這次出門,跟很多借筆借紙的人說我記不住事情,有健忘症,結果他們都說我這不算啥,他們記性更差,我聽了很多例子,覺得我的記性比他們要好,而且我日記還寫得這麼勤快,反正就是瞎洗腦、盲目自信,聽完張立偉的話就只想罵他放屁。”

  邵博聞笑得不行,“他本來就在放屁,下次直接罵他,自信的傢伙從不會承認自己盲目,你這叫謙虛。”

  “甲方也罵?”常遠用眼神斜覷他。

  同行的戀人心裡苦,逼格怎麼裝都會破格,邵博聞勾起挎包背帶,拉著他站起來,說:“以後我們自己當甲方,想罵誰都不用住嘴。”

  常遠明顯是信他在吹牛,“‘以後’是什麼時候?”

  邵博聞瞬間轉移話題,“走走走,你兒子在家寂寞地玩狗,對了,明天沒事的話,陪我去買輛車吧?”

  常遠:“買車?”

  邵博聞牽著他一直走,“一個階段一個配置,公司規模擴了些,得有輛像樣的車。”

  第56章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更新字數太少,貼到55章後半段了。

  甲方什麼都懂的感覺,我又要胡說八道了hhhh:

  學校(施工成本)要收課本費(成本),5毛。

  不老實的學生(施工單位)回家跟他爸(甲方)謊報:爸爸我要交課本費,5塊。

  爸爸A(不懂行):這麼多?哎,拿去吧。

  爸爸B(懂行):我給你班主任(材料商)打過電話,他說的是5毛,不過你那點小心思我也懂,給你5毛5,不能再多了。

  道具:4塊5毛5,get。

  玩笑話,比例沒這麼多2333,菇涼們不要當真XD

  邵博聞剛驅車上路,手機就響了,是他“兒管嚴”打來的,反正旁邊就是自己人,他懶得找耳機索性就專心當老司機,常遠受他眼神示意,接通後開了外放,虎子的聲音在車裡盪開來。

  “飯好啦,爸爸,你怎麼還沒回來?”

  常遠的心一下就化了,乖巧的孩子本來就容易挑起人心裡柔軟的情緒,更美好的是有人等你回家的感覺,他想起虎子毛茸茸的圓腦袋和大款蓬鬆的尾巴,巧克力的絲滑的甜味便一路流進了心裡。

  他用舌頭將零食從口腔右邊推到了左邊,然後將話筒對準自己,心情很好地逗孩子:“小朋友,叫誰爸爸?”

  那人送的巧克力塊兒有些大,常遠又是一口悶,邵博聞匆匆一眼瞥去,就見他腮幫子上鼓了個突兀的包,感覺像只倉鼠,比起他平時一本正經的樣子,看起來有種少見的萌點。

  邵博聞悠閒地轉了個彎道,這就是他等待的感覺,有些人你光是看著,心境都能十分光明。

  聽筒里傳來一小聲“啊?”,疑惑值滿分,緊接著聲音小了許多,虎子碎碎念了一句“沒打錯啊”,又過了幾秒才恍然大悟地叫起來:“小遠叔叔!”

  他的叫聲響亮,尾音拖得很長,那種毫不掩飾的開心正是理性克制的成年人吝於表達感情的方式,常遠一面驚訝於自己今天的感動係數低得離譜,一面不自覺地彎了嘴角,眉眼溫柔地捧他未來兒子的臭腳:“這都能猜出來是我,虎子真厲害。”

  兒童不識謙虛滋味,誇他就上天,虎子樂得嘎嘎的:“那是當然的啦,遠叔我爸爸呢?”

  他是邵博聞獨自帶大的,三句兩句離不開他爸,這瞬間常遠福至心靈,忽然意識到他倆在一起需要面對的第一關不是他媽,而是凌雲的小太子,他忍不住轉頭看了看,炯炯有神地想道:邵博聞要怎麼跟孩子攤牌,兒子,我給你找了個新爸爸?

  邵博聞見他滿臉古怪,便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他不忍心冷落自家兒子,就自動解除了隱聲狀態,笑道:“爸爸在開車,一會兒就到,餓了你先自己吃飯。”

  虎子“好”了一聲,說著“拜拜”就利落地掛了。

  常遠有些驚訝,他駕齡3年出頭,因為開車接電話交過兩次罰款,都是對方明知他在開車的前提下,如今看來一些成年人的禮貌倒不如一個孩子,虎子還小,談不上分寸兩個字,這些小事上的態度必定源自於家長的言傳身教。

  常遠想起自己,心裡便有些感慨,父輩總是緊盯著校園裡的成績,卻忽略了他們本身也是孩子學習的一個科目,起於出生,終於死亡,這個科目的名字是教養。

  而教養又是什麼,看邵博聞就知道,其實與家世無關,大概是一種本分,過了容許犯錯的年紀,就不再去打擾別人。

  說一句有些忘恩負義的話,他的母親池玫就是一直在打擾他的生活,而這種父母不在少數,不過從今以後,他要以自己的意志來判斷是非了。

  風被車速切進來,撲近鼻腔的汽車尾氣似乎都與平時不是一個味道,常遠又往嘴裡塞了一塊巧克力,心裡完全無法想像,邵博聞向他兒子出櫃的場面。

  包裝袋一動就嘩嘩作響,邵博聞瞅了一眼蝌蚪文,疑惑道:“這麼好吃?”

  “必須的,”常遠往靠背上一躺,胡扯:“人情味的巧克力,來不來?”

  雖然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不過邵博聞對甜食的興趣為零,而且犯了媽癌:“不來,你吃兩塊就完了,我看你有點感冒的苗頭了。”

  常遠兩手一攤,對自己的體質也是很無奈,要不是嗓子癢鎮咳用,他也不至於吃得停不下來:“不是苗頭,是症狀了。”

  邵博聞騰出一隻手橫過來探他的額頭,掌下溫度正常,還沒發燒來得及治療,他說:“吃藥沒?”

  常遠前陣子忙著流浪,今天忙著扯皮,還沒顧上買,不過他家裡備了一堆,他擋開邵博聞的胳膊,一個哈欠打得淚眼朦朧:“回去吃,你看路,我眯會兒,困。”

  邵博聞應了一聲,沒再管他。

  心寬便是自在,他們之間還有許多隱患,不過眼下常遠只想睡一覺,什麼都不想和想太多都是病,他該學會找到一種平衡,來讓日子繼續,又不至於太難為自己。

  行車自帶催眠效果,沒多久他就歪在一旁,呼吸勻稱了,邵博聞帶著笑,覺得一直開下去也很好。

  回到小區停好車,天色已經昏暗下來,隔著灌木和鵝卵石小道,不遠處羽毛球場裡大姐們的廣場舞已經開始了,即使關著車窗,《最炫民族風》的旋律仍然氣勢洶洶地往耳朵里灌。

  邵博聞關掉大燈,在兒子的飯和媳婦的覺之間抉擇了兩秒,外面正好唱到“讓愛捲走所有的塵埃”,他眼下想聽的就是這種話,一聽每個細胞都表示有道理,便毅然決然地探身湊近常遠,伸手去推他的臉:“小遠,醒醒。”

  他因為別有心機,湊得十分之近。

  常遠被他一推,像是受了驚,渾身哆嗦了一下立刻就醒了過來,深沉的困意讓他的神智宛如漿糊,但理智下沉之時,也是本能浮起之刻。

  儀錶盤成了車裡唯一的光源,相對密閉的幽暗空間使得邵博聞罩在跟前的暗影帶來的壓迫感陡增,鼻尖仿佛能嗅到荷爾蒙撩人心弦的濃度,常遠四肢酸痛、思維遲鈍,然而心跳卻遵從潛意識,一搏一動開始重若錘擊。

  心率變化直接影響呼吸,常遠很清楚那不是錯覺,他聽見呼吸聲在密閉的車裡迴蕩,視線膠著在邵博聞幽如深潭的眼裡,看著對方一寸一寸朝他逼近,鼻息攪成一團,在呼之欲出的心跳中觸到了彼此溫軟的唇舌。

  有那麼一瞬間,兩人誰也沒動,保持著唇與唇輕觸淺貼的力度與距離,離得近、視野黑,各自眼裡都看不見對方全貌,只能看見彼此眼底的亮光,這點若有似無的溫度,代價卻是十年等待和十年尋找。

  常遠的嘴唇有點哆嗦,四不像的情緒在肺腑間遊走,激動、衝動、心酸、滿足,當年孤獨和暗戀都沒覺得有多苦,得到溫暖和眷顧後才心生委屈,人心裡的對比真是一刻都不肯停息,不過要是沒有對比,幸福和痛苦的深度也無從量起吧。

  他伸手抱住了邵博聞,痛不言、愛不語。

  後背的壓力像是壓垮理智這匹駱駝的最後一根稻糙,邵博聞的君子風度徹底欠費,唇間似有電流炸開,沿著神經元直奔大腦中樞,正好常遠睫毛一動,像是在閉眼,特定情形下有種任君採擷的意思,邵博聞肝戰膽顫,終於一手去捧臉一手去箍後腦勺,一邊將常遠推向自己,一邊朝他碾壓過去。

  車外球場裡一舞過後,換了一首新歌繼續,畫風十分清奇,竟然是旋律哀傷又溫暖的,鴻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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